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两天,依人才算是缓过劲来,虽说身子是污了,可看样子那个陈堃也就是图占个便宜罢了,并没想把这事闹开……她心里也安心了些。
只要早些给小王爷当了通房,小王爷还不懂事,未必就能发现了……想到了这里,就打起精神,事情不能再拖了!
……
陈堃那边,难道真的是只图占个便宜?
以他的为人,占了这样的便宜,又没有看到依人嚷嚷出去,没人来找自己算账,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了依人?便宜不能天天占吗?
那天早上起来,陈堃不见了依人,也不着急,他枕边还放着那只羊脂白玉镯子呢!地上还扔着那件深蓝色紫苑白纱披风呢!
不管这丫鬟说那些话是打得什么主意,真的还是假的,她伺候的小姐真的想来勾引自己,陈堃都有她把柄在手上,小姐暂时不说,丫鬟是跑不了的!
不过陈堃也不太相信是小姐要来勾引自己,毕竟,他自己什么身份很清楚,这府学里,全都是贵族子弟,就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姐,估计也是大户出身,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哪里就至于叫小姐主动勾搭自己?
再说小姐为什么女扮男装了来府学他还没弄明白呢,也不想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去。只要能叫那丫鬟陪自己玩几天就行。
陈堃打的是这个主意,便把那羊脂玉手镯和披风收了起来。
过了一天,他身边那个丫鬟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却把那羊脂玉手镯给翻出来了,看着应该是很值钱的样子,于是自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
陈堃下了课回来,打算今天就去找找那丫鬟,胁迫她今晚上过来,于是找手镯准备过去,结果翻了半天没找到,立刻问丫鬟:“看到那个镯子了吗?”他也知道,那晚上丫鬟看见镯子了。
这个丫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一直都受着他格外的宠爱,在府里那是踩着众人的人,哪是个肯吃闷亏的人!不敢明着吵闹,心里窝火是难免的,好不容易有个镯子能平复一下她吃的闷亏,又被质问到脸上,不由的就火气,一边摘一边愤愤的嘟囔。
陈堃闻言立刻大怒,劈头盖脸的将她训斥了一顿,那丫鬟哭着跑了。
陈堃拿了镯子出去,前脚刚走,后脚贾玄毓就来找他,在院门上喊了两声没人回话,便进来了,进来就听见丫鬟在厢房里哭,边哭边骂,什么狐狸精,什么自动送上门来,不知羞耻……等等等等的,贾玄毓听着以为陈堃在府学还胡闹,厉声将丫鬟叫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陈堃都怕贾玄毓,别说丫鬟了,吓得马上就跪下,将那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贾玄毓听得浑身冰凉!他是绝不相信苏沐涵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肯定是有人陷害!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他正在院中惊惧,陈堃却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原来他去那边转了两圈,也没机会,也没见到依人,只能回来。
贾玄毓将他拘在屋里,厉声询问怎么回事,陈堃见他已经知道了,哪里敢隐瞒,急忙的全都说了,又赶紧表白,自己真的是被迫的!那丫鬟真的是自己送上门的!
贾玄毓将手镯和披风全都要去,又严厉的警告他,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半天,他和他爹都好不了!
陈堃只能丧气的给他了,想想,除了那丫鬟只得了一次便宜有点不甘心外,别的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这样想了两天,也就罢了。
而贾玄毓,一直想找个机会单独的问问苏沐涵,她身边的丫鬟这样做,她知不知道……不,她肯定不知道!这样更应该赶紧的和她说一声,不然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只是贾玄毓一直没找到机会。
再说王府。
永平王爷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广东屯门出现战船的事,这天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战船竟然来自于已经在屯门经商几年的葡萄牙人,而这些葡萄牙人,表面上是商人,为经商而来,但是在屯门期间,已经开始修筑城堡,划地为圈,朝廷有些官员也注意到了,怎奈先皇就是不肯动手。
新皇登基,早就想清理这些人了,这一次葡萄牙商人将战船开来,还谎称是商船,正好是给了朝廷和皇上一个把他们赶出屯门的机会。
至于乔正远,确实也向皇上保举了苏青,他看的很清楚啊!葡萄牙人的战船岂是那么好打的?皇上想要把他们赶出去,海战必不可少,但是大明朝的水师上百年没打过海仗,怎么可能打得过这帮子海上来的强盗?苏青要是这一仗打输了,就算是不死在战场上,回京也要被皇上砍头问罪。
乔正远这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既能趁机拔出苏青这个眼中钉,又能顺应了皇上的意思,讨好新皇。
苏青和永平王爷,一南一北,曾经镇守过大明王朝的边疆重地!在朝中的威信不言而喻。苏青要是被乔正远扳倒了,那他乔正远的威信就马上就起来了,再加上他现在的地位,没有兵权的永平王爷今后也要退避三舍,不能在多干涉他敛财。
这就是乔正远打的好算盘!
永平王爷一弄明白这些,马上就冲到了苏将军家里告诉他。而到了这里,就看到苏青正在书房,屯门海防地图都已经挂在墙上了。
王爷吃惊的问道:“你也得到消息了?”
正在研究的苏青闻声转过身来,看到是他笑着道:“王爷,你来啦!什么消息?”
“你在看什么?”
“嗯,屯门海防地图,”苏青笑着:“我并没有得到消息,不过,广东臬司衙门来人了,送来了这张地图,还有如今盘踞在屯门的葡萄牙人的分布情况。”
王爷点点头,过去坐下:“那你就是已经猜到了?”
“是啊,基本上定了吧……你来不就是告诉我确切的消息的?”
王爷再次点头,又坐不住,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着:“确切的消息,皇上有意要对这帮子强盗动手,虽然还没有定下,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乔正远保举的就是你!”
他着急的看着苏青:“咱们可从来没有和西边来的这帮子人打过仗!你知道吗?他们可是成年累月在海上游荡,我听说他们的战船上配着火器!你怎么和他们打?这是送死!”
苏青笑着连连摇手:“不不不,王爷,你是相信咱们大明朝的铁骑,却不相信咱们大明朝的水师啊!我跟你说,咱们的水师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真和他们打起来,胜负……嘿嘿,我倒是还有些把握!”
“能有多少把握?!”王爷立刻着急的问道。
苏青摇头:“这个先不急,你先给我说说你得到的详细情况。”
第1卷 035 出手
王爷当下将自己知道的详细情况说了,分析了乔正远的险恶用心,不无担心的道:“苏青,你可不能大意!你孩子还那么小……”
苏青不由的失笑了:“你怎么就对水师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去了就必定是送死?”
“可是……”
“我给你露个底吧!”苏青拉着他来到了地图前,指着上面道:“我之前的水师驻扎是在这里,青仁乡,很小的一个地方,这里离屯门不过是很短的一段距离,青仁乡的情况我很了解,太了解了!”
“你是说……从这里偷袭屯门?”王爷问道。
苏青笑着摇头:“现在说战法还早!但是,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对峙是没问题,长期下来,是我们撑不住还是他们撑不住,你想想吧!”
王爷想了想,这样一想,无论是偷袭还是对峙,两个方案都能对付葡萄牙人,于是点了点头:“看你胸有成竹,我当然也放心点了,不过你别忘了,这一次虽然是朝廷嚷嚷着要打,但实际最不看好咱们能大胜仗的,也是朝廷这帮子人!你别被坑了!”
“这就要靠你啦!”苏青笑着道:“我在前方打仗,后方的粮草、军需,还有皇上的情绪变化,都要王爷多多援手!”
“这个你放心!”王爷点头:“咱们一南一北,向来都是这样,一个前方打仗,一个后方支援,别叫乔正远这样的人,抄了咱们的后路!”
“是啊,我可不想当杨业,他乔正远也当不了潘美!”
王爷看到苏将军已经有了计划,这才放了心,在苏家吃了顿午饭,这才回永平王府。
永平王府和其他的王爷府邸一样,巍峨耸立的府门楼,四角还有瞭望台,院墙比一般人家要高出一倍,大红的琉璃瓦覆在院墙上,远远看去,恍似宫殿一般。
此时的王妃项氏,正在屋中端坐,门口站着四个婆子,四个丫鬟,一个个面容肃政,像是在等什么,全都看着王妃的脸色,而王妃,眼睛看着门口,一言不发。
永平王爷今年也四十有七了,去世的正妃,乃是宁国公嫡女,宁国公是皇族,不过就是属于五族以外了,略远些。正妃朱氏身子一直羸弱,和永平王爷刚成亲一年多,生了个女儿,不幸夭折了,王妃那时候年纪小不经事,为此大病了一场,就一直没有在生育,永平王爷娶了侧妃项氏,就是现在的正妃。
项氏出身并不高,娘家父亲只是个小小的江宁知府,家门也并不是宗族显贵出身,更没有世袭的爵位,开始的时候,项氏也并不得王爷的喜爱,王爷的一门心思还在娇弱的正妃身上,再加上那时候蒙古人常年犯境,王爷也是经年累月驻扎在北方边境,只带了正妃在身边,侧妃项氏便一直都没有能生下梦寐以求的王爷的长子。
这样断断续续将近十年过去,北边的蒙古人被赶到草原深处,再也不敢出来了,王爷这才交了兵权,回江宁做个太平王爷。
永平王爷和王妃从驻守的边疆回到了江宁,那时候还是侧妃的项氏本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十年了,正妃都无所出,想来是不能生了,这王府的长子必定是自己所出无疑!
谁知道事情就这么奇怪,北方的严寒酷暑大风少非但没有把娇弱的正妃给折磨的更虚弱,反而身子倒是好了不少!更打击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