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婷顺着她的话,将目光转向萧焱,虽然萧焱也俊朗的一塌糊涂,但在她眼里,总觉的不如端木涵:“你喜欢他什么呢?”杜婉婷认真的问。
阿红窒住,望着窗外前方的身影,想了会儿,眉眼舒展:“喜欢他什么?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被人欺负,很弱很可怜,也很美,我就想着将来要好好保护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瞬间,却紧紧皱了眉:“可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就是训不服他,成天对着我又喊又骂,动不动就叫我滚,比那些烈马难训的多。”突然,一只手握拳,向着马车的坐椅狠狠一砸,‘磅’得一声巨响,马车剧烈的一震,乌木荷纹坐椅应声裂开。
杜婉婷惊慌的抬眼,见阿红正一脸戾气的望着前方的人,那模样象是猛兽凶狠的盯住猎物,随时可能冲上前咬死他:这象是保护者的姿态?
“发生了什么?”端木涵骑着马儿,回头来到马车旁。
“没事,不小心手抖。”阿红探出头来不耐烦道:“到底还要多远?我快被晃散架了”
端木涵掉转马头,望了望前方:“就要到了,前边的庄子就是。”
萧焱也听到了声音,跑马过来,一见阿红就生气:“没人叫你来碍眼,最好你马上给我消失,端木涵,这就是你家的丫鬟?你马上给我换个丫鬟,再对着这不男不女的,我不疯了才怪。”
“你再说一遍?谁不男不女?”阿红大喊一声,准备跳下马车,痛打萧焱一顿,被杜婉婷命如莲硬拉了进来:“快到庄子上了。”
等阿红气哄哄的回到车内,杜婉婷轻声道:“你现在是他的丫鬟,生这么大气,会让他怀疑,有哪个丫鬟敢这么对主子?”
阿红气得狠狠跺脚:“胡番都没他难应付。”
杜婉婷看着摇了摇头,沉默了会子道:“你说过要保护他的,如今却这么对他,不如换个方式,让他习惯身边有你,如何?”
“习惯身边有我?怎么做?”阿红求之不得。
杜婉婷附在她耳畔,轻语了几句。阿红眸中精光一闪,唇角上扬,迫不及待道:“这些我都不会,教我。”
“我会帮你。”杜婉婷笑着慎重道……
绣屏基本已经完工,杜家绣娘们的工艺连萧焱见着都赞叹:“太神了,连字的风骨都相似。”他走这一遭,就是为了看这字,与严喜原作是否相近,“何时让他们也给我绣上一幅美人图?”
“不准绣。”看着那象鬼画符的字,正感到莫名其妙的阿红,一听美人两字,差点伸手误撕了那字绣,还好捧着字绣的丫鬟机灵,险险的躲了过去……
杜婉婷的这个山庄是建在山谷中,边上有一处温泉眼,杜婉婷来京时,便命人将温泉由地下,引入山庄内,在庄子上建了一座假山,温泉眼就开在这假山洞中,洞内无四季,向外冒着热气,温泉水由洞中流出,沿着假山水道,缓缓流向园中的小湖。只盼在冬日,大雪飞纷时节,可见草树长青,花枝摇曳,成就一番奇景。
众人走入洞内,一口温泉池现在眼前,扑扑的向外冒着泡儿,看似很烫手的样子。
除杜婉婷外,几人一脸愕然,萧焱还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杜婉婷上前,蹲下身子,正要将手伸入温泉中。
“婉婷,你做什么?”端木涵惊恐的将她抱住:“你想做什么?”
“这水不烫手的。”杜婉婷说着,握着他的手,缓缓放入温泉中:“下面有一块镂孔形大石,盖着泉眼,泉水从一个个小孔中冒出,就成了这个样子,加上这雾,你们就觉得这温泉烫手。”
萧焱一听不烫,也上前伸手试了试,泉水不凉不热正好沐浴,开口便赶人道:“吓死我,你们都出去,本世子要沐浴。”
山庄外,数十名乞丐打扮的人,围着门口,要求收留,王管事见事情棘手,正好东家在这,便让几名长工与他们先周旋着,自己到庄内请示……
作者有话要说:
☆、34山坳
杜婉婷带着端木涵参观庄内的织场与绣纺,绣纺中的两名年轻绣娘是杜婉婷的陪嫁,端木涵之前都已见过,剩下的十数名小绣童都是新买来不久的,由绣娘带着,刺绣的技艺不并成熟。
端木涵拿起一个小绣童做的绣品,略看了看,粗看还算平整,但细看的话,针脚略有不平,再看看那孩子,估计还十岁不到:“小小年纪,能出这样的活,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这些女孩子原在家时,都已学过女红,打络子、绣绣简单花样,倒是不在话下,有师傅带着,不出一年半载,便有小成。”杜婉婷放下她手中的一块绣品,向端木涵自信的道:“杜家刺绣可是一绝,到时我们便可在京里再开间铺子,布匹、成衣与绣品,这些生意都还是可以做的。”
端木涵环视四周宽敞明亮的绣场:“在城里开铺子,将织场绣庄置在城外,倒是能省下不少银子。”
“京里头也难盘得下这么大的地方……”杜婉婷话还未说完,王管事便急冲冲的小跑了进来,喘着气儿,向杜婉婷禀报庄外的怪事……
“京郊还会有这么多乞丐?是哪里遭灾了吗?”杜婉婷莫名的转向端木涵,询问道。
端木涵皱了皱眉,没有回答,直往庄外走去,京郊的各个土地庙内是有乞丐,但不会一下聚集这么多。在没有惊动周边地保、农户的情况下,能聚众围困一处庄子,这很不正常。而且,并未听说京城附近遭灾,何处的难民会一大群千里迢迢上京城来,而不在家乡附近的府城安置?杜婉婷与阿红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
此时,乞丐们随着几个领头的硬要往庄子内闯,其中几个还有些蛮力,长工与护院们渐渐抵挡不住。端木涵一行才走到前院长,就看见乞丐们已经闯进了大门,密密麻麻的一群,如莲倒抽了口气,即便是乞丐,但人数太多,他们几个人也未必应付的过来。
这些乞丐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些衣服破烂,一身脏乱,还发着霉臭的味道,但些虽然衣服破旧,却相对还干净些,端木涵直觉这些乞丐应该受人指使,从各处聚集而来闹事的,便上前喝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乞丐们没有回答,只是伸着手向他们冲来讨要,眼看就要到他们面前,阿红见着,抽出了鞭子,准备大开杀戒。杜婉婷大喊了声:“丢钱出去。”王管事与如莲会意,急忙拿出身上的大小铜板及金花银叶之类的,纷纷往远处抛。
许多乞丐见有钱,都蹲下地去捡。站着的就只十来个人了,而且基本都是年轻男子,还没等他们从眼前情形中回过神来,端木涵也不知使了什么招式,非常迅速的措了他们的手臂,阿红也跟着挥鞭出去,那些年轻男子一个个抱着手臂,疼得在地上打滚,甚至有一两人跪着上前求饶。端木涵只是负手站着,并不理会他们。
在捡钱的乞丐们见几个壮汉都在地上打滚,有些老弱病小的就已经吓得抱着头,直往边上躲着不敢动。
杜婉婷吩附王管事马上进去拿些馒头来……
见着王管事手上的馒头,乞丐们却都只吞吞口水,两眼直盯着端木涵瞧,颤颤的就是不敢接,地上打滚的几个嗥叫声,听着都吓人。
杜婉婷见一个很小的女童,像是吓坏了,扁着嘴却不敢哭,直往一个老乞丐身上躲,就拿了块馒头,上前蹲在她面前,递给她:“别怕,拿着吃吧。”女娃看着对着她微笑的杜婉婷,又看着馒头吞吞口水,颤颤的伸手接了,杜婉婷又拿了一个给那老乞丐。其他乞丐见着,这才敢接过面前的馒头。
“你们是哪里的乞丐,为什么要闯进田庄?”端木涵冷着脸,向乞丐们问道,根本不管地上打滚的几人。
一个老乞丐颤颤的道:“我原是岩乡的农户,前两年我们那儿遭了旱,熬不下去,只得游走当乞丐,在前边的山神庙里已经住了近一年,他们几个是与我住一个破庙里的,今儿一早,就来了几个人,说是有个庄子换新主子,正对外布施,带我们来讨饭。”老乞丐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几个乞丐。
“我们是住在城北山神庙的,今早那个人来,也是这么说,带我们来这里要吃的。”另一个乞丐指着地上一个打滚嚎叫的人,塞着馒头,口齿不清的说。
他刚说完,又一个就接着道:“我们二十来个人是住离这三十里地的山坳里,我们那的地,贫瘠的很,一年收不了多少粮食,能搬的、年轻些的都自个儿都外头讨生活,剩我们这些老弱的,又无处可去的,象这种青黄不接的时节里,只得是吃一顿,饿一顿,今儿一早,村里的狗蛋就挨家说这庄子上分吃的,我瞅着兴许要讨些米面来,挨过这时节,便跟着来了。”
端木涵听他们说完,大致知道他们是被人利用了。看了眼地上打滚的几个,也疼的差不多了,又迅速挨个将他的肩骨接上,此时个个已经疼了虚脱,个个除了乖乖跪着,什么动作都不敢有,口里直喊着:“大侠饶命。”
端木涵负手站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一眼:“谁指使你们来的?什么目的?”
“大侠饶命,我们只是这些混饭的,谁给银子叫我们干活,只要不是杀人,我们都干。我叫张旺,前两天我哥俩个正在赌场输了钱,欠下赌场一笔银子,不想前天晚上就接了笔一百两银子的买卖,叫我们多召些人,来这庄子上搅事,把庄子给砸了,小的昨儿约了几个同行,今儿叫来一群乞丐,一早就赶来开工,谁知道,这是大侠的地盘,求大侠,求姑奶奶饶命。”一个混混跪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肩磕头求着。
有几个正吃着馒头的乞丐,一听他们这么说,火了,上前就对着他们一阵爆打,打完愤愤的对杜婉婷说:“我们是有眼无珠,上了那群王八蛋的当了。”
端木涵之前紧紧握着的拳,终于松开了些,他原来以为是有人知道他们今日来庄子上,叫人来要他们难堪,若是那样,他与府内的某些人,连表面维持着的虚伪亲情,都要彻底撕裂。现在看来,这事情是前几日便有人谋画好了的,端木涵心底希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