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流年 作者:危危印(晋江2013.12.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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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恨流年 作者:危危印(晋江2013.12.17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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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了一会儿,暖和得我快要睡着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睁开眼睛,意识恢复清明。我拍拍旁边同样迷迷糊糊的某人,“喂,你医术到底怎么样啊,你给我的那些药到底有没有用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还没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声:“问题?没解药不算问题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一惊之下浑身冷汗,禁不住喊了出来:“没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暮色沉沉,斜阳从窗口照射进来。我趴在窗户边,静静地望着西天的斜阳。夕阳此刻是橙红色的一片,非常炫目。
  此刻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我在窗口呆坐,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只感觉萧瑟的风越过了炎热的夏季,提前带来秋天那叫人哀伤的凉意。
  明明该是生机勃勃的时候,为什么我看到的是萧条和满目的血色,安静地在我面前流淌着,渗出糜烂的腐朽和旺盛的死气。
  “小院新凉,晚来顿觉罗衫薄。不成孤酌,形影空酬酢。萧寺怜君,别绪应萧索。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落花入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愁无垠,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为什么我所能想到的诗句尽是纳兰性德的别样悲伤?
  我涩涩地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反复念着:“暮色尽扰半城夏,枝头横点一树春。”
  我抬头望望孤独地坐在阴影里的淡紫色身影,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那影子里的哀伤简直让我无法再看下去,我紧紧地抿了抿唇,还是觉得屋子里似乎填满每一个角落的那种绝望在弥漫,扩散,没有了我能容身的地方。
  我一边吟着这句诗,一边缓缓地朝门外走去。我带上了小木墩子,和沉重的背影。
  “暮色尽扰半城夏,枝头横点一树春。”我慢慢地咬着这句诗里的每一个字眼。
  半城之夏为暮色里透出的悲壮凄凉所打扰,苍凉的红色照耀在天地之间,映在每一棵树的枝头,像是春花烂漫地开满了每一个角落。
  叫人为之追忆,为之叹息,为之悲恸。因为一切美好的都是虚幻的,当人们回过神来,发现所看到的所期望的不复存在,现实还是残酷的让人无法接受。
  本不该给她希望的。但是,我舍不得,也阻止不了。
  诗句又在嘴里盘桓很多次,我端坐在小木墩子上,觉得微微有些冷。
  刺眼的橙红色慢慢变淡,变成淡淡的金色,然后是粉色,交替变换着,却也还是向着黑暗走去了。光线那么充足,那么饱满,我却仍然觉得寒冷在侵袭着我的神经。
  “三儿,你怎么坐在外面?”月心的疑惑的声音想起。
  我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听到了她的声音的回声,迷茫地朝后望过去。一双带着暖暖笑意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但真的什么也没有改变么?
  我装不了看不见她眼底的悲凉。
  我生辰的那天夜里,美大叔躺在我身边,对我说:“那丫头现在处境可真是危险。”
  “什么?”我惊讶,坐起来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把我又拉回他胸口趴着。“不知道说你笨好还是说你聪明好,怎么有些事情上那么精明,有些事情又迷迷糊糊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狠命捏着他腰上的肉,旋转,旋转。
  他连忙求饶,然后抚着被我捏到的地方,心有余悸地看着我:“宝贝儿好凶,一点也不淑……”
  我瞪了他一眼。
  他连忙闭嘴,“她和真远那样子你总看出来了吧?”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他从来没在真远出现的时候同时出现在小院里。我猜他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总是错开时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真远和月心互相钦慕了。
  “宝贝儿,谁都不是瞎子,何况他们相处地很明显,没有一点儿遮遮掩掩,到叫我这个发现的人差点也当作理所当然。甚至还会为自己观察他们觉得不好意思。”他把我固定在他怀里,不让我乱动。
  “是,我知道。”我无奈地点头,他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么?我怎么感觉挺含蓄的呀,尤其是月心,比将来的女孩子可真是含蓄多了,不然真远怎么会老是对月心的心思摸不着一点头脑?
  “知道你不早阻止?”
  “阻止?”我是很早就觉得他们俩这样相处总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是,阻止?有必要么?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我,“你不知道男女奴仆暗通渠款若是被主人知道是要杖毙的么?尤其是你的丫鬟,这府里还指不定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盼着你们赶紧死呢。”
  “为什么?”我疑惑,“她和真心只是在小院里,没有一起出去过啊?”
  他捏捏我的鼻子,“哎,你真以为府里把你们放任不管了?你没有出去过小院你不知道,你的小院门外不远的地方,明卫有两个,暗卫有一个,三个人像狼一样天天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你们。害得我每次进来都要费一番周折。”
  “为什么要这样监视我们,怕我们跑了?”我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居然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怕什么你们?月心不过是个丫鬟,他们真正防的,是你。”
  越说我越迷糊了,眨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等待解释。
  他蓝色的衣服里散发出皂角的清香,摸了摸我的头上的两个童髻,温和地笑了笑,“宝贝儿,这个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你的身世一定比较传奇。”
  我思索着,抓不到一点头绪。
  “她再和真远继续下去,很可能会被那些监视的人告知给上头的人,知会到主子那里,到那时,不仅她自己要冠上私通的罪名,就连你,也会被牵连的。你的身份,本来就很敏感。”
  我不太喜欢他口气中把月心当作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的感觉。但我不能强迫他改变。他是自由的,而不是属于我的。月心的重要,也只是之于我的。
  “嗯,我知道怎么做。”我点点头,趴在他怀里静静考虑着。
  要如何对一个沉静在恋爱中的人说不,别,太危险这样的话呢?我不知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
  刚给了她一个迷人的梦,马上就要把她唤醒么?
  我紧紧搂住身边的人,他也紧紧地回搂住我。
  “三姑娘,三姑娘。”
  意识清醒过来,我看见面前用疑惑而又关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她又叫我三姑娘了,是不是她的心里,对我阻挠她和真远有着不满和委屈呢?
  如果可以,我又怎么愿意去棒打鸳鸯?
  管家夫人的表现太奇怪了,作为一个管家的夫人,也算是元府的半个女管家,居然不知道男女仆役暗底下好是要坐私通罪的么?她即使想要把月心,哦,不,把我送上断头台,也不必搭上她亲生的儿子吧?
  但是,怀疑管家夫人归怀疑管家夫人,我还是一心一意地相信真远是个好小伙子,是个单纯而又忠厚老实的孩子。他对月心的感情也是真的,而且他值得托付。即使他或许成了他娘手中的一枚抛出的棋子。
  现在我好奇地只是管家夫人愿不愿意弃掉这颗棋子。若是愿意,那么月心死心塌地也好,一起受苦受难也好,我都任她去。如果不愿意,纯粹只是虚晃一招,那么我没必要让月心白白地送死。
  据我看来,她只想抛出长线,却不想诱饵也被吞掉。对,虎毒不食子么,这也无可厚非。
  “没事,娘亲。”
  “哦。”
  月心慢慢地从我身前走过去,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她果然对我有些冷淡。
  她的背影一如昨天离开时那么落寞。
  昨天晚上,她微笑着在桌边编缨络子,却被我一把拉住了手,她手里的剪刀一个没握紧,差点戳到我掌心里去。她连忙着急的把我的手拉过去看。
  我却认真地把她的双手放回她的膝盖上,看着她的眼睛,“别理真远,离他远一点。”
  她本来还为我的一本正经而偷笑的脸色刷的惨白下来,眼神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她不叫我三儿,也不叫我三姑娘了。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本来是个大丫鬟,颐指气使惯了的,然后突然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成为了丫鬟的孩子的丫鬟。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或许她也就习惯了。然而管家夫人却雪中送炭,没有顾忌她的身份依旧和她亲亲热热地称呼着,而真远也那么关心她。被人需要的感觉回来了。
  感激,感动,感恩……
  可是我,却让她离开真远。她青春年少的时候这一段青涩的初恋,如何说断就断?
  “是,离开他。他会害了你。”我残忍而又坚决地说。
  她不相信地站起身来,“他为什么会害我?我不信。”
  “他对你越好,越是害你。”我叹口气,“这是私通,你明白吗?是要杖毙的,你知道吗?”
  她一怔,茫茫然地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心中一痛,“是美大叔告诉我的。”
  “左师傅?!”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是,她应该惊讶。美大叔虽然对我很温柔,却很少管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次为月心的事开口,多半是不想让我伤心。这个家伙,总是温柔中透着抹疏离。
  我还是希望月心能够自己想通。看到她眼中那一丝决绝,我不由摇头。“就算你不怕,也要考虑到真远。一旦被揭发,可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你若爱他,就该让他好好活着。哦,这也是美大叔跟我讲的话。”
  我知道月心心里其实一直很崇拜神秘的美大叔,我希望我借用他的名义可以打动一点月心。
  月心浑身发抖着猛退了一步,然后细微的不仔细分辨就听不清的声音从她垂下的脸下传出来,“为什么……总是不让我幸福?”
  我苦涩地一笑,她的话像是利刃一样狠狠插在我心上,疼痛在我身体里蔓延。
  傻姑娘,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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