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笑得打跌,用力的推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正经点!你弟弟……你还揶揄?”
曲瀚文看着她笑:“这小子的美日子终于来了……我耳根也终于清净了。”
虽然酉时就开始洞房,不过只有当事人知道,还是浪费了一点时间。因此第二天曲瀚旭和邱泽媛依然是没有早早起来,两人梳洗打扮了过来参见哥哥嫂子,发现众人已经端坐好,似乎等了好久了的样子。
邱泽媛臊得满脸通红,曲瀚旭依然是厚着脸皮毫无知觉,领着邱泽媛给大家磕头行礼。方氏和袁瑜蓉赶紧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邱泽媛,这边曲瀚侠就板着脸教育了一顿曲瀚旭,为人夫该怎样怎样。
曲瀚文笑着听曲瀚侠说完,就道:“大哥,商量一下怎么住呗,!泽浩昨晚上是厨娘大姐去陪着的。”
曲瀚侠已经想好了,便对邱泽媛道:“四弟妹,把咱们两家的隔墙打通一个门,两家并成一家,瀚旭过去住那边可好?”
邱泽媛哪里会不同意,含着羞点头。
曲瀚侠便又吩咐袁瑜蓉:“二弟妹。再去买几个下人吧,既然已经各自成了家,就要有个家的样子,买几个婆子各院守门,晚上亥时初,每个院关门上闩,婆子晚上守门不得睡觉,每天晚上我戌时末巡查。我要是出门去了,就瀚文巡查。”
袁瑜蓉和曲瀚文急忙也答应一声。
曲瀚旭在家过了几天乐不思蜀的新婚日子,就被曲瀚侠拎着去茶铺子上班了。曲瀚文在家找人将曲瀚旭那次准备翻得墙上打通了一个门。然后又找人将邱泽媛那边的院子修缮一新,曲瀚旭就过去和邱泽媛姐弟俩住在那边。
这边后院腾出来,袁瑜蓉又去买了三个婆子,三个丫鬟,一个院门上一个守门的婆子。丫鬟就三个房一人一个。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曲瀚文和曲瀚侠突然的就忙了起来,因为,要开始收丝了。
就连曲瀚旭也忙的不见人。因为茶铺子现在已经完全的交给了他。而现在这个时候,白天不算炎热,晚上还很凉爽,才子们都愿意出来吟风对月。在顺便的追个俏佳人。七月芙蓉生翠水,明霞拂脸新妆媚啊!
袁瑜蓉的指尖蔻生意一直都不错。现在已经到了几乎将整个松江府大户人家一网打尽的地步了。
实在是因为她这个生意太独特,垄断市场不说,别人还不好学,因为没有她手中那奇异的蔻丹和涂料。
上一次曲瀚文和曲瀚旭去四川,又给她进了一些蓝色蔻丹还有那沉香,
这也成了她的商业秘密,一般人不能告诉他!
香椿虽然去的晚,但是性子也是个要强的小姑娘,比别人能用功十倍,手艺现在一点不比其他人差。
而现在香怜和香椿已经成了店里的店长、副店长了,因为两个人之前就是跟着袁瑜蓉的。总和她亲近一些,袁瑜蓉将店交个她们也很放心,每个月月底的几天去查账收银子就行了。
玉秀也早就回店里了。因为家里已经有了服侍的丫鬟,现在丫鬟是丫鬟。伙计是伙计,分的很清楚。
邱泽媛跟着袁瑜蓉去了几次指尖蔻,修了指甲上了蔻丹,心中也确实佩服袁瑜蓉,终于也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了。
七月最后一天的晚上,袁瑜蓉在屋里给曲瀚文收拾衣物,明天他就要下去收生丝了,可能要在下面住几天。
“瀚文,你带几个伙计去?”她边收拾边问。
曲瀚文正趴在桌上写一张单子,旁边放着算盘,看着像是算账,皱着眉头的样子,半天才道:“两个……”
袁瑜蓉走过去看了看:“怎么了?”
曲瀚文扔掉了笔:“脑子都搅糊涂了!”
袁瑜蓉看了看纸上面写的,一石生丝七十五贯,车马费一千五百文……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算算这一趟本钱是多少,换成一斤一斤的卖,一斤多少钱才能不赔本。”曲瀚文道。
“那个聂老板不能全收了?”
曲瀚文道:“也要做好他不收的准备,”
袁瑜蓉点点头,坐在桌前,伸手将算盘拿过来,噼里啪啦一阵敲,还没有半刻,就已经算了出来了,道:“一斤是一两四钱。”
曲瀚文有些吃惊的凑过去道:“怎么算出来的?”
袁瑜蓉于是重新把算盘理理,一样一样算给他听:“一石生丝七十五贯,就是说,一斤生丝一两二钱七分!加上车费一千五百文,分摊到每斤就是二十六文!加上一两二钱七分,四舍五入,一两二钱九分。住宿四个人按照四天算两千文,分摊到每斤就是三十四文,加上一两二钱九分,就是一两三钱三分。吃饭按照四天算就是一千五百文,还分摊下去是二十六文,这就是一两三钱六分。再加上其他可能会雇人,还有零零碎碎一些开支,在加上四舍五入,一斤生丝的本钱是一两四钱,一石就是八十二两六钱,就是八十二贯六钱!”
她笑着看曲瀚文:“你一斤的生丝本钱是一两四钱,一石是八十二贯六钱!不要少了这个数卖掉。”
曲瀚文吃惊至极,半天才道:“蓉妹妹,你算账是把好手哇!”
袁瑜蓉抿着嘴笑:“你才知道!”
“我其实前面已经注意过……不过真没想到……”他还有心为难一下袁瑜蓉:“我们几个人下去要是六天呢?打的谱。最多可能会呆六天呢!”
这一次袁瑜蓉连算盘都没有用,嘴里算着:“住宿四个人六天就是三千文,那摊进去就是五十八文,吃饭加两天七百五十文,加一千五百文是二千二百五十文,摊进去就是三十八文,三十八文加五十八文是九十六文,再加一两二钱九分,就是一两三钱八分六!四舍五入,一两四钱。这样就是不算另外雇人和其他零碎了,不过那些是难免要花费的,刚刚是按照四分到五分摊进去的,就加上四、五分,就是一两四钱五分!”
她冲曲瀚文眨眼:“相公。不能少了这个钱卖!”
曲瀚文简直都喜欢的不行了,频频点着头道:“太叫我刮目相看了……哎呦,简直爱死了!”上去搂着她用力的在唇上亲了一下。
袁瑜蓉笑的甜蜜的不行。
第二天。曲瀚文和曲瀚侠下去收丝,按照袁瑜蓉算的,带了二百两银子的本钱,因为这一次不知道能收一石还是两石上来。但是曲瀚文已经很清楚一石和一斤分别的本钱了,信心满满的去了。
走在路上和曲瀚侠说了袁瑜蓉算账的事情。曲瀚侠都吃惊:“真的是不消一刻就算出来了?”
曲瀚文道:“我哪能夸张这个!再说,夸大蓉妹妹这个本事也没意思,都是自家人!”
“我不是怀疑你夸大……不过确实挺吃惊的!”曲瀚侠道。
曲瀚文道:“我都吃惊,脑子算得快不说了,记账也很有条理!”他打着比方:“就说她的指尖蔻,记账的方法和咱们就不太一样,咱们是四柱结算,旧管加新收等于开除加实在。但是这样总有一项算不进去,就是该!谁来赊欠咱们的茶叶,这个账目进不去总账里。”《注:“四柱结算法”:“旧管”既是(上期结存)、新收既是(本期收入)、“开除”既是(本期支出)、“实在”既是(期末结存)明初期民间生意人大部分用此结算法核算自己的账目。》曲瀚侠也很感兴趣。问道:“弟妹用什么办法?”
“她的简单多了,进、缴、存、该!收了多少一个数,花了多少一个数。存库多少一个数,外面欠的一个数!”
曲瀚侠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过咱们按她的那个算账。好像是不太合适?”
曲瀚文道:“哪里不合适?”
曲瀚侠沉吟了半响,心里怎么算都觉着挺合适,!不由得道:“初想觉着太简单不适合咱们,但是仔细想想……各项却全都在里面,没什么遗漏。”
曲瀚文就点头:“要不咱们试试这样的方法记账?能省不少事,而且算出来的数更细!”
“行。”曲瀚侠道:“按这个来!”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石棉村,依然是住在张老汉的家里,每日的收生丝,曲瀚文依然是躺在那‘吱呀吱呀’叫的床上,每天一上床闭上眼睛就全是想袁瑜蓉了,一想就笑。
六天以后,收了七十三斤生丝上来,两人和两个伙计押车回到了松江府。
回到了松江府,曲瀚文就去找聂老板商量收丝的事情。其实之前,他曾经和聂老板漏过一些底,聂老板那时候是拍着胸脯答应的,他有多少生丝,全要的。
不过收上来了之后,却遇到一些困难。
曲瀚文去找聂老板,寻了两回,才把他请出来。
曲瀚文也是老生意人了,第一回没把聂老板请出来,心中就就已经嘀咕了,因为缺生丝的是聂老板,他知道了曲瀚文要给他卖生丝,应该是一请就出来的!但是现在居然去请都请不出来,这说明,这边有什么变化了。
一怀疑到这个,曲瀚文就不能在这棵树上吊死了!必须找别的买家。他和曲瀚侠分工,他继续和聂老板接触,曲瀚侠就找别的买家了。
他把聂老板请到松江府另一个大的酒楼如意楼,依然是先去了一会儿等着。曲瀚文很清楚,虽然这桩生意好像是聂老板需要生丝多一点,但是人家毕竟是大的丝绸商。自己手里的这一点生丝,他就算是收了,也不能多么的肥,不收,也不会多么的亏!总的说来,还是自己求他!
聂老板依然是准时的来了。进门先给曲瀚文拱手:“失礼失礼,叫曲掌柜久候了!”他有立刻笑着改口:“应该叫曲老板!”
曲瀚文笑着站起来迎他,也拱手道:“叫什么都行!聂老板请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曲瀚文吩咐小二上了茶、冷盘,笑着道:“热菜还要等一会儿。”
聂老板点头道:“等等!”
曲瀚文直接就开门见山道:“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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