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军队排成一纵队;以极缓慢的速度慢慢前进着。他们围绕着大夏的军队巡视着,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连头都多摆动一下。他们只是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就像正在狩猎的狼群。
莫离独立于他的队伍中,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冷静注视着这场战役。可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全军都被莫离领导着,他更像是一只头狼,冷静的注视一切。
就像是之前有过约定一般,匈奴那边慢慢地收紧队伍,形成一个包围圈,一点一点的向大夏逼近。但又没有采取进攻措施,只是围堵,驱赶着大夏的军队。
忻明退到朝凤身边,命令道“全体突击。”
随着忻明一声令下,大夏的队伍由环状,改为线形状,在匈奴的队伍中寻找突破口。
朝凤皱皱眉,她总觉得有一些奇怪。她侧头看看身边的忻明,正好忻明也在注视着她。
“听说和亲的事情是殿下提出的?”忻明看看朝凤,问道“为什么?”
朝凤笑笑,似不习惯忻明的严肃“为了家国安宁,为了百姓乐业啊。”
“呵呵。”忻明挑了挑嘴唇。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殿下什么时候有了天下的大爱了?说实话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想留在大夏了。”朝凤勾了勾嘴角,表情似有几分无奈“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世子应该听说了吧,我实在不想留在这个叫人伤心的地方。可是谁会娶一个名节败坏的女人呢?所以,我就干脆嫁到塞外去好了。”
“我的封地在蜀地,虽还在大夏版图之中,却事实上与大夏隔绝。”忻明看着朝凤,认真道“若是我愿意娶你,你可愿当平南王福晋?”
朝凤挑挑眉“怎么?世子爱上我了?那可真叫朝凤受宠若惊。可是福晋不适合我。还是王后好听些。”
忻明沉默了一下,看看朝凤笑道“是啊,殿下哪里是会屈居人下的呢?是忻明多言了。”
朝凤皱皱眉。她能感觉到忻明的情绪在变换,却不知道为何?罢了,懒得管了,自己的事情已经这般的繁杂了,又哪里有空在去管这些?
“殿下会马术的吧。”忻明看着朝凤笑笑。扬起手上的马鞭,狠狠地往朝凤的马上抽了一下。马匹受惊跃起,吉服的飘带随风摇曳,颇有些美感。
朝凤拉住缰绳,俯下身子,紧贴马背。夹紧马腹,好叫自己不会掉下马去。
“果然,还是不想看见殿下那么简单的被别人带走啊。”忻明笑笑。把木棒横在胸前,策马向莫离奔去“还请陛下赐教。”
出乎意料的,莫离瞬间褪去了刚刚的懒散,就像是一头睡醒了猎豹般,警觉的注视这个胆敢侵入自己领地。觊觎自己所有物的家伙。
莫离微微一用力,木棒便被一分为二。莫离把尖锐些的那头。狠狠地扎入马匹的身体内。
“吁——”那马吃痛,尖锐的哀鸣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近乎与地面垂直。
这马匹虽不是行军用的战马,却也高大健硕的紧,更莫要现在它是拼命挣扎了。随着鲜血的滴落,那马疯狂的晃动起身子,似想要把那个让自己痛苦的罪魁祸首摇落。
可是莫离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般,笔直的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甚至还把木棒又插紧了些。
只见莫离拉着缰绳,手臂一转,马头便被他调转了一个方向。此时的莫离身上有一种让人畏惧气势。如果说他刚刚的安静,只是蛰伏,那么,现在,狩猎开始。
马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苦痛,却无法得到解脱,只得不停的加快奔跑的速度,希望可以跑过那可怕的怪物的折磨,却不想,那让自己痛苦的根源就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疼痛,那马的速度极快。同样的,带来的冲击力也极大。都不用近身,忻明就能听见那破空的响动。
“砰——”木棒相击的那一瞬间,忻明能清楚的听见自己骨头和肌肉的哀鸣声,手臂被震的发麻,几乎就快要握不住木棒,可是更为严峻的是自己身下的马似乎被惊到了,开始发出不安的响鼻声。
忻明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要迎击上去,可是身下的马却生了退意,不论如何也不愿多动一步。
“光有决心可不能改变任何东西,比决心更重要的是能力。”莫离勾了勾嘴角,似有一些嘲讽。
“是吗?”忻明回抱一笑“那还请陛下看一看吧。”
忻明手中的木棒狠狠刺下,同样给了身下马匹狠狠地一击,想要把速度提到和莫离一样。
可就在马匹跃起的时候,莫离突然逼近,狠狠地掷出木棒,给了马腹一击。亏忻明闪的快,这才没有坠下马来。
“忘记告诉你了。”莫离居高临下望着忻明“除了能力,更重要的要会观察和伺机而动。你的心太躁了,注定成不了大事。”
“是吗?”莫离的背后突然传来朝凤的声音“陛下的功夫是不错,可惜这匹马,可是耗不住了。”
的确,受了如此的疼痛,又经过了一番狂奔。那马匹早以气喘吁吁,甚至连口中都泛起的白沫。
朝凤伸手,拉住莫离,一个用力,便把莫离拉到自己的马上“虽说不冷,但这风终是吹的人怪不舒服的。让新娘子在一边吹冷风,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呵呵。”莫离笑了笑,把朝凤抱到自己怀里“是,为夫遵命。”
周围的呐喊声震彻天穹,终于,匈奴又迎来了新的王后。大夏的国军也微微地点点头,不论如何,也终是还算圆满。
忻明静静的看着朝凤和莫离相拥的场面,低下头,眼底颜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世子起来吧,地上怪凉的。”朝凤冲忻明笑笑,说道。
忻明摇摇头,看着朝凤,笑的有点自嘲,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无奈“我败了。”
“那又如何?”朝凤挑挑眉,似有一些不解“虽败犹荣。”
忻明起身,却不再看着朝凤,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哥哥,那个你一直念叨的女孩,今天就要出嫁了,以后再也无人能区分你我。
不知道为何,忻明的心里尽然有几分的哀伤,明明以后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有人揭发自己不是‘忻明’了,明明可以完全取代了,可是为何,为何心里尽然如此的不是滋味?
是了,从今以后这个世界只有忻明了,那自己呢?自己就只能是忻明了吗?若不是忻明,自己还能是谁呢?
忻明就那么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眼神放空的望着前方。天边风起云涌,似有什么又改变了。
抢亲结束后,朝凤便在丫鬟的陪送下去了皇后的椒房殿,向宫里的老嬷嬷学习出嫁后的礼节,及将来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夫君。
椒房殿依然点着浓厚的熏香,两个穿着细锻水田衫子的妇人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朝凤。
今天皇后换上了朝服,戴上了朝珠,饰物虽华美,却遮掩不住她眼下的因失眠而产生的淤青。
“凤儿,你过来。过来让母亲好好地看看你。”皇后强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朝凤坐到自己身边来。
那两妇人见状,便不再开口,分别像朝凤与皇后行了大礼,便告退了。朝凤走到皇后身边,刚刚想开口,却被皇后抱住。
皇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住朝凤。她抱了很紧,似要把朝凤融进自己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皇后才松开朝凤,笑道“我的凤儿长大了啊,竟然这么快就要出嫁了。塞外天高地远,却也不知道有无再见之时,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母后,我。。。。。。”朝凤还欲多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皇后摇摇头,依然是笑着看着朝凤“莫要多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为娘的心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不顾一切,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好好地。”
皇后的手轻轻地抚摸上朝凤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却几乎要使朝凤落下泪来。
“娘亲。”朝凤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是不再带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她眼里的那一抹温柔。
“恩,娘在。”皇后点点头,笑的很有几分欣慰,可是那笑容里却又似藏着泪花“去和你的兄弟姐妹们也说几句吧,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况血亲?”
朝凤冲着皇后的目光望去,却见长乐站在门边,怯生生的看着自己,似有什么要开口。
第二十四章 远嫁
树叶离开枝头,是一段生命的陨落,却也是一段新生命的开始。
长乐看着朝凤,局促了半天才开口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朝凤挑挑眉似有些不解。
“谢你代长平出嫁塞外,也谢你帮助了我和我母妃。”长乐难得的没有再向往常一样没心没肺,而是深深地冲朝凤鞠了一躬“塞外艰苦,你还要多保重。以后若是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我长乐万死不辞。”
“行了,我是嫁过去当王后的,怎么说的像我是去赴死一般?”朝凤摇摇头,似有一些无奈“你也莫要这样看着我了,我无牵无挂的,我去终是比你去要好些的,你先回去吧。”
长乐想了想,褪下手上的镯子,又扯下头上的簪子,一股脑的往朝凤怀里一塞“这些都给你,虽然不多,却也都是极好的,若是以后你缺钱花了,只管当了便是,好歹也是有个接济的。”
说完,长乐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不像给了别人东西,倒像偷了什么似的,只留下朝凤在原地摇头苦笑。
“她这样的性子,你以后如何放心?”朝凤挑挑眉,往柱子后面看了看“不过她其他反应虽慢,但待你倒是真心。”
长平不紧不慢从柱子后走出,脸上似带着抹自豪的笑容“她到底是我的妹妹。”
朝凤晃了晃手里的首饰,笑道“是啊,也难得她还如此细心,连我吃不饱饭都想到了,还给了我这些东西。你可要帮我好好地谢谢她。”
“我说她今天怎么恨不得把梳妆盒里的首饰都戴上,原来是为了这个。”长平摇摇头,有一些哭笑不得“东西你就收着吧。她也找的怪不容易的,多多少少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那朝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朝凤笑笑,把首饰收到怀中。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给长平“我拿了长乐这么多东西,倒也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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