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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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行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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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歌被盯得有些心虚,“那,臣不打搅殿下了!”转身拔腿便溜,臂上突然一紧,
  “跟我来!”
  双影飞掠过檐瓦宫墙,向青王府方向奔去。
  “听闻叶尚宫近日勤于宫务,连督监司也称赞啊!”
  “那都是臣的份内事!殿下谬赞!”
  “别谦虚!腰包鼓得装不下了吧!”
  行歌也不怯,“谢殿下提醒,臣一定换个大点的腰包!”
  “何必劳累,再过些日子不都是你的!”久如面上泛笑。
  “嘿!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说话间双影停在青王府前院,府内只留了少量守院的下人,夜里更显得寂寥,久如牵着行歌轻步行向湖区,踏入熟悉的沿湖行道,行歌惊怔。
  行道两侧皆已树上矮篱,牵牛蔓藤攀绕,纤枝幼叶,初蕊带露而娇,微醉般摇曳于夜风中。
  久如从背后轻拥住行歌,侧颊靠上怀中人的额角,静笑不语……
  行歌只觉热流涌入心田,静立良久,酸甜的滋味浸得心尖泛疼!疼得想要放肆一回!
  久如见怀中人儿突然转身,夜眸中泛出雾气,漾着真切的眷恋,眼底更有难以捉摸的情绪,让人不安,突然颊上温疼,似被轻咬一口,待回神,人已跃出怀抱,欢驰在花径蔓篱之间。胸中蜜意翻涌,寻那纤影奔去。
  二人相携沿着花径行了一圈又一圈,月光在青华石面投出两个傻气的笑影。
  “喂!你傻笑什么!”久如胸口挨了一拳。
  “你不是也在傻笑,是不是嫉妒我笑得美!”
  行歌止步,凝视那迷人笑颜,“答应我,今后无论怎样,都要笑颜常开!”
  久如微怔,仍是轻点了点头。
  行歌至篱中取出两枝竹条,“来,我们再来赛一场!”
  双影掠上湖心水榭,各执一枝,“出水榭或被竹枝击中要害都算输!”行歌笑语,
  两影交错缠斗,回旋翻飞,竹枝相击声声入耳,默色湖水映出倒影,如暗夜中相较的水魅。
  久如很快觉出了异样,虽不是真剑,但行歌招式凌厉而狠绝,很多甚至是杀招,仿佛不是游戏,而是生死的对决!心中疑惑与不安,手上只疲于应招,一个旋身避过,袍角被削飞至湖面。两人皆是一顿,
  “殿下轻敌了!”行歌淡淡笑语。
  久如怔住,银月拂照下,那素颜清洌地笑着,泛出异样的光彩,深潭夜眸中波光拂动,含喜带忧,眷恋与无奈交织,有不羁的戏谑,温暖的笑意,潇洒的绝决!闪念划过脑海,这样的女子怎会停留!
  正在恍惚,竹枝逼至面前,久如急闪避开,回身连出狠招回击,行歌应招退跃上石桌,笑瞥着袖袂上的残孔,
  “呵呵,这才是你!”
  久如微恼,正要回话,却见人影已如惊鸿翩飞而来,那笑仍清洌荡漾,素袍在夜风中飘展开,突然劲风袭下,久如挥掌迎出,足下急退,对面竹枝如游龙紧逼,轻点避闪后一招‘夜赤暗月’回袭。行歌旋避,突然‘咔’得一声,脚下木板朽断,便要侧摔出榭。久如急忙收势倾身相扶,猛然一顿,竹枝已赫然点在胸口!行歌仰摔于榭,仅靠相扶的臂膊才未落水,面上泛着胜利的笑,眸中却涌出湿意,
  “久如!”
  大典前夜,逍安宫内烛灯通明,
  “婉儿,你的心愿,终于要成了!”黄袍身影对着画像轻唤。半晌,转身眯眼看向行歌,
  “姑娘真是舍得?”
  行歌轻笑,“在下一向信守诺言!何况,您也由不得在下后悔吧!”
  “姑娘要的物件皆在此!”
  “谢圣上!”行歌取过案上包袱。
  “朕担心,久儿不舍放手!”
  “礼成之后,您只要将与在下的协议相告,以太子殿下的性子,只会恨得要将在下凌迟才对!”
  圣上静视行歌半晌,也轻笑道,“姑娘好自为之!”
  “请您也信守对在下的承诺!”
  “明日禅让典礼前,朕会颁诏!”
  “在下会在确认已诏后启程!”
  “哈哈哈!”圣上朗笑,“与姑娘相议,朕放心!也请姑娘放心!”
  “那在下,就在此与您道别了!”
  “祝姑娘日后一帆风顺!”
  “谢圣上吉言!”行歌揖礼,返身出殿。
  圣上目送纤巧身影消没入夜,回视壁上笑颜,“婉儿,希望久儿明白我的苦心!”

  48。 情奔

  新帝登基大典,宫中各局清晨便开始忙碌,东宫殿差人来请,行歌忐忑随行,转入太子寝房。屋内立着几个诚惶诚恐的宫女,太子身披裘冕礼袍,散发坐于镜前,紫鹃快步迎上,将篦梳塞入行歌掌中,冲镜前之人撇了撇嘴,招呼宫女一同步出。行歌静笑无言,缓步行至久如身后,轻柔细梳丝缎乌发。结扣冕冠后,行歌将人细细打量,裘冕御冠勾勒出帝王英姿,让人不由心叹,
  “你可满意?”久如淡笑轻问。
  “殿下满意就好!”行歌退身福礼。
  “唤我久如!”久如上前。
  “今后便该称圣上了!”
  久如凝视步步退却的人儿,良久,“待你着凤袆(皇后册礼之服),我会更满意!”
  行歌朗笑再福身,“典礼将行,请殿下移步中殿!”
  久如笑意愈浓,温柔轻语,“一定等我!”语罢款步出门。
  行歌缓步而出,望那人群簇拥的黄袍身形渐远,消没入宫阙重影中……
  前殿礼乐响彻云霄,行歌仍着宫装,负着琴剑直奔后宫北门,刚弯出内宫,就见青装人影沉面相视,
  “默兄!怎不去观你那少爷的大典!”
  默已将剑一横,“少爷果然没料错!你这,你这,你这”
  “忘情负义的小人!”行歌笑着替他接话。
  “少爷对你情深似海,不顾你的来历要封你为后,你!”
  “默兄,稍安勿燥!听在下慢慢道来!”行歌仍是笑语,心下估了估时间,
  “我也舍不得你的少爷,退一步,我为后,你的少爷为了平衡江、王势力,很快会在王家指一位皇妃,江王两家必会想方设法明枪暗剑算计我,无奈我是打也打不死,毒也毒不亡,朝中不安宁啊!”
  “少爷自有办法护你!”
  “呵呵!默兄多虑了,以在下的性子和手段,岂会等人来害!皇妃们怕是不会久活宫中!”
  默已心中一凛,面色更加冰寒!
  “再退一步!默兄知道我的来历吧,皇家对我氏族‘历代恩宠’!我若为后,为了自保,必会重振氏族!我氏族素有旷世之才,若有志于朝政,数十年后,这天下可就不一定是姓司马了!”
  默已面如死灰,似已恼不可遏。行歌凑近狡笑,“圣上就是担心这点,才会不惜免我氏族断脉之刑,赐我‘御金令’和诣旨,也要将我逐出宫门!”
  “圣上赐你‘御金令’?!”默已惊问,见‘御金令’可是如见圣面的令牌。
  行歌自袖中拿出‘御金令’,“有了这个,行游江湖可就衣食无忧喽!默兄再拦我,就是抗旨了!”
  “就为这些,你便不惜虚情假意欺骗少爷!少爷为了救你,性命都不顾啊!”默已绝望出声!
  行歌顿时冷了面,沉声道,“你以为王爷为何能顺利入主东宫,圣上为何能将帝位禅让,我若不允,圣上岂会罢休!”
  默已垂首不语,握剑之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行歌沧然一笑,“默兄,在王爷心中,我与皇位孰轻孰重?”狠然出剑,默已闷哼倒地,行歌出手将其脉穴制住,将人匿至景石之后,
  “半个时辰后脉穴自解,默兄领了这伤,王爷不会怪罪!行歌就此别过了!”返身抬步;身后转来轻音,
  “姑娘!少爷已调西北五千精兵守在帝京九门外,礼成即会下旨封九门,姑娘,万事小心!”
  行哥暗惊,礼成之前王爷不能支使九门提督,竟调西北军兵,只余不到半个时辰!“谢默兄!”身形急掠出宫墙。
  前殿这边,久如立在乾和门,静望乾和殿中门尽处,金銮之位巍然伫立!踏着礼乐,沉步行于御道,两侧朝臣揖礼相敬,脑海却浮现那张说要自己笑颜常驻的笑脸!你在吗?在看我坐上那个位子吗?步入殿中,近臣棋列两侧,圣上坐在金銮之上,示意侍臣颁诏,
  随着侍臣清音回响殿堂,众臣皆惊,圣上竟然免了先祖赐于月氏的断脉之刑!
  久如瞬间明了,胸中翻起拔足追奔的冲动,待回神,父皇与众臣已在等自己上前行禅位礼。袖中掌紧握成拳,定了定,稳步上前……
  行歌找了家客栈急忙紧赶打点好,赶至南门,南门是市井民生通行之门,城门前长龙蚁行,遥望前端守城卫士闲靠一边,门外却有西北军袍甲兵逐一对人龙进行查验。行歌粗计,轮到自己,礼必已毕!略一思忖,策马急奔北玄门,遥遥便见吕副将立于城门外,吕副将是原西南林将军的旧部,在天沟之役曾有过照面。
  北玄门靠近皇城,百姓为免是非,加上门外并不连通主道,平日少有人通行。殿下却让自己亲自守住此门直至封门诣旨到。吕副将略有些无奈,在龟兹时,叶军师与王爷关系甚密,且多有暧昧传言,如今竟急调精兵围城,就为捉这个妖女,又不能伤着人!这妖女曾挂帅军前,功夫了得,若真遇上,不知又要死伤多少方能擒住,典礼将毕,九门皆未出事,阿弥陀佛!才抬头,就见青袍一骑翩然冲城门行来,不禁心下一突!
  待人形渐近,瞧清马上的是位风雅的中年儒士,伸手将人拦下,
  “这是要往哪里?”
  “官爷,草民友人病重,急赶往洛阳探视!”
  吕副将细细将人打量,确是中年男子的面容,喉下有结,想到那妖女善易容,不由将手探向那脸面,确是皮肤!
  “官爷!”男子退步尴尬低语。
  吕副将不理会身后将士讶异眼光,面色不变,“请先生将行囊打开!”
  一琴一剑,还有些男子的日常用物,剑确是白剑,但极为普通,琴非赤非玄,乃是一把棕琴。吕副将思忖片刻,“请先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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