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的急忙侧开脸咳嗽,将蕊儿赶紧的交给奶娘。
袁瑜蓉笑着示意玉秀去端了杯茶来,等胡夫人喝下去顺了气,这才点头道:“是啊,还有两个月,算日子是七月初七。”
“哎呦!这也太巧了!乞巧节呢!”胡夫人笑得拍手:“我想着该准备了,可胡大人非和我争,说还有五个来月!我差点使人上门去问你呢!”
袁瑜蓉笑了:“胡大人的算法也对,是另一种算法,好像北方人是那么算。”
胡夫人笑着道:“幸好我问了你,不然听他的,等五个月再来,倒是闹了大笑话!”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陈夫人一直笑着听,这会儿才小心的问道:“表妹,我竟不知公主也在宣城?”
胡夫人笑着解释道:“庆喜公主是皇上指给了曲家的八爷,就是七爷的亲弟弟。因为那时候他们府有孝,公主和婆婆住在城里,八爷他们几位兄弟在城外住着……”
陈夫人开始以为袁瑜蓉的夫家就是普通的商人,听胡夫人这样一说,更是刮目,态度也越发的谦和起来。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胡夫人她们做手,袁瑜蓉带着玥儿和蕊儿过来。
胡夫人走得时候,陈夫人一再的说,什么时候上门叨扰曲夫人,胡夫人和袁瑜蓉都看出她有意结交,袁瑜蓉当然不会拒绝,笑着邀请她乞巧节和胡夫人一起来。
晚上回家的时候,曲瀚文先去前面给曲瀚侠说今天跟曲瀚寅谈心的事情,曲瀚侠听了点头,很满意的道:“不说叫他马上休了,最起码能犹豫几天了。”
曲瀚文笑着道:“大哥这一下放心了,老五回去一闹,那个泼妇在没心搅合分家的事了。”
曲瀚侠也笑了:“嗯,我明天去松江府。”
曲瀚文想了想道:“大哥你是觉着他们能考虑几天?”
曲瀚侠点点头:“肯定会考虑几天,我估计大爷那边打发妾的事差不多,这就会忙几天,他们家其他的人还得看看商量一下呢,我不能白等着,如果真的要是很快就办好了,或者大老爷不行了,自然会派人去松江府叫我。到时候我再回来。”
曲瀚文点头:“也好。”
兄弟商量定了,第二天曲瀚侠去了松江府。
袁瑜蓉这边吩咐香菊的事情,香菊一回来就去问了黎嫂,黎嫂初寡,又是个三十来岁年纪不大的,身边带的还是个闺女,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闺女,都应该找个人依靠才好,黎嫂自己也打算着,一听是二奶奶保媒,更是愿意,二奶奶是出了名的对下人好。
因此香菊一问,黎嫂含糊着就答应了。
香菊又叫她相公去到黎嫂夫家,和黎嫂的小叔子商量了,那五十两银子,按理说是主家赏给黎嫂的,一文钱不给你们,也是应当的,只不过黎嫂还是厚道,也心软,愿意给他们分点。办后事花了五两多,余下四十多两,给你们二十两。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小叔子也知道,那钱是主家给的,自己能得点已经不错了。给两个姐姐分五两,自己还能得十两,于是也就答应了。
香菊将事情回禀了袁瑜蓉,袁瑜蓉听得又叹气,命人从自己这边拿了二十两给黎嫂死去相公的家里送去了,怎么分由着他们去。
这边又将小道叫来,为黎嫂和他爹保个媒,小道意外之余,自然是感激,急忙磕头谢谢奶奶的大媒,袁瑜蓉命他回去准备。
这边小道回去,怎么都想不明白,奶奶为什么给自己的爹保个媒?跟九月一说,九月倒是明白了,不过这话不能和小道明说,便欢喜的道:“家里多了继母,又多了个妹妹,你今后出门,我也有人说话了!”
小道猛然的就明白了,沉下心想了想,觉着这样确实好一点,奶奶为九月想的很周到。
因那黎嫂还有半年的孝,这事暂时定下,半年后成亲,小道这半年再出门,就一直带着九月,这是后话。
袁瑜蓉算了几个铺子的帐,大李子就回来了,下面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一共选了三个地方,朱知县也知道曲家这是在赔本给他挣官声,因此不好意思开的太多。三个坐堂大夫,六个伙计,都是当地的,大李子回禀的时候,将铺子的地点,租金、当地的物价都报了,基本上把一个药铺子开业的成本都算了出来。
袁瑜蓉看大致没有超出自己的预算,便点头同意。命大李子去公中支钱,定下三个铺子的门面,购买里面所用的家什用具。
曲瀚文联系了一家药行,大量购买了几十种药材。药行的人听说曲家又要打进药铺子这一行了,个个紧张,全都来找曲瀚文打听消息,曲瀚文只说是在城外开个小药铺子,其他的在没有透露。
水竹居旁边的药铺子也租好了门面,大家去看看,确实不算大。
巧的是,宣州这几天下了场大雨,尤其是底下的几个乡,雨非常大,一个地方出现了泥石流,死了几个人,百姓遭了灾,朱知县便亲自下去赈灾。
341章 大动干戈
涝灾情并不大,朱知县找了几个商户捐了些米粮送下去,然后大张旗鼓的将药铺子开了起来,三个地方的铺子全都施医赠药。
那乡下人,疫情只要是没传播开,一般是不肯去药铺子的,就算告诉他们是赠的药,也不相信。朱知县命衙差下去一家一家的劝说、动员,贴出来告示,大力宣传疫情的可怕,要是真的开始传播了,那时候吃药就晚了。药铺子全都是免银子的,一个铜板都不用。
有那早有别的病的,便试着去看看,大夫看了病,抓药真的全都不要钱,在乡下这才慢慢的传开了,大家都去领药喝。
因为这件助官声的事,朱知县做的特别上心,周围的百姓尤其是那三个乡的百姓全都传朱知县是个大清官。
朱知县做的上心,曲家就省心,只有大李子跟着忙活,别的人都是该干嘛干嘛。
曲瀚侠去了松江府,这边长房院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大爷曲瀚松回去想了很久,觉着曲瀚侠说的话,无一不是句句在理,换族长的时候,别说别人考虑他,他自己都觉着自己不合适,没什么考虑的余地。老族长说的那句话尤其在他耳边一直响。
做族长不但要本人合格,族长家里的媳妇也要能当得起事。
曲瀚松现在确实后悔,当初看重妾室,纵容几个妾把老婆斗得没了一点心气,如今却是自己吃了这个苦果子,
想通了便下决心要清理自己的后院。
曲瀚侠说的请大老爷去城外的宅子散心,也是有几分道理,住在外面清静。家里的事情闹不到眼前也不会生气,于是便去找父亲商量,愿不愿意去城外的宅子散散心,清静清静。
大老爷本来就不想再家呆着,当然同意。大太太担心大老爷身子弱,不能移动,可架不住大老爷自己要去。于是这一天曲瀚松找了辆大车,将父亲背上车送到了城外的宅子。
其他兄弟几个,各想各的。不过都没有出头阻拦。大爷并没有说。谁能去看,谁不能去看,既然大家都能去看,这和住家里没什么两样。
曲瀚寅这些天被曲瀚文说的话震的晕头转向,干什么都有气没力的,心思全在‘休妻’这两个字上面,大老爷搬出府去,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五奶奶反对,倒被他呵斥了一顿,两人又吵了一架。
曲瀚寅虽然在五奶奶面前并没提。可是内心深处对曲瀚文说的话却深以为然。
大老爷和大太太住在城外,曲瀚松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将大奶奶叫了来。跟她说,自己打算把没生子女的妾室全都打发回家。
大奶奶一时怔住,呆呆的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曲瀚松和大奶奶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曲瀚松自己都觉着别扭,看她盯着自己发呆,有些讪然,道:“我想这件事你出面的好,叫她们留下的……今后也不敢再没规矩。”
大奶奶半晌才回过神来,以为是大爷在试探她,急忙低着头道:“爷您这是说哪里话?好好地为什么要送回去?真的要是谁惹的爷不高兴了,便是打两下骂两句也使得,要是我哪里做的欠缺了,爷说了,我改就是,何必这样。”
大爷长叹口气,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二弟说的没错,自己把她打压的已经一点气性都没有了……
他想了想,斟酌着道:“不是谁惹我不高兴了,更和你没关系,是……”
他突然想到了说辞,精神一振又去坐下看着大奶奶道:“是上次分家的事,叫我觉着这些姨娘不管不行了!不论是姨太太还是姨奶奶,全都惯得一个个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族长和老族长,简大爷都在,父亲还在床上躺着,那两个姨太太就敢闯进去!母亲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说的气愤起来,又站起来:“她们竟然敢闯进去!瀚侠说,这事也就咱们长房院能出了!谁家分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这叫我想起来,咱们这房的姨娘们实在也是嚣张的不行了!大太太和你,她们全都敢不放在眼里!咱们家成了什么规矩?我在弟弟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来?!不整治绝对不行了!”
大奶奶听他这样说,这才明白了,松了口气点点头,然后又犹豫:“可是……为什么送走咱们院的姨娘?”
“父亲的姨娘我自然是不能送走,只能送走我的,一来给弟弟们做个表率,二来,也能震慑那些无法无天的姨太太!”
大奶奶还是犹豫:“那也不用……全送走吧?捡那不好的,爷不喜欢的送走两个就行了。”曲瀚松妾室众多,自然也有两三个失宠的。
曲瀚松摇摇头,看着她点醒道:“没有生子女的全都送走,就是生了的,不愿意在府里耗着的,也可以走,今后……我也不再纳妾了。”
大奶奶吃惊的猛抬起头看着他,太过于吃惊,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竟然一下子惨白了。
大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