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呢?”不远处,满脸醋意的蒙骆走上前来,眼神落在了玉泠远握住林靖遥的那只骨骼分明的手上。
“小王子,不瞒你说,遥儿与我早就相识,朕此番进宫,是准备带她回去的。”玉泠远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我们,几时,这么熟――”林靖遥正欲解释,忽见玉泠远两束激光射线投了过来,满是深意地说道:“朕知道让你潜伏在水泠泱身边惹了你极大的不情愿,如今西夏大势已去,你可以回国了。”
林靖遥面色有异,不知这玉泠远是在搞什么名堂,正欲发飙却被他一把拖进了怀里,听他小声说道:“还想见到水泠泱就给我乖乖的。”
眼皮急跳了一下,林靖遥急忙动用了自己的多年的演出经验,拿自己看似粉嫩实则蛮力十足的拳头拼命捶打着玉泠远的胸膛,满脸苦逼的埋怨道:“没心的东西,利用完了人家就想着召回,你当人家是什么呀,啊呜――”
玉泠远面色如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了几句,肩头突然一痛,低眉一看,那女人面露凶光,唇角含笑,恶狠狠地咬上自己的肩膀不说,大有撕裂自己的意图,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白衣,顺着那女人的嘴角缓缓流下。
微微一笑,玉泠远看似轻柔地拍打了林靖遥一下,却带着掌风劈向了她的后颈,那女人闷哼了一声,松开了嘴。
“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玉泠远柔声劝慰了一句,伸手理了理林靖遥额前的乱发,面色温和,眼里含冰。
蒙骆张了张嘴,发现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将自己视作了空气,几步走上前来,将林靖遥扯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这是我的战俘,也是我的王妃,谁也别想将她带走。”
那个宽敞的胸膛带着一点将自己据为己有的霸道,却十分靠谱。
属于男性粗重的气息喷在了林靖遥的脸上,她只觉脸上一热,挣扎了几下,说道:“王子殿下,可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有了身孕。”
蒙骆身体一僵,看向了林靖遥。
“喏,孩子其实是他的。”林靖遥说着,伸手指了指玉泠远。
于是,深明大义的可汗也没有强行留下林靖遥的说辞了,蒙骆虽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若是愿意留下,孩子我可以帮你抚养。”
这个蠢小子!
林靖遥摇了摇头,说道:“多有打扰了,日后欢迎来东颜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林靖遥却还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不过,谅你们也没那个能耐,这天下啊,最后肯定会被我家小远拿下来的。”说着,转头看了玉泠远一眼,问道:“您说是吧,皇上?”
玉泠远浅浅一笑,揽过了林靖遥的肩膀,说道:“可汗,得罪了,这丫头素来口无遮拦,许是被朕惯出来的毛病。”
“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啊,皇上您自个儿不是也说过吗,这群北突猴子一看就是进化不彻底,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想着攻克简直易如反掌,那,如今西夏元气大伤,您不准备一举拿下北突吗?”林靖遥撅着嘴,娇滴滴地说道。
玉泠远终于淡定不了了,干笑了两声,对那石化了的丹命可汗说道:“这丫头说笑呢,若无它事,朕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回颜国,西夏那边,朕会派兵乘胜追击的,希望北突这边也别怠倦了为好。”
丹命可汗应了一声,狐疑地看了林靖遥一眼,摆了摆手,命人送玉泠远下去休息了。
帷幔半掩,红烛燃尽,稀疏的几点星光投射在清冷的地面上,折射出几点落寞的色彩。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蛮横的女人摆了一个“大”字,对那伫立在窗前故作清高的男人说道:“这张床本姑娘占了,劳烦皇上去别处安歇吧。”
白衣美男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樱花似的唇瓣上涂了一点笑意,轻声说道:“可汗倒是善解人意,竟是将你我安排在一处房内。”说着,走到了床边,点上了林靖遥的两处穴道。
只见那女人满脸的惊恐,眼珠子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哑穴也被点了,硬是做声不得。
他想干嘛?意欲强|奸?
玉泠远黑暗中看不清楚林靖遥多变的表情,只是将她推至一侧,和衣躺了下来,说道:“你且放心,朕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
次日,林靖遥被塞进了马车里,随着玉泠远一并踏上了去往颜国的道路。
路上,只见逃跑数次皆被抓回的她满脸苦逼,看着身侧面色淡淡,一声不吭的玉泠远问道:“皇上,你带我回颜国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作为人质而已。”玉泠远回答得风轻云淡。
“想向西夏提什么要求呢?”
“逼二弟缴械投降,将西夏拱手送给朕。”玉泠远说着,捏住了林靖遥的下巴,问道:“你猜,他愿不愿意呢?”
“当然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呵呵,皇上你脑子进水了吗?”
“说的也是呢,所以,朕还得好好想想。”玉泠远说着,斜靠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轻轻笑了笑,说道:“能嗅到江南的气息了呢,眼见着就快到皇城了,朕该给你安排一个什么身份住进皇宫里呢……”
几日后,辞旧迎新的除夕夜里,水泠泱坐在台阶上脸色冰冷地喝着酒水,身侧小太监诚惶诚恐的侍奉着,小心劝说道:“皇上,您身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太医叮嘱说不能沾酒的。”
“少废话,倒酒。”水泠泱说着,摇了摇头,有些微醉。
一袭玄衣闪过眼前,水月痕跟着在台阶上落座,轻声说道:“刚获了消息,北宁郡失守,西夏的士兵死伤无数。”
水泠泱动作一滞,接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把大理的盟军安顿好了,如今,这群人我们能善用最好,不行的话,就――”说着,他的眼神一凛,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嗯。”水月痕答应了一声,略一犹豫,又道:“还有一事,东颜那边传来了消息,靖遥被册立为贵妃,圣眷正浓。”
“贵妃?”水泠泱皱了皱眉。
“嗯,如今她去到了玉泠远的身边,大理的士兵混在了我方的军营之中,臣觉得很不妥。”
“十九叔是怀疑靖遥有什么阴谋吗?”
“不,臣相信她。”水月痕说道,“只是臣担心,靖遥不在的话,这群大理的余党群龙无首,会想着起□,西夏如今已是腹背受敌,要是内部再起了纷争,绝对会土崩瓦解啊。”
水泠泱眯起了眼睛,许久之后,说道:“明日起,给士兵增加饷银,不分等级,一视同仁。”
“这――”
“靖遥想着帮朕收拢这群浪人,如今她不在,看来朕得自己笼络人心了,还有,散播消息到桃园郡上,说接济过他们的林宰相被颜国国君俘虏了去,他们是时候报恩了。”
“是。”水月痕答应着,深深地看了水泠泱一眼。
这个没经历过磨难和背叛的男人,也是时候成熟起来了。
“说好一起吃年夜饭的,呵呵,靖遥,你爽约了。”
红衣的男子搁置了酒杯,喃喃自语道。
几日后,又是一场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从天而降。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阴冷,就连一向温和的江南一带都跟着飘落了雪花。
林靖遥命人往探炭炉里多加了几块炭火,然后缩进了被窝里,刚准备睡下,听着门口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奴才参见皇上。”
“平身吧。”玉泠远说着,抖动了一□上的碎雪,然后走到了林靖遥的榻边,问道:“如何,朕来了竟也不请安吗?”
“参见皇上。”林靖遥机械地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背过身去。
“服侍朕宽衣。”玉泠远说道。
“来葵水了,全身酸痛,皇上就担待一下吧。”林靖遥嘟哝着,并无起身的意思。
宫里的奴才们皆是怔在了原地,这皇恩浩荡的,主子怎么就一点也不领情啊,别处宫里的娘娘们一年下来盼不来皇上几次,这新主子倒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价,硬是让皇上热脸贴了冷屁股。
“你们都下去吧。”玉泠远并无问罪的意思,吩咐了一声之后,随手解开了衣带,褪下了袍子,然后躺在了榻上,略带戏谑的说道:“你日夜侍奉在朕的身侧,不知道二弟得了信还能否坐得住。”
第三十九章 宫里女人是非多
夜色如水,月色寂寥。
林靖遥本想着假寐的,可是身侧躺了一个变态帝君,她如何能安歇的下。
摸了摸枕头底下的匕首,她的眼里寒光一闪,挥刀欲刺下的手腕却停在了半空。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为自己算命的和尚说过的话。她的心里,当真是存在着杀孽吧?
抛去这些不说,要是这货死了,自己会不会被凌迟?
天颜般的男子忽地睁开了眼,微微一笑,问道:“怎么犹豫了呢?朕刚才可是给了你机会。”
“诶?我手里怎么会有刀呢?呵呵,看来我这梦游的症状又犯了呢。”林靖遥讪笑了一声,将匕首重又塞回到枕头底下,一撇嘴,重新躺下。
次日,林靖遥只觉百无聊赖,正欲出门走走,却听门口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稍一犹豫,林靖遥上前行了一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呦,妹妹,你就不必与我行此大礼了吧。”来者一身贵气,貌美端庄,一双月牙美目顾盼生辉,让人不觉亲近许多。
林靖遥也懒得与她客套,请她入了座之后,命人倒上了茶水,随口问道:“不知姐姐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虽是这么问着,心里却道这八成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玉泠远近来总是赖在自己身边,一时冷落了其他妃嫔,想来自己树立的强敌不在少数了。
那皇后一脸的温婉,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念着妹妹初到宫中,还没好好熟络熟络,姐姐此番过来,就想着知道你过得可还习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