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假如自己有兰儿的功夫,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击之力地任人宰割。
“小妹,救我,快救大姐,娘,娘,快救甄儿,你最宠爱的甄儿……”她披头散发,由于惊吓过度,变得浑身乏力,已经走不动,故只能在地上爬着躲避,所谓的什么仪态大方、端庄婉约气质,于她已经荡然无存。
可惜,即便她喊破声音也没人能救得了她,因为上官燕还被李浩制止,连冷若兰也被两名护卫劫持,至于在场其他人,都是冷君柔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受着应有的惩罚。
古煊,也不例外。
接下来,冷君柔继续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咬牙切齿地折磨冷若甄,且间接折磨着上官燕。
时间静静地流逝,大约再过一刻钟后,冷君柔累了,便暂停,满怀痛恨愤慨依然不减,边喘着气,边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冷若甄,同时,不忘冷眼扫了一下快要憋死了的上官燕,心中暗哼,你们这对蛇蝎母女,一生作恶多端,对你们的惩罚,现在才开始呢,你们等着瞧,等着瞧。
这时,古煊走了过来,拥住她,为她拭去额上的小汗珠,“柔儿,来,先休息一会,今天日子可长着,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朕会支持到底。”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以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看似温柔,实则冷绝,对上官母女的冷绝。
于是,众人无不感到痛快和期待,纷纷投以上官燕母女活该的眼神。
尚未恢复过来的冷若甄,全身彻底瘫软,跌坐于地;上官燕面色大变之余,不由大声辩驳出来,“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这样公私不分,冷君柔胡来,你不阻止也罢,还给予鼓动,难道皇上忘了我们冷家堡?忘了渊哥哥是如何效力朝廷的?”
对上官燕的以下犯上,古煊懒得计较,冷冷睥睨着上官燕,狂妄地道,“冷睿渊?朕忘了说,冷睿渊同样会受处置,柔儿想如何处置他,朕同样百分之百地支持和协助!所有害过柔儿的人,都不可幸免。”
瞬时间,上官燕暴瞪双眼,一脸死灰,当然,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眼见冷君柔休息够了,又要准备折磨甄儿,不禁更加皱紧眉头,脑子飞快打转。
是的,冷君柔休息够了,准备继续开工了,不过,这次她打算来真的,她要先给冷若甄刺一剑、两剑,是时候给她们尝尝真正的痛,让上官燕也尝尝骨肉受罪,甚至痛失骨肉是何等的痛彻心扉,是何等的肝肠寸断。
手持利剑,她俨如一个复仇天使,大步走近冷若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她,没有半点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滔滔怒火,直想将眼下这个歹毒阴险的女人打下十八层地狱!
所以,她使劲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咬得她感觉很痛,忆起当年自己是何等的痛,这样就能令她更有力量好狠劲去刺冷若甄。
奈何,当她终下决心,朝冷若甄刺去时,上官燕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李浩的制止,快速冲了过来,及时拉开冷若甄,还下意识地逃跑。
另一个人影,冷若兰也摆脱掉护卫的劫持,跟着奔至上官燕与冷若甄身边。
冷君柔见状,不由更加痛恨,举剑便追,很快追到她们的面前,朝冷若甄继续刺去。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燕为了救冷若甄,竟然将冷若兰拉来抵挡。
冷君柔一惊,下意识地收剑,可惜由于之前势头太猛,结果剑尖还是无法避免地插入了冷若兰的胸口,鲜血即刻涌出。
出乎意料的一幕,不但震住了众人,更是震住了受伤的冷若兰,她的容颜,已经由于伤痛而唰唰转白,然而,痛的不仅是伤口,还有内心,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燕,想不通自己的娘亲为何会这么做。不错,为了救姐姐,自己不惜用尽全力甩开护卫的钳制,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迎着冷若兰疑惑悲伤的眼神,上官燕没有半点愧疚或自责,回了一个冷瞥,似在说,算你命大,死不去。
刚好,拍门声突然响起,是冷逸天的声音。
在古煊的允许下,护卫去开门。
冷逸天冲进内,先是为眼前的情景怔愣,当看到冷若兰身中利剑鲜血狂流时,顿觉心胆俱裂,飞速奔至冷若兰的身边,“兰儿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谁弄的,是谁伤害你!”
说到最后,他不禁吼了出来。
见他如此紧张和急切,要是平时,冷若兰必定很高兴,然此刻,她整颗心被上官燕方才的举动所占据,哀伤不解的眼眸注视着上官燕,悲切自语,“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娘很疼大姐,大姐每做对一件事,娘就呵呵大笑,给予各种赞美;而我,却从没亲口听到娘说过任何有关赞美的话语,在娘亲心目中,我永远是个娇蛮不懂事的丫头,我以为,或许大姐真的很优秀,娘才疼她多一些,但我真的想不到,在娘亲看来,大姐的命也比我的重要,为了救大姐,娘亲不惜牺牲我的性命。”
顿时,冷逸天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也万分悲愤和心疼,“兰儿,别说,你受了伤,不宜说话。”
冷若兰不理会,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燕,继续发出疑惑不解且难以接受的控诉,“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偏心大姐,我不介意,不埋怨,可我无法接受你为了救大姐而用我的身体来挡刀,我不接受!我也身为人母,同样对善本和凝儿疼如骨髓,他们假如有难,我会很难过,很紧张,但绝不会用他们任何一个来代替,假如真的要牺牲一个,那么,我会亲自挡刀,我会亲自挡刀!”
冷君柔听到此,不觉也悲酸落泪,还有后悔自贵,冷若兰虽是冷睿渊和上官燕的女儿,可自己从没想过要她的命。
印象里,冷若兰是个野蛮骄纵的女孩,不想短短几年间,冷若兰变化如此之多,兴许,她本性如此,自己对她不了解,才误会她近墨者黑。
看来,老天待上官燕还是不错,尽管有冷若甄那样蛇蝎心肠的女儿,却也给了她冷若兰这个好女儿,自己应该感到愤怒还是庆幸?愤怒上官燕的后代为何不全都是该死的恶魔,亦或庆幸天底下并非所有的坏人都繁殖坏人。
上官燕接下来的话,为冷君柔做出了决定,平衡了她内心摇动不定的天枰。
“不错,假如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会让你死,我还会用命来保护你,可惜你不是,甄儿才是我的女儿,而你,只是一个野种,一个贱人所生的孽种。”上官燕咬牙切齿地怒吼了出来。
这个羞辱,隐藏在心二十年,如今,她要说出来了,她要这个下贱的野种伤上加伤,要揭露冷睿渊那孬种的兽行,既然他再也无能保护自己,既然他自身难保,自己也就无需再装,自己已经装够了!
果然,上官燕这话一出,大家无不震惊,有些人甚至认为上官燕在说谎,为了摆脱自责而胡扯。
上官燕不顾众人纷纷投来的各种质疑目光,继续往下说去,“二十年前,我和冷睿渊那孬种吵架,于是带甄儿回京城,直至冷睿渊来认错,还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我生气,我才带甄儿跟他回去。谁知一个月后,竟然让我发现,堡内有个贱奴才,趁我离开期间,在冷睿渊喝醉酒的情况下,勾引冷睿渊上床,还珠胎暗结!本来,我可以大吵大闹,但我扮成很大度,因为我要让冷睿渊为此事内疚一辈子!我将责任推在那贱人的头上,赶她出堡。冷睿渊当时并不知晓贱人怀孕,信了贱人是为荣华富贵勾引他,于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耸人听闻的揭露,让大家哗然。
“任何女人敢碰我上官燕的男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有更邪恶的惩罚,我非但要她的命,还要折磨她的女儿。当时我第二胎难产,不得不放弃胎儿,那贱人也刚好诞下孽种,我便命人送她归西,把孽种抱回来,当是我亲生。冷睿渊当时忙着扩建冷家堡,极少在家,便也不怀疑,何况,那孽种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不堪往事重现出来,上官燕仿佛回到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冷若兰,恨不得将冷若兰撕成碎片。
其实,当年就是因为出轨这伴事,冷睿渊深感自责和愧疚,认为一切源头是自己和她吵架引起,这也是后来从不跟她争吵,且处处迁就隐忍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家持续震撼中,冷若兰倒是笑了,一抹凄然的笑,她忽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多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惑,总算解开了,即使付出的代价是那么的深!这一剑,就当做自己还给上官燕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是的,自己不会再叫她娘亲,因为,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没有哪个娘亲会如此狠心对待她的女儿;而自己,也不想有一个这样心肠恶毒、坏事做尽的娘亲。
冷君柔同样被出乎意料的真相所震慑,呆愣一会后,再也忍不住,扑到冷若兰身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冷若兰无半点责怪,回望冷君柔,眼里反而多出一份歉意,曾经,自己因为受上官燕和大姐影响,对她萌生厌恶和排斥,多番出言不逊。原来,自己一直把坏人当好人,把好人当坏人,故算起来,自己更该感谢今日这一剑,让自己终于看清楚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假丑恶!
冷君柔似乎能读懂冷若兰的心事,后悔之心不禁多了一丝怜悯与心疼,多了一丝惺惺相惜,深一层来想,自己和冷若兰在某种程度上很相像,都备受同一个人的伤害,因此,自己要保护她,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看在共同的敌人,看在那微妙的血缘关系上,自己要为她讨回公道。
想罢,冷君柔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硬是忍住,沉声命令,“来人,给本宫拿下上官燕与冷若甄,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听至了她的坚决和势必,尽管不是发自古煊之口,可大家都知道,她的命令便是古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