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听着哭泣的声音,抽痛他的心。
爱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你对这个人付出爱,却不一定就能得到这个人的爱,其实,赵正辉也是这样的人,他爱薛芸芷,可却得不到薛芸芷的半分重视,而薛芸芷,她和纪佳靖一样,眼里只有对方,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因为薛芸芷不会嫁给雁王,经佳靖也不会娶赵玉宁,所以,纪佳靖和薛芸芷会为了对方而相思相守,不论面对多少危险。
这是他们三人刚才在书房谈话的内容,他们要趁皇上没有下旨公布婚礼日期前,把这三桩婚事当成一个阴谋,扣到玉王的头上。
纪佳靖回到王府的时候,看着带回来的那盆红色的玫瑰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命人把花送去薛家,以雁王的名义送给薛芸芷。
收到花,薛芸芷纳闷了。
“你确定你这花是雁王让你送来的?”看着送花来的男子,薛芸芷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那男子恭敬的回答,“的确是一个自称是雁王的人让小的给薛小姐送来的,就在街上,小的真的没有骗小姐。”
薛芸芷看着手中熟悉的花,让心月拿了些碎银打发男子,她心中已有了数,拿着花进了卧室。
“小姐,雁王怎么这前一盆花后一盆的送,到底什么意思?”
对着心月摇头一笑,薛芸芷把花放到了桌上,那里已经摆了两盆相同的玫瑰花,绽放的花朵吐露芬芳,格外让人欣喜。
“这一盆花是平乐王那个家伙送的,他只是打着雁王的旗号,不想给我引来什么误会罢了。”薛芸芷的心里是甜蜜的,比先前收到雁王亲自送花来的意外还要让他激动,雁王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刚好他要送东西可以光明正大,而纪佳靖不同,他比较含蓄,比较浪漫,是个做事考虑周全,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相较之下,薛芸芷更喜欢成熟稳重,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纪佳靖。
“王爷真是有心了,小姐,王爷越是这样奴婢就是难过,明明知道小姐和他已经没有机会在一起了,还一直这样爱着小姐,小姐,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真的嫁给了雁王,那么王爷会怎么样?”
正在拔弄发瓣的花顿了顿,薛芸芷微微吐出一口气,看向心月,“心月,如果我逃婚你觉得会怎么样?”
心月惊叫一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才松了一口气,抓着薛芸芷的手追问,“小姐,您是不是真的打算逃婚?”
哪知心月这么一问,薛芸芷倒是很惊讶,“丫头,你不会是真的希望我逃婚吧?”其实她是玩笑的问一句,不想却追问出了心月的心事。
事到此时,心月似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双膝一弯,跪在主子面前。
“心月,你这是怎么回事?”
心月咬着下唇,双眼含泪,娓娓道来,“小姐,奴婢跟了您那么多年,您和王爷的爱情比海深比天高,奴婢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更何况您已早将身子给了王爷,您一定不能再嫁给雁王,一定不能,为了您自己,为了薛家,也为了王爷,所以,奴婢斗胆,私底下给小姐准备了一条逃跑的计划,就算是舍了奴婢的性命奴婢也要帮小姐离开。”
吓倒了薛芸芷,也惊动了她的敏感神经。松了紧在胸口的气,薛芸芷扶起心月,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善良的丫头,居然冒险帮助自己逃跑,心月,这个女孩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循规蹈矩,却不曾想她也有热血反抗的一面,她的忠心让人感动,也让人心疼。
“心月,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不过,我是主子,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左右手去冒生命危险,就算出事,也应该是我保护我的左右,所以,你放心吧,我们会有办法的。”
没有让心月把她的计划说出口,因为害怕。事到如今,薛芸芷觉得自己必须为自己想一条计划,不连累任何人,包括纪佳靖。
如果不能做到让皇上收回城命,那么逃跑是必然的选择,离下月初八方才只有二十余日,时间不多,无论如何薛芸芷得为自己想到一条全身而退的计划,尽量减少伤害,也不会连累薛家。
只是五月天而已,可今日中午的太阳已经很热,花开最为旺盛的季节似乎就要过去了,薛芸芷记得,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百花待开的时日,至今居然已经过了三个月。
出门时薛芸芷没有带心月,似乎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喜欢自己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来到平乐王府,薛芸芷并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让侍卫传话叫罗烨,让他来门口,不多时,罗烨果然来了,见到薛芸芷时,罗烨颇为惊讶。
“小姐找属下不知所为何事?”
薛芸芷看了一眼罗烨,心中倒也满意,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子,心月跟着她一定会幸福。随后,她把罗烨带离门口十余步,这才回头问罗烨,“你的逃跑计划有没有跟你们家王爷说过?”
罗烨一惊,“不知小姐说的是什么逃跑计划?”
“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光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你主子,你和心月的计划虽然是出于忠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心月一旦这样做了,我和你主子如何能心安理得?再者,要是让人发现是你们俩易容成我们成亲,欺君之罪带给你和心月的灾难将会有多大?”薛芸芷叹息一声,又道:“罗烨,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应该做出如此不成熟的事,我是当事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着急,不过不论如何,我是不会让心月和你以性命相抱,绝不。”
听了这番话,罗烨低下头不知如何言语。
“罗烨,你记住我的话,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心月付出生命,还有就是,不管以后我和你主子的命运会怎么样,你今天当着我的面,我想听到一句你对心月承诺,如何?”
罗烨惊讶抬头,眼前的薛芸芷平静得就像一个遇到老虎的猎人,眼里的冷静和内心的果敢不容人忽视,她挺着胸膛,站直着身体迎接面临而来的危险,而在她强大的外表下,面对身边最亲的人时,她的温柔和担当更让人感动。
如此,罗烨更放心了。有这样的一个薛芸芷在,他的主子的将来一定不会孤独。也罢,他亦能给她他对心月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42 发泄
薛芸芷去平乐王府的事被哥哥薛延知道了,他当时在街上碰到没带心月的妹妹,一时好奇跟上去,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他即将成为雁王妃的妹妹还去见昔日的恋人。这一发现,着实吓了薛延一跳。
晚上吃过饭后,薛延假意心情好带薛芸芷散步,他必须要知道白天的事情,这个妹妹为什么还要去见纪佳靖,这有背于他们当初的约定。
“哥,你找我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你还真能磨的呀,这大半天的净扯些一二三四的,你再不说我就该回房睡觉啦。”薛芸芷对薛延,并没有什么依赖的表现,在她的眼里,薛延是个重心都在事业上的人,平时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这一点不受薛芸芷的待见,所以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她的亲情就假装得有些做作了。
“芸芷。”薛芸皱眉,“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管家说你每天都出门,有时候还不止一两趟。”
愣了愣,薛芸芷小心应付,“我出门可是早就得到爹爹的允许,怎么,现在圣旨下来了,我倒失去自由了?”
薛延早已发现妹妹的变化,可在之前他只是以为她是因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后成长了,所以想法和做法以及表达的方式与之前有所不同,可现在,正面交谈,看到妹妹眼里的不惊不慌,甚至是表情笃定,目光然然,完全不是闺中娇女的羞怯和温训。薛延定定的看了没有逃避的妹妹好一会儿,转过头他脑子里浮现了一些难以抑制的画面。
“你也知道圣旨下来了,那么你每日出门去的地方是不是也应该避避闲,可别让有心人瞧见了,毁了你清白,那么薛家的清白也就跟着被你毁了。”
薛芸芷恼了,差点就忍不住要给他上政治课,也算她能忍,又觉得跟他生气根本就没必要,反正自己是要离开这个家的,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也没必要跟他说太多。
想了想,薛芸芷还是忍了下来,“不知道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芸芷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还请哥哥多指点。”
语气一软,薛延就笑了笑,昂着头不把人放在眼里一样,“我是你哥哥,你过得好是哥哥的愿望。不过,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和平乐王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以后别再去平乐王府,否则要是让外人或者爹爹知道,爹爹会怎么样对你我也不敢保证。”
原来是这事?薛芸芷心中一惊,看了看薛延,他的提醒倒也不错,幸好他没有跟爹爹先说这事,要不然她以后一定又会被禁足。
薛延本性不坏这倒是事实,所以薛芸芷也会尽量和他保持着平稳的关系,这样的话在薛家至少自己还能过得自由些。
“哥哥提醒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对于自己显露的卑微,薛芸芷确实有些心中爽,但她不想计较什么,叹口气看着薛延走远。在薛家,男人永远比女人贵,而女人,只能卑微小心的生活,还得把男人当成太阳。
所以,薛芸芷想念着纪佳靖,即使现在没有爱情的成份,他还是会对她微笑,在他的眼里,没有男尊女卑,虽然看不出他对自己是喜是忧,但好歹她在他面前可以无所顾及,甚至可以调皮,比如她出难题给他猜,明知道他猜不出来,可她就是想让他欠她一个愿望。
坏心情一扫而去,薛芸芷回了房,灯光明亮处,一身白衣的男人安然坐定,享受似的品着茶,耐性极好的等待薛芸芷回来。
薛芸芷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小心关上门,看了看白公子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
“我记得我并没有挂红丝帕,你急着找我有事吗?”
白公子嘴角带笑,“你不是赵玉宁,不是王烟雨,你和纪如谨倒有些相似,沉得住气,又小算盘太多,你考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