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寒一听冷临的话,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又冷酷的笑,阴沉的说道,“陪他玩玩就是!”
“呵呵……”冷临闻言笑了,却在听见冷雨寒的隔空传音时,错愕的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明了……
却也心疼起冷雨寒来。
怕他的一腔真情最后化作东流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初七一身紧身黑衣,举剑不顾一切的朝冷临刺去,和冷临交手几招之后,初七暗暗心惊冷临的武艺。
别说刺进马车救出小小姐,就连破了冷临的剑招都困难。
想要抽身根本不可能。
只得硬着头皮去接冷临的杀招,渐渐力不从心,直到冷临的剑刺入他的肩膀,剑没皮肉三分,伤口虽疼,却不及他心中对自己的失望。
在冷临抽出剑后捂住自己的伤口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痛呼出声,“唔……”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抹瘦小的身影从马车窜出,不顾一切快速奔到初七身边,“初七,你怎么样了?”
玉卉跪在初七面前,手中的画卷早已经被丢在一边,迅速拿出手绢捂住初七的伤口,泣不成声。
“小小姐,初七没事,你别哭……”
初七说完,丢下手中的剑,伸出带血的手想要拭去玉卉脸上刺眼的泪水,手快要抚上玉卉脸庞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最后捏成拳头,狠狠的捶在雪地上。
血滴落在雪上,像那朵朵红梅,开的耀眼,刺目。
玉卉捂住初七的伤口,不停的摇头,不停的落泪,忍不住问道,“初七,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小小姐,是初七无能,没有本事带你回家,初七……”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初七,你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玉卉痛苦的说着,眼泪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狐狸围脖上,让围脖染上雪白的泪珠。
一切的一切说到底还是她错了。
如果当初不去救冷雨寒,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害初七受伤。
小环吃惊的看着会开口说话的玉卉,又见冷雨寒从马车出来,立即退到一边。
冷雨寒下了马车,走到玉卉面前,居高临下淡淡的开口,“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玉卉闻言抬头看着冷雨寒,眼眸里满满的恨意,绝傲的说道,“那又如何,冷雨寒,我真后悔,后悔当初救你,如果早知今日,我宁可承受良心的煎熬,也不会出手救你,绝不!”
冷雨寒闻言,震惊的看着玉卉。
早知她恨他,却不曾想过到了如斯地步,连一丁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你……”
一个你字后再没有别的话语。
尤其是看着玉卉那倔傲的眸子心竟生生的疼了起来,抿紧唇转身,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别让我在瞧见你,不然……”
不然后果会是什么,冷雨寒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或许对玉卉,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吧。
“主子……”冷临低低的唤了一声,想要劝冷雨寒收回刚刚的话,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了玉卉一眼,眸子里全是责备。
或许她怨恨着主子,却不想,主子为了她付出了多少,而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倘若她曾用心,那怕是一点点,也会发现主子对她的不一样。
可偏偏……
冷雨寒微微的瞄了冷临一眼,径自上了马车,坐在玉卉先前坐的位置,想着她的心情,她的想法。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的彻底。
闭上眼眸,靠在马车璧上。
“冷临,我们……回吧!”
马车外,冷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待小环上了马车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卉搀扶着初七,慢慢的离开,由始至终连回头看一眼马车都不曾。
跳上马车,拉紧马缰绳,用力的拉扯,让马车快速的疾驶出去。
在马车离去后,玉卉忽然站定脚步,转身看着离去的马车,眼泪簌簌落下。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心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有些疼,有些涨,还有些发酸,发涩。
“小小姐……”
初七担忧的声音换回玉卉的神智,朝初七歉意一笑,“没事,初七,我们要去哪里?”
“回我们在这的一个小院吧,甄真小姐和风城主最迟后天就能赶到,待他们一到,我们就送你回天朝去!”初七说着,伸出手摸摸自己的伤口。
这伤口虽疼,却不是很深,可见那个唤冷临的侍卫有对他手下留情。
可为什么?
看了一眼身边的玉卉,初七明白了什么,却不是很明白。
玉卉点点头。
浩瀚王朝的夜很冷,寒风肆虐,似乎随时就要把这个城市湮没。
玉卉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玉佩,不明白这块玉佩是什么时候戴在她脖子上,而她却根本没有察觉。
这玉佩,她在冷雨寒那瞧见过一次。
那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冷雨寒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凝思,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一瞬间,他浑身似乎褪去了所有的杀戮,变成一个凡人。
掌心中的玉佩质地圆润清透,摩挲着很是舒服,让人情不自禁的喜欢,就算玉卉不懂玉,可还是打从心底明白这玉的贵重。
或许,应该在回去之前把玉还给冷雨寒,他们的纠缠也一刀两断,从此再不相干。
把玉佩放在枕头下,玉卉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是翻来覆去,面对冷冰冰的被窝,身子怎么也暖和不了,干脆起身穿起衣裳,走到院子里,看着越下越大的雪。
不由地感叹,“这么大的雪,真姨和风叔叔怕是要误了行程吧!”
叹息一声,连打了几个喷嚏,玉卉只得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了屋子,留下一地的清冷。
冷府
冷雨寒站在书斋窗户前,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活死人一般。
任由晚风吹乱了那原本束得服服帖帖的黑发。
冷临站在书斋外,犹豫了半饷还是冒着会被冷雨寒丢出来的危险走进屋子,“主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冷雨寒闻言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半饷后才低沉着有些嘶哑的嗓子问,“冷临,你说她睡了吗?”
或许早就已经睡了吧!
毕竟没有他这个大恶魔在身边,她一定一夜好眠,再不会半夜惊醒,卷缩着身子在床角无声哭泣。
冷临实在看不下去冷雨寒那种像失去挚爱一般的倦容,开口问道,“主子,要不属下去把姑娘带回来……”
“带回一个人,却带不回她的心,既然答应让她离开,就不能食言!”冷雨寒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又朝冷临吩咐道,“派最精密的暗卫暗中保护她,直到她平安回到天朝,她家人的身边……”
没有他的世界,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主子?”冷临不解,低唤一声想要询问,在见到冷雨寒脸上失落的表情后,把疑问咽回肚子里,弯腰恭恭敬敬的应声,“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安排,天色已晚,主子还是早些洗洗歇息吧!”
冷雨寒摆摆手,表示知晓了,却不应声。
“哎!”冷临微微叹了口气,“属下告退!”说完见冷雨寒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转身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希望能把屋外肆虐的寒风阻挡一些。
却也明白,冷雨寒冷的不是身体,是心。
雪越下越大,从窗户伸出手接住一片雪,看着雪在手心慢慢融化,最后变成水滴,握紧拳头,运气,水滴瞬间成了水雾,弥散,不见。
丫头,但愿你真的能够完完全全忘记我,忘记所有伤痛,重新开始。
多么的想再见你欢乐的笑颜。
天明
玉卉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从床上起身,穿好衣裳准备整理被子的时候,发现冷雨寒的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边,轻轻捡起,上面还有冷雨寒残留的气息。
把玉佩收好,走出屋子,见大雪已经停下,地上屋檐一片银装素裹,雪白到圣洁。
可惜她已经腌臜了。
再也回不去以前纯净无暇,再也回不去了。
“小小姐,你起了,初七准备了热水,你赶紧洗漱一番,我去安排吃的,另外,甄真小姐那边传来了信,大雪封了道路,她们怕是要延慢了行程,甄真小姐还说,她很想你!”初七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让玉卉想起了曾经的欢乐日子,随着初七嘴唇上下翻动,玉卉也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初七,你的伤好点了吗?”
昨晚原本想起瞧瞧,可想到男女有别,初七又一个劲说没事,硬是把她拒之千里,最后只得早早梳洗上床,却一夜未眠。
“好多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初七说着,咧嘴一笑,端着水准备进玉卉的屋子,脚跨入屋子一步,闻到屋子里属于女子的香气,脸一红,快速的缩回脚,把手中的脸盆塞到玉卉怀中,尴尬的说道,“小小姐,我先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你先自己梳洗吧,下午我再去买个丫鬟回来伺候你!”
说完一溜烟跑了。
玉卉看着手中的脸盆,端着走进屋子,脑海里想着是初七的那些话。
要说冷临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她没有见过,但是冷雨寒的武功,她是见识过,也领教过的,当初她连眨眼睛都来不及,就被他废了武功,而冷临是他身边最贴身的护卫,武功怕是不弱。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玉卉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饭后,初七不知道去忙什么了,玉卉一个人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孤寂。
四周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后,玉卉不由地有些好奇,这个院子以前难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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