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她不能与主子相提并论。奴婢,奴婢其实就是不想她从主子这得到甜头!”清影硬着头皮,嘟着嘴把压在她心底最深处的话,给凌无双说了出。
凌无双摇头笑道:“我早就猜到你的小心思了,算了,不过是一首曲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咱们该回院里了。”凌无双从溪边草地上站起身,伸出手到傻王面前,浅笑道:“王爷,还不想走吗?”
“娘子走哪,墨墨跟哪。”傻王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凌无双手心,起身憨笑着说道。
凌无双紧了紧握在自己手心的大手,满脸笑容的看着傻王道:“就你嘴甜!”
傻王“嘿嘿”一笑,垂眸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皇宫御书房,永嘉帝听完轩辕擎的禀报,龙颜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你是说何府的血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留下?”永嘉帝从御案后起身,步到窗前,双手负于身后,默默的望着窗外的天色。
不是他吗?不是那个有暗夜帝王之称,令诸国都有所忌惮的清风楼楼主带人去血洗的何府吗?
可是,不是他,还能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夜血洗何府?
星月宫?不对,绝对不会是星月宫。星月宫近几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大动作。
永嘉帝脑中思绪,一时间变得繁杂起来。
轩辕擎听到永嘉帝的问话,眸光微闪,出声道:“依儿臣观察来看,应该与清风楼脱不开干系,因为何府上下一百八十多口人,几乎个个一剑毙命,除了清风楼有这个能力,谁还有?”
“清风楼为何要这么做?”永嘉帝转身,挑眉看向轩辕擎,“他们的目的又何在?”
“这个儿臣说不上来。”轩辕擎被永嘉帝问了住,垂首抿唇不语。
这时,御书房外秦安的声音响起,“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
随着永嘉帝音落,御书房门轻轻从外推开,秦安手握拂尘,跨过门槛,进到御书房内,躬身对永嘉帝禀道:“回皇上,奴才刚听到宫门口侍卫过来禀报,说,说何尚书府一门血洗,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话怎么说?”永嘉帝回到御案后坐下,龙颜上尽显威仪,问秦安。
秦安恭谨答道:“侍卫说,这会子京中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说何尚书看着为官清廉,实则是个大贪官。而且说何尚书府上的公子,整日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仗势欺人,恶贯满盈,一家子被血洗,都是何尚书府上的公子招致,死不足惜!”说完,秦安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因为永嘉帝龙颜上的表情,有暴风雨欲来之势。
“混账!市井百姓以为朕是个昏君吗?”永嘉帝一掌拍在御案上,一双龙目里有着说不尽的冰寒,“何尚书若真是个贪官,为何朕没有听到御史弹劾?还是说,这满朝文武,都以为朕是昏君,所以不愿与朕说实话?”
“父皇息怒!”轩辕擎单膝跪地,劝永嘉帝道:“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证明何尚书是否像百姓说的那样,是个十足的贪官,然后再对血洗何府一案下定论。”
秦安跪到地上,从袖中掏出一沓纸,颤颤巍巍,呈到头顶上方,“皇上,这是侍卫刚才从宫门外百姓手中,搜集到有关何尚书贪赃枉法,及何尚书府上公子作恶多端的罪证,您还请过目。”
轩辕擎从地上起身,接过秦安手中有关何尚书父子的罪证,递到了永嘉帝手上。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何尚书父子贪污,所行恶事的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展现到了永嘉帝面前,这下由不得他不信,“混账东西,朕一直以为他是难得的贤良之臣,没想到他生生就是个贪赃枉法之徒。”永嘉帝放下手中有关何尚书父子的罪证,怒道。
“父皇,何尚书府的血洗一案,该怎么对外宣称?”轩辕擎见永嘉帝看完何尚书父子所犯罪证,逐拱手征询永嘉帝的旨意。
捏了捏眉心,永嘉帝靠坐在椅上道:“将他们父子的罪证核实后,以朕的旨意公布于众,凡是与何尚书贪污有牵扯的官员,全部下入大牢,交由吏部审核定罪。”
“儿臣遵旨。”轩辕擎拱手道。
“秦安,你退下吧。”永嘉帝对跪在地上的秦安摆手说了句。
“是,皇上。”秦安应完话,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擎儿,暝夜这个人,父皇真有些捉摸不透,这几年来,他要是想颠覆咱们轩辕家的皇权,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他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时不时的帮着咱们铲除朝堂上的害群之马,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能把何尚书父子的罪证,列举的这么详尽,除过暝夜的清风楼,再无他处。
只因那撰写何尚书父子罪证的纸张上,盖有清风楼楼主暝夜的专用印章。
在血洗何府前,暝夜便已对殇吩咐了下去,他不可能为了个区区何府,让他这几年的心血白费,眼下不到他与永嘉帝叫板的时候。
但是,他相信那一日,不会太久。
自大点说,到时,他不用叫板,轩辕皇室,都会臣服在他的脚下。
永嘉帝的话,令轩辕擎陷入到了沉思,良久过后,轩辕擎才对永嘉帝回道:“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儿臣觉得咱们都不可对他掉以轻心,甚至咱们应该做好足够的准备,面对他有一日对轩辕皇室的侵犯!”
轩辕擎说的话,看在永嘉帝眼里,不住的点头。他觉得他宠爱至深的儿子,越来越有君王风范,思考问题,说话行事,都沉稳了不少。若再经他雕琢一番,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
突地,永嘉帝想到了凌无双身上,他颇感可惜,可惜他当初草率下旨允了轩辕擎休弃凌无双。休弃便休弃,他却偏偏二次指婚凌无双做了鲁王正妃。
否则的话,轩辕一统天下,将会毫无悬念。
被大齐压制,是个君主,谁能没有怨言?年年进贡,何时到头?
当今大齐的庆岚帝,治国有方,国力日益强盛,不是他们这些周边国家可以比拟的。
永嘉帝心有千千结,想要与轩辕擎这个嫡亲儿子说说心里话。
于是,他开口道:“听说,你一早先去了鲁王府,才进的宫?”永嘉帝不清不淡的话,使得轩辕擎心猛地一突,随之他心中又苦笑了声,身为一国之君,影子到处遍布,他的行踪,自然是瞒不过眼前生他养他的永嘉帝。
深吸口气,轩辕擎表情自然的回道:“儿臣从何府探查完后,想到种可能……”说到这,轩辕擎语声停滞了下,抬眸与永嘉帝眸光相视,接着道:“儿臣就是觉得何府一案会不会与鲁王妃有关,所以就在离开何府后,打马直接到鲁王府,向鲁王妃问了个究竟。”知道瞒不过,轩辕擎只好实话实说于永嘉帝,但其中有关暝夜的部分,他没有说,他不想永嘉帝误会凌无双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鲁王妃怎么说?”永嘉帝表情凝重,问轩辕擎。
轩辕擎眉宇微皱,道:“鲁王妃说血洗何府一事与她无关,且她一整夜都没出过鲁王府。最后她还说,若想取何天赐的性命,不会等到昨个晚上,更不会滥杀无辜。”
“嗯,朕知道了。”永嘉帝龙颜上的神色,恢复常态,步到御案前,背对着轩辕擎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休了凌无双?”
轩辕擎静默良久,方才回永嘉帝的问话,他道:“后悔,儿臣是有的。但儿臣更多的是怨自己有眼无珠,没有透过她的表面,看清她是位好女子。”
永嘉帝从御案前转过身,欣慰的点头道:“能知道自个错在哪里,说明你心智已经成熟,以后就不要想她了,知道吗?对于她,朕已经与你母后说了,绝对不可能下旨让鲁王休
弃其出府。而你,作为鲁王的兄弟,朕不允许你做出弟夺兄妻之事,你可把朕的话听明白了?”永嘉帝从心底里,不想看到他膝下的几个儿子,为了太极殿上的那把椅子,兄弟相残,抖得你死我活。
所以,他提前说与轩辕擎,让其不要想着凌无双现在有着神女之名傍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再者,弟夺兄妻,出在皇家,着实是桩丑闻,更何况鲁王还是个痴儿,如此一来,一旦弟夺兄妻成为事实,即便他眼前钟爱至深的儿子,坐上太极殿上的那把椅子,恐怕也坐不长久。
得民心者得天下,有丑闻在身的君主,谁人从心底臣服?
永嘉帝想着自己话说到这,轩辕擎只要稍微深想下,便会明白一二。
道理谁都懂,谁都明白,可是又有几人在欲望驱使下,遵循规则,不去就范?
轩辕擎垂眸,心里把永嘉帝说的话,思索了片刻,违心回道:“儿臣明白。儿臣不会做糊涂事的。”话是这么答得,以后的事,谁又能说个准?不,轩辕擎心里透亮的很,他早已在大婚那天,心中立誓,江山他要,凌无双他也要。
谁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他偏偏不信这个邪。
怕就怕他到时落得鸡飞蛋打两头空。
“好了,你退下办朕交代给你的事去吧。”永嘉帝细细在轩辕擎脸上端详了会,没看出多余表情来,逐吩咐轩辕擎退出御书房,办他交代的差事。
鲁王府这边,凌无双与傻王,清影三人,从小树林回到院里,由着鲁王自个在屋里玩,她则将四影唤到了她屋里。
“血洗何府,十之八九是暝夜干的。”凌无双坐在椅上,拧着眉头,与四影说道。
四影表情严肃,恭谨站在凌无双桌前不远处,默不支声,想着凌无双说的话。
“主子,奴婢觉得肯定是暝夜血洗的何府,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奴婢不知道。”雪影心思细腻,低声对凌无双回道。
凌无双食指在桌上有规律的轻敲着,她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暝夜为何会在一夜间,带着他清风楼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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