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绑架,还带勒索!
蒋言言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一颗心慢慢凉了下去。
罗永辉伸过手来,蒋言言本能地往后一躲:“你干嘛?”脖子上一痛,原来是匕首锋利的刀锋划破了皮肤。
罗永辉啧啧有声:“个女表子果然皮肤嫩得跟豆腐一样,这么轻轻一碰就破。蒋言言你想要活命就乖乖地,不要乱动,让小爷我摸一下。”
车内狭小,蒋言言两边也都是男人,退无可退。她闭上眼尖叫:“罗永辉,你不要把我逼急了!”
罗永辉哈哈大笑:“把你逼急了又怎么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算哒,回去先交差再说。”
蒋言言大感奇怪,交差?交什么差?难道主使者不是罗永辉?那会是谁?是他那个当局长的爸爸?不,如果是他爸爸,绝不会绑架,而是对华薇集团扣大帽子,然后正大光明地勒索。
沿途房屋行人越来越少,显然是到了郊区,而且方向并不陌生。蒋家住在东郊的森林公园,这辆车也是往东郊去。蒋言言想起东郊这几年迅速建起的一栋栋小别墅,明白罗家也在这里修建有别墅。
东郊的别墅虽多,但间隔都比较远,而且一般作度假避暑用,外来车辆也非常少。罗永辉随便把她扔进一栋别墅,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被人听见。
车子开了很久,才在半山腰一栋别墅门口停下。两个男人押着蒋言言下车,直接走进别墅大门。
宽阔的真皮沙发上,一个浓妆艳抹,打扮时髦的少女正躺着刷指甲油。
罗永辉走过去,一把抱住少女:“宝贝儿,今天我可把人给你带来了,有什么奖赏?”
少女嗔怪地推开他:“你真讨厌,把人家的指甲油都打翻啦,衣服上都沾的是。”
罗永辉不以为然:“再买就是了,先给奖赏。”
少女伸指戳一下他的额头:“看把你急的。”一把搂住罗永辉的脖子,众目睽睽之下,“啵”地一个响吻。
蒋言言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才多大?最多十五岁吧?就这样你搂我抱,亲来亲去的。她果然是七十年代出生的,老古董啊老古董。不过做个春梦就羞愧得要死,人家可是来真格的!
少女站起来,身形还没完全发育,能露的却都露出来,屁股紧紧地裹在牛仔裤里,蹬一双足有二十公分的高跟鞋。她一扭一扭地走到蒋言言跟前,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蒋言言给她看得寒毛直竖。这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让罗永辉绑架她?还用这副血海深仇的目光打量她?
少女轻轻一笑:“是蒋言言没错。虽然个子长高很多,这脸蛋,这身材可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听这话还是旧识,可——蒋言言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少女忽然一把捏住蒋言言的下巴,咬牙切齿:“蒋言言,你知道我是谁吧?”
蒋言言摇头,她是真想不起来。而且,这女孩子捏得好痛,长长的指甲快要戳到她肉里去。
少女的表情很狰狞:“不知道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总算松开手,转向罗永辉:“罗永辉,你从五年级开始给蒋言言送巧克力是不是?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好多男孩子都喜欢蒋言言,觉得她不但学习好,人也漂亮是不是?”
罗永辉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那时候幼稚嘛。现在我可知道燕子比什么蒋言言不知好出多少倍。”
少女皱眉,拍开他的手:“我跟你说正经的。老实说,当时是不是这么觉得?”
罗永辉嬉皮笑脸:“是——燕子还在吃醋?”
少女轻轻一呸:“我才不吃醋。其实呢,蒋言言可比谁都闷骚。当时学校里最帅的两个男老师她勾搭得可欢了。我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听说一直到现在她还和那个叫高宏的男老师不清不楚。”
罗永辉瞪大眼睛:“她和高老师有一腿?我怎么听说她和宋时轩好?”
少女冷哼:“说你傻你还真傻,人家这叫通吃。”
蒋言言听这番言论很是耳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来,眼见两人对话越来越不堪,又羞又气,忍不住还嘴:“在说别人之前,拜托先拿镜子照照自己!”
少女勃然变色,抬手“啪”地一记耳光打来,另一只手揪住蒋言言的马尾辫,一字一顿:“蒋言言,看来小时候打你还是打得太轻,现在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打人’!”
她虽然年纪小,打起人来却决不含糊,不但上手,还上膝盖,出手又快又狠,打一下,骂一声,“小骚/货”“小女表子”“小娼/妇”换着骂。
活了二十八年,蒋言言从未经历过这么耻辱可怕的事。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痛。两个男人挟持着她,无法躲避,更无从还手。
想起小时候被女生群殴的事,蒋言言想起一个人来。
少女终于打得累了,收手,呼哧呼哧直喘气,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得蜷成一团的蒋言言:“想起我是谁了吗?”
蒋言言捂着腹部,忍住痛:“苏明燕,我想不出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恨我。”
少女冷笑:“我是苏明燕没错。没有深仇大恨?不,我和你是血海深仇!”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章河蟹也太多了,改了一两次居然还没改完。
☆、复仇(一)
蒋言言茫然地看着她。
苏明燕却不再往下说,抽出纸巾擦擦手,慢条斯理地吩咐:“把人给我关到储藏室去,把门锁好,谁也不许和她搭讪。”
之后很长时间,蒋言言都被关在没有窗户,暗无天日的储藏室里。书包和手机统统被搜走,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黑暗中,蒋言言摸摸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想像得出来,自己现在肯定被打得跟猪头一样。她是真的想不通,以前一直是苏明燕欺负她,为什么到头来反而是苏明燕恨她?还恨得不共戴天。
很久很久,门终于被打开,电灯被按亮,两个男人进来用绳子把蒋言言的两只手绕到身后,捆得结结实实的。
虽然已经是成年人的心态,但这种被绑架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蒋言言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好。
两个男人没回答,门外响起功明燕的声音:“不怎么样,就是和你聊聊,怕你还击或是逃跑,还是捆上放心。”
蒋言言略略放下心。
苏明燕让两个男人退出去,关上门,走到蒋言言跟前:“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恨你,还指使罗永辉绑架你吗?”
蒋言言问:“为什么?”心里只希望能一直这么说话,倒还心里有点底。
苏明燕点头:“你的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我恨你,绑架你,也是必须的。”
她一字一字咬得很重,脸上是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蒋言言不知道这几年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想起她的突然退学,心里隐隐不安。
苏明燕顿了顿,慢慢开口:“小时候你成绩好,长得好,老师也都喜欢你,引得全班女生都妒嫉你,于是大家商量着要教训你一下。那时候我最看不惯你,所以每次都是我带头,包括元旦晚会后把你关进更衣室也是我指使的。但是我没想到,因为捉弄你,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蒋言言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什么叫因为捉弄她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苏明燕接着说:“我们家原本开一家建材公司,生意做得很大,但自从那年元旦后,生意开始接二连三地走下坡路。先是有客户退订单,说是我们家建材有问题,然后就有工商局、税务局、质量监督局等等只要扯得上关系的全部陆续上门。最后我爸爸的公司被定性为偷税漏税,非法经营不合格产品,并导致建筑坍塌的恶性质量事故而破产。中途我爸爸四处找人送礼、托关系,结果是另外加上一条非法贿赂办案人员罪,几罪并判,获刑入狱。我们家债台高筑,公司、房产全部变卖,还是还不上。两千万啊,我妈妈和我什么也没有,还不清,这辈子都还不清!我退了学,去上公立学校,可是有什么用呢?没有经济来源,连吃饭都成问题,更何况每天还要应付那么多的债主。我妈妈没办法,就去夜总会陪人喝酒、跳舞、睡觉。即使这样,两千万的债务还是像个无底洞一样,没有尽头。”
“上初一那年,我妈妈带回去的一个男人强jian了我,临走时甩下五千块钱。我没哭,只觉得我也能赚钱了。从此我开始逃课,去夜总会混。那些男人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大方了,我挣得比我妈还多。然后有一天,一个长期包养我的男人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蒋言言,你知道是什么吗?”
蒋言言被她阴森森的口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直觉这答案跟蒋家有关。
苏明燕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流下泪来,冲得脸上的脂粉一道一道的沟。
“蒋言言,你不是讥讽我这副打扮吗?我之所以穿成这样,也是拜你和你的父母所赐!”
苏明燕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当我看见你一身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校服,穿的是名牌内衣和鞋子,我就比任何时候都恨你!”她一把抓住蒋言言的胳膊,使劲掐,拼命掐。“我叫你告状,我叫你告状!”
蒋言言痛得叫出声来:“我从来没在父母面前告过你的状,你们家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苏明燕已经接近疯狂,不但掐,还动手撕扯蒋言言的衣服:“你们蒋家不是有钱有势吗?我倒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拿一个亿来赎你。还有,我所遭受的一切,也要让他们的女儿统统尝一遍!”
蒋言言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得一个激灵:“苏明燕,你别乱来。你不是想要钱吗?我帮你要钱,打电话也好,写信也好,我都配合你。但是你不可以乱来,要是乱来,也许你一分钱也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