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眯起了眼,却是叹了一口气,低头道:“是,谢母后教诲。”只是话落,她的神色便是一沉,韧宣哥哥定不会那般对待她。
话说兰若寺里佛音传出,在山脚下就能听到钟声,念青与大夫人相视一眼,便走了上去。小词,芙儿,清茶三个丫头紧随其后。
入了兰若寺,便见不少妇人提着竹篮走了出来,人人面上带着欢喜,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大夫人双手合十,还未入寺内,就已然是一副虔诚模样。
念青见寺庙外香鼎里焚香成灰,味道却不甚呛人。上次一来还真没认真看了个细,这会儿才发现这兰若寺香火鼎盛,难怪以国寺著称。
两人相携入了宝殿,大夫人一跪在蒲团上,便拉着念青跪了下来,面上带了敬畏之色。“弟妹,一会儿我们许了愿后要去找忘痴师太,她会帮助我们。”
大夫人说着便开始闭眼许愿,念青见她双手合十,眼帘微颤的样子,心下一笑。倒是也想着许个愿望也好。
只是这时的她并未发现帷幕后面一个师太正看着她。
念青许愿完毕,才一抬头就感觉到了一抹诡异的目光,她环视了一周,双眼盯着那微微晃动的帷帐。
大夫人一睁开眼就见念青看着别处,这会儿就谴责了起来,“弟妹,难得来一次,必须要虔诚些,要不然求了药也是不灵的。”
在大夫人的强烈要求下,念青只好再次做了次祷告。
待一番结束后,大夫人才笑着说道:“我们这就去找忘痴师太。”
话说,岳韧宣甩手离去,白管事就陪着笑送出了府。
岳韧宣出了侯府,见小厮在马车上睡了个香,他脸色一沉,正欲发火之时,小厮方才醒了过来,有些二愣子说道:“诶,怎么睡着了?”
岳韧宣替了一脚,“尽是些吃撑了的。”
那小厮不敢接话,唯唯诺诺等着岳韧宣上了马车,这才驱车了起来。
岳韧宣刚入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016 桃花飞入宰相府(斐然的觉醒一)
一个女子衣资曼妙,双眼迷离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水灵通透,更是像极了那个智慧过人的女子。
女子脸颊绯红,更是无力地扯开衣襟,一个粉色的内衫顿时浮现眼前。
岳韧宣只觉得喉头一干,他深吸一口气,还来不及思考范珂为何会出现在此,他的身子已经做出了反应。
女子攀爬了起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附上他的胸膛,岳韧宣紧紧拽住她的手,冲着车夫说道:“去附近的庄子。”
“是,公子。”
女人半开着衣襟,此刻更是攀了上去。
兰若寺中,大夫人带着念青来到后堂,对着两个小师太称道:“我们是来求见忘痴师太的。”
“师太早有吩咐,两位施主里面请。”
念青看了眼内屋,这才和大夫人走了进去,想来这忘痴师太并不是等闲之辈,念青方才走了进去,就见一处素白的帘子下方几处菊花盛开。
大夫人拉了念青便道:“快快,忘痴师太正在等着呢。”
两人入了屋子,正见榻上一人打坐,大夫人气都不敢出,这才让念青一起坐在一旁,等着忘痴师太打坐完毕。
念青认真看了眼忘痴,一抹熟悉的感觉袭了上来,她拿出腰上的暖黄玉佩,心下更是确定了起来。当初这师太说,日后有事可以找她,难道她早就料定自己会有不孕烦恼?
她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可能。深深看了眼那慈眉善目之人,念青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你们来了。”忘痴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她笑道:“两位施主久等了。”
大夫人摆了摆手:“不慢,不慢。我们二人是来求灵药的。”
忘痴笑了笑,看向念青道:“从无灵药一事,不过是世人讹传罢了。”她走向念青,这才笑道:“我师兄常道只要心有乾坤,慈悲为怀,自然能逢凶化吉。”
大夫人不信,若说没有灵药,上次自己怎么会?她疑惑道:“那我……”
“你那一次因为机缘巧合,我这符水也并不收施主的银子,没有必要行这骗事。”忘痴师太说着,朝念青走了过去,“这位施主,你的病情你无须担心,一切皆会化险为夷。只是切莫忘了,日后若是遇到性命攸关之事,施主命人送那玉佩到我这。”
念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忘痴竟然目露鼓励之色,念青挑了挑眉,对着大夫人说道:“嫂嫂,我有几句话想和师太说说,嫂嫂可否在外等我?”
大夫人闻言,见念青与师太之间似乎真有什么话要说,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下一瞬她的眼眸一转,蹑手蹑脚走了两步,便贴在了窗上。
师太笑道:“有些事我也不便多说,只不过你还有一个大关未过,若是过了,你便永远属于大锦,若是过不了,那你就要回到你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始。”
念青心头一颤,有些晃神。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忘痴。“你怎么知道?”
忘痴笑了笑,“我师兄守护他,我便来守护你。有些事我不便多说。记得,遇到性命攸关之时只要拿了那黄玉而来,我和师兄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为什么?”念青坐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抚平心底的慌乱,眉宇之间却是挑了起来。为什么要帮我?
师太摇了摇头,“你的到来本就是个意外,却拯救了不少人,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我和师兄皆是修道之人,有些事自然看得更远。”
念青握紧了拳头,若是过不了那关,便会回了现代吗?她胸口一窒,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渴望油然而生,重新开始,是不是就会回到小时候,那时候妈妈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可以改变命运?
她的心一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子,紫衣魅惑,慵懒不羁。她的心头一疼,却是慌乱不已。
忘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也无须多想,到了那时,你的心里自会有了答案。”
一路上,念青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少想法一闪而逝。
“弟妹?你没事吧?你也莫要担心,既然师太说你能化险为夷,定是无恙。”大夫人虽然听了些他们二人之话,但却觉得二人之话深奥难懂。见念青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劝了两句。
念青也不想杞人忧天,只是忘痴给的两个抉择瞬间让她陷入两难。她看了眼大夫人,笑了笑,继而道:“是啊,无须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马车奔驰,朝着安平侯府的方向而去。
念青回了安平侯府便和大夫人分道扬镳,入了荔园阁便让芙儿几人下去歇息。
见院子中的戏台子散了,她才入了主屋。
屋内的男人笑着走来,将她抱了起来,便让下人准备了点心。
念青就和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只是见到他,她的心却是颤了颤,复又想起了师太所言。她甩了甩头,想起今日惩治范珂,这才笑道:“她呢?”
尉迟眯起了笑,挑了下她挺翘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方道:“探子报说马车去了岳家庄园了。”
念青闻言,心口更是一厉,“这岳韧宣贼心不死。”
若说这范珂在岳韧宣的马车内,只要超过一刻钟,便能够给她扣帽子了。只是这岳韧宣竟然生了那心思。他是驸马,又在宰相的悉心栽培下,性子虽急,却也是小心谨慎。今日竟然就做了这事!
而细心想来,原因不过就是因着这范珂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想来,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涌上心头,竟教她恶心难耐。
“他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的。”尉迟眯起了眼,目光微微露出阴鸷之色。这范珂也是聪明人,既然做定了岳韧宣的人,必定也是最好的棋子,宰相大人日后可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看了眼念青,见她额头上甚出了汗,他莞尔,“无须担心,有些人让你的夫君来对付。来,我们去洗澡,怎一身汗。”
念青嘟囔道:“你怎么这么脏,每天都要洗澡?”
尉迟一口气呛在喉咙口,瞪了念青一眼,这才哼道:“我要是三天不洗澡,就算再是什么美男,你估计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念青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家相公得天独厚,大锦第一美男,就算是三天不洗澡定是男人味十足。”
“要不?试试?”
念青摇头,却是惊呼一声,两人即没入了温泉。
京城的街道在下午时分还是热闹非凡,一辆马车停在这个偌大的庄园前。这个庄子很是宏大,乃是宰相府的一个城东庄子。平时也不做他用,只是留着下人看管。
马车停了许久,见红漆大门打开,一个翩翩公子从门内出来,只见他上了马车,一个管事的走了出来,面露难色,“公子,那女子……”
“无须多嘴,你给我稳住她,过两日我再来。”
“是,公子。”
待岳韧宣离去,管事才回了庄子,招呼了一个丫鬟去伺候那院子中的女人。
床上,范珂发丝凌乱,她怔怔看着地面,那些凌乱的衣服散落着,她疼得四肢发酸。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子从她身上爬起的样子,她死死咬紧唇,看了眼白净的床单上那赤红的血,她疯了一搬抓起那床单,用力撕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岳韧宣是驸马啊,她内心里的自卑溢满心头,几乎要将她溺毙。她看着外头的人影,从此她就要被金屋藏娇,隐没在京城里,就这样做一个连妾也不是的卑贱女子!?
不,她不要。
她爬了起来,眼中已经血红一片,若是让斐然公主知道了她,她哪里还有命啊。更让她恐惧的是,她不愿意成为一个性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姑娘,你别喊了,这里都是公子的人,能被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丫鬟的话透过窗一字一句刺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