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寂凭阑冷声一喝。
男子吐了吐舌头号哈哈笑道,“我从未见大哥为哪个女子骂过小弟的,必是大哥动了心了。”他两手一拍道,“好,兄弟原以为大哥是个无情的,这会子可算知道大哥也有动心的时候,只要大哥一句话,兄弟我绝不碰这小美人儿一下。”
说完,便笑嘻嘻的离开了屋子,还不忘回头道:“大哥,兄弟劝你悠着些儿,这小美人可是个泼辣货,哈哈哈……”
寂凭阑将如芝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后走到门前拿着手巾拧了水细细的帮如芝拭去了脸上沾着的灰尘,见她发上沾着竹叶儿,又细心的为她捡去竹叶儿。
烛火微微,如芝静静的睡着,吐气如兰,樱红的唇紧紧抿着,眉心紧蹙,两腮有几道口子,幸而划的不深,寂凭阑将她脸洗净后,又拿了药箱,用棉花沾了点透明的药水轻轻帮如芝擦了脸,坐完这一切,他微觉着身子有些热,忽一眼瞥见如芝如蝶影般睫毛,粉似桃花般的双颊,他竟怔住了。
她是谁?怎的他好像见过她,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拂向她的脸,他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他以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一切,她的气息,她的香气,她的脸庞无不让他升起一种激动的欢喜的感觉,他轻轻的俯下身子,他的脸几乎快贴上她的脸,他竟有种热切的感觉,他想亲吻上她的唇,他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他与她只第一次相见,为何就这般的难以把持。
唇就要贴上她的唇,她蓦地睁开眼睛。
105坠落山崖,他酥软了
如芝两眼一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气息与她的气息相接,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寂凭阑的脸上打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寂凭阑硬生生的接住,他皙长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如芝大怒,眼里逼出泪来,厉声道:“放开我!”
寂凭阑看着她的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无辜而又警觉的盯着她,他心内不忍,赶紧松开她的手,如芝害怕的往床里退去,人坐了起来手抱住膝盖上蜷缩在一处,他叹息一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着,今晚雨太大,不如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如芝的身体瑟瑟发抖,满带疑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寂凭阑点头道:“我答应过姑娘的话必然算数,刚来的是我二弟宗政烨,他向来喜欢美人,所以一时……”
“你也不是个好的。”如芝脸色一红,想到方才他正要轻薄自己,心里恼怒,未等他解释完,便娇斥了一声。
寂凭阑笑着道:“若姑娘如此说,我也只得受了,谁叫刚才我一时失神差点……”说到此,他笑看向如芝道,“谁叫你长得这样标致,这偌大的天云寨平常连一个年轻的小妞都见不着,你一来就引人注意,我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会被美色所吸引。”
“你无耻!”如芝听他这般坦白,恍如惊弓之鸟,伸向指向门外道,“你出去。”
寂凭阑站起身来,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已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的薄唇向上扬了扬单手托腮,只打量着如芝又笑道:“姑娘骂我无耻,若我不无耻一下岂白不担了虚名?”
他邪肆的倾过身子,将双手支到床沿边上,浓黑挺拔的眉挑了挑,身子离如芝却越来越近,如芝唬的无处躲藏,他却缓缓的坐到床上,伸手就抚上如芝下巴,其实他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晚突然起了调戏之意,他总有种感觉,这女子曾经在某个时候属于过他,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如芝见他袭来,也不再躲藏,她忽然伸手就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她却不松口,转眼间,就有血渗了出来,夹杂着某种快乐的痛感席卷他的大脑,他一个激灵,想着她曾经也这般的咬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曾经是哪个曾经,好似有种特殊而异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何时何地又或者在梦里,这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熟悉的诡异。
如芝也不知咬了多久,反正她只觉得牙齿酸胀的厉害,几乎连他手臂上的肉都要咬掉下来,他一动不动任她咬,她心生奇怪,松口却看见他手臂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每个印迹处都有血在渗出,她抬眸一看,却见他正傻傻的盯住自己,如芝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他望了望手臂上的伤竟然好像没半点痛色,朗声一笑道:“呵呵……姑娘可是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是一辈子都擦不掉抹不去的印记。”
“你为何不躲?”如芝睁着黑幽幽的眼眸,半是疑惑半是害怕的望着他。
他笑道:“我若躲了,姑娘的气向谁撒去!毕竟我有言在先答应姑娘如解药是真,必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如今姑娘划伤了脸,我受些惩罚是应该了。”他说着,将手臂摇了两摇道,“这烙印权当我自愿让姑娘留下的,你赶紧好生息着,明儿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刚刚是不是你救了我?”如芝听他说自己伤了脸,忽然想起刚刚从二楼跳了下去,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他忽叹了一声,“幸好赶的还算及时,不然伤了你,我可成了失言之人了。”
“谢谢!”如芝放下了些许警惕,又指了指他还在流血的手臂问道,“痛不痛?”
“当然痛了。”寂凭阑道。
如芝瞧到案几上放着药箱,她下床拿了些纱布和药,又回头道:“把手伸过来。”
寂凭阑乖乖的伸了手,如芝坐下,细心的为他上了药,洁白的纱布在指尖缠过,一层一层转过他的手臂,他望着她低头的样子,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诱人,他心内又是一动,他真的明儿就要送走她了么?他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明日分离,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再能见着,他心一酸,有种不舍的心情油然升起。
“好了。”如芝缠完纱布,脸上露了个疲倦的笑,“这下你可以走了,我这会子累的很。”
寂凭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墨黑如浓汁,他笑了笑道:“打扰姑娘休息了,我这就走。”
他思绪万千负手而去,刚回了屋还未坐定,忽有人急急来报:“不好了,大当家的,咱寨子被人包围了。”
寂凭阑心一沉,能包围他天云寨的必是朝廷官兵,他天云寨地处大山高处隐秘险地,一般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寻到这里,莫非是他?他正想着,宗政烨气愤着脸色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道:“他妈的,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明火执枪的,大哥,不如咱们冲出去灭了他们。”
寂凭阑摇了摇头,若是寂良言所带之兵他如何能灭,他正准备亲自出去看看,忽有跑来一人拿了一封信道:“大当家,来人自称是平南王帐下都督戴飞。”说着,就将信交给寂凭阑,寂凭阑打开一看,却是平南王的招降书。
寂凭阑虽不管朝廷之事,但也略知一二,必是平南王有了谋反之心,想纳他天云寨的入其麾下,招降书半是怀柔半是高压,以利诱之,以权压之,若他不归安平南王,平南王立时大可借着朝廷的名义派人剿灭他天云寨,到时平南王还立了一大功。
若他归安平南王,平南王又得天云寨雄厚的兵力,到时万一发生宁西大乱,平南王有兵力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他只冷然一笑,别说是他平南王,就是他皇帝老子亲自过来招降,他寂凭阑也不会归顺朝廷,何况这该死的平南王还杀了他亲哥哥,他还想着要割下这老匹夫的人头,这老匹夫倒找上门来了。
寂凭阑收了信带领寨中一干人等持剑拿刀的就迎出寨外,寂凭阑沉声道:“若想招安,叫他平南王亲自三拜九叩来我天云寨。”
平南王帐下都督戴飞身着油衣,露着大脑袋在外面头发尽已湿透,他厉声道:“好个胆大包天的贼寇,竟敢口出狂言,王爷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还敢让王爷三拜九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踏平你这天云寨,到时王爷也算为朝廷立了大功。”
寂凭阑冷声一笑,立时原地动也不动,沉声说道:“宁西灾疫平南王不管,大坝决堤平南王也不管,这会子偏有闲心来管我天云寨的事,我看他不是想为朝廷立功,而是想招兵买马以图谋反。”
戴飞的气的目赤欲裂,大喝一声道:“休得胡说!别给脸不要脸,平……”
“平你妈个头!”宗政烨怒道,“这会子就算那该死老匹夫跪在我大哥面前,也不得饶他,他妈的!你一个朝廷走狗也敢如此嚣张,看爷不削光你的牙。”说话间,人飞身直上,持一把环首刀直逼戴飞。
戴飞想不到天云寨的人敢如此嚣张,见一道白光袭来,他提着两把铁斧头就来迎战,又厉喝一声道:“都忤着干什么?这次若不剿灭贼寇,谁都别想安安稳稳的回到平南。”
漆黑的夜空下风声鹤唳,戴飞眼里闪过阴冷寒光,今夜若招降不成,必要灭了天云寨,如今宁西寂良言坐镇,瑞亲王一来必然会找到寂良言,到时瑞亲王手上的兵力和寂良言联合,于平南王大为不利,何况慕容剑已中了瘟疫,他手上的兵成了无笼头的马,单凭自己也难以对抗,能收复天云寨为已所用最好,不能收复也可以借机剿匪为朝廷立一大功。
收复或剿灭天云寨,他平南王都不能让别人捡了个大便宜,更不能让瑞亲王捡了这个大便宜,瑞亲王这次亲自来宁西,赈灾之后必会将主意打向天云寨,这些地方匪徒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何况这天云寨大当家寂凭阑还是匪徒里的霸主南寂,皇上早有招降或剿灭之心,他需得抢了先机,在瑞亲王分身无术之进先占了这份好处。
霎时间,大风狂起,雨却停了,戴飞引兵攻寨,叫喝声,打杀声火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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