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眸底一缩,覆唇上去……
“千羽墨……”
洛雯儿只觉得一阵飓风卷地而来,将她的神思吹得支离破碎,混乱中,她听到一个声音颤颤抖抖对他说:“阿墨,我不想在这……”
是了,她想去忘忧谷,去他们的福地洞天,在这里……在这里,会有许多人……
“不,就在这!”他粗喘着,有些蛮横的拒绝了她,旋即重重的闯进了她:“我想和你多一些日子……”
洛雯儿被冲向云端的时候拾得这一句,蓦地清醒……好像,好像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
然而他已经大力冲击起来。她不得不随手抓了被他丢在一边的抹胸,咬在嘴里,制止连连滚出唇边的呼声。
可是抹胸旋即被扯下来,身子亦随着一转,竟是成了居高临下。
她立即羞得不行,要挣扎着逃走。
却是被他牢牢的固定着,眼底是簇亮的火焰:“娘子,你来采我吧!”
“我不要,放开我!”
“娘子,你说过,只要我醒过来,什么都答应我……”
竟然拿这个来说话,他怎么不说,明明自己已经醒了,却故意装睡,只为了看她着急?还听了那么多,那么多……害得她当时还以为,是“刺激”的功效……
她咬了唇,仇恨对他,却只在他眸中看到了鼓励和期待:“娘子,为夫累了,你也不忍心我受累,是不是?”
这个人,怎么总能找到她的要害?
她目光乱闪,低了头,于是他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跃入眼帘。
手仿佛突然没处放,跟戳馒头似的,不自觉的点着他的胸口,好像在测试面团的柔软程度:“嗯,呃,这个……要怎么弄?”
“来,这样……”
帘幔内,千羽墨循循善诱。
没一会,帘幔便开始鼓荡起来,渐渐如波起伏,时而飘出女子压抑的吟哦和男子的低吼。
御膳房来送晚膳,统一被拦在了门外。
胡纶瞧了瞧珊瑚长窗,虽然根本什么都瞧不见,但是心里明白,主子“饿”了这么久,今天怕是要废寝忘食了。
☆、473搬弄是非
御膳房的太监亦是人精似的,怎不知殿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王上若一直不传膳,他们该不是要在殿外站上一夜吧?
转了转眼珠,赔笑道:“胡总管,王上今日怕是……嘿嘿,小的倒是不怕等,关键是淑妃娘娘的雪梨羹……娘娘知道王上一到冬天就犯嗽症,特意嘱咐咱们呈了这雪梨羹,专门给王上压咳嗽的,听说往年很是管用,只不过自打来了这位尚仪……”
他干咳两声:“王上大病初愈,这尚仪太也不知心疼了些……”
胡纶的小眼睛瞟了过来,虽然因为睫毛稀疏显得有些无神,然而也凌厉得跟小刀片似的。
御膳房的太监又笑了两声,仿佛只是认为身为下人不该谈论主子的私事一般,转了话题:“而若说咱们这位淑妃娘娘,可就大不同了。王上这些日子进的雪梨羹,可都是她亲手煲的。别人都瞧御厨房是下等人的地方,可是淑妃娘娘一点都不在意,天天就在那守着。这煲个羹得需多长时间呐,既不能老了,又不能嫩了,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人呐。咱们说要帮忙看着,可是人家淑妃娘娘不放心。每次咱从这回去,娘娘都在那守着呐。见了面就问,王上进了没?进了多少?我瞅着这段时间王上都胖了,可是淑妃娘娘却瘦了。然也只问这两句,就走了,还谢咱家,咱瞅着那落寞的小身影,啧啧,心疼呐……”
拿帕子抹了眼角:“你说也真是怪了,那尚仪是什么人呐,竟然霸着王上,放着三宫六院都不让王上亲近。王上病的时候,谁都不得近前,就连胡总管您……诶,听说王上是被人袭击,而那人本是冲着尚仪来的,王上是为了尚仪,才……你说,这是不是红颜祸水?胡总管,您听说过妲己吧,那可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现在王上的眼里只有个她,您说是不是她趁王上病的时候给王上下了什么?我听说,她背地里找过那云裔妖女,哦,不,是圣女。她找过圣王妃,八成是得了什么方子。您说她到底想怎么着?她一介平民,王上那可是神龙血脉,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王总管,您今天的话是不是多了些?”胡纶抱着拂尘,拿小眼角睨着王福:“王上喜欢谁,看重谁,那是王上的事,哪容得着下人多嘴?再说,你也说尚仪是背地里找了……圣王妃,既是‘背地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无中生有,口舌是非……”
“我,我这不是也是听说的吗?”
“既是听说,就不要乱说,更不要传说,否则……”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福开始拿帕子擦冷汗。
“哼,”胡纶撇了撇嘴:“拿了淑妃娘娘不少好处吧?”
“那是,那是……不,不,小的怎敢?”王福差点跪下。
“我就说嘛,王总管是宫里的老人了,怎能跟那帮眼皮子浅的一般见识?不过你有空真得提醒提醒那些嘴馋手长的家伙……这王宫是谁的?这无涯是谁的?你吃着谁的饭?拿着谁的钱?要是胳膊肘往外拐……”
“那是,那是,咱可能不能让人坏了宫里的规矩!”
王福嘴上坚定,心里却明白,胡纶明里是在夸他,让他提醒别人,实际就是在点拨他,讽刺他呢。
“你刚才也说了,洛尚仪是咱们王上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再有人嚼舌头,帮着别人踩咱们王上的心……”
“不用您老出马,小的首先就剁了他!”
王福恶狠狠的做了个切菜的动作,连忙谄笑道:“小的这话还没说完呢。这洛尚仪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岂是别人比得了的?您瞧,她这一跟了王上,咱们的荷包都跟着鼓了不少,岂非是咱们的福星?还有啊,她一直照顾着王上,眼瞅着瘦了几圈,王上特意嘱咐给尚仪做点滋补的东西。您瞧这贝母乌鸡汤,就是专为她备的,咱家还放了不少料进去。诶,怎么凉了?唉,这天寒地冻的,也难怪,可是若这么吃下去对身子也不好啊。胡总管,咱回去再做新的,您多担待,担待……”
胡纶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的目送那行人远去,直到看不见影子了,方叹了口气,整个人都好像缩小了一圈。
他又往殿内瞧了一眼,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是……
他就知道,主子这回又是步上前尘了,这才几天工夫,那群人就开始嚼舌头了。只不过这回似乎又有些不同,洛雯儿毕竟不像梦妃那么脆弱,当年只是缚着主子什么都做不得,就得整天陪着她。
洛雯儿很能干,也很厉害,无涯有今日的局面,少不了她的功劳,她同主子在一起,能帮着主子,而且主子很开心。他看得出,那种开心完全不同于当年与梦妃在一起的时候,主子现在是……浑身的干劲。
主子如今兢兢业业,就好像在经营一个家,然而这个家太大太大,主子必须努力,才能让两个人更好的生活。
所以,他倒没有了二人初初在一起时的担心,有的时候,还挺乐意看他们两个在一块的,虽然可怜的小胡纶已被他无情的主子丢到了被遗忘的角落。
而且现在朝堂上不再是世家把持朝政,那些平民出身的官员做得也不错,尤其是这几回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那些,简直是精英。
别的不说,只说英秋冉。
他都不知道这个懦弱的女孩子样的青年怎么会这么能干。主子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他带领内阁管理朝政。虽是世家子弟,然而毫无盛气凌人之势,与那些平民的官员相处极好,把顽固的老头子们也摆弄得服服帖帖,连英若丞都减少了发脾气的次数,对儿子是相当的满意了。
如是,便更是对主子感恩戴德,因为若是没有那场科举,他真的以为这个儿子要报废了。
主子有次跟洛雯儿说话,胡纶也听到了,他们觉得,英秋冉很有当丞相的天分。
那是,不仅人长得帅,大约肩挑了这么多的重任,连身板都变得强壮起来,往那一站,整个一玉树临风。
现在赶着往英家提亲的人几乎踩断了门槛,据说英二公子,如今的内阁首辅还屡次遭到年轻女子的围追堵截,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不可。
而每到这时候,咱们未来的丞相大人又成了小梅花鹿,眼也闪了,话也说不利索了,简直是落荒而逃,于是成了朝堂上下,乃至《京城采韵》每日必谈的笑料。
☆、474死生契阔
然而主子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天朝派来的丞相虽然带死不活,然若真的死了,一准会再派个过来,还不如让谢忠多活两天……做熟不做生嘛。
所以说,现在就是想让朝臣反对洛雯儿,怕也没当年那么大的声势了。因为他们之中有不少出自平民,而即便是世家子弟,若是没有科举的机会,也只能待在家里当米虫。如此,他们倒要感激这位为国主出谋划策的尚仪,况且,主子并没有因色误国嘛。
只是主子的“昏庸”,怕是保不了几年了。
的确是保不了几年了。
胡纶一想到这事,就恐慌,就难过。
若说洛雯儿是无涯的福星,又何尝不是主子的毒药?主子为了她,当真什么都能舍得。
这事,只有主子和他知道,九公子……怕是也瞒不住,若是将来……
可是主子不让他说,他也只能忍着,唯有祈祷这段日子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洛尚仪,你可千万要对主子好一些。主子,太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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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纷纷,覆了整个天地。
冰雕玉砌中,两个人影飞快的在雪地上移动。终于,后面那个追上了前面那个,把她抱在怀里:“云彩……”
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待气息稍稍和缓,便开始打量这片冰天雪地。
“云彩,你怎么不说话?”千羽墨望着顶着团雪的梅花:“你是不是也在想向阳村的那段日子?那天,我们驾着雪橇,在雪地上飞奔。风很自由,我们也很自由……”
洛雯儿收回神思,头微一偏,便碰到了他被雪染白的眉,不禁笑了:“花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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