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很是得意了一阵,这日早晨却是满面惊慌失措:“爹,夫君,我们家外头让禁卫军围住了!”
黄家大爷吃惊的道:“这是为何?”他扭过脸来望着黄老爷,盼着他能说句明白话。
但黄老爷许是惊住了,对于大儿子和大儿媳的几番询问都没有反应,只怔怔的看着天。
刘氏咬着牙发了狠:“我去将金银收起些埋了。”拔足就往门外跑。
黄老爷喃喃的道:“没用的……又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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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宝去传了朱沅上前。
沈娘娘昏在地上,皇帝却没有理会,坐着一动不动。
朱沅也只好当作没看见地上的沈娘娘,恭敬的行礼:“臣女朱沅,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唔了一声:“起罢。”
朱沅站直了身子,发现皇帝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虚搭在鼻端,遮住了半边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朱沅一眼扫过,立即更为恭敬的低下了头。
皇帝问道:“你是从何是发现沈氏有不轨之心的?”
朱沅方才在外间,也隐约听了个影儿。她心中明白,太子是天家骨肉,皇帝不忍杀,但也不容他再登大宝。他这逼宫的事儿得压下来,却又要安个合理的污点让他失去储君之位,就只能给沈娘娘定罪了,让太子被牵连。
还有什么比得上沈娘娘信重的女官证言来得更可信呢?
福寿膏一事,朱沅并不知沈娘娘是如何操作的,对着皇帝,她也不敢撒谎,他轻易就能检验真伪,朱沅早已是一路翻来覆去的打好了腹稿,此时也只敢将些事实挑挑捡捡的说了出来。
这份说辞,皇帝倒并未起疑。只吩咐她道:“朕命你先看好沈氏,待宗人寺传你问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你也须仔细。”
朱沅连忙应是。
皇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娘娘,皱起了眉,神情颇有些复杂:“来人,将沈氏送回凤仪殿。”
朱沅吃惊的发现,皇帝似乎并没有要立即处死沈娘娘的意思。
沈娘娘瘫在步撵之上,朱沅在一边跟着行走。
她皱眉看了看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沈娘娘一眼。
心道她若不死,可真不妙。
虽如今朱沅受命看住她,下手的机会并非没有。但对朱泖所行之事,万不可施之沈娘娘之身,这宫中,明眼人太多。
不然……让她旧疾复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的们的奖励,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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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沈娘娘睡在榻上,面如金纸。
朱沅坐在一边;面色平静的替沈娘娘针炙。
方才成太监传了皇帝口谕;禁了沈娘娘的足,宫人行事须得问过朱沅;这道旨意;不由得令凤仪殿上下惊疑不定。可又不敢多问;只得听从朱沅吩咐,先将殿内打扫收整。
外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有宫人轻声道:“钱女官。”
朱沅闻声,将银针一收。
钱怡在帘外道:“钱怡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朱沅扬声道:“进来罢。”
钱怡挑帘走了进来,先是对着沈娘娘行了一礼,朱沅还正对着她坐着;忙侧身让过了。
钱怡轻声道:“娘娘凤体如何?”
朱沅便指了指榻上的沈娘娘:“娘娘此时还昏睡未醒。”
钱怡道:“朱姐姐为何不宣太医?”
朱沅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紧绷着,口气不善,便道:“我也不避讳你,娘娘得罪了皇上,不日将降旨罚罪,此时将她禁足,亦不许外人入凤仪殿来。若要请太医,须得皇上下旨,我却没这本事求到皇上面前去。”
钱怡面色一白,她隐约猜出沈娘娘犯了事,此时方得印证。沈娘娘是太子的生母,不知是否会牵连太子。
她一急之下,连忙问道:“犯了何事?”
朱沅看她一脸焦急担忧,便淡淡的道:“这也是你胡乱打听得的?”
钱怡闻言便咬住了下唇,只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朱沅。
过了好一阵她才压着声音道:“你为何半丝也无担忧之色?”
朱沅皱了皱眉,颇觉古怪,她此时才仔细的去看钱怡。这阵儿她自己心中事多,钱怡与她疏远,她并非一无所觉,只不过不在意罢了。此时看向钱怡,方觉她这数月来清减了不少,看向自己的脸色隐有些怨气。
朱沅微微一笑:“你我不过女官,虽陪伴娘娘一场,到底这些事与我们无关。此时倒要尽量将自己摘出去才好……我劝你,也将心思用在旁处,休将自己赔了进去。”太子还不知下场,钱怡还这样痴心,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朱沅这也算是真心劝诫了。
不过听到钱怡耳中,却令她气愤不已,一时她满面怒气:“你真真无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沅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先出去罢,娘娘今日受激过甚,需得好生歇息,休要在此处吵闹。”
钱怡一噎,但此时凤仪殿是朱沅说了算,她只能担忧的看了眼沈娘娘,退了出去。
待她一走,朱沅便含笑看向沈娘娘面上,果然沈娘娘慢慢的睁开了眼。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朱沅,低声道:“我一向信重你,冷落钱怡。想不到最末却是她对我还有两分关切。”
朱沅嗤笑一声:“她是爱屋及乌。”神情极为不屑。
沈娘娘看她这神态,被激起了怒气:“我待你还不够好?倒没料到一旦落难,你翻脸如此之快。”
朱沅看向她:“臣女待娘娘,素来也说得上尽心尽力啊……可娘娘未念臣女半分苦劳,意欲处死臣女呢。”
沈娘娘心中就是一跳,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撑起了身。
朱沅的神情那一刻阴冷而恶毒,沈娘娘都不自觉的往榻里缩了缩,她才被皇帝一番言语给惊至昏厥,心中纷乱,脑中昏沉,一时底气不足的道:“你胡说……你有何凭证。”
朱沅笑:“臣女不需要凭证,此事难不成还要到大理寺说个清楚不成?只要臣女心中认定便可。”
沈娘娘总算找回一些思绪:“先不理会你的胡思乱想,你只说,皇上为何会宣你问话?你做了甚么?”
朱沅看她一眼,说不出的恶毒:“没做甚么,不过是早早发觉事态不对,早早向皇上投诚了。”
沈娘娘胸口憋闷,感觉呼吸困难,脑中一阵一阵的抽疼:“早早?你早就发觉了什么?”
朱沅笑哼了一声:“自然是早早的就发觉了皇上要做个渔翁,让太子和窦皇后鹬蚌相争了。”
沈娘娘按着胸口,呼吸粗重起来:“你为何……为何不告诉我?还是你进言,太子才派了替身出京,你为何……!”
朱沅轻轻的靠近沈娘娘耳畔:“娘娘可别冤枉臣女,太子幕僚无数,怎会用得到臣女?娘娘有何凭证?尽可拉了臣女面圣。”
沈娘娘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按着胸,咬牙瞪着朱沅。
“好罢……,”朱沅一副无奈的模样:“若娘娘心存良善,不曾想置朱沅于死地,我自然发觉异象便会向娘娘禀报,可是娘娘偏偏想置我于死地,我只能求活,但辜负我的人,最好一个也不要活。”
沈娘娘只觉脑中突突的抽疼,朱沅向前一倾身,伸出手来按住沈娘娘的肩:“娘娘快歇息罢,如今还有这锦被高榻可卧,来日到了冷宫,被褥可是又薄又硬。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想来那屋子还透风漏雨的,可怎么过才好?”
沈娘娘觉得朱沅一双手沉沉的搭在她肩头,她想挣,却全身无力。
朱沅一只手移动,比到沈娘娘颈项上,轻轻的滑动,声音压得低低的:“娘娘安心,也许不必进冷宫。也许就是赐来三尺白凌,令娘娘往后免受人世苦楚……听说戚夫人也是被勒死的,到时你们姐妹俩相会,各自拖着长舌,好好论一论,谁更得皇上圣心,死的时候是否痛快,还是非常痛楚——那白绫收得紧紧的,你拼命伸了指头进去,想扣进去拉开点间隙,可是皮肉都扣疼了,它只会越收越紧,喘不过气啊,想必眼睛慢慢的往外鼓,口水不自禁的流了出来,舌头也会越吐越长……”
沈娘娘想叫她住嘴,却觉得朱沅这手掌似乎扼住了她的声音,想打开她的手,用尽全力举起了手,却只能虚虚软软的搭在了朱沅的腕上。
朱沅还没停歇:“从前我一直不敢说,现在说句实话予娘娘听,戚夫人,当真比娘娘美上许多,怨不得皇上毫不顾忌,非要了她……”
沈娘娘心跳如雷,脑中抽疼愈烈,又觉越来越喘不过气,终于白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朱沅缓缓的坐正了身子,唇边带着笑,从袖里摸出牛毫细针来,继续替沈娘娘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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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源抱着臂,倚案斜斜的站着出神。
被同撩往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有好事也不叫上我们!”
萧源侧过头:“有何好事?”
这话一出,被人围上来玩笑的擂了几拳:“你既然发觉事有不对,就该叫上我们一班兄弟,一起抢个护驾之功,为何自己一人?”
萧源哦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我也是临时发觉有异。且最末了在清元宫轮值的,不都护驾了么?”
众人气得牙痒:“这如何一样?冒着性命之忧前去面圣一表衷心,与被人杀到眼前糊涂尽职,如何能一样?”
“若有赏赐下来,定要请我们去大饮三日三夜!”
萧源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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