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去!”萧其就想整治冉非泽一把,“上路,把马车和马全带走。”
“那,那,前辈怎么办?”
“丢下。”
季家文苦着脸,转头看看林子,冉非泽和苏小培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前面的人不知道这后头还少了人,已经上路了。白玉郎和刘响也上了马,季家文瞪他们:“你们不是跟前辈一路的吗?”
“识实务者为俊杰。”刘响说。跟着大队伍有肉吃,伙食好
“冉叔死不了,大家都走了,我单独与他俩一起不痛快。”这样太多机会被冉叔揍,真的不痛快。
“那,那……”季家文一犹豫,别人都走~光光了,只剩下一输马车跟他。季家文苦着脸,挣扎半天,觉得还是不能什么都不留给前辈。他冲着树林那头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前辈,我们先走一步,你快跟上啊。”完了,他留下了马车,施展轻功去追前头的队伍,明明一人一骑的,肯定有人多牵了一匹马。不要欺负他啊,他没有贪玩不理大家,快把马给他留下!
冉非泽玩够了,嘻皮笑脸地带着生气地苏小培回来了。通体舒畅,身轻气爽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了。姑娘瞪他的样子好可爱啊,刚才还有掐他,真是亲近了太多了。高兴地脚下打飘回来,不见了大队伍,只剩下孤伶伶的一辆马车,冉非泽的脸黑了
心中粗话一万字。
走便走呗,他不稀罕。可是要么把东西全带走,什么都没留下,他可以借口背着姑娘慢慢走,要么给他留下一匹马,他可以搂着姑娘慢慢骑,留下辆马车算怎么回事?太不上道了
当他是车夫吗?车夫位置旁边还没有多余的座,想让姑娘与他排排坐谈谈情都不行
这群家伙当真是太过分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铁定教训他!
☆、第 79 章 。。。
苏小培心头也是冒火啊;看吧看吧,这臭男人装可爱扮幼稚玩什么捉迷藏;现在被丢下了吧。人被丢下事小,丢人才是事大啊!他到底会不会觉得害臊啊
“你;你;你……”苏小培指着冉非泽,都想不到合适的词来骂他了!这要是她的孩子,她揍不死他!一点都不听话;顽劣,她的脸跟着他也一起丢尽了!对了;这家伙是说过小时候皮得让他爸追着打,还弄得全村鸡飞狗跳。她现在终于体会到群众们的心理感受了。果真是三岁看到老!壮士先生真的不能跟他太熟;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个稳重正经的壮士到哪里去了
指着他骂不出来;换插腰准备,正酝酿词,冉非泽忽看着她哈哈笑,拽着袖子给她擦了擦额上脸上的汗,还甩袖子帮她扇了扇风:“红脸团,一头汗。”
“是谁闹的?”害她追出好远才把他逮回来。
冉非泽哈哈笑得更欢,“莫团脸,团着脸更招人喜欢了。”
苏小培瞪他:“你才不要闹,再闹就更不招人喜欢了。”
“不招人喜欢?”冉非泽歪头,“这可是要糟。”
苏小培白他一眼,老男人歪什么头,歪得还挺可爱的这算什么事。老男人被她白了一眼忽然端正了脸色:“姑娘。”
“怎么?”他一正经苏小培就有些警惕了
“此处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寂静无人烟。”
“所以?”他是想说之前的事有谜团未解,也许身边仍有危险,现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跟他吵了,大家赶紧上路是正经?可是跑来跑去捉迷藏的人是他啊。
“嗯,此时此刻,左右无事,身边无他人相扰,我有些话要与姑娘说。”
“好。”他这么严肃认真弄得她也有些紧张了
冉非泽清了清嗓子,脑子飞速过了一下想好的版本,想挑一个最适合现在的。结果刚想开口,身边咔嗒咔嗒一阵马蹄乱响之声,苏小培已瞪大眼朝他身边看,他恼火之极,转身也恶狠狠地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群人,刚才丢下他们跑掉的那群人,好死不死的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走便走了,回来做什么呢!觉得把他俩丢下定是气不着他,所以干脆回来气他吗?
他们成功了!他很气!
江伟英领队赶了回来,跳下马一抱拳:“非泽、苏姑娘。徒弟顽劣,玩笑开得过了,实属不该,勿怪勿怪。”他行了好一段听到季家文可怜巴巴在身后喊“大师兄,给我马”,这才知道萧其自作主张把冉非泽他俩丢下了,还多牵走了一匹马,小十八紧赶慢赶追他们,累得一头一脸汗吐舌头喘气的可怜样。江伟英赶紧领着大家回来寻人。
苏小培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哪里哪里,江掌门太客气了。是壮士顽劣,太不懂事了,累得大家要等他。大家先走一步也无妨,无妨的。江掌门莫怪。”
“不怪不怪,我会好好教训小徒。”
“失礼失礼,我会好好说说壮士的。”
冉非泽和萧其两个很忍耐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客客气气地自我检讨,跟家有劣子的家长一般
两个劣子互相瞪了一眼,互相嫌弃。萧其低声道:“丢下你这厮半点都不需要内疚。”
“你倒是丢得彻底些,丢下又回来是何意思?多没劲?有本事走便把东西全拿走啊,留下辆马车讨人嫌又是何意思?就说你这家伙难成大器。”
“哼。”两人互瞪一眼又各自撇开头,江伟英和苏小培一起转头过去,一人瞪住一个
“萧其。”“壮士。”
“嗯。”两人应了,若无其事,好像刚才幼稚拌嘴什么的没发生过。旁边一众江湖汉子们皆是离得远远地站着,表情要无辜,关系要撇清,武林铁汉要有气质!
这般一闹,冉非泽什么私密体己话都没法与苏小培说了。一路跟着大家伙回到了武镇,脸上都挂着“我不高兴”,苏小培不理他,哄都不带哄,他更不高兴。苏小培确实不想哄他,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她不想相信,她知道也许她与他的距离太近了,她直觉这样发展下去不是她所乐见,可她离不开他,她也不想离开他。于是她忽然有些驼鸟的心态,回到武镇,她迅速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正经事身上。
苏小培向刘响和白玉郎打听罗灵儿之死,白玉郎帮她把平洲城捕快郝伟给叫来了,大家一起再次说了说发现罗灵儿尸首的一些细节,其实没什么太特别的,除了尸首边那封信点了苏小培的名,让他们发现了苏小培离奇未死之外,再没什么可疑可查的地方了
这些大家都说过了,怎么姑娘还追问呢?“那罗灵儿为何要自污杀了大姐,这事定会查出来的。大姐莫忧心。”白玉郎道。
苏小培点头,她的忧心没法与这孩子说,眼下谁都不能说。想到付言临终的话她还有些起鸡皮疙瘩,她死去又活来这事她是不那么怕,但被人笃定下诅咒一般却真的是无法释怀。苏小培提出想去看一看罗灵儿去世的地方
郝伟很快去办了,杜成明离走时有交代让他配合宁安城的官差和苏姑娘,所以他很快带着苏小培、冉非泽还有白玉郎等人一起去了平洲城罗灵儿过世的那间屋子。杜成明和秦捕头也在平洲城里,便一起再将那屋子审看了一番。
屋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郝伟告诉苏小培屋主是谁,什么身分,何时租了这屋子给罗灵儿,一切也都平常。冉非泽虽是被苏小培冷落,但正经事他还是相当卖力的。他看了看那屋子,心里一动,去搬开了桌子,桌子的后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什么都没有
冉非泽与苏小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话。白玉郎跟过去摸索一番,叫道:“也不知这里原来藏了何物。”
郝伟出了去,过一会把屋主带了进来,屋主并不知这桌子后边居然有暗格,他道这是罗灵儿住进来后她新打的桌,把他原来那张旧桌换掉了,他并不知这里头曾有过什么。苏小培问了他几句,知他并没有撒谎。
这一行毫无收获,大家又回武镇。而杜成明与秦捕头第二日要去宁安城,就未与他们一道回去。第二日一早,苏小培正在写她的笔记,忽然白玉郎跑来咚咚咚敲门:“冉叔,快去瞧瞧镇上的布告。”
“怎么?”
“有一张新告示,那鬼画符与大姐写的字极像。许多人都在那瞧呢。”
苏小培一怔,冉非泽也皱了眉头,两个互视一眼,快快出了门去看。
武镇有面告示墙,立在比武台的后面。比武台就是个普通的大石板场子,因着武镇里寻仇打架的事不少,大家为求个见证公平,常约在一处比试。久而久之,比武台是武镇里爱看热闹的人最常去的地方。人多了,想散布些消息什么的便有了地方。比武台后面的那面墙就常被贴了消息告示,时常如此,这里便变成了江湖各派发布公示和小道消息散播之地。许多人寻人寻物挑衅示威都要在这发个告示。哪派招徒哪派逐了什么弟子也要在此公示。
如今居然有奇怪的告示还与苏小培写的字像,这事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去了,只一眼,他便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小培。他不认识这画的什么,但这三串字符他见过,永不会忘。
Who are you
苏小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程江翌,是你吗?
“谁人贴的?”
“不知晓,没人瞧见。该是夜里无人时偷偷贴的。”
冉非泽听得白玉郎如此说,转头四下一看,这古怪的告示确是吸引了许多人来看,各门各派的面孔都有。他贴近苏小培,站在她身边。他没忘,上次她收到了这信后就不见了。
只是上次是悄悄地递信,这次为何贴在了布告墙上。
“写的什么?”他低声问
“他在问我是谁。”苏小培死死盯着那告示,声音几不可闻。
冉非泽握住了她的手。苏小培回握他,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紧紧拉着他,她后脊梁上的冷意又冒了出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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