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脉象上是完全不显的,医者也只会想着是孕中反应,这种荆草不会伤害胎儿,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大害之物,只是生于蜀地深山中,极难采摘,祛风散热之物又多,采摘也是极不合算的,因此这种药物极少见。”
皇后想起蒋林媛便是蜀州知州之女,便又问道:“这荆草只有蜀地可产吗?”
容烨回话道:“只有蜀地可产。”
皇后又问:“若是你见了荆草,可能识出?”
容烨想了一下:“微臣只是幼年时见过一次,与常用于保胎药中的川弓极为相似,不细看是看不出的,现下若是见到也应是能分辨的。”
皇后对容烨说:“你回太医院去看看琼贵人的方子中可有川弓,还有,太医院应是还有琼贵人未曾用完的药剂,你去看看,若是发现了什么便来告诉本宫即可。”
容烨听后应下,然后便告辞退下了。
皇后看着容烨走后,便让枫红去看看阿暖是否醒了,若是醒了便抱来,枫红知晓今日琼贵人之事让皇后心中不静,想着公主能让皇后心中好受些,脚下的步子走得极快。
寒青看着皇后,轻声说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事情总会清楚的。”
皇后看着寒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不是为琼贵人担忧,本宫是惦念阿暖与君熠两个孩子。这几年宫中风波虽多,可是像今日之事却是没有的,左不过是一些争宠的伎俩,无人敢随意伤及龙子。自这次选秀以来,这后宫便隐隐不安分起来,无论如何,本宫定是要护得这两个孩子周全。”
寒青知晓皇后爱子如命,并未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地将太子和公主身边的人又细细过了一遍。
皇后又唤了小得子过来,让他找人盯着蒋美人的动静,枫红也抱了阿暖过来,阿暖看着皇后有些精神不振,忙伸手过去,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暖了许多。
惊鸿阁中,蒋林媛正坐在自己的卧榻上,跟身旁的宫女梁燕说着话,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却还是硬装着镇定。
这位蒋美人一边攥着自己的帕子,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并未想着伤着她腹中的孩子,那荆草只是让人头晕罢了,怎么会这样?”
梁燕看着自己的这位主子,只能暗叹自己的命不好,却也无法,只得对蒋美人说道:“主子莫慌,太医不是也并未查出什么吗?主子眼下定要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万万不能让人抓住一丝把柄。”
蒋林媛听着梁燕这样讲,也算是镇定了几分,便让梁燕将剩余的荆草锁起放好,然后又让梁燕去太医院寻那个自己收买了的小太监,让他把剩余的药材全部销毁。
梁燕听了蒋林媛的话,领命退下,便往太医院去了,可容烨早已提前一步找到了琼贵人用药的方子和剩下的药材,蒋美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小得子跟着梁燕到了太医院,看着梁燕与太医院中一个给药房补药的小太监说了会儿话,待梁燕走后,小得子便回朝阳宫向皇后回话去了。
恰好这会儿君熠也到了朝阳宫,皇后便给君熠讲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得子前来回话的时候君熠也在一旁听着。
皇后看着君熠,心下有些感伤,七八岁的孩子若是在寻常人家还是在父母膝下撒娇承欢的年龄,这孩子却要早早地知晓这宫中的污秽之事,知晓人心险恶,世态炎凉。谁让他是自己和昱帝的孩子,是要接手这个王朝的人。
皇后看着君熠小小的脸上凝重的神情,问道:“熠儿如何看?”
君熠回道:“这蒋美人为何要伤害琼贵人的孩子,就算琼贵人失了孩子,她又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若是暴露,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说,蒋美人入宫未满一年,能与琼贵人结下什么样的怨仇,以至于下这样的毒手?!”
皇后听着儿子的话意,接着说道:“熠儿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指使?”
君熠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说道:“熠儿不敢确定,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皇后想了一想又对君熠说道:“若是蒋林媛并未想伤着琼贵人腹中的孩子又如何?”
君熠不解,问道:“母后为何这般讲?”
皇后对他解释道:“这荆草只是致人眩晕,也许这蒋林媛只是想着让琼贵人不好过罢了。”
君熠听皇后这样讲,又问道:“那这样说来,琼贵人流产是蒋美人也未意料到的,那幕后可是还有别人吗?”
皇后摸了摸君熠的脑袋说道:“若是有别人,这幕后之人便应是得利之人,母后现下没有证据,也是没有办法揪出这人的,即使蒋林媛说出些什么,她的一面之辞终是难以让众人信服的。”
虽然早知道这宫中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君熠的心中也是有几分难过,皇后看君熠的神情,知晓这孩子心下难受,便笑着和他说道:“熠儿不必忧心,母后心中有数,你且先去寻阿暖吧。”
君熠去寻阿暖,皇后则在这厢细细思索起了这件事情。
枫红问皇后:“娘娘,您说若是有幕后之人,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皇后并未回答,只是说:“寒青,你觉得是谁?”
寒青想了一下,回话道:“奴婢想着,应该是楚妃。”
枫红不解:“可是琼贵人前些日子不是还在帮楚妃做事吗?”
寒青看着枫红,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你说,若是琼贵人生下皇子,她定会为自己的孩子多加考虑,楚妃的事情她还会不会尽心尽力?”
皇后看着枫红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道:“这宫中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时时刻刻便会想着为自己的孩子留些后路,楚妃生养了两位皇子,这一点她看得最透彻,若真是楚妃谋划此事,她还真是找了个顺手好使的匕首,真是一点儿血也没沾到自己身上去。”
皇后也不愿今日一直纠缠在这件事情上,便起身寻君熠与阿暖去了。
阿暖现在正是刚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二十多年走路的人生经验,但是想要控制这个一岁多的身子还真是个难事儿,身旁总是得围着几个宫女和嬷嬷,随时看着这位小祖宗,一有想要摔倒的倾向便立马上前抱起。
可是这会儿,看护阿暖走路的变成了阿暖的哥哥太子殿下,这位爷还不许宫女和嬷嬷上前,非要自己教导阿暖走路,看着年岁不大的太子殿下看护着年岁更小的公主,公主走路还是晃晃悠悠的,阿暖走一步便似踩在了这些宫女的心尖上似的。
君熠觉得自己的妹妹是聪慧而强壮的,他认为那些老嬷嬷的方法是束缚了阿暖,于是他将阿暖放在偏殿中央,帮助阿暖站好后便迅速后退,在两米之外向着阿暖深情呼唤:“阿暖,快来寻哥哥!”
阿暖看着君熠那张正太脸,真是想一拳把他给打扁了,自己的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好吗?!还到你那边去,你是想让你妹妹爬过去吗?!
于是阿暖采取了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法,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下,双手撑地蹭了过去。
君熠看着阿暖奇异的行进方式,先是一愣然后又将阿暖放回原处,语重心长地对阿暖讲:“阿暖,你要走过来,用两条腿走过来,不是坐在地上蹭过来。”
阿暖看着君熠,站了一小会儿,二话不说就又坐在了地上,君熠正准备再去调整一下阿暖的姿势,这姑娘一下子躺到了地上,反正有地毯,地上也是不凉的。
正当君熠准备过去抱起自己的懒妹妹时,皇后来了,看见阿暖的样子张口便问:“你们是怎么侍候的,怎么能让公主躺在地上?秋日寒凉,公主若是有恙你们可担待得起?!”
君熠听到皇后的声音,赶忙说道:“是孩儿不让她们上前的,孩儿想教阿暖走路,可是阿暖也太惫懒了些,竟然躺下了。”
皇后听君熠这样说,再看看赖在地上的阿暖,真是哭笑不得:“既是如此,熠儿先把阿暖抱起来吧,省得着凉了。”
阿暖听君熠说自己惫懒,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背朝着君熠,皇后看着阿暖这幅样子,又打趣道:“阿暖是能听懂你说话了,谁让你说她惫懒的,这会儿便是不想理你了。”
君熠看着阿暖这幅样子,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哄道:“阿暖乖啊,阿暖一点儿都不懒,阿暖最听话了,哥哥才是个惫懒的人。地上凉,哥哥抱你起来吧。”
阿暖听君熠这样说,满足地眯起了小眼儿,伸手让君熠把自己抱了起来。
皇后看着这两个孩子,心下只有止不住的满足与欢喜。
第十二章
第二日一早,朝阳宫中的众位妃嫔便等着给皇后请安了。
昨日琼贵人小产,今日她的位置便空着,皇后的视线略过空着的那张椅子落在了蒋林媛的身上然后又收了回去,看得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后坐在上位,看着下首的德妃问道:“德妃,琼贵人现下怎么样了?”
德妃叹了口气回话道:“臣妾昨日傍晚又去瞧了她一次,人憔悴得很,只是愣着不说话。”
在座的妃嫔听德妃这样讲,都不再出声,皇后对众人说道:“这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有果的,琼贵人之事也不例外。”然后话音一转:“蒋美人,你说是吗?”
蒋林媛听皇后忽然点到她的名字,心下猛地一惊,却也是佯装镇定地说:“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受教了。”
众人听皇后这样一问,心下便有些怀疑,看着蒋林媛的眼神都有了些不同。
皇后看着这位蒋美人这会儿还有几分镇定,便接着问道:“蒋美人是蜀州知州之女,蜀州富饶之地,物产也极是丰富,想来蒋美人手中总是有些连着宫中都没有的东西吧。”
到了这会儿,蒋林媛也只能死死咬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蜀州虽有些特产,哪比得上宫中的奇珍异宝?”
皇后笑着问道:“那这荆草算不算是奇珍异宝?”
蒋林媛听皇后这样讲,脸色都白了几分,却仍咬着牙说道:“这种东西臣妾倒是不知的,想必定是什么宝物吧。”
皇后并不理会她,对身旁的寒青说道:“小得子应是回来了吧,问问他可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