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又疯狂地喊道,他用手掌抹抹汗湿的额角,把粘住的头发朝后一甩,然后压低声音,“我们要进入新周期,从永久冰层进入火的周期。德意志帝国士兵就是第一批带着神火的人,冬天要跪倒在我们脚下。”他在办公室内走了几步,像对一个看不见的人喊道:“不,我们不会在冬天作战,俄国人经不住德国军队六个星期疯狂攻击,我知道,我深信。”
希特勒举起手,伸直食指,仿佛念咒似的。“听着。”希特勒转过身,看着被自己传唤进来的客人。这是克拉福特进入办公室后,第一次看到元首正面。他的额角冒着汗水,粘住些许头发,发黑的眼眶,克拉福特知道元首又一次失眠了。“现在是四月份,至少有7个月时间,7个月后,我们甚至打到了乌拉尔。”
“那么,我的元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心神不宁呢?”克拉福特是星相家。早在19年前,就与希特勒结识,因预测希特勒会成为德国领袖,十年来,倍受希特勒信赖。希特勒直视克拉福特,话到嘴边又咽下。“在开始新战役时,就好像打开一扇漆黑房间的大门,房间里有什么,你无从知晓。”希特勒沙哑的声调,透露出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克拉福特明白元首的意思,同样也明白心神不宁的原因。“元首,我曾经说过,或许行,但时机并不成熟。”“Cross the Rubicon”希特勒质疑。元首出人意料的用英文回答,克拉福特选择沉默,办公室鸦雀无声。
公元前49年,凯撒大帝跨过Rubicon河,战争打响,历史开始改变。尽管Rubicon河流,已经多次改变流向,不再是当时凯撒穿过时的河流,模样也一变再变。可英语里还是热衷把“Cross the Rubicon”作为军令状,跨过Rubicon河,便无路可退。希特勒的回答无疑表明,德国已经无路可退,除继续执行原定计划,德国别无选择。
长达数分钟寂静,不耐烦的希特勒挥挥手,示意克拉福特离开。像星相家这样的江湖骗子,绝不可能给予自己帮助,唯一能够给予帮助的是战无不胜的德意志军队。之所以不安,不是因为担心战争失利,而是箭在弦上时的紧张。2月份起,自己就和将军们对“巴巴罗萨”计划进行最后核定,每一个战役细节都被重新考量。
最后一个难题是确定总攻确切时间,必须精确到分。因为在一条长长战线上展开进攻,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暴露意图,丧失突然性,导致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庞大部队何时向发起进攻的位置开进,也必须明确规定。因为进攻发起线距离苏军边境工事只有几十米,只要发生迷途误入苏军营盘的问题,就可能暴露,引起苏军警惕,突袭效果会大打折扣。
距进攻只剩下不到60小时。外交部打来电话,报告令人不安,苏联大使杰卡诺索夫再次紧急约见里宾特洛甫,但却找不到他。尽管杰卡诺索夫被搪塞过去,说里宾特洛甫离开柏林在伯格霍夫别墅,晚上才回来,等回来后再约定会见时间。事实上,里宾特洛甫昨天来到伯格霍夫别墅,记录希特勒给墨索里尼、霍尔蒂及芬兰总统雷斯托雷蒂的信。不过已连夜回到柏林,为计划作最后准备。
慢慢平静下来的希特勒回到办公桌前,仔细审视熬夜起草的一份公告,排版很密的四页公告中详尽解释德国为什么要向盟友苏联宣战。之所以大费周章 ,是因为两国曾广泛合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刻骨仇恨。他们夺去了上次战争中英勇的德国军人,用生命和鲜血夺取的东方省,德国的饥饿正是该死的社工党造成的。
“愿上帝在斗争中保佑我们大家。”看完公告,希特勒出人意料的自言自语,通告将在明天下发到东线部队。“用不3个月,我就会目睹俄国崩溃。”希特勒信心百倍,恍惚看到万字旗和德意志帝国三色旗在红场上空飘扬,在红场检阅战无不胜的德意志军队。那时,拥有了整个欧洲的德国,工业、地域都将超过中美,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无论中国、美国最终都将臣服在德意志帝国阴影下。未来属于德意志帝国,属于世界上最优秀民族雅利安人,柏林将成为新的世界之都,世界上最伟大的雅利安城。至于劣等民族,根本就不应存在于世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领袖的意志
“东方前线的士兵们,此刻,世界最大规模的集结已经完成。与芬兰师联合,我们的同志正与纳尔维克战胜者驻守在北冰洋海岸。德国士兵在挪威征服者指挥下和芬兰自由英雄一起保卫芬兰。在罗马尼亚、普鲁特河、多瑙河直到黑海海滩,驻守着团结在罗马尼亚元首安东奈斯库手下的德国和罗马尼亚部队。
现在,亘古以来最大进攻已经开始,不是为了结束战争或者保卫盟国,而是为了拯救欧洲文明。德国士兵,你们的战斗至关重要,因为欧洲命运、德意志帝国未来、民族存亡都系于彼身。愿上帝在这场斗争中保佑我们大家。”
4月17日晚10点,德军南方集团军第3装甲军摩托化步兵旅坦克营前进营地上,参谋正通过车载短程无线电对讲机宣读希特勒的公告。列兵哈特一句也没听进去,写这么长,不累吗?反正就是让我们进攻苏联。哈特觉得讲话口吻简直像营长,一点小事都要讲原则,说的重要的不得了。
哈特是坦克车副炮手,说白了就是装填炮弹的,还要负责擦洗车辆,更换零件,都是苦活。他这种既没参加过波兰战役,也没去过法国的新兵蛋子,能加入战功卓著的部队已属难得,反正总会当些日子苦力,哈特明白新兵的待遇。想到坐在坦克车里,看着几十吨的铁家伙卷起路上的沙尘,让步兵跟在后面吃土,就觉得还是满威风的。
哈特想去方便一下,自从进入前进营地后,实际上就没有什么营地,坦克兵睡在车后履带压出的软土上,步兵只能找个平地躺着。部队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要上厕所只能抹黑溜到路边树丛里。哈特提起裤子,突然听到树叶沙沙响,像一个人从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钻了过去。难道是苏军侦察兵?哈特紧张了起来。
等声音渐远,哈特悄悄跟上,小心翼翼不让树木发出声响。不一会,他看到黑影钻出树丛,横穿大路向阵地后方走去。那人像非常熟悉部队情况,巧妙绕过战车停驻的地方。阵地正面巡逻很严密,但背后只安排了几个潜伏哨。此人仿佛知道暗哨位置,精确从两个潜伏哨中间盲区钻出去。哈特连忙跟上,等距离营地远了,那人开始加快步伐。
哈特想想,立功机会到了。立刻转到侧面,直接扑出把他按倒在地。可借助月光看清对方长相后,不禁大吃一惊,“司务长”此人正是营司务长希瓦尔。希瓦尔也大吃一惊,连忙捂住哈特的嘴,“轻点。”“你这是上哪去?向营长报告了吗?”哈特松开手臂放开司务长。希瓦尔惊惶失措。“哈特,我谁也没说,我想回家。”“回家?”
“是的,你也听到了元首宣言。马上就要进攻苏联了,又是一场血战。我看的太多,受不了了。波兰、法国,我多少次死里逃生。本以为到这里能躲过英国空袭,修整一段时间,没想到元首要攻打苏联。我不愿再给谁卖命了,我不可能总是走运。哈特,我要回家,老婆孩子不能没有我。战斗打响后会死很多人,他们才没时间一个个查明。我就是偷偷跑回去也不会被发现,他们会以为我阵亡了或被俘虏了。”
“是呀,也许,可你怎么回家呢?”“我找个村子把手枪卖掉,然后买件普通衣服。战争一开始,才没人关心一个躲避战火的老百姓,我甚至可以装成外国人,我会说法语。哈特,我的朋友,求求你,你不懂,等打上几仗你就会理解我。”哈特见可怜的司务长,穿着单薄的制服便衣,乞求的望着自己。“司务长快走吧,小心点,绕过阵地,祝你好运!”
司务长感激冲哈特点点头,转身钻进树丛。哈特也小心翼翼往回走,边走边想,希瓦尔真没用,才打几年仗就吓破了胆。
希瓦尔继续沿刚才的方向走出几百米,突然停下仔细倾听,确信哈特离开后,便掉头走向边境方向。希瓦尔此行风险重重,要在黑夜中走十来公里,还必须躲开众多潜伏哨,德军、苏联侦察兵都不是吃素的。但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必须尽到德国社工党员的职责。出发前,希瓦尔为自己准备好遗书,在遗书中记下将要发生的一切。
“绝不能让希特勒的诡计得逞。”潜伏在一堆灌木中,希瓦尔望着来回巡逻的巡逻队暗下决心。希瓦尔额头冷汗直冒,越靠近边界越危险。巡逻队大都是武装党卫军,如果被发现……“汪、汪”军犬吠声在寂静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党卫队士兵发现军犬冲灌木吠叫,急忙举起Gew34半自动步枪,左手拉开枪栓。五名巡逻兵端着步枪警惕的朝灌木丛逼近。
听到半自动步枪上膛,希瓦尔摒住呼吸,一动不动趴在灌木丛后,右手P38瞄准前方。巡逻兵越来越近,希瓦尔感觉握手枪的掌心冷汗直冒。率领巡逻的军士端着冲锋枪朝左右扫视,并没有异常,此时军犬也安静下来,难道是哈罗特乱吠。“队长,看,俄国人。”一名党卫军士兵手指数十米外河对岸影子,是苏俄红军边防巡逻队,对此,党卫军习以为常。
“下贱的斯拉夫人。”重新将半自动步枪放下,一名党卫军冲苏俄红军边防巡逻队吐了口痰。“好了,切瓦里,至少进攻前,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队长拍拍下属的肩膀,收起步枪朝苏俄巡逻队走过去。
“看样子已到边界了。”趴在灌木丛中,希瓦尔双方谈话,长松口气,总算到达边界了。又经过一两分钟,透过灌木丛缝隙,希瓦尔看到巡逻队已经离去,连忙站起来,猫腰跑向河边。希瓦尔游过百米宽的河,脚刚踏上苏俄领土,手电筒灯光直射到希瓦尔身上,无数枪栓拉动声响起,“什么人?”
4月8日凌晨2时50分,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机要秘书神色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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