“夫君一定行的。”凌语珊笑得一脸温柔。“这个你打开看看,我想,应该是皇后给你的。”说着,轩辕擎自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递到凌语珊手里。
轻缓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凌语嫣眼里的泪水,骤时夺眶而出:“夫君,这……,皇姐她,他竟然不计较咱们的过错,还,还给咱们这么多的银票。”凌无双着宫人给轩辕擎的锦囊中装有近乎一万两银票,面额大小不等,小的有五十两,一百两一张的,大的则是一千两一张,她这么做,一则是担心凌语珊怀着身孕,生活上肯定需要,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轩辕擎被她废了武功,重体力活肯定是做不了,而且他过了近二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时半会肯定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
再者,他容颜被面具遮掩,出去做工,自是多有不便。
所以,她给他们准备一定数额的银票,备他们暂时生活之用,而对于那些书籍,她考虑的比较多。
轩辕擎若真心悔悟,应该不会动用她给凌语珊的银票,而是从书籍中学习养家的本领。
懂医,他就可以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健康做个保障;懂些木活,及他其他技能,他便没有心思再多想些有的没的,顺便可以用他学会的手艺,作为他未来的谋生手段,赚取银钱养家过日子。轩辕擎看向凌语珊手中银票的目光,极是淡然:“你收好,留着自己用。”凌语珊贝齿咬唇,思索片刻,道:“夫君不用,我也不用。但是皇姐的心意,咱们不能不领,我留着,待以后备不时之需。夫君,我这么做,可以……”或许是刚刚醒转,加上一路颠簸之故,凌语珊的眼皮子变得越来越沉,不等嘴里的话说完,她的双眼已经合了上。
“听你的。”
淡淡的话语,伴着丝丝风儿,飘入到凌语珊耳中,她虽困乏的双眼合在一起,但她能感受到,感受到那揽着她的臂膀,正在轻轻收紧,好暖,真的好温暖。
他是怕她吹风么?
窗外的树叶被风儿吹得沙沙作响,野花的气息,透过打开的窗户,丝丝缕缕飘入屋内,好闻到了极点。
轩辕擎轻松手,将凌语珊放至木chuang上躺好。粗制的纱幔降落,伴着窗外吹进的清风,微微荡漾。他很细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此刻有多细心。
从小到大,他荣chong一身,都是别人伺候他,哪轮到他伺候别人。
现在不同了,chuang上躺着的女子时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更是与他未来一起过苦日子的伴侣。
爱她么?
不爱,是的,他不爱她,恐怕穷极一生,他也不会爱上她。
在他心里,永远住着那位傲然于世,风华万千的女子。
然,真的是这样么?他真的如他心中所想,不爱这将要与他一起度过一生,并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么?平静的思绪一时间起了涟漪。
他拉过薄被,给凌语珊盖在身上,起身掖好被角,缓步走至窗前,将打开的窗户,轻轻合在一起。
是担心她被此刻的风儿吹得受凉了么?
轩辕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心中自问,这还是他么?还是从前的那个他么?
但,瞬间,他嘴角牵起的苦笑加大。
从前的他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想起从前?
难道心里不甘心?
他摇了摇头。
他没有不甘心,一丁点的不甘心都没有。
拿起屋门后的笤帚,他弯下腰,轻轻清扫着砖石铺成的地面。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出动静,将凌语珊吵醒。
住的地方是那被他伤害至深的女子为他找的,屋舍,以及里面的布置,恐怕也是她着人为他们夫妻准备的,银票,书籍,她为他想的可真够周到。清扫完屋里,轩辕擎在门外屋檐下的小凳上坐下,手轻抚着脸上的面具,无声呢喃:“你这又是何苦?以你们夫妻的能力,就算我与他样貌长得一模一样,也威胁不到你们的,更何况,我已没了那个心思,没了,我真的没了。这间屋舍周围,你恐怕也安排人暗中守着吧?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的。错就是错,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何来再争抢一说。”
凌语珊脑中是清醒的,听到轩辕墨清扫屋子的声音,她的身躯在轻轻颤抖着。
她好想睁开眼,望着她说:别,你别做这些粗活,有我呢,有我给咱们打理家务。
奈何她有着身孕,身体疲累得紧,费尽气力,双眼也是睁不开。
张嘴对他说吧,可嘴巴也不听她使唤。他变了,真的变了,如今的他,让她好不怜惜。
没了武功,一张脸也被那张特质的面具遮掩着,就像他说的,他几乎成了个没用的废人。泪,一滴一滴的泪,自她眼角滑出,将她两鬓处的发丝,不一会全然打湿。
放心,未来的日子,我只给你看到我的欢笑,不会给你看到我一丁点眼泪。
我不要你因为我怜惜的眼泪,心生不适。
我要将快乐,幸福带给你,带给我们的孩子,带给我们这个家。
轩辕擎的声音柔和地传了过来。
“你好好睡,我去给你熬些粥去。”刚他在屋檐下坐了会,然后起身去厨房转了圈,发现那里放着些许要做吃食的食材,想到时辰已经不早,便回到屋内,对chuang上的她打声招呼。她睡着了,他知道,可他就想体会体会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做什么,都给对方知会一声。
简简单单的一句家常话,或许就是夫妻间举案齐眉的相处之道吧!
皇家,不,不单单是皇家,就是些王侯官宦之家,哪家的男主子,会将自己要去做什么,对一个用来传宗接代,没了可以再娶的女|人说明白。没有,就是原先“深爱”他母后的父皇,也只是在离开椒房殿时,说一句有政务要处理。
但具体去做什么,恐怕只有他自个才知道。
脚步声走远,凌语珊眼角的泪,更是不可抑制地往外涌出着。他的温情,她感受到了,而且就在今天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这里,这远离世间繁华的深山里,这深山之中一处民风淳朴的村庄里,有他们的家。这家虽小,虽简陋,却充满了他的温情,时刻温暖着她的心。
良久,凌语珊眼角的泪方才止住。
他会生火么?若是火都生不着,又怎么熬粥?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她嘴角泛起一抹甜甜的笑。
她怎么这么傻?
他原来可是王爷,经常外出狩猎的,火自是会生的,但要说起熬粥,对他来说,恐怕就有点难了。凌语珊告诉自己,不管轩辕擎熬得粥如何,她都会一口气喝完。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为她熬粥,第一次熬给她这个妻子喝的粥,更是带着他浓浓的关心为她熬得粥。
说什么,她也会喝的。
睡了不知有多久,凌语珊终于精神恢复了点,掀开眼帘,就看到轩辕擎正坐在chuang头看着她。“粥熬好了,看你睡得正香,我就没叫醒你,不过,我在炉灶里给你温着呢!”他的目光是如此温柔,却又仿佛带着天空的青苍,广袤,深远。仿若只要笼罩在他的目光下,就一切都不必多想,不必去担心。
凌语珊还未出声应他话,放在身侧的左手就已被他握住。
他轻轻抬起她纤长的手,温柔地放至心口位置,却没有立时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才启唇道:“这里现在不能说已经有你,但我会努力,会努力让它有你的存在。”凌语珊的手贴着他心口位置,禁不住有些颤抖。
“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暂时没有我。就如你所说,你会努力,努力让它有我的存在,而我亦会努力,努力住进它里面。”
凌语珊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仿佛诉说着她和他两人之间的誓约。“嗯。”轩辕擎唇角微泛起一抹笑,将她的手放回锦被中,道:“我去给你端粥。”凌语珊含笑点头。
消失在门外的男子,是她的夫,是他一个人的夫。
双手撑着*,凌语珊慢慢坐起身靠在枕上,那绽放在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尤为的幸福。
她没有做梦,她今天所看到的一幕幕,都不是在做梦。
全是真实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世间每个女子,都想成为她深爱男子的唯一,然而,那只是个梦,只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梦。呵呵!她想到他自此以后只属于她,不由笑出声,随之滚烫而幸福的泪水禁不住落下,打湿了她的眸子。
——可这多像是一场梦啊!
凌语珊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恐惧,她好怕,好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好怕自己真的处于梦中,被另一个女人的闯|入而惊醒。
那一刻,天空的青苍,风儿的清凉,拥抱的温暖,都将会无情地离她远去,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去。
然后,她将坠入无底的深渊中,永远在黑暗,苦寒中挣扎。
“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轩辕擎端着粥进屋,就看到凌语珊哭得泪流满面,“夫君,我好怕,好怕自己是在做梦,好怕你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就让她再哭这最后一次吧,她心里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他!
轩辕擎将粥碗放至桌上,揽过凌语珊道:“不会的。我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亦是他历经沧桑,才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凌无双和那人所拥有的感情,应该就是真正的爱情吧!
眼下,他给不了怀里的她爱情,但他的人是她的,这点他完全可以做到。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
用帕子拭干脸上的泪,凌语珊抬眸望向轩辕擎确认道。
“嗯。”
轩辕擎肯定地点了点头。
比之刚才更为难耐的阵痛,再次向凌语珊各个神经系统侵袭而来,飘远的思绪,骤时拉回,“夫君,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这都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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