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妍自从进了这个门,哪里好过!如今见一个守门的婆子也敢随便进屋,还涎着老脸问自己好!更是憋气“你怎么进来了?还有没有点规矩?!”她怒道。
那老婆子是个油滑到家的人物,虽然是守门的,可院里发生过什么事那都是清楚的很,听了这话笑着道:“要说规矩,姨奶奶这边还真没多大的规矩呢!”
一句话把云绮妍顶的憋住了气,半天才吐出来:“滚出去!”
那婆子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一方包的鼓囊囊的手绢来:“姨奶奶看看这是什么?”
云绮妍本不想理,但是又忍不住好奇,而且现在搭理她的人很少,就是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对她也是冷淡的很,这个婆子虽然嘴脸惹人厌,但是却是来跟她说事情的,她哪里还能不理,斜着眼睛看了看,那分明是男人的手绢。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那婆子就双手递给她:“姨奶奶好事近了!”
云绮妍成天做梦都想好事呢!只不过她想的这个好事和婆子嘴里说的好事不是一码事,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听了这个话心跳立刻加快,抢过来就急忙的打开,看到里面不是表哥的东西,却是一锭银子,两个手绢并一支金簪,有点摸不清头脑,怔然问道:“是谁送来的?”
婆子笑着道“还能有谁?就是昨天来的五爷呗!”
云绮妍一听‘五爷’两个字,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恼的满脸通红的。
那婆子犹自还不知道,以为是害羞的,便笑着道:“五爷说了,这会儿都去见那新人去了,他那边没人。请姨奶奶现在过去就行!”
“行个屁!”云绮妍终于骂出了声,一把将那包东西劈头给她扔过去,忿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羞辱我!”便又扑倒在被子上大哭起来。
那婆子冷不防她突然的变脸,手绢里包的东西咕噜噜全掉了出来,那锭银子被甩到了桌子角,她慌不迭的扑过去捡起来。再把手绢和金簪捡起来小心的包好,重新揣在怀里。冷笑着站起来对云绮妍道:“姨奶奶倒是烈性!可惜晚了点!真要是个忠贞的,能把五爷那样的人招来,”
说着也不行礼径自的去了。
这边云绮妍被她临走的话气得大哭,哭了一会儿,香椿才从后面的厨房过来,到门口听见她在哭,急忙的进来询问:“姨娘这又是怎么了?”
云绮妍边哭边想,刚刚婆子说的也是实情,自己就算是在清白,可是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对自己的名声都是有碍。表哥本来已经生了气,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不问清楚就会更恼自己……
想到了这里。赶紧的收声,擦擦眼泪坐好了。想着怎么把这两个丫鬟维和住,不叫去那边传这件事。
那婆子回去跟曲瀚寅回禀,不过没有说实话,若是说了实话,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这样说的:“那姨娘看了东西,倒是爱那手绢,拿着还看看,偏巧那两个丫鬟在旁边盯得紧。老奴等丫鬟背转身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比了个‘五’的手势,那姨娘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收下这些东西。”
“那是为何?”曲瀚寅问道。
“丫鬟在旁边呢,想来姨娘是走不开。”婆子笑着道:“五爷也不要急,等晚饭丫鬟们忙时候,老奴进去在问问。”
曲瀚寅也料得这个婆子想拿这件事敛财,可谁叫自己求着她了!只能点点头。婆子就把那包东西还给他,曲瀚寅谢了她一两银子,不过也撂了话:“这事你要是办成了,还有重谢,可要是办砸了,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那婆子哪里会承认自己能办砸!当然是一个劲的点头,好像自己出马就手到擒来一般。
这边六爷和六奶奶坐了一会儿,就去三房了,众人便散了。
曲瀚文因昨天袁瑜蓉提到铺子,便问她想不想去铺子看看?袁瑜蓉笑着摇头:“还是你经营吧,我成天也出不了门,怎么能经营铺子呢,”
曲瀚文笑着点头,又随口道:“做生意也不是就非得经营铺子,我们家正经经营铺子的只有大房,其他的都是做行里的生意。”
袁瑜蓉听了心中一动,对呀!为什么就偏偏要开小卖部?眼界太窄了!
不由的就想那后世的事情,各种小玩意儿都能拿来做成大生意。就说那手链、脚链吧,袁瑜蓉记着自己的一个同学,大学毕业了工作不好找,就去批发了一批珠子链子,自己在家穿项链、手链、脚链,穿好了拿到夜市上面去卖,做的还挺好的,后来有一家精品店的老板看她做得好,就要收她的项链手链,于是这个同学就在家做,做好了送到精品店售卖。也不用去夜市辛苦了,光那一家精品店的生意,也够她吃喝了。
想到了这里,就赶紧回去翻自己的首饰盒子。她现在有两个首饰盒,一个是放常用的首饰,就搁在梳妆台上,一个大很多。里面放不常用的首饰。曲瀚文经常会给她带些首饰回来,有些珍珠翡翠什么的也直接放进去,她喜欢了就挑出来戴两天,不喜欢的也可以留着赏人。
翻了那个大的首饰盒子,倒是翻出来一些珠子什么的,翻转着看了看,就是不知道怎么穿孔,要找到穿孔的东西就好了,只要穿好了孔,剩下的袁瑜蓉自己也会做。
想着就把那珠子全都找出来单独用一个盒子装起来。等曲瀚文回来了在问他哪里能给这些打孔。
接着又把那手绢拿出来,坐在窗边的炕上,用了半天的时间,小心的绣了一朵芙蓉花,除了针脚乱一点。倒是还能看过去。
接着就拿出来那画了丘比特的荷包,把香菊和香梅都收到身边,准备一边问一边做。
香菊一进来就道:“早上云姨娘那边的香怜就来问奶奶在不在。这会儿又来了。”
香梅就冷笑:“那位就不能消停了,”
袁瑜蓉已经叫把香怜领进来,香怜进来之后,就将昨日五爷去了的事情说了,又说今早上守门的婆子来过。云姨娘又是大哭又是大骂,等婆子走了。却又一团和气的对两个丫鬟,还一人赏了十个钱。
大家一听全明白了,袁瑜蓉沉吟一会儿,叫香菊:“你去把那个守门的婆子打发了。”
又对香怜道:“做得对,今后那五爷在去,就别叫进门!”
香怜答应着,和香菊一起去了。
曲瀚文被曲瀚侠叫去,确实是商量盐池子的事。
现在已经到了六月末,按照族规,七月是开半年会的月份。各家要将各家前半年的生意情况汇报族里,若是又大事也商量一下。
不过半年会不是年会,一般都是各家去一个人。说说大体情况便了。这一次却破天荒的叫族里的男人都去,显然是因为那个盐池子的事情。
曲瀚侠道:“原本以为只有咱们家的人眼红。现在没想到族人都眼红了,大老太爷那边的几位老爷都是厉害的人物,咱们家老太爷又糊涂了,当不得事。你觉着咱们应该怎么办?”
曲瀚文沉思了一会儿,道:“已经分了家了,大老太爷和三老太爷那边能和咱们扯上关系么?”
曲瀚侠摇头:“别的事可能是扯不上,可是这件事……想来他们就算是怎么掰扯,都要扯上关系的。就害怕他们拿祖制说事,新生意的规制,要族长定……”
曲瀚文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曲瀚侠叹气道:“我也想了多少天了,可就是想不出来办法。咱们这一族的人要是齐心也好,但是大老爷那边还红着眼惦记着,整天内部斗的都不亦乐乎的。”
曲瀚文道:“其实咱们想什么办法也没用,到时候去了,就是父亲都说不上话,更别说咱俩了。”
曲瀚侠眉头深锁,赞同的点点头。
曲瀚文道:“我前一阵想,还不如给送出去得了,这样的东西,留在手上也是祸害。”
“送出去?”曲瀚侠吃了一惊:“送给谁?这不是把金山银山送出去?真亏你想的出来!”
曲瀚文道:“半卖半送……我也是心冷的不行了……为了个盐池子,连命都他娘的差点没了……”
曲瀚侠长叹了口气,道:“想来想去只能你暂时的躲出去。”
“躲哪去?”曲瀚文道。
“哪儿不行啊?就说要去进茶叶!”
曲瀚文却有些不愿意,他和蓉妹妹才成亲,而且蓉妹妹这几天好像才对自己有了点亲热劲,现在叫他走开,实在是脚沉重的迈不开!
曲瀚侠也知道,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新婚燕尔的叫你走开,确实也有点……”
“没别的办法么?”曲瀚文问道。
曲瀚侠想了想摇头:“只能把那几天躲过去,族里的半年会,你不在,我和父亲推脱出去就是了。”
曲瀚文叹了口气,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道:“躲过那几天就行了,也不用非出门啊!”
曲瀚侠看着他失笑道:“难道你还要躲在家里?”
曲瀚文笑着站起来:“二哥,我知道了,!回去和蓉妹妹商量一下。”
曲瀚侠点点头,笑着看他走了。
曲瀚文想了一路,其实躲在哪里都行。家里也行,暂时在张普的铺子里也行,实在躲不开,领着蓉妹妹回娘家就是了!不是非要出门!这样想好了,就轻松起来,哼着小曲往院门走。
还没有走到,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一个尖利的妇人声音正在大声骂着:“……你算个什么,也敢来轰我……”
他赶紧的加快脚步,转过回廊就看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坐着一个婆子。头发散着,衣襟也扯开了,正扯着嗓子在嚎,周围两个婆子在劝着,一群丫鬟在院里看。还有几个小子离得远一点在看。
院门里面正中间站着香菊,脸气的通红,冷笑着看着她。
曲瀚文走上去问:“怎么回事?”
那个坐地上的婆子看到他。立刻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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