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声名显赫的宁国公一向以不符合他的权势的姿态低调的生活着,如今忽然弄出这等动作,着实令人费解。
☆、651天大奇闻
不过有人说,宁国公这回代王上朝觐天子,结果领回个女人,现在将王府装点得“喜气洋洋”,八成是要办婚事吧?
宁国公要成亲了?
这可是天大的奇闻,谁不知他能力非凡功高无量是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就连前任国主……后来他们才知那是个女人,也对他情有独钟。
纵观天下,于这十几年间引领风骚的,无非是这么四个人。
茳国幅员辽阔,兵强马壮,国主东方旭孤高冷傲,铁血狠辣,至今仍是诸侯盟主,可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是他性子阴戾,杀人如麻,当年为了一只白鹰,不知损了多少女孩的性命,就连宠妃也难逃厄运。所以,他虽是英俊不凡,却也让一众女子只敢看,不敢想。
无涯是各诸侯国中的后起之秀,近些年正以一种蓬勃的态势屹立于神州大地。尤其是疆土,简直是吹了气般的暴涨,皆是源于千羽翼的勇猛善哉。如今又得封天翼圣王,雄踞大寮,亦是一方霸主,再加上他一向正义凛然,有口皆碑,早就赢得一众女子芳心,如今听说,他的王妃又死了,更引得无数贵女蠢蠢欲动。
然若说到千羽翼,便不能不提一下那位无涯国主。
说实话,这是个有点让人难以评价的人物。当年,听说他是靠不光彩的手段夺了本应属于兄长的王位,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天朝的认可。而且他当政的头几年,不是迷恋平民女子,便是消极怠政,很让人不屑,而且属于千羽翼的光芒太过强盛,相比下,他便更显得卑微。
可是倒也奇怪,他并未被千羽翼的光环挡住,人们总能时不时的听到他的消息。
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事了,比如奢靡无度,花天酒地,彻夜狂欢,御女无数。然而十年前的一场科举,将这位无能而颓废的君主突然推了出来,他破除旧制,实行新政,兴修水利,改革农桑。
他手腕强悍,法度严明。
无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态势兴盛起来,日新月异,让人目不暇接。
人们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打量这位年轻的国主,看到的却只是垂于面前的七彩玉旒折出的耀目光芒。
这是一位遭人诟病的国主,却又是一位让人敬佩让人忌惮的国主。
于是每每要谈及各个国君,他都是重头戏。
而谈及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矛盾,而是因为这位国主据说是极魅惑的,极摄人心魄的人物,尤其是若他宠爱哪个,便恨不能将江山都奉于佳人面前的疯狂,不仅令待字闺中的女子心如撞鹿,即便已嫁为人妇的,亦心生向往。
听说就连南宫绾亦到处追逐他,为了他,化名甘露萱,成为当年的天朝第一美人。而此番,亦是为了他,竟是不惜欺君,遂触怒天颜,不得善终。
如若提及这个女人,便不由又要说起轩辕尚。
轩辕尚的出身至今成谜,然而既然前宁国公把爵位给了他,国主点了头,这就是咱们雪陵的人了。
他的风头虽不及前三位强劲,但是稳扎稳打,步履坚实,这么些年来,已经引来不少目光。
通体上下,一派庄严贵重,却以一双眸子最为惹眼。但凡被这双眸子看过的人,都会觉得自己似乎自外而内都被他瞧了个通透。而女子更是受不了此等明亮的目光,避让之际,心跳狂乱,待人走过去后,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这些年里,尤其是南宫苑复辟之后,给他提亲的人不在少数,茳国的公主亦有意联姻,不惜下嫁。
南宫苑还特意找他商谈此事。
可以说与茳国联姻,雪陵如今稍逊无涯的形势便会立即扭转,可是他一口回绝了。而去年,更是遣散府中姬妾,不知做的是何打算,如今却突然传说要成亲……
但不知那是个怎样的女子,竟会令仿佛无心无情的轩辕尚动了心,失了魂,做出此等匪夷所思的诡异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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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大好的时候,已经是夏初了。
当然对于雪陵而言,依旧是飘着清雪的季节。
当轩辕尚扶着她走出屋外时,她惊异的睁大了眼睛。
头顶,皆是抖动的丝绸,于缝隙中透过天光,亦撒下碎雪。
那雪极轻极细,悠悠飘下,在丝绸的映衬下,染上了颜色,未及落到脸上,便化作彩色的水星儿。
轩辕尚对上她的目光,就像她初初醒来那日,看自己的手,又在桌上寻找那几只小猪时,微有尴尬。然而对于小猪的失踪,她从未发问。
她跟毛毛一样,失去了声音。
而此刻,她笑了,不禁让他燃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今天当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因为映在地面的彩影很亮。
她似乎很开心,一会看头顶,一会看脚下,步子不均匀的从这个颜色踩到那个颜色上,一路走下去,竟是不觉得累。
看着她移动在彩光下的脸庞,轩辕尚的唇角不觉勾上笑意。
他们走到一幢房子前,停住。
说是房子,其实依旧是彩帛覆盖,高高大大,很是壮观。
她转头看他。
他笑了笑,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带,系在她的眼上。
她似乎觉察出了他的玩笑,唇角弯得调皮又好看。
他看着那动人的唇角,喉间紧了紧,忽然想这样吻下去。
她好像觉察出了他的心思,唇边的喜悦忽的一凝。
他动了动唇角,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彩帛被划开,又在身后合拢,将凉气隔绝在外,却有无数的馨香扑面而来,甚至,还有小东西扇动翅膀的声音,有轻盈的柔软划过腮边。
眉宇间立即露出惊异。
他便笑得更加温软,携了她的小手,缓步向前。
这是含笑,这是春杜鹃,这是晚茶花……
这是桃花,这是樱花,这是梨花,这是木香……还有,荷花……
她忽的一下扯下覆眼的丝带……
她看到了什么?
满眼的花,可以从春天开到夏天的花,那么缤纷灿烂,那么生机勃勃,那么摇曳生姿的开在眼前。
☆、652流水浮灯
还有蝴蝶,蜜蜂,穿梭其中,牵引出丝丝缕缕的五彩斑斓,又将这份斑斓带到她的身边,停在她的指尖。
轩辕尚留心着她的神色……
她眼角泛红,眸光发亮,鼻尖粉粉的,鼻翼在微微翕动,而握在指间的丝带已透着浅浅的水湿。
“本是打算带你看春光的,可是你病着,而且我想,即便好了,怕也暂时经不起颠簸,就把花挪到了这。只可惜……”
他拍着旁边一棵花树的树干,绽满枝头的仿佛是丝绒攒就的晚茶花热闹的颤了颤:“茶花竟是不成,只有这晚茶……”
手忽然被捏了捏,转了头,正迎上她的笑意,那眼底,皆是对他的感激。
心底的遗憾蓦地消散。
他笑了笑,抬起手,有些犹豫,仍缓缓放到她的脸颊上。
她的目光微有一闪,但没有躲开。
他的心中鼓出一朵花苞,正像这晚茶花,无法遏制的蓬蓬勃勃的开放起来。
他近前一步,唇瓣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便不由自主的湿润了一下。
然后便见她的脸红了。红得很好看,红得很灿烂,就像这满目的鲜花。
不,鲜花也比不上!
那么他呢?
视线中,一只小蜜蜂钻进花心,只露出黄黑相间的身子,惬意的摆动。
于是他攥紧了她的腕子,头缓缓低下,向着那两片因为大病初愈微微有些泛白但不失娇嫩的唇瓣印去……
手中忽然一空,待神思回转,她已站在花旁,摘了朵淡粉的晚茶,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着向他走来。
一朵花,拈在她纤细的几近透明的指上,递到他眼前。
看着花,再看着她的笑脸,方才的懊恼顿时不翼而飞。
接过花,在指间转了转,蓦地一笑,簪向她的鬓边……
仿佛那年上元佳节,他拿了串茉莉绢花,别至她的发间……
可惜第二日,他便在水沟边发现了那串可怜的茉莉,而此刻……
她摸了摸鬓边的晚茶,极小心极爱惜的样子,然后抬了眸,冲他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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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盛夏,雪陵的雪停了。
这是雪陵唯一无雪的季节,而且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白日里,表面便化开一薄层,深深浅浅,时有水滴滴下。
晚上,便成了凉滑的冰,于月光下反着清冷的光,尚未来得及落到地面的水形成一个个倒立的锥形,如一把把匕首,锋锐又凌厉,又像一排排獠牙,阴森又恐怖。
两个身影斜斜的铺在冰面上,缓缓前行。高大的那个本来牵着纤细那个的手,然而在那人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之后,他便将她牢牢固定在身边,手环着她的腰,一股馨香便自她的衣领间透出,温暖而安然,让他很想将鼻子凑上去,狠狠攫取她的芬芳。
他的手大约搭得很不是位置,令她又痒又麻,不停的笑,不停的挣脱,柔软的身子在他臂弯里晃来晃去,仿佛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让那心也麻麻的,软软的。于是更紧的环住了她,指尖有意无意的扣住她的痒处,惹得她的笑声银铃一般跳跃在冰面上。
前方,是一泊静湖。
雪陵的夜晚依然透着彻骨的寒气,湖面却未结冰,倒映着岸边差互的冰层,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
她抬了头,那眸光分明在说,带她来这做什么?
轩辕尚笑了笑,有些不舍的放开她,向一旁走去。
原本是一整片的冰层,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揭开了方方正正的一块,放到身边。
他背对她蹲下,自里面取出一物。
一声轻响过后,他的周身忽然镀了层淡淡的边。
他站起,转身……
于是她惊异的瞪大眼睛,睇向他手中的那团光明。
待走近了,她方发现,原来是一盏用冰雕成的莲花灯。精致的底座,单薄而透明的花瓣,微微向中间拢着。烛光在里面摇曳,犹如风吹动花蕊,映得花瓣晶莹,柔光漫漫。
看着她的惊奇,轩辕尚微微一笑。将花灯放在她手上,又牵起她的另一只手,走向他方才驻足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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