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庶妃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悦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脚踢在她身上,怒不可遏的道:“按照你这意思,爷要来我这嘉园一次,都是你的功劳了。爷要惦记着我,都是你提醒的了?什么时候我云悦已经没落到需要一个庶妃来为我撑腰了。春菇,你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我,你能成为格格,甚至是庶妃,还能以无法怀孕的残破之躯侍奉爷?”
云悦的话,如同一柄又一柄的刀子,狠狠的捅进了春庶妃的心头。
可这个时候的春庶妃,除了硬生生的扛着之外,没有别的任何选择。
等云悦骂完之后,春庶妃才抬起头,满脸真切的道:“正因为姐姐对妹妹有这样的大恩,妹妹才会对姐姐礼敬有加,不敢也不会对姐姐有任何不尊敬的行为。妹妹在此指天发誓,若是做出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天打五雷轰。”
云悦摇头道:“不,这样不够。你应该说,你若是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全身皮肤溃烂而死。你,敢吗?”
任何一个女子都是珍爱自己容颜的,春庶妃已经失去了怀孕的资格,若是再失去了容颜,那她当真是没有了做女人的资本了。
就连翠柳在听到这样的毒誓的时候心里都为春庶妃捏了一把冷汗。
可春庶妃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重复了云悦让她说的誓言,恳切的看着云悦,道:“如此这般,姐姐可相信妹妹了吧?”
云悦起身,亲自将春庶妃扶了起来,道:“妹妹莫要怪姐姐,要怪,就怪这后院人心诡谲,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妹妹也是知道的,姐姐如今身怀有孕。听说这有孕的人想的就是特别的多,特别的没有安全感。需要一些比如誓言这样的东西来增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妹妹不会怪姐姐逼着妹妹发了这样的毒誓吧?”
春庶妃摇头道:“姐姐这话,妹妹可担当不起。妹妹对姐姐忠心耿耿,不会做出对姐姐不利的事情,那誓言对于妹妹来说,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任何的约束。也谈不上妹妹为了那誓言怪姐姐的事情,姐姐身怀有孕,莫要多思。”
云悦感动的握着春庶妃的手,道:“难得妹妹这样通情达理,若是换了旁人,定然会觉得姐姐小肚鸡肠,气量狭小,还会和姐姐置气呢。”
“怎么会呢,姐姐想多了。”春庶妃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是对云悦的说法十分的认同,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春庶妃是万万不敢开口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也提到了息肌丸的奇妙功效,更加提到了云悦送给春庶妃的那些图册在床第之间起到的奇妙作用,自然也提到了息肌丸用完了之后的事情。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春庶妃才离开了嘉园回去关雎园。
翠柳对着春庶妃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主子对她太仁慈了吧,竟然主动的说帮她准备息肌丸。那样贵重的东西,也不让她出一个子儿,当真是太便宜她了。”
云悦屈指弹了弹翠柳光洁的额头,道:“你啊,明知道那息肌丸里头有些不应该有的东西,还这样说,可见是个口不对心的。她如今,是越发的聪明了,还知道第一时间来我这里打消我的疑虑。吩咐下去,息肌丸里头的东西,增加分量。就眼下的分量,我怕是控制不住她。”
☆、270。第270章 苦口婆心
翠柳吃了一惊,道:“主子,再加大分量,怕是春庶妃很容易就察觉这其中的不对了。到时候若是发作起来,该如何是好?”
云悦狠厉一笑,道:“要的就是她发现,只有她发现了这其中的奥妙,她才能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她一个不能怀孕做母亲的女子,除了依附于我,成为我的棋子之外,她还能有别的什么选择吗?除非,她肯放弃七皇子府里的一切以及日后成为宫里娘娘的机会。”
翠柳眼睛一亮,道:“奴婢也听人说了,咱们家爷迟早是要位登九五的。那到时候,主子你……”
似乎是觉得“皇后”这两个字太过于遥远了,翠柳硬憋着没有说出来。
云悦可没有翠柳那样胆小,微微笑了笑,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倨傲神情,道:“到时候,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你,就是皇后身边最为倚重的宫女。”
翠柳心中一喜,屈膝道:“奴婢多谢主子。”
这边的云悦主仆坐着入主中宫的美梦的时候,那边的春庶妃却在关雎园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自己不想要看见的人,就是婉如。
婉如在关雎园的门口等了许久,见到春庶妃的时候就急忙迎接上来,行礼道:“奴婢见过春庶妃。”
春菇原本想要避让的情绪在婉如屈膝的瞬间消失无形,冷冷的笑了笑,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离侧妃身边最得意的婉如吗?婉如姑娘大驾光临,可是让我这关雎园蓬荜生辉啊。只是不知道婉如姑娘有何贵干啊?”
春菇夹枪带棒的讽刺没有让婉如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丁点儿,反而是愈发恭敬的道:“奴婢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恭贺春庶妃乔迁之喜。送上些许薄礼,还望春庶妃不要嫌弃。”
春菇瞟了一眼婉如身边的小丫头端着的礼物,只是看那小丫头吃力的模样就知道里头装着的东西一定不少。再加上龙雪离素来就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如今瞧着婉如这模样,定然就是龙雪离有什么事情想要自己襄助。
如此想着,春菇的心境未免就高了起来,快速的道:“我嫌弃。”
婉如愣了愣,方才那句“望春庶妃不要嫌弃”的话,自然是客套话,可春菇竟然就这样张嘴答应了下来。
这让婉如的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儿,想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心里的气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屈膝到:“我们家主子说了,若是春庶妃不收奴婢送的礼,那就是奴婢笨嘴拙舌惹了春庶妃不高兴。回头定然是要受责罚的,还请春庶妃不要为难我们做奴婢的。”
春菇含笑走了两步,站在婉如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婉如,唇角那抹嘲讽的笑容显而易见,轻声在婉如耳边道:“就为难你,怎样?”
与此同时,婉如也在春菇耳边快速道:“主子有话让我告诉你,可否借一步说话,有关你怀孕的真相。”
听到最后一句话,春菇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婉如,直到在婉如眼睛里看不到一丁点儿值得她怀疑的东西,春菇才拔高了声音道:“你不过是个奴婢,我还不相信我作为庶妃,惩罚一个奴婢的资格都没有了。”
就在婉如诧异的时候,又听见春菇道:“你们都在外头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转头又对婉如道:“婉如,昔日你仗势着离侧妃宠爱你,没有少给我下绊子。今儿个,我可要和你做个了断。”
婉如是聪明人,见状也就跟着春菇进去了。
进了房间,婉如顺手关上了门,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就让春菇感觉到一种压迫。
“快说,机会我给你了,你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春菇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慌乱,她隐约知道婉如要说些什么,不想要去面对却又很好奇的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婉如面色如常,根本没有用对庶妃应该有的礼数对春菇。可眼下,春菇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心里的烦乱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在她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婉如才道:“春庶妃去了嘉园不久就怀孕了,春庶妃没有想过这其中是否有蹊跷吗?”
春菇愣了愣,随即道:“当然是我福泽深厚,才有幸为爷诞育子嗣。”
“可为什么在怀孕初期,姜大夫就要用烧艾之法为你保胎。你都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身体向来康健,而你的孩子却会胎里不足?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云妃每日送给你的坐胎药究竟是什么东西?”婉如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子,狠狠的剜着春菇的心。
春菇凉凉的笑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根本没有什么烧艾之法,也没有什么胎里不足。坐胎药,那是云妃为了让我早日有爷的子嗣出于关心才给我服用的。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婉如笑了笑,上前一步,看着春菇那逐渐苍白的脸,道:“若你当真那样相信云悦,又怎么会在这里听我危言耸听呢?若你当真相信她,那你怎么会偷偷的将坐胎药的方子抄了一份下来呢。你没有机会去查证坐胎药的真假,可我们家主子有!”
“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什么药方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春菇慌乱的否认,不停的挥动着手臂,想要赶走婉如。
婉如抖了抖手腕儿,手中拿着的药方就展现在了春菇面前,上面的字体正是春菇的字体。
“怎么在你手里?”春菇见到那药方,大惊失色。前段时间她就知道那药方不见了,当时只以为自己大意放漏了地方,可没有想到那药方竟然到了龙雪离的手中。
“不仅仅在我手里,我还知道这方子的不足之处。”婉如扬了扬药方,道:“这方子有助女子怀孕的确不错,可这方子是一副还未完善的方子。用这种方子怀孕的女子,多半都熬不到足月生产。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用这幅方子的。因为这幅方子怀孕的几率是很大,可对于女子的身体损害亦是极大。春庶妃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你胡说,我的身子为什么损伤,你不是最清楚吗?若非阮格格受了你家主子的指使暗害我,我哪里会失去我的孩子,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如今你就凭借一张方子就想要黑白颠倒,让我相信你,那是在做梦!”春菇的手在瑟瑟发抖,嘴唇也哆嗦着,不敢相信婉如的话。
婉如冷哼了一声,将那药方塞在了春菇的手中,道:“你信不信,我管不着。若非主子还惦记着曾经的主仆情谊帮你追查这件事,我才不会站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春菇,你不要觉得是主子对不起你,是你先背叛了主子。可主子还是心心念念的希望你好。你手里的方子,你随便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