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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我们真要这么做？”弓觉得扔掉一个好不容易花心思救回来的人实在残忍——也浪费她的劳动成果。
常慧慧解释道：“你们出门都会打出炎族的旗帜的对不对？”看两人点头她又说：“那人必是看到你们的旗帜就确定你们是炎族的人，她说什么自己的先辈住在大河边上，她不是不记得自己去南陶部落之前的部落了吗？怎么会记得先辈住在哪里？连自己氏族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见过这样的人吗？
“还有，她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不在南岸的时候就把话说尽，就是想让你们把她带到北岸来。后来你们问她她就哭，利用你们的同情心。这样的人太有心计，看似无意，却步步为营。半瞎这种说不清来历的人决不能留下来。”
两人心中一紧，玉兔想的多些：“酋长，你说她会不会是南陶部落派来打探我们消息的？”
弓心里已经在琢磨把半瞎给杀了。
常慧慧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与茶酋长的那一役，弓曾经参加过击杀森林狼氏族的行动，她是部落里少数真正杀过人的女族人。常慧慧并没有阻止她的想法，南岸越来越乱，任何一个可能走漏炎族消息的人都会给炎族带来灾难。
“孤酋长不会这么做，她想不到这些。”常慧慧失笑道，这个时代还没有间谍一类的职业，顶多像南果族四处行商，打探点大家都能知道的消息。
玉兔大大松口气，见常慧慧没有多的话要问，就和弓一起走出大厅，刚出大厅就见阿强站在牲畜棚子那里频频往大厅的方向探头探脑。
阿强主管放牧，但他通常不参加部落里面的长老会，即使参加也很没有存在感，他不像阿飞等人那样争强好胜，与各长老的关系都比较好，后来与玉兔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才在长老会上出没的多些。
玉兔心中哂笑，脚步顿了一下，想想还是去了阿强那里，阿强就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起来。
弓狩猎队迟归的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人除了常慧慧，恐怕就是阿强了，他每日都会到城门口张望，今天第一个发现他们回来的不是守城门的人，而是阿强。只是，阿强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他没告诉她这些，却在当晚就去了常慧慧那里硬要常慧慧半夜里到部落大厅找竹简给他们登记结婚。
第216章欢喜春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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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狩猎队的回归让常慧慧放下心中一块儿大石，不用日日守在部落里等他们的消息了，过了几日，她带一众长老和有兴趣的族人去参观阿飞早先挖好的那口冰窖。
霍虚年老体迈，走路颤颤巍巍需要仰仗女儿小红的搀扶，常慧慧把她扶到两匹小鹿拉的竹筏上，竹筏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笑道：“霍虚，不会太快的，你放心好了。”顿了下，她又提醒道：“若是有不良反应，你要及时告诉我们，千万不要逞强。”
“我知道了，酋长，你不用担心我，快去忙别的事吧。”
常慧慧点头，对小红笑了笑，然后走开去做别的准备。丁从挖冰窖的山上回来，熟练地做安排，常慧慧随便看了一眼，满意地放手让他去做，把阿飞拉到一边。
“酋长，有什么事吗？”阿飞现在十分害怕被常慧慧单独叫留下，那表示常慧慧对他闹出的乱子还没消火气。
常慧慧失笑，她又不是母老虎，酋长做久了，只是笑容比较“慈祥”而已，她略微收敛笑意，问道：“上次玉兔和弓说的事，我记着要问你的，又给忘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迷昏南陶部落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们之中有个像玉兔所说的那样瞎一只眼、跛一条腿的女人？”
阿飞仔细回想，南陶部落放火烧山，族人之中难免有烧伤的人，那次他看得匆忙，却也扫了个大概，但像玉兔描述的整张脸烧伤、半个身子烧毁的人，他还真没看见。他摇摇头回答道：“酋长，我没见过玉兔说的那种人，如果真有，我会印象比较深刻。”
半瞎却说她是被几年前的火烧的，那么她就不是南陶部落的人了，而她说自己是南陶部落的人。来历成谜，她没时间猜谜语。常慧慧曾经隐晦地问过霍虚和她的亲人，他们对此人毫无印象。
她闭闭眼说道：“阿飞，这个半瞎，你和弓商量着把她处理了吧。”现在正是两岸局势混乱的时候，她承担不起风险。
阿飞眉梢一跳，顿了两秒，低声说道：“我明白了，酋长。”
这时，霍虚在叫他们，原来是丁队长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常慧慧转过身笑道：“就来了。丁，今天辛苦你了，我们走吧。”
霍农眉眼含笑给她披上烤暖的大衣兽皮，几个小孩儿代表小学生被护在竹筏车上，众人缓缓走到城门口。守城的人把吊桥放下，踏过吊桥，踩上上马石，常慧慧翻身上马，她摸摸座下的兽皮垫子，还是温热的，她看一眼霍农，北风吹得她眯了眼，霍农还是那么细心。
九斤儿骑在小马上叫道：“妈妈，我们准备好了，快出发吧”
常慧慧微笑，从兽皮围巾里露出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她接过族人递过来的令旗，黑色的兽皮在空中挥动几次，队伍缓缓开拔，速度越来越快，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只留下飞扬起的雪花经寒风一吹打着旋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阿飞挖的那口冰窖在兔山，兔山半边山含盐量高，另外半边的山石却是淡的，阿飞挖到五六米深处仍然是淡的。
常慧慧在宽敞得像吊脚楼屋子一样的冰窖里转了几圈，这个冰窖的入口弯弯曲曲，是为了防止里面的空气与外面的空气直接产生对流而导热。
她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旱灾可能说来就来，时间不等人，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酋长，和你说的标准相比怎么样？”阿飞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骄傲，冰窖挖起来不容易，因为工具太简陋了。
常慧慧拍手笑道：“很不错，我们上去吧，这里跟外面不通风，待久了胸闷。”两人先后走出地窖，常慧慧让其他人依次进去参观，每次两人，小孩跟随大人一起，还提醒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上来，不要在下面待时间长了。”
长老和族人们高高兴兴地进去，神情古怪地出来，其实冰窖没什么好看的，跟部落里挖的地窖相比差不多，只是地窖较为浅一些。
常慧慧暗笑，她只是让大家看看部落来年存冰，也就是存水的地方，不要那么恐慌而已。
半晌，她把丁几个队长叫到外面说道：“就像阿飞挖的这样，入口处要窄一些，里面宽敞些，从入口到下面要大体形成斜坡的形状。你们不要吝惜工具，今年我们部落交换到很多工具，还有往年保存下来再加工过的，尽管用，用坏了我再让仓库管理的长老拨给你们。”
丁几个人连连点头，面色严肃地说道：“酋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常慧慧微微而笑，道：“明年是个怎么样的年，我们无法预料，要做美好的期待，做最坏的打算。这个冬天你们别的不要做了，就挖冰窖，每个狩猎队负责挖出两个出来。至于族里，你们不要把风声透露出去，以免引起族人不安。我会以你们出城训练为借口给你们遮掩，你们就尽管放手去做吧。”
她又交待了些保密的事情，几个队长连声答应。
到数九隆冬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常慧慧在族人的期待下，再次带人来了兔山的冰窖。猎手们从周围结冰的河里，用尖锐的石器工具一点点切割，直到切下一整块大冰块下来，再用竹筏把冰块运到冰窖里。
冰窖里已经提前放过冰块降温，阿飞让人把融化的冰水清理出去。当第一块冰块入窖，猎手们走出来的时候，受到大家的热情拥抱。在寒冬腊月里，这个拥抱显得多么温暖。
冰块陆续装进冰窖里，送冰块进去的人出来甚至觉得外面比里面暖和多了，常慧慧让人点了篝火，让他们远远地烤烤火再搬运下一块，有族人要走到火边来烤，常慧慧连忙拉住他：“你刚运了冰，手上再一烤，手指关节会疼，会得冻伤，还是站远一点，借借暖气烤火比较好。”
族人想想也对，他在家里洗碗，手上冷极了再放到热水里久而久之手指就会变得僵硬，时而有种灼热的痛感。于是，他就和其他人一样站得远远的烤火。
霍虚在一旁听到常慧慧的话，再联系自己平常的经验，连忙跟霍农小声组织语言把这条经验记载下来。
常慧慧看他们多年养成笔和竹简不离手，准备随时记载各种食物的习惯，十分欣慰。有些事她自己没注意到，而霍虚他们却注意到了。可是，她看看霍虚老迈的身体，觉得心里酸酸的。
冰窖装满冰之后，猎手们又从地底下挖出冻土下的泥土把洞口严严实实地封住，这是因为冻土化冻之后还会有缝隙产生。
在其他十几个冰窖秘密装冰之后，这个冬天过去的也差不多了。霍虚每天数着日子，到了离第一场雪第一百二十天的时候，常慧慧让霍农举行了盛大的祭祀，祭祀的是炎族的旗帜。
她在祭祀后站在高台上说道：“我们部落除了春、秋、冬的祭祀就没有别的节日了，而以后我们对图腾的祭祀也会转化为小家庭的祭祀，所以，我决定从今年起，我们建立第一个节日，春节，也叫过年。表示我们部落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又平安渡过了一年，寒冷的冬天过去，温暖的春天来临了”
她这个提议就像说每年多举行一次篝火晚会一样简单，所以这个决议不需要通过长老会，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今年降雪次数减少而心内惶惶不安的族人们听了常慧慧慷慨激昂的演讲变得欢快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