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止源激动的说:“可以让慧珍跟来?”
“嗯。”凝玉微笑:“还要我说几次,你呀你,还是毛毛躁躁的。行了,快下去准备吧。”
待止源和段慧珍下去了,苏伊雪撇撇嘴:“瞧着吧,就是两天半新鲜,这个年纪的公子少爷刚知道女人的好!再说我看那婢子不是什么啊好种,一脸狐媚子相。”
凝玉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并不作声。苏伊雪不管怎么说,她看人的确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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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旁边有个翠缘湖,水色澄碧,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活似一片翻滚的银海。山庄的老仆人们,面对突然驾临的二小姐,受宠若惊,赶紧站齐迎接小姐的到来:“恭迎二小姐驾临。”
山庄内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后有满山的蔬果,生活所需应有尽有,闭可成市。可因为许久没有曾府的主人过来住了,有些东西难免老旧,凝玉想了想,站在大厅中,指挥几个仆人道:“把这套桌椅搬出去,令去本家寻个新样式的运来。另外,太夫人和夫人要在这里过夜,细软的被褥多准备几床铺好。”吩咐完仆人,便对止源道:“我记得后院的酒窖里有藏酒,你去看看,选几个,叫人搬出来。”
止源马上道:“是,这就去。”然后带着段慧珍说说笑笑的离开了。不一会人就回来了,向凝玉汇报:“都办妥了。”
“……我记得那船舫是前年造的,虽然一直有修缮,但不知能不能下水了,你去看看。”
止源应了声,就要出门,走了几步,就听身后的段慧珍哎呀一声,捂着脚腕跌在了地上:“二少爷……奴婢的脚崴了。”止源一看这情景,立即为难了:“你这样,咱们去码头看船?”
段慧珍听了,呻吟的更痛苦了。她是来和二少爷玩的,可不是来给凝玉做奴隶的,指挥来指挥去,就会动嘴指使别人,她自己怎么不去看船舫?!再说了,止源一见他姐姐,就全听曾凝玉的,把她抛在了脑后,她倒要看看二公子是要她还是要曾凝玉。
凝玉抱着肩膀,冷冷的说:“既然慧珍姑娘伤着了,便算了,一会我去看就是了。你扶她回去罢。”止源不肯:“叫下人扶着她回去就是了,我跟姐姐您去看船舫。”说着对身边的婆子道:“你送她回去。”然后跟着凝玉走出大厅,向湖边走去。
段慧珍讨了个没趣,咬着嘴唇一瘸一拐的跟上止源:“奴婢没大碍,让奴婢跟着您吧。”
止源心疼的问:“你能走吗?不能的话别勉强。”段慧珍抱住止源的胳膊,摇头道:“能跟着二少爷,奴婢就不疼。”
一旁的婆子们皆撇嘴,心里骂这尾狐狸精嘴上倒是会说。而凝玉只做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一行人出了山庄的大门,又做了一会肩舆,终于到了湖边。
老管家指着不远处停泊在岸边的船舫道:“那个就是咱们府的船舫了。”
凝玉下了肩舆来到船前,由人扶着登上了船,准备仔细察看一番。走进船舫,她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嗅了有甜丝丝的味道。她循着味道一步步走进船舫,突然传来一把调笑意味颇浓的笑声:“原来你藏在这里,可逮住你了,快叫爷香一个!”
她惊讶的回眸,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俊俏公子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把洒金扇,正笑嘻嘻的看她。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凝玉冷然道:“这是曾府的船舫,你是谁?”
061 墨桂衡
那人剑眉一挑,听了凝玉的话并不害怕,反倒下巴一扬:“我知道这是曾家的船舫,你是个哪个?曾止菱?”凝玉惊讶于这人的大胆,反而抱着肩膀笑道:“你知道姐姐的名讳,看来对曾家有所了解。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的话,小心我叫人来抓你,打断你的腿!”
男子一怔,须臾哈哈笑道:“桂衡兄的表妹真是厉害,要把我抓去打断腿!我可招惹不起!”说完,支开船舫的窗户,探头出去喊道:“墨桂衡,你表妹在这里!快过来!”
听到墨桂衡三个字,凝玉暗中叫苦,心说今天真是走了霉运了,本想过个太平的中秋节,不想又遇到了三表哥。说起三表哥墨桂衡这个人,三个字‘很阴险’四个字‘非常阴险。’谁要跟他有个过节,无论是几岁的仇恨,都要挂念在心尖,找准机会进行报复,而且报复手段不分仇恨大小,早些年止源和他起过口角,估计现在他还记着呢。可就是这么个人,不知怎么就钟情她了,要不是她脾气暴烈,见了他从来没好脸色,让他有几分忌惮外,估计早就被他算计到了。他的父亲是京城富贾墨游涟,母亲则是艾氏庶出之女,论辈分暇玉该叫他一声表哥。他这个人,最爱用银子贿赂曾家的下人,打探她的行踪,这不她刚到庄上来,这位就跟来了。
男子喊完,就见湖面上一个大船舫上站着的一个墨衣少年,往这边眺望了一下,然后跐溜一下钻回了船舱。凝玉看他便觉得烦,把船舫的小窗关上,厌恶的说;“真糟心。”
“你不愿意见他,哈哈,桂衡兄看来是没得佳人芳心!”
凝玉黑着脸问:“你到底是谁?就算是你三表哥的朋友,我也不待见。”
他打起折扇,笑道:“曾小姐,别这般态度,我可不是坏人,我是芳德侯之子袁敏宗。”
哦,原来是袁家的人。就算是小侯爷,论品级不如曾家,凝玉犯不着对他另眼相待:“那袁公子,您在我家的船舫上做什么,你还没说呢!”
“你表哥想见你,又不敢来,我便替他过来打探一番。陪我来的丫头和我玩闹藏了起来,刚才我以为你是她,实在对不住!”袁宗敏笑笑,嘴上说道歉,但话语间一点道歉的意味都没有。
“呵呵,看来袁公子的记性不大好呢,你的侍女穿什么样的衣裳,你都不记得了,还能认错人!”
袁宗敏笑答:“我看女人只看脸,对衣着历来不在意。”
凝玉懒得和他计较,一摆手:“罢了,罢了。我们还要忙,公子轻便。对了,给我爱玩捉迷藏的表哥带个信,我终究要嫁给嵘王,如果他再敢来缠我,我便对他不客气!”
“呦,真是个惹不起的曾小姐。”袁宗敏爽朗笑道:“看来桂衡兄听了,今晚上要哭鼻子了。”说完,挤出众人的围堵,逍遥自在的下了船舫。
而这时一直沉默的止源才开口说:“姐姐,你要是不想见姓墨的,咱们不如放弃这里,取消这泛舟赏月吧。”
“就凭他?”凝玉冷笑:“真给他面子呢。不用,咱们过咱们的,他要是愿意过来一起吃月饼,便来。若是不愿意,爱躲着,便由他!”说完,回头吩咐那些仆人们:“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是。”
凝玉忙上忙下的指挥下人摆放各种器物,止源则盘点需要的果品,两人忙的团团转,没空理会段慧珍。这叫她很是憋闷,一旦离开了二少爷,她自己就不引人注目了,所有人都听曾凝玉的,她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看她发号施令。
凭什么?就凭她的出身忙?还有刚才那什么小侯爷和她的表哥,看得出都对她有意思。
而她段慧珍,不过抓住一个不谙世事,只懂玩乐的止源就跟宝贝一样的,对比起来,自己真是够惨的。
正想的出神,一个搬弄绣墩的婆子不知是有意还身上是无意的踩到了她的脚,她哎呦一身,痛苦的沿着船壁蹲坐在地上。虽然在看她看来婆子就是故意的,但正好,可以借由这个机会让止源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慧珍,你不要紧吧。”止源怒问那婆子:“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没看到吗?”
那婆子是曾府的老下人,伺候过老爵爷的,如今一个小小的庶子什么可忌惮的,直言道:“大活人当然能看到,但是这么一个不走不动的姑娘,老身眼神不好,一个没注意,还当是哪里来的衣柜杵这儿了!”一席话说的船舱里的其他下人都呵呵偷笑。
这时凝玉发话了:“好了,别说了,慧珍姑娘脚坏了,本不该在这里忙活的。来个人给她搬个椅子,在岸上等止源忙活。”
那婆子却嘀咕道:“她算什么东西,哪有主人又忙又累,她个下人在那里养膘的!”
止源并非不懂道理的人,听了这话脸上烧红一片。对慧珍说:“你就这么去岸边站着吧,要不然先回去也行。你在这里,只会帮倒忙。”段慧珍颇为委屈的点头:“那好吧……”才依依不舍的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下了船舫,独自在岸边等着。
等段慧珍走了。止源不好意思的对姐姐说:“我是不是太宠她了?要不然怎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凝玉道:“大概有人觉得你被一个女子掣肘,太过窝囊了吧。”
止源第一次从姐姐嘴巴里听到用‘窝囊’二字形容自己,不仅怔住:“窝囊?”窝囊这个词不是形容止清的吗?什么时候到他脑袋上了?凝玉漫不经心的说:“我买下段慧珍是给你做玩物的,不是叫你给她做玩物的!你自己想吧。我就说这么多!”说完,不再理会弟弟,另吩咐几个婆子做别的事情去了。
062 阴险之人
他……是段慧珍的玩物?呵呵,怎么会?他是曾家的二少爷,她是他的奴婢。她怎么会掣肘他呢?
正想着,忽然看到原本该在岸上等待他的段慧珍,竟跟一个男子在羞答答的说话,那羞赧的样子别是眼熟。他吃惊之余,揉了揉眼睛,这时刚才顶撞他的老仆人,打他身边走过,眺了眼笑道:“呦,二少爷,您的玩物跟谁感情都不错呢!老身活了这么久,除了窑姐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跟哪个男人都会聊到一条快去!”
“你说什么?”止源怒不可遏,揪住那婆子的衣领要理论。
此时凝玉见了,训斥道:“曾止源,你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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