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非泽点点头,这与他想的差不多,但他一直猜不到那人为何如此。似针对他来的?他想不到针对他那人能得什么好处。所以他才打算开炉,以观其变。
“权威、暴力、控制,这应该并非女子所为。”苏小培说道:“更多的,我就需要多了解些细节才行了。”
冉非泽笑了,真聪明啊,他就喜欢聪明的姑娘。
喜欢到他一晚上就围着她转,她让他踹门他就踹,她想净身便帮她打水,她潄齿的时候他还在一旁看。
苏小培倒是被他弄得很不自在,刷牙有什么好看的?她皱眉头这样说,结果冉非泽居然道:“挺好看的。”
苏小培看看许久不见就化身为紧迫盯人老妈子的壮士先生,心里想着这被栽脏陷害的事一定对他影响很大,她真心诚意地向他保证:“壮士,你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但这真凶,我一定会找出来的,还你清白。”
“嗯,姑娘有心便好,我就全指望姑娘了。没了姑娘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少了点,实在太困写不动了。这两天狂赶如意公主那篇了,我居然也有一天码八千一万的时候,穆小将军肯定对灵感大神行贿了。
等过几天那边交稿了,壮士这边我争取把进度赶上。
☆、第58章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在娄立冬的小别院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娄立冬应着他的要求帮他补给了许多生活所需;又把冉非泽的超大包袱偷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嘀咕抱怨:“真他娘的重,你这包袱实在太沉;能抵得上三个姑娘。”
苏小培眨眨眼,小声与冉非泽道:“这说得好像他真背过似的。”
“我怎么没背过,我这不是刚背回来,从前我也背过他的包袱,不过好似没这般沉。”
“我是说三个姑娘。”苏小培翻开娄立冬带的另一个包袱,里面有她要的笔墨纸砚;很随口的应话。
她是随口应,娄立冬却是受不住了。这是姑娘家吗?是姑娘家吗?花娘也没这般口无遮拦的。可惜他痛心疾首的表情苏小培压根没理,她抱着文房四宝奔回屋里去了。娄立冬只得转向冉非泽苦口婆心:“冉兄好歹也劝劝她。”
“何事需相劝?”冉非泽丢过来一个我家的你管这许多做甚的表情。于是娄立冬又闭嘴了。
冉非泽没管他,自顾自在那拆包袱。娄立冬眼睛放光;不赶他?让他在一边看?他对他的这个大包袱实在是太好奇了,当初还初吃过这包袱的亏。可冉非泽动作慢腾腾地,半天也没掏出什么好东西来,都是些什么衣服啊小玩意啊,他都不感兴趣。
“姑娘,过来帮忙收拾收拾。”冉非泽当娄立冬不存在,不看他,却唤隔了一个屋子的苏小培。不用他干活其实是好的,可娄立冬不知为何颇有些受辱的感觉,不过罢了,他不与这没脸没皮的冉非泽计较,这厮就是有对你客客气气却把你气得半死的本事,他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表明了他就要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
苏小培在那头屋子应了:“我在忙。”她刚磨了墨,准备整理整理思路呢。
娄立冬有些乐,脸上止不住有坏笑。嘿嘿,丢脸了吧,还想使唤人家姑娘,在他面前秀恩爱,结果没人理他,冉非泽你这糙汉,当别人家稀罕你呢。
“快来,有值钱的物什,需姑娘帮忙保管。”娄立冬的表情实在太扎眼,冉非泽瞄了一眼过去,却没理他,只再唤了一声苏小培。
这次很有用,苏小培一听值钱的东西,赶紧颠颠的就跑过来了。
娄立冬很失望,姑娘你倒是有些骨气啊,该忙就忙你的去,过来做甚?
苏小培一进屋,看到娄立冬还在,有些奇怪瞄他几眼,又看了冉非泽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壮士在整理财物?这人在这看着行吗?
她没说话,结果冉非泽答了:“无妨。”
苏小培点点头,也就没说话。
娄立冬在一旁眼直抽抽,你们这二人莫要当我是死的,在我面前眉来眼前讨论我的存在,当我不知晓吗?
苏小培还真没管娄立冬,只站过来问冉非泽:“有何物需要我保管?”
冉非泽指了指他丢在床上的衣物用品和银票袋:“这些都得花银子买,平日都得用,就不跟我其它物什放一块了,万一再有这次这般逃跑的事,带上方便些。就与姑娘的小包袱一起,烦劳姑娘带着。”他拍拍仍旧鼓鼓的大包袱:“这些剩下的杂物太重,我自己背。”
“好。”苏小培完全没异议,她明白意思,就是说必要的时候这些沉重的大包袱一丢下,他带着自己逃,这样方便些。
苏小培开始收拾那几件衣服,还拆了冉非泽的银票袋子看,很高兴地说:“壮士,上回挣的钱银,你还没什么花呢?”她现在身无分文了,还好这次壮士不再是那个十五个铜板的壮士了。
丢人啊,为了点钱眉开眼笑的。娄立冬又要不以为然了。然后他看到了冉非泽从大包袱里的那些所谓“杂物”中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了,翻出一沓纸,翻啊翻,抽出一张,递给娄立冬,说道:“开炉第一件先铸你的鬼手,你瞧一瞧,便是这般了,还有何要求要加?”
娄立冬心里头甚是激动,小心接了过来认真看,纸上画了三个图,一是鬼手整体的模样,匕首一般大小长短,但更粗些,稍圆,可藏于袖中靴中。另一张是前端左右打开的样子,像个钳子,有细小的齿,柄端有弯扣,可扣搭撬物,中间还有细针可抽出,扎锁扎洞皆可。再有一张是整体打开的样子,双刃,刀柄处扣着可前后甩开,既可当单刃刀具使,又可似剪子似的双刃夹切,还能甩开前后刃抡成整个圆,攻个出其不意。
娄立冬心呯呯跳,很是欢喜。这与他当初想要的完全一样,甚至在变化上比他敢想的更多。他看了又看,脸上笑开花:“这真能做出来?”
“不然我画这图哄你开心?我有甚好处?”
娄立冬喜不自胜,强抑住激动,存着不能让冉非泽太嚣张得意的念头,点头道:“好吧,差不多便是如此吧。”
他这表情惹了苏小培的好奇,她探过头来想看,冉非泽从娄立冬手上把图纸拿回来,递给了她。苏小培看不太懂,问了几处,冉非泽答了,他解释的用法相当精妙,娄立冬听了更是高兴,真是迫不及待鬼手如今已铸好,就在他手上。这得让多少人艳羡。
可苏小培皱了眉头,思虑半天,居然问:“你帮贼子做偷具?还能杀人?”
娄立冬和冉非泽的脸色顿时相当微妙。娄立冬张着嘴半晌跳起来:“啥叫偷具?”太侮辱江湖人的尊严了。
冉非泽就比他镇定多了,他很快面色如常,一本正经道:“姑娘眼界要放开,这东西既能钳物,又能剪线头,还能削水果,缝个扣子补个衣裳,颇是实用。”
“我……”他娘二舅爷什么的八千字粗话娄立冬强忍着及时咽了回去。他的鬼手啊,还未出生就被侮辱成这样了,心好痛,不忍听。
苏小培把那张图纸还了回去,也是淡定从容:“我理解,我是说,我晓得。”古代黑社会嘛,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与现代人不一样,她才不想管呢。可是,等一下,“若是他犯案被官府抓到了,这东西你铸的,会来抓你一同定罪吗?”
娄立冬脸绿了,这是看轻他诅咒他还是嘲笑他?什么叫做犯案被官府抓到了?
冉非泽居然还是很镇定,耐心解释:“姑娘放心,哪曾听说案犯用刀子杀了人还将卖刀的抓了?卖刀的不过是凭手艺糊口罢了,顶多是官差上门问案,我依实禀告这东西卖给了谁便好。”
“我……”他爷爷的三孙子什么的八千字粗字再次被娄立冬吞了回去,他恨声道:“江湖道义!”谁会鸟那些死官差啊!不对,呸,他江湖第一神偷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被人察觉。
江湖道义这个词引了苏小培侧目,她转头继续与冉非泽讨论:“你说卖刀的只为糊口,可是你看,这次你家铸的兵器犯了案,大家还不是找你麻烦了?所以好兵器是要铸的,糊口这事也不能耽误,但卖给谁,壮士心里头也是有数的吧?壮士有没有什么契约,免责条款,我是说,双方签字画押,规定好买卖的责任,就是他做了什么事与壮士无关这类的?”
“还真没有,我师门传下来,愿意给谁铸便给谁做,当然钱银不能少。江湖中人,讲个信字,没那些市井做买卖的那般立字据的。若有差错,江湖自有公道。就如同这次江湖各派联合起来查凶手,查到了,自会有惩处。”
“也就是说他要是用了你铸的这兵器干了坏事,官差管不了,但全江湖会追杀他?”
娄立冬呆不住了,“大哥,你们且慢叙话,我有事先行一步。你们走时也不必知会我了,鬼手铸好了我自会出现的。”留在这听他们这些愚蠢之极的对话着实是令人神伤。冉兄啊冉兄,你是如何受得了的?
娄立冬真走了。苏小培不介意,冉非泽没在意,两个人继续说了好半天江湖上的一些行事规矩,许多不成文的潜规则,各门各派的一些规矩,还有冉非泽铸兵器怎么挑人怎么收钱,聊到最后苏小培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冉非泽收了很多钱,但他很败家,会花很多钱买个新奇玩意拆掉看看怎么弄的,又会花很多钱买新材料囤着但未必用,他就是喜欢而已,他还会走到哪个地方一高兴就捐个学堂,然后他自己离开了就再没管过。这真是,视金钱为粪土啊,不然怎么会出现身上只有十五个铜板这种事。这种败家金钱观,他要是遇见程江翌,肯定能成好哥们。
唉,可是程江翌这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他上次给她留了信之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苏小培发发呆,冉非泽那头已经把他的大包袱整理好了,包袱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大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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