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是本宫不对了?”荣妃轻蔑的扫了密贵人一眼,不管怎么样,像密贵人这种由皇上出宫带进宫来的汉人,是怎么都瞧不上的。
密贵人深知自己的深浅,晓得这些人对于她的看法。早已习惯了,匀着笑,却又恰好的欠身道“荣妃娘娘言重了,是奴才规矩不妥,扰了娘娘的清净罢了。还请荣妃娘娘体谅奴才拙笨。”
宜妃眉头一挑,就听着荣妃高傲的,却是得意的语气道“和本宫说什么扰不扰的?本宫可担当不起,只是想你年轻,难免有几分轻挑。皇后娘娘就不爱那些盈盈笑语的吵闹,密贵人,你可明白?”
密贵人抿唇,随之话语,脸色渐渐苍白。看起来,娇俏的脸看起来更是怜人不已。顶着荣妃暗恨不已,只差实质性伤害的眼神,对着景宸道“奴才蠢笨惊扰娘娘清净,还请娘娘责罚。”
可怜的姿态,可是做足了的。宜妃眼见着荣妃后知后觉的暗自悔恨,还好荣妃是高傲,打心里还知道一点分寸。方才密贵人的抬捧,还有点理智,没有太过的张扬。只是最后还是这个性子,话说的到底有些过了。还好,景宸一脸心不在焉的端着茶碗盖,划着茶面。
听着密贵人说的,景宸没有回应。任由着密贵人低身的姿态,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本来还是兴致盎然看着戏的嫔妃,也暗自观察着景宸的脸色。这个时候,倒是所有人最想念故去的庄顺皇贵妃的时候,如果在的话,只怕早给她搭腔,融合气氛了。如今岁月久了,没了中间的人,才想起了庄顺皇贵妃的重要来。
由着景宸这么静下来,估计也只有以前总是作为闹局的昭妃是平静的。看着这些人,包括她却要看着景宸的脸色,看着伏低做小的密贵人,隐约的看到了当年的娴庶妃。只是那个时候的娴庶妃,却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行礼一类的时候,都是腰背挺直。从不会让人看着做小的弱势姿态。
到底是不同的,即便都是得宠。
昭妃心里想着,众人感觉到一股让人压迫的不能反驳的气势,十分气闷却又不敢动弹一般。就是得意洋洋,之前想好了很多招式的荣妃,也不免的吓着了。惠妃和端嫔对了一眼,她两个是早前和景宸相近一些的嫔妃,只是始终不像哈日珠拉那般好。随着时间久了,也就不如以前的亲近了。
只是看着这个场景,惠妃看了荣妃一眼,终是说道“密贵人你也真是糊涂的,既然晓得娘娘的规矩,就该把嘴巴子都合上才是,看把皇后娘娘给恼的。快来人,把密贵人这张小嘴给缝上才是。”
景宸嘴角轻抿,斜了一眼,就看着密贵人身子发颤。低点看,就看着手紧握着成了拳头,却是忍不住的发抖,显然是真的有些吓到了。于此,这才开了被水润了许久的喉咙,动了动,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荣妃来,如何?”
这么说着,景宸终于移开了眼。端正的坐着,一身的气势端庄。更是吓唬人的勾嘴浅笑,看着荣妃道。惠妃抿唇一笑,荣妃还不等缓过神来,喘个气儿,就发现景宸这般看着自己。还说了她,竟是一时间腿软了。低声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奴才手无捉鸡之力,哪里做得来这个?”
“哦,看来荣妃可是怕密贵人你嘴巴子缝着疼了。看来,方才是本宫听错了。荣妃如此疼爱于密贵人,又怎么会舍得密贵人这么跪着呢?赶快起来吧,仔细伤着哪儿,就该让皇上心疼,跑来埋怨本宫了。”景宸慢条斯理,眼神划过了荣妃,宜妃,惠妃三人。最后,才漫不经心的看向了中间的密贵人。
密贵人是无妄之灾,景宸了解,因此也不怎么针对。只是,她们都爱看戏,想她是得宠的缘故,才如此。景宸便遂了这个意,按着她的身份,不过说几句淘汰的话儿罢了。
只是这么说,密贵人却是吓了,连忙又是低头卑微的道“奴才不敢,不过是靠着年轻,一开始新鲜劲儿得了皇上亲睐几年罢了,娘娘才是皇上最看重的,自然是比不得的。奴才不过是自己蠢笨罢了,还望娘娘莫要误会才好。”
密贵人努力的踩着自己,说的万般的不是。景宸看着密贵人,好一会儿才点头道“起来吧,本宫也不是那些糊涂的,不过密贵人说的也是,进来天气依旧闷热。各位也不要看着今儿一时凉爽,想要几分颜色就布料清简,少不得到时候冷着了,反而不美了。”
有两位位分低的,稍微垂低了头。这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做作,嫔妃心知肚明也就够了。让密贵人回去坐好,宜妃这才缓了口气,荣妃更是不堪的连连瞪了密贵人几眼,就不晓得是在想什么了。
景宸对于这种请安,也不厌烦。自然的,也不能期许着,她还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荣妃,景宸道“说来,到底是荣妃会教养,直郡王听闻十分的好?”
什么叫做好?荣妃琢磨不透景宸的意思,何况都是后宫的女人,总不能说着成年阿哥的好坏吧。荣妃只捻着点边,却是一脸为母骄傲的模样说道“娘娘这是抬举他了,也不过是个闷着脑袋只晓得看点闲书罢了。看起书来,昏天暗地的,谁都不理,自然是比不得雍贝勒那般孝顺。”
“直郡王好,自然是好的。荣妃也不必谦虚了,到底这也是极好的事儿,不是?不过,荣宪的婚事,也是相近了。论起来,本宫如何也亲不过你们嫡亲母女的。自然的,还想着荣妃要一心一意的仔细公主大喜才好,其余的,终究咱们都是后宫之人,不可太过了。”景宸抬着下巴,看着荣妃,笑眯眯的说道。
前朝的直郡王越发的得意,早就连着引起了众多阿哥在景仁宫走一趟,多少人晓得一点的。景宸压着不说,可是昨晚康熙竟然跑来问了她那日的事情,真不晓得该说什么是好。偏偏这个当事人煽风点火的,想着自己儿子得意,在宫中的行径越发张扬。今天来,还更是忍不住习惯的搭话。想当年,昭妃还要看赫舍里氏的眼色呢。
即便她平日随意她们,可也不能一点脾性都没有。这句话,有点敲打,也有点提醒。荣妃想着皇上昨晚就在景仁宫歇下的,不免心惊。看着景仁宫,早在很久以前,正殿的地方,就被常常要住下的皇上布置了一下,好多都是从皇上私库里拿出来的,比着谁的宫殿都要华贵。
心里一跳,道“是,奴才自当不辜负娘娘的好意。”
荣妃忍不住要咬牙切齿了,可是看着景宸这般,终于忍住了。今日的所有的算盘,也被打乱了。如此,宜妃再是想怎样,也安静了。宫里都是人精的,见着景宸一脸懒懒的,说罢又是垂下眼睑,好似睡眠不够的样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景宸只是想晒一晒众人罢了,看着差不多了,也就让众人去了。随着最后一个嫔妃出去,奴才进来收拾茶碗,景宸这才完全倚靠榻上,显然就要随之睡去一般。安布拉走过来,跟着按摩了太阳穴,问道“主子可要回去歇息一会儿?”
“不用了。”景宸说道,想着自己一身懒懒的,实在是奇怪。不过想想方才的情形,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
景宸冷笑,道“今儿个一个个的,倒是走得快。”
能走不快吗?安布拉想着一早上坐下来,就是这般不搭理人,偏偏别人就是不会看眼色,眼巴巴的凑上来,给景宸晾了这么久,又被气势压着,早就压着没有气了。转个弯儿又说起了公主和直郡王,荣妃退步回过神来,自然别的也不傻,不会稀罕做这个打头的人。
有时候,不说话不理之,冷暴力是最好用的。景宸想着,心里有些得意,哼哼几声,道“嗯,揉揉肩帮。嗯,舒服。”
安布拉体贴恰好的给景宸按摩了许久,景宸昏昏欲睡,朦胧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梳了一下青丝,腹中空空的,景宸又叫了人去做点吃的来,还有让林黛玉过来。俄尔敦出嫁了,林黛玉也差不多就要回去了,在宫中她也差不多过了两个月了。至少,贾敏的去世伤痛,好了许多。气色不错,红润的小脸,哪里还有来的皮包骨,由着底子撑起来的娇俏的可怜样子?
景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昨儿睡得,可好好?”
林黛玉早在俄尔敦走之前,也准备了许多临走的小礼物,算是想念时的寄托物什罢了。昨儿,林黛玉就忍不住抱着俄尔敦抱头痛哭,两姐妹哭哭啼啼的,让人看着好笑又无奈。
“还好。”林黛玉侧过脸,她是感性的人,很明白俄尔敦一去以后再难相聚。更是舍不得。昨夜回去,看着空了许多的侧殿,又忍不住自己痛哭了一场。到了半夜,都没有睡着。一双眼,好似鱼似的,鼓鼓的,很是明显,又好笑又怪异。
偏偏林黛玉不肯说,景宸看着只当是没有看见。点头间,却是摸着林黛玉的眼角,道“睡得好就好,只是,以后还是早些睡,如此有益身心。若是渴了,早早吃了水就好,临睡前喝水,瞧你,连眼睛都肿了。可见啊,喝得多了,谁都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景宸揶揄的打量着林黛玉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的调侃道。林黛玉羞红了脸,道“额莫就只管笑话就是了,反正我这么哭着,也不过是为了姐妹一场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姐妹一场。只是你也要注意身子,你看我,不就没有哭么?”景宸笑道。
林黛玉抬头来,看着景宸,歪过头。突地,偷偷一笑,道“额莫还说我呢?虽说没有哭?可见的,也是没有睡好的?才刚刚还听嬷嬷说,额莫也是才睡醒了起来的,看眼睛都是倦倦的。”
“偏就是你眼尖!可吃过早膳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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