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他竟是伸手帮她拉好了领口,只是握着绲边的手怎么也不能自然放开来,望上那双清澈透亮浅浅含笑的眸子他已是辨不清她是醉得离谱了还是忽然清醒了,片刻之后才犹豫着问出口来:“珑瑜…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嗯,”她点点头即答:“是在更衣!”
更…更衣…
所以,这就是她方才那么积极配合的原因?心中长长叹出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到此刻复杂的心情到底算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结果一口气还没叹完,她一句话便把他噎得心口一窒一瞬连呼吸都屏住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她接着说,更衣之后…就是…就是圆房…
说完,无比羞涩的抿了抿嘴,又乖乖的补充了一句:“嬷嬷都是教过了的…”
他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他不说话,她便一直说下去,她说,嬷嬷教的,第一步,更衣,第二步…沐浴…第三步,圆房…
然后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对了,沐浴还没有沐…”说着她便是要爬起来,但是某人已经不给她动的机会了…
又是一个长长的快闷死她的吻,分开的时候,她大口的喘气,迷糊见听见有个清清浅浅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珑瑜,嬷嬷没教全,这个沐浴,也可以是第三步的…
------题外话------
白笔下的丫头都是一喝醉就各种抽哈哈~
023 白首不离
第二天早上醒来,想到昨夜凉亭发生的种种,冷秀颜有一种想拍死自己的冲动。
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昨夜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其实也有着她潜意识里故意为之的意思。
瑾帝赐下的两个美人她当真不在意?也许她的确不在意,只是那夺了北丰送予她的约定呢?如果将来她的驸马真要称帝,她还能抱着他身边一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的期望么?
私下里她从未改口,她习惯叫他驸马,只是,他已经早已不是她的驸马了…
她自幼在东离宫中受的教育,并没有灌输她共侍一夫的概念,她是尊贵的公主,娶了她的男子是得了天大的福分,怎么可能再纳妾?只是如今情况全都变了,即便她的驸马一辈子都只是一个七皇子,于礼他也应该纳侧妃侍妾为北丰皇室开枝散叶,这些事情,她其实早已考虑过了。
所以,说是为了早日诞下子嗣也好,为了她和驸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好,也许,她只是为了克服自己的阴影或者是潜意识里想要巩固自己在驸马心里的地位,总之昨夜,她借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而如今回想起来,除了之前她在凉亭里疯闹的那一段实在有碍观瞻,其实昨夜…还是很美好的…
想着便是红着脸起了身,身上略微有些不适的感觉让她更羞涩了些,屋外守了一夜待到王爷出门早朝时才敢进到外室候着的写意和流云听了动静绕到内室,有条不紊地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身上浅浅的殷红痕迹让她羞于示人,飞快褪了衣衫她泡到浴桶里,遣了两个丫头出去,她有些笨拙地背过手去自己用指节轻轻按了按腰间,氤氲水汽间,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温热潮意浮上微红的双颊,带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娇艳。
这一日早早出门早朝的某王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春风得意劲儿,这封王也有些日子了,看着嘴角上扬的靖王,群臣不免无声腹诽,这时候才开始喜悦?是不是反应太慢了点…
朔扬大殿,瑞王沐越霄行至大殿门口随意一望,便在一干大臣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的七皇弟。一袭翡翠绿镶金云纹的朝服衬得他整个人身形修长,那偏淡的肤色发色更是被这身颜色衬得愈发干净清爽,看了看他微垂着眼想着心事的样子,沐越霄淡笑着走了过去:“七弟。”
沐隋枫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弯起嘴角,笑得比平时更加热络一些:“三哥。”
沐越霄点点头,在他身前站定:“昨日南边呈上来的疫情帖子你看过没有。”
“嗯,疫病蔓延朝廷屡次拨款均未见效…想必是有地方官私挪官银治理不善的因素。”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再是讨论了几句,沐越霄忽然话锋一转:“今日有何开心的事?”
嗯?沐隋枫微微一滞,随即垂了垂眸一时竟是笑出了一分羞涩,他那个样子看得沐越霄一时呆愣,此时恰逢早朝的钟声敲响,众臣各自归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沐隋枫低头牵了牵嘴角,他高兴得有那么明显么?呵呵。
——
例行的早朝在某王爷一点一滴详详尽尽回忆着昨夜自家小王妃各种娇羞可爱的表现中愉悦地度过了…下朝之后,某王爷飞快赶回了王府,换下朝服之后直接去了主院。
今晨起来主院的气氛便是有些微妙,主院里近身伺候久了的下人又怎会看不出来昨夜是个意义重大的好日子,后厨熬了参茶红枣茶各一壶,枸杞山药什么之类意图明显的小食也备了不少,嬷嬷含笑在祠堂的送子观音像前进了香,侍女们你来我往的脸上均是挂着褪不掉的笑意,弥漫整个主院默默无声的喜庆气氛弄得冷秀颜浑身别扭,总觉得那个阵仗就像是她今日已经怀子明日就要生了似的…
好不容易支开了随侍,冷秀颜独自晃到王府后院的小湖边透气,不大的小湖上架着九曲桥,那凉亭里面一袭蓝衣风姿怡然的姑娘,一眼望去,正是瑾帝赐下的美人蕴遥。
一眼看到那个蓝色身影,冷秀颜步子顿了顿,心想这自从到了王府之后就没怎么离开过西苑的姑娘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再是看看她待的地方,凤目轻转之间隐隐有了些判断,微微扬眉,她不动声色走了过去。
蕴遥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这条从外院通往主院的路,这个时候等在这里,王爷和王妃至少是能见着一个。此刻看着那迎着风容色清淡缓缓走来的王妃,蕴遥嘴角弯出一抹笑意,这样一来,一会儿等来了王爷,便是一台戏了呢。
夏日的艳阳在湖面投上粼粼水光,落在王妃青白色的裙装上,映出了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见多了,蕴遥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靖王妃有着超脱她长相数分的好气质,这样的气质不同于她的淑婉,也不同于凤蝶的娇媚,是一种道不明的高贵气韵,便仿佛,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不语不颦不笑都是自带光华,引人瞩目。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很好奇,特别是昨夜之后,当这么高贵尔雅的王妃在那小丘凉亭醉着唱了那么一出叫人啼笑皆非的戏文之后,她就更加好奇了。昨夜听着动静,她和凤蝶出了西苑凑热闹,远远站在回廊暗处,有幸目睹了一幕郎情妾意。那一夜啊,王爷竟是那个样子——想着便是微微垂了眼,将心里早先下的判断全部推翻了重来,原来,王爷从未踏足西苑,是她俩使的力轻了~
想着,便是待到王妃到了跟前,蕴遥福身行礼,看着那温婉清秀的眉眼处带出的一抹风韵,冷秀颜浅笑着开了口:“蕴遥姑娘在此处,可是等本妃?”
上来便是直接问话呀,果然是个有意思的王妃,蕴遥垂着眼掩去眸中的笑意,声音恭谨:“回禀王妃,蕴遥有些话相同娘娘说。”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冷秀颜错开一步走到凉亭里坐下,看那蕴遥姑娘缓步跟着走了过来杵在她身边,诺诺开了口:“启禀王妃,蕴遥是想同王妃说一说我和凤蝶将来安置的问题…蕴遥和凤蝶是圣上御赐的侍妾,入府多日王爷却从未召见,奴婢心知王爷对奴婢无意不敢奢求其他,只是白白住在王府里终日无所事事——奴婢请求娘娘能收了奴婢做侍女,让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伺候。”
生来柔弱似浮柳,盈盈一握水蛇腰。这般的女子用着这样恳切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来的确惹人怜爱,望上那张透着凄清的小脸,冷秀颜淡笑开口:“姑娘是圣上御赐的人,本妃又岂能随意用来当差遣?何况,姑娘是会做本妃故乡的美食呢,还是深知本妃的喜好?如若都没有,本妃手下已有贴身侍婢四人,多你一个无用的除了每日米水开销之外还要发放月例——蕴遥姑娘,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加重了王府的负担?”
这还是王妃第一次同她说那么多话,语气波澜不惊内容有理有据,蕴遥心中一道这王妃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形容上却是愈显柔弱微微一拜:“启禀王妃,蕴遥不期望能做王妃的贴身侍女,一般的使唤丫头也…”
“哦?即便是见不到王爷的那种,你也能接受?”
清淡女声从上方传来,裹着淡淡笑意,蕴遥一瞬抬眼望上那双青黑凤目,眸中水光对上那带着探究玩味的笑容,默默点头:“只要能留在王府,我…”
三两句说着便要哭的样子,这蕴遥姑娘原是这般的性子?凤目之中浅浅带上深意,先前的猜疑得到证实——看来这蕴遥姑娘今日侯在此处,意不在她啊。
想着,便见那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一下从眼眶滑落,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一瞬歪倒在地上,哭出了无尽委屈哀求:“启禀王妃,蕴遥知错了,蕴遥没有逾越之心,请王妃息怒,不要赶蕴遥走,蕴遥不想离开王府…”
如此逼真的演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哭得这么惨还能这么美的女人,不禁心生敬佩~如此苦情的戏文都念了出来想必看戏的已是到了吧,转念又是想到自己昨夜发着酒疯念出的那些词,冷秀颜非常不合时宜地乐了,含笑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一袭紫衣面冠如玉的她家殿下正朝着这边过来,见她回头,微微顿住了步子。
昨夜一宿,今日初见,两人一瞬都有些不好意思。
温软春风拂过了她脸上的红晕迷离他清润的浅瞳,看着荦荦晨光中那抹恬静笑意,四周浮动的春情都似点点落到了心里,他遥遥望了她片刻,然后弯起嘴角笑了出来,干净清澈的笑颜,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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