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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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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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妯娌忙起身相送。

一路无话,回到府里,涵因便追问李湛:“成了?”

李湛露出个笑容:“嗯,成了,没想到三房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大房这里插了人,李诺这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的确啊,从前还以为三房任人摆布呢,倒没料到他有这一手。”涵因笑道。

“不过这也多亏你提醒李昇有这么档子事。要不然还要找好久把柄。”李湛这几日已经不再为廖文恺的事情担心了,反正担心也没有用,皇帝要整他,手里有大把的把柄也不差这一个。

涵因笑呵呵的说道:“也是撞上了,谁知道他们这么大胆子,大白天竟然在园子里相会。不过若是他在长房那里没人,也做不成这事。”

“之前李诺还说可能做不成,毕竟人手有限,也可能李昇或者那妇人不上钩,我也本就当去看看李询那些珍藏的孤本善本,谁知道还真的撞上了,长房、四房那几位叔公,当时就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个差点晕过去的。李询的脸一会儿惨白一会儿蜡黄。我都怕他撑不住。当时的场面别提多乱了。”李湛说话的口气虽然是哀叹,不过里面却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他吃长房的憋太久,这次长房出了这么大的丑。让他亲眼见证,自然难免心中痛快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清了清喉咙,对涵因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君子?”

“是。”涵因一脸严肃的对李湛说,随即自己也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可是我也不是淑女。这事我觉得好痛快!”然后低下头,摸着肚子,笑道:“他们活该,谁让他们欺负你爹的。”

李湛搂着她,笑道:“可不许这么说,文王之母太任怀孕之时,‘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你现在啊可不准说这些。”

“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涵因白了他一眼。

“这又是什么典故?”李湛很是迷惑。

涵因才想起来。这则典故是宋朝才出现的,于是解释道:“从前有个州官,叫田登,一上任就要求百姓讳他的名字,下属官吏有犯了讳的,就必然鞭笞惩治,所以整个州里,都把灯称为火,那里上元节有放灯的习俗,官府贴出一个告示:‘本周依例放火三日’。结果这事成了笑话,众人都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湛听罢笑了起来:“竟有这样的事,我看的杂书也不少,却没听说过。你这小脑瓜里面怎么有这么多新鲜玩意。”

“小时候偷偷看话本,只记个大概。哪里还能想得起出处了。也许记错了也未可知。”涵因笑道,推脱不记得了之类的,永远都很好用。

丑事传千里,虽然长房下令封口,李昇和自家叔母私通的事情通过各种途径还是传了出来,全族的人都在对李昇指指点点。这让长房的声望大损。

石沛娘也被李家长房赶了出去。李昇被父亲打了个半死。李家门风向来以严谨著称,还曾经嘲笑过荥阳郑氏的郑严祖家风不正,自己与宗氏从接私通,别人讥讽却面无愧色,因此家里才出了郑大车那样的女儿。

现在自家的嫡长子竟然出了这样的笑话,让李询又气又愧,他素来心高气傲,李湛来了之后,处处针对本家,他集中精力小心应付,可是儿子接二连三出事,不是被卷进杀人放火的凶案,就是除了这等丑闻。让他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坐在书房里面,颓唐的闭着眼睛,只希望一觉睡过去,再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时,管事站在门外说道:“老爷,小人有事禀报。”

“进来吧,什么事?”李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管事走了进去,关好门,方回道:“石氏自杀了,他哥哥嫂嫂正等在外头。”

“哈,他家那个淫妇就该死,怎么,还想来要钱吗?让他们滚!”李询抑制不住火气上扬,随手将案上的玉石笔筒推了下去,那沉甸甸的笔筒,“嗙”的一声撞在地上,让管事的心猛然一抖。

“老爷,那两人并不是善茬,在门口吵闹要告咱们家‘逼奸寡婶,害死人命’呢。”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李询的脸色。

李询气急,冷笑:“哈,他还想告我?!随他去告!他告不成,我还告他家‘不守妇道,以尸讹诈’呢!”

这时卢氏走了过来,说道:“老爷息怒,还是给他们几两银子,把这件事赶紧了结了吧。”

李询心中更怒,对卢氏喝骂道:“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卢氏跪下哭道:“老爷怪我,我也认了,莫气坏了身子,昇儿那不孝子便是打死也不冤,只是这事拿到官府上招摇,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们陇西李氏的笑话,何况你跟那刺史积怨已久,他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羞辱咱们?”

李询一想起现在的状况,只觉得那股怒火憋再胸中,发也发不出来,一时间,眼前金星乱迸,险些站不住,卢氏和管事赶忙去扶,李询却撑住桌子,冲二人摆摆手,咬着牙说道:“罢了罢了,给他们钱,让他们能滚多远有多远,永远别再凉州出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打击

长房如今连连出事,在族人心中的威望大跌,甚至连长房内自己的支系都有人指桑骂槐,他们这些人也是长房一脉,但是因为先祖立下的规矩,他们在族内却没有什么发言权,既仰仗着长房,又对长房嫡支不满。此时见李询家里连连出事,自然是要发泄一下不满。

原来长房家的管事在族内说话也很有分量,族人对他们也很客气,还有不少贫困的族人还要佃长房的田种,这些人还要巴结他们。

他们仗着长房的势力,在乡里横行,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每年春天,长房都会派自家的管事去乡间田地里巡视春耕,催要债务,那些族人、佃户们,哪个不得拍着他们的马屁,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一次,统管长房在姑臧县中庄园的徐管事跟往年一样,去乡间巡视,因为主人家心情不好,连带着他那个给大公子当小厮的侄儿差事也做的战战兢兢的,这次因为公子出事,带着他也受罚,被从府中赶了出来。徐管事没有孩子,把这个侄子当亲儿子一般待。见他吃了苦,便趁着这次去乡间,把他也带上,让他好好散散心。

佃户中有老实的,也有刁滑的,其中有一户便是积了几年的老债,利滚利,债累债,总是拖着不还,徐管事每年去催,难免言语上起些冲突。李家虽然并不是那种敲骨吸髓的家族,但是对于这种总欠账的人,也不可能给好脸色,若是太好说话,那些乡民不仅不觉得亏欠,还会蹬鼻子上脸,到时候就都不还钱了。

今年徐管事去的就是一家欠债不还的,他也知道要也没用,骂了几句又踢翻了桌椅,便带着人走了。恰巧那家的婆娘嘴碎,心里气的慌,议论说道:“什么世家大族啊,也不过出些通奸偷汉的肮脏事体来。啐……”

偏徐管事的侄子走得慢了一步,刚好听见这妇人骂他家公子,登时勃然大怒,转回身来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你骂谁!”

李询给儿子挑的小厮都是个头高大,有些个力气的,这样可以起到保护主人的作用,他听见有人议论主人。又在气头上,因此这一巴掌着实力气不小,竟将那妇人扇飞了起来,后脑一下子磕到桌角上,登时便倒了下去。

他家那男人,本来是个窝囊货,村里人都知道他老实,年纪大了好容易娶了个婆娘。当宝贝似的供着。

他见自家婆娘倒在地上了,愤恨的看了徐管事的侄子一眼,抱着那婆娘便奔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嚷:“救人啊,快来救救我婆娘!”

徐管事还没跨出院子,便听见喊声,带到那男人冲了出来,才知道自家侄子闯下了祸事。

村人听见那男人的叫喊,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围拢过来,男人的邻居走了过来,问道:“虎子,怎的?”见他怀里抱着婆娘闭着眼睛。便赶忙走上去一试,那妇人已经断了气。那人大惊,叫道:“杀,杀人啦,他们杀人啦!”

男人已经泣不成声,徐管事也慌了。他不知道里头怎么回事,见侄子在房门口傻站着,忙过去问怎么回事。

他侄子也吓得愣住了,只说到:“我不是故意的,就那么一推……”

此时,院子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忽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换不上债就要杀人,李家家大业大就没了王法吗?”

众人不明就里,竟信以为真,纷纷附和:“是啊!息那么高,一次怎么还得上!”

“为富不仁,要遭报应的!”

不知道谁又嚷道:“把他们送官!”

众人也跟着群情激奋的叫道:“对!送官!送官!”

徐管事素来疼外甥,见这些村民越闹越厉害,哪舍得把侄儿交出去,便喝道:“嚷什么嚷什么,这夫人明明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磕死的,你们跟着瞎嚷嚷什么,谁看见有人推他了,别胡乱诬陷人,要见官是吧,好啊,我正想见官呢,告你们讹诈。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种的是李家的地,借的是李家的钱,荒年是谁接济你们,这时候倒成了中山狼,还想反咬李家一口!你们涨能耐了?有种就给老子试试!” 徐管事在乡间素有积威,每次来催债还带着护卫,这样一番喝骂,倒是吓住了村民,一时间竟然没人敢说话了。

徐管事见这些人被自己镇住,丢下二十两银子在那男人面前,冷笑道:“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告诉你,这是可不是怕了你,这是可怜你。去给你媳妇装裹装裹再买副棺材,剩下的娶个新媳妇吧。”

说完趁着众村人还在发愣,拽着自己的侄儿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询知道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开了,原来,死了婆娘的男人不知道受了谁的撺掇,竟然推着尸体跑到县衙告状。县令也只好派仵作验尸,收了状纸。县衙里有李家的人,见这架势,便飞也似的去给他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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