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办一家商业投资银行是周作民在自东渡日本求学后的一个愿望,以银行资本投资工商实业,弥补国内工商实业界资金不足的困境,最终促进整个国家的工商实业进步,也是周作民的一个理想。看着眼前的三十来岁的周作民,司马突然有些错诧感,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估计一年后他还是会自己创办金城银行,而现在自己出现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司马知道金城银行之所以高速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眼前这个周作民的投资眼光,还有就是他对金城银行的大权独揽,便于其做出有益银行的决策。但是他真的适合吗?虽然自谓拾到宝了,可是一时之间,司马还真的陷入两可之中。
“开办一家新银行需要多少投资?新银行承办龙烟矿冶公司的商股募集会不会有信益问题?”司马犹豫了数十秒钟后开口问到。
“司马先生,首先开办这家银行并不需要太多的资本,五十万元的实收资本足以,再加司马先生的一百万美元的存款和政府高官数百万元的龙烟矿冶募股款,有这两笔存款就足以支撑起银行的信益。至于筹集商股其信用不在银行,而在龙烟矿冶。有了北方政府几乎所有数得着名号的官员参股,相信国内商界定会跟风而动,而这正是扩大银行影响力的最好时机。”
听到这个司马董事长这么问自己,周作民知道十有八九眼前这个司马董事长心下已经同意开办银行了,于是便开口说到,早在来之前周作民就对此进详细分析利弊,发现没有什么比利用龙烟矿冶公司商股募集,更有利银行发展的事了。
“五十万银元!”司马摇了摇头,这个数字并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却算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因为那一百万美元的股金另外再加上一百万美元的预备金拿出去后,司马几乎就已近是倾家荡产,当然这些并不为外人所知。
“司马董事长,五十万已经是最低限度,段公子说他个人出资本六万元,我个人认四万,我个人另外还有信心在两周内募到十至十五万元的股金,司马董事长只需拿出二十到三十万就已足够。”见司马提到五十万,周作民心里估计这笔款子显然够司马为难的,毕竟投资钢铁厂还没见什么就已经百万美元拿了出去,于是便开口说到,对于募集十万以上的商股,周作民本人是信心十足,这几年周作民也认识不少有意投资银行业的督军、商人,募集这些投资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钱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出任这家新银行的经理,你需的是什么?”司马想了一下,到月底和马修谈好的那批苯酚、硝酸交付后,至少会有上百万美元的利润,到时开几家银行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眼前这个周作民显然是一个野心十足的银行家,让他出任银行总经理,他想得要什么呢?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银行管理全权,董事会不得干涉银行业务运作。”周作民开口说到自己的条件,无利不起早,百分十五的股份索求是周作民的要求之一,而不愿意受制于人的周作民,显然不愿意别人干涉他的管理,实际历史上的金城银行的发展也是得益于其的大权独揽、决策独揽的结果。
后世周作民主持的金城银行对工商实业界的投资,很多也都是在董事会的反对下强行决定的。最有名的要数对永利碱厂的几十年如一日的支持。
永利制碱公司为久大精盐公司总经理范旭东发起创办。范旭东是中国化学工业奠基人之一,著名爱国实业家。他1914年创办久大精盐公司,1917年创办永利制碱公司。早在1921年,永利创办,成败未可预定时,金城银行就独立资助,与其订立透支10万元的合同,此后透支数额逐年增加,1924年至1925年增加到15万元,1925年超过60万元。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在当时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永利试制纯碱的过程前后经历了八九年时间,资金严重短缺,想再招股,连股东都不肯再继续投资,其他银行也不敢放款。永利筹建期间,曾欠了金城银行好几十万元的债款。金城的同仁都非常恐惧给永利的放款难以收回,周作民放款给永利的决定,遭到部分董事和天津分行负责人的非议和反对。
而周作民认为,范旭东脾气耿直,自信力强,有勇往直前的创业精神,做事扎扎实实,为人坚守信用,制碱又是极有前途的民族工业,他的事业不会不成功,坚决主张贷款支持永利。他说, “我主张看人不看事,要考察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能做事的人。”
正是在金城巨额资金的支持下,永利顺利渡过难关,1928年,永利的 “红三角”纯碱在美国建国150周年博览会上得奖,信誉蒸蒸日上,逐步将洋碱逐出国内市场。而后来范旭东创办远东第一大化工企业永利硫酸,也是在周作民牵头组成的银团的支持下创办。
而这一切有利于实业发展的决定,大都是周作民大权独揽,禁止董事会干涉其商业运作的前提下完成的。便是周作民在金城银行实行的是人治。他不太在乎规则、制度的建设,只求把最有用的人安排在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他从不向自己的下属灌输什么理念和追求。这显然和司马创办银行的本意有所差距,但是一时间之间除了眼前的这个周作民,司马还真想不到还有谁适合办理银行,眼这的这个可是号称银行业的诡才,用他是富还是祸?
“恭喜你!金城银行第一任总经理,月底之前你会得到一百万元的实收资本,还有公司10%股份。以及银行全部的行政职权,董事会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商业运作。”司马站起来伸着手说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伪善也罢、亲日也罢,反正除他之外还真没有别人可用,用他那么银行名也不用重起了,直接用金城银行这个名字得了,名曰金城,盖取金城汤池永久坚固之意,这倒也是一个好兆头。
第九十一章 爆炸
京城东郊民巷,日本公使馆。
“这次有劳闰生君费心,虽然末能成功,但是鄙人和我国政府依旧非常感谢闰生君为此前后奔波之苦。”日置益说话间站起来对着陆宗舆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说到。
“公使阁下,没能办好此事宗舆已感觉万分惭愧,公使阁下还如此客气,实在是让宗舆汗颜。”见日置益起身给自己鞠躬,陆宗舆也有些诚惶诚恐的连忙站起来鞠躬还礼到说。
“闰生君,不必自责,此事只怪事发突然,以至于我等失去操作时间,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忘记闰生君的。”日置益正颜说到,这一次日置益所碰到的是自己出任驻华公使以来的第一次全败,从头到尾的全败。
“公使阁下,那个司马来历神秘,据农商部的材料其祖籍安徽小城,世居南洋,年前回国经商,对于这个司马的一切至今都是一无所知。”陆宗舆曾经让人调查过司马的来历,但是最终结果和农商部造册登记的完全一致,虽说知道其世居南洋,但是却不知道是南洋那个地方,而南洋那么大,谁知道他是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他的来历并不重要,以闰生君看来,他对大日本帝国的感官如何,我们之间是否可以成为朋友。”既然合作不可能,那么如果可以成为朋友,到不防拉拢一下。日置益沉思了一下低声说到。
“公使阁下,以宗舆看来,司马此人极度排外,尤其以反日为甚,想拉拢这种人只怕会适得其反。”陆宗舆听到日置益有拉拢司马的意思,连忙站起身来说到,对于这一点陆宗舆猜的一点都不错,在司马很小的时候,其爷爷就告诉司马两件事一是做个男子汉把家撑起来,二是恨日本人。
“贵国像司马这样以振兴国家实业为已任的实业家则实不少,可是他们永远不明白一个道理,国家太弱,个人太强终究还是会吃亏的。闰生君是吗?”日置益靠在椅背上轻轻的说到,如果像司马这样的这些实业家是日本实业家,估计会成为日本国民的偶像。但是只可惜他们出生错了国家。
“公使阁下,中日两国千年近邻,互相提携进步是不二选择,中国在日本帝国的帮助下终究会走向富强的。”听到日置益这么说,陆宗舆有些不自然的说到,是啊!这个老大的国家太弱了,国家太弱了,个人再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个老大的国家虚弱了几十年,任何一个有爱国之心的有识之士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就此虚弱下去,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不愿从政的精英们,他们大都选择以振兴实业地方式,来实现自己的强国、富国的梦想。但是个人再强终究有什么意义?几十年后国家依旧是如此虚弱,和日本这个已经完成工业化的近邻硬碰硬拖打了八年,才算取得战争的胜利。
在公司的第三十四号厂房,这里是公司下设的一处武器制造厂,只有百台各类金切机床、锤锻设备,现在护厂队所用步枪、手枪大都是这里制造,这里现在每天可以制造数十支步手枪。而作为整个公司唯一的一个武器专家,史道姆除了身任公司的技术专家外,就是出任现在这个武器车间的技术指导。毕竟除了几个从关内挖来的曾在关内兵工厂工作过的老师傅外,别人可并没有制造武器的经验。
史道姆自己绘制图纸仿制的三八式步枪,并非是全部按照日本三八式步枪进行仿制,像原步枪上拉柄挡片,结构非常复杂,明显不易加工,而在这史道姆便把机尾改成的毛瑟式。制造武器制造厂虽然有非常先进的机器,但是却因为新工人较多的原因,在早期生产进像弹槽宽、托弹底不对、枪机保险着机扶起栓来关栓,机簧因热加不过关发软。
诸如此类毛病直到史道姆严格照搬了克虏伯兵工厂的管理方式,同时加强了对新工人的技术培训才得已改良,在没引入质量监管之前,这里的检查员只知道看看数数或者量量。并不知道那场有什么毛病,只是起到点数的毛病,经过细致的技术培训后,检查员学会了找毛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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