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晋自刎到削掉四颗脑袋,前后不过眨眼之间。但这眨眼之间的功夫,却令清心如坠冰窟,冷得全身颤抖过不停——
“来人,将福晋的尸体抬进去,等本王回来后再好好安葬。将这几个没用的皮囊拖到乱葬岗喂野狗!”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那闵扶桑声音微微发抖。他脸色惨白,阴鸷的眼眸里闪过刹那的悲哀之色。看着福晋的尸体被人抬进去后,他悲叹一声,抬手将眼角的一痕老泪擦了去——
096,书房奇遇
(今天上了女生首页‘编辑推荐榜’,感谢柠檬,可乐两位美女编编o(n_n)o~)
清心只觉得自己冷得不行,她咬着牙,扶着树干,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百姓口中的好王爷居然是这样阴冷,狠毒,嗜血,杀人如麻一个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不!他不是自己的亲爹!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亲爹呢?一定是锦蓝枫弄错了!
她手脚冰凉,全身发抖,耳朵里彷佛有上千只虫子在飞。忽然,她又听到那王爷阴冷的声音:“飞彪,本王命你留下来处理后事。凡是知道福晋自杀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不留活口。还有,小姐醒来后,将这粒药丸喂给她吃下。如果她问起她的娘亲,就说她娘亲得暴病身亡了。”
“是。属下遵命!”那飞彪应道。
“好!现在,皇宫里的内应应该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出发!”一声冷喝,那个叫飞彪的人留了下来,闵扶桑等一众人踩踏着夜色朝皇宫飞驰而去。
清心口干舌燥,两腿发软,她抱着树干慢慢坐了下去。抬头望着沉沉黑夜,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片混乱——
现在该怎么办?是走开,还是进去阻拦那个叫飞彪的男子?她已看到他提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大刀进了屋子,要是无人阻止,这王府里又不知有几条无辜的生命惨遭荼毒。还有,那个叫皎儿(或许是自己的亲妹妹)的天真少女,也将成为她亲爹背叛朝廷的牺牲品。那应该是能让人丧失一部分记忆的药丸。如果皎儿吃了,她的娘亲,便不是为保护梅兰国自杀身亡,而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暴病夺去了生命,而她心中的爹爹,依然是一位好王爷,一个好爹爹——
可是,自己除了能感知些微的仙气和妖魔之气外,并没有一星半点的功夫,怎么对付这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个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这些黑衣打扮的人,应该是闵王爷秘密培养的一帮爪牙,这些人在关键时候能毫不犹豫地为他卖命,相当于现代的敢死队。他们应该大多没有亲人,从小被闵王爷收养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教授他们武功,教授他们怎样去杀人,唯独没有教授他们怎样去爱和恨。在年复一年的思想驯化中,他们早已沦为没有感情的冰冷杀手,除了杀人,便是为自己随时献身而做好准备!
所以,凭自己的弱柳之姿,进去阻拦一个不怕死的人无意是枉送性命!再说,现在返回宫去,不仅时间来不及,就是来得及,锦蓝枫大概也不会为了皇宫的安危不顾,来这里救区区几个卑微的下人。
就在清心思量对策时,忽然从王府里传来一声惨叫,惨叫在夜空中划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重重地砸在清心的心上。她浑身一僵,双手不由握紧,眼眸里一片愤怒。看来,那个飞彪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行!我不能让他杀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她一咬牙,霍地站起来,抬脚就往里面冲进去。
刚冲进大门,就被一个修长的黑影给挡住了。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伸着一只钢铁般的胳膊,冷冷地挡住清心的去路。
清心的心一沉:这家伙是‘办完事’了?还是,早就察觉树背后的我,所以特意等在这里杀我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得赶快叫里面的人躲起来!想到这,她突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弯腰往前狠狠一撞,一下子就撞开了那人的胳膊。她捂住被撞疼的头顶,像只被追逐的兔子,慌慌张张地往一个抱厦跑了过去——
偌大一个王府居然静悄悄的,连半个人也没有!可能是有死人的缘故,清心只感觉空旷的抱厦一阵阵阴冷,仿佛闯进了一座阴森森的古墓!
见没有人,她又穿过抱厦,来到一间书房,书房里也没有人,甚至连一个磨墨的书童也没有。她试着喊了两声,但除了外面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树叶外,并没有谁出来或回答她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被那飞彪给杀死了?果真如此,那飞彪的手段也快得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杀死的那些人呢,他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杀又埋吧?
背脊忽然一阵阵发冷,这地方太诡异了!尽管见过太多诡异的事,但像这么阴冷空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刚要合门出去,她无意中一抬眼,忽然看见书房的左边墙上,悬挂着一帧大水墨画。画中有亭子,有花草,还有几只蝴蝶,看似简单,但那勾勒出的线条,却是大家手笔。但奇怪的是,那画中似乎隐隐有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长发垂腰,穿着一身紫衣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长得很柔美,皮肤白皙,身材窈窕,看上去楚楚动人!比之紫月公主的大气,她却是一种闲花照水般的静美,像一首婉约的宋词,看得清心神魂一荡。
这女子像是一个影像,又像是一个幽灵。虽是影影绰绰,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那秋波流转的眼眸,依然是那样的震慑人心。仿佛有千尺心结未解,有万缕情丝未断——
“好个清灵婉约的女子!”清心喃喃地说道。刚说完这句,清心便呼吸一窒,全身顿时竖起一层鸡皮疙瘩来。因为,她惊悚地看见,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朝她轻轻笑了一下——
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合上,清心拔腿就朝一处幽暗的灯光跑过去。
等跌跌撞撞地跑到那里,她才知道什么叫‘人背时,喝口凉水都塞牙’不是谬论了。
一个身穿束腰黑衣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这人如一棵冷竹,修长挺拔,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使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许多。
“你想怎样?”见是个人,清心总算从恐怖中挣脱出来了,但随即却被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凭感觉,这人应该就是在门口伸手拦住自己的那个人——
“你刚才去哪里了?”那人终于开了金口,声音磁性好听。
一听声音,清心竟轻轻地舒了口气,声音里顿时充满欣喜:“原来是你?!是谷主要你来的吗?王府里的人是不是全部被你救走了?还有那个皎儿,你没有让她吃那粒药丸吧?”
黑煞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对着清心。那张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只露出一双冷然无情的眼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冷血人——
097,无功而返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去了哪里?”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清心,盯得清心头皮发麻,只觉得一股寒气朝她袭来,迫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我进来后,见没有人,就,就跑到这里来了。”清心抿了抿红唇,虚虚地回答。不知怎的,她不敢说自己去过一间书房,而且还见到了一副诡异的水墨画。
因为,这黑煞的样子好生奇怪,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够感觉到他那些微的紧张。他紧张什么呢?紧张她的安危吗?还是怕自己撞见什么?或者,这王府还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在介绍黑煞时,似乎听锦蓝枫隐约提起过:黑煞曾经为闵扶桑所利用——
利用?除了被人下了恶咒,难道,修为至高无上的黑煞还有什么软肋被这闵王爷抓在手里?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书房里那副诡异的画来。那女子美如皓月,却似有一缕愁绪凝结于眉心间,而且,她明明就在画里面,但那若有若无的模样却似与画又没有半点关系,就像是一缕魂魄依附在那上面,随时都要被风刮跑似的——
不对不对,应该是被人禁锢在了那画里面。因为,当时虽只是短暂的一瞥,但清心已经感觉到了女子周围有一道无形的恶咒——
“你也还没有回答我:这王府里的人,他们都去了哪里?还有,福晋的尸体呢?那个飞彪呢?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清心将勾起的好奇心拍了回去,抬眼反问道。
“他们不用你操心!”黑煞的喉管里咕噜了一声,似乎吞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里透着清澈:“这王府机关重重,你这样跑来跑去很危险的。”
这句话总算有些温情,清心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忽然一动:这个人永远一副冰冷冷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失去了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难道,他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或是受过很重的情伤?——听锦蓝枫的口气,他应该也是神仙一类的人物,却因何故来到这人间受魔头和闵王爷的控制?
想到这,她冷笑道:“怕什么?只要是能救人,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但不知黑煞大侠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王府观光的?如果是来观光的,那请便,我可没有时间陪你。”
说完,转身欲走。她想快点找到王府的人后,再回头去好好看看那副画。
“福晋已经停放在安全的地方了,王府里的奴才们也都安全了,你这是要去做什么?”见她要走,黑煞缓缓开口道。
清心脚步停了下来,眼眸一眯,唇边缓缓绽成一朵鲜艳的花朵,她回过头,笑道:“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即使那些奴才现在安全了,但王爷回来后,恐怕也不会饶了他们。所以,还需想个万全之策才是。”此刻,她只想如何救人,却完全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或许,她压根就不想认那个心狠手辣的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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