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东西往他手里一塞道:“我娘让我拿来的。不能让你白帮忙。”
说完她就忙不迭地走了,建忠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那老太太出来了,眯着眼睛,眼神不太好,她问:“建忠啊,是秀梅来了吗?”
建忠兴高采烈地说:“是啊,娘,是秀梅来看您了。”
老太太说:“那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呢?”
建忠说:“她爹伤了骨头,动不了,她得赶着回去做活。”
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赞许:“真是个好姑娘啊,建忠,你也真是的,要经常去丁家帮忙,有事没事多去他家走动走动,你丁大伯从前也经常帮我们,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建忠道:“娘,我会的。”
他看着秀梅的背影,心里透着失落,他是配不上她,他也知道秀梅瞧不上他。
老太太说:“建忠啊,遇到喜欢的姑娘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打动她,不要轻易就放弃。还有啊,你要趁着年轻多挣钱,那才能有人愿意嫁给你啊,女人嘛,不就是图个安稳。”
建忠眼里忽然湿润了起来,他猛点头:“娘,儿子听您的。”
建忠觉得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心,他只有这个能够拿出手的了。
秀梅一回到家,她娘就问去哪了。
秀梅道:二姐使唤我去给建忠送东西。
李氏就叮嘱着:你离他远一些,这小子安什么心我会不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你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他就不会来帮忙了。
秀梅勺水洗手,一边洗一边道:娘,你想多了,就算我骂建忠,他还是会来帮忙的。我只是不喜欢他那样子,小心翼翼生怕不讨我的喜欢,男人像他那样没个气概。男人非得有钱有权才能让女人仰慕,也不是没有道理,有钱有权的男人腰杆直,出手大方,体贴又体面,举手投足自有一种让人信服仰慕的力量。
李氏一听可是到了心坎上:三丫头,你说得对!建忠和你爹一样,没本事,这样的男人别人欺到头也只有挨打的份。你这次可得加把劲,和那郭二公子好好处处!
☆、第18章 危险
秀华把送瓜的差事留给了秀梅之后,就带着包裹溜出了家门,她去了邻居谢小环家里,她偷偷摸摸敲了敲她家的后门。
谢小环的父母都过世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平时就靠绣花织布过活,因为长得不太好看,所以年龄不小了,也依然独身一人。平日里她就孤零零的,秀华有时候会过去找她玩。
这一回,她见秀华从后门敲门很是吃惊道:“秀华,你好端端大门不走,你走后门干啥呢?”
秀华四下瞧了瞧道:“借个地方换衣服。”
她在小环的家里换上了男装,藏好了匕首。
小环被吓到了,担心地问:“秀华,你这是去要去干啥呢?”
秀华道:“去采莲蓬,最后一批了。采来卖钱。”
小环这才安心下来道:“也是,荷塘沿那个地方,人少,姑娘家的不安全。你可得当心。”
秀华道:“放心吧,我换了男装。对了,别告诉我娘,连我的姐妹们也不能说。”
小环有些不能理解地道:“秀华,你还去采什么莲,卖什么钱?你都要嫁人了,做有钱人的媳妇了。”
秀华道嘿嘿干笑了几声道:“怎么?你羡慕啊?你羡慕你替我去嫁?”
小环脸都红了,她道:“我没你好看,人家怎么会要我。”
秀华道:“小环,你别总是觉得自己不好看,我看你就是瘦了点,不要这么悲观。话说,你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吗?”
小环道:“其实我没你那么多想法,老头子有什么不好,至少也是个相伴的人。”
秀华拍了拍脑袋:“你脑子别秀逗了,你才二十几岁,嫁个老头,迟早后悔,少年夫妻老来伴,你现在嫁个老头,等你老了,谁来伴你!小环,我告诉你啊,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喜欢的人,那对方也至少是年龄相当,人品好的,感情慢慢培养,知道吗?”
小环点着头,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她道:“你真不想嫁给王员外?”
秀华道:“当然不想。”
秀华说着正要出门,小环拉住了她道:“不如……不如我替你嫁,我说真的。”
秀华怔住了:“小环,这可不能开玩笑,我不能害你。”
小环急道:“你没害我,你是在帮我,我都25了,是个老姑娘了。那个王员外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至少是个正妻,我今后的日子可就有着落了,秀华,你既然不想嫁给他,求你了,把这个机会给我吧?”
秀华瞧着小环欲落泪的模样,她觉得怎么会有人争抢着要嫁给一个老头,只因为他有钱,她道:“小环,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得听我的,不然你一定后悔,做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不能没有自由,那高墙大院的,不要总希望能进去,你现在多好?没有约束自由自在的。”
小环的眼神里有些失落,和不甘,她心道你自己不想嫁,还不只是说说罢了,都舍不得把机会让给她,她那日听秀珠在外头说,那王员外只是慕名丁大牛家的女儿漂亮,但也没见过真人,更没有指定是哪个人。还说是最好的朋友,都是虚情假意!
秀华独自来到荷塘沿,她解下一只小木船,那小船是在沿边放着公用的,只要谁想采莲蓬都可以解开绳子坐上去,她手脚麻利地摘了许多莲蓬,装了满满一箩筐,刚上岸,将船泊好,忽然就窜出一个人来将她拦腰抱住。
秀华猝不及防,大声呼喊了几声,却被死死捂住了嘴,两个人跌在荷塘边的烂泥里,那个人不由分说就往她脖子上亲去,将她的衣领撕扯了开去。
秀华的手抓他的脸,抓出血来,那人也顾不得疼痛,将秀华的外衣撕碎,露出里头白色的裹衣和若隐若现的酥胸,男人低沉地道:秀华,别再挣扎了,就依了我这一次吧,你很快就要嫁给那个老头了,你的第一次给那个老头,不如给我!我等了你好久,终于等到你落单了。
秀华听出了声音,也瞧清楚了他的脸,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比上次狠十倍,她惊怒不已地骂道:“张孝年,你这个畜生!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上次打我爹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简直畜生不如!”
说着秀华再次狠狠打向他,可张孝年再文弱也是个男人,他紧紧抓住了秀华的手,用身体将她压到在软泥草堆里,斯一声,她的衣裳再次被扯破。她大声喊救命,一边摸索着拿出了刀,不敢往他要害戳,怕出人命,她只是用刀逼他离开,她对律法可是很敬畏的,杀人偿命的买卖她可不想做。
可是张孝年的眼神充血,异常恐怖,他是铁了心要得到她了,再挨了一刀之后,他成功夺下了她手里的刀,欺身而下,双手撕扯她的衣服,那粗布衣衫怎么都裹不住满身的温香和令人血脉膨胀的玉体,那肌肤体上有着伤痕,但是他瞧着却越发激动了。
忽然,张孝年的手不动了,一把锋利的剑搁在他的脖子低下,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发丝在摇晃触碰剑的刹那折断,脖子上细密的血珠子已经往下流淌,他开始害怕了。
只听身后有个男人怒气盛大,那简单的三个字震得他肝胆俱裂。
他道:“站起来。”
于是张孝年顺着宝剑向上移动的速度慢慢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又说:“滚,不许回头,你若回头,我便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剑锋又往里深了几许,张孝年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削下来了,满脖子的血,异常恐怖。
他惊恐地向前奔跑,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得魂不附体。
男人收起剑,拉下了自己的面罩。
是赵三拳!
秀华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没有风干,她哆嗦着,拼命用手巴拉着被扯破的衣服试图能够遮挡一些。
三拳没有把眼神移开,只是怔怔瞧着她。
秀华又羞又急地道:“你还看,转过身去。”
三拳被喝了一声,才觉自己失态,他……只是看到她身上有许多被抽打的伤痕,便问:“是谁打的你?”
秀华怎么拉着衣服都遮不住身子,伤痕还没褪下,她想起那日因为晚归被母亲责打,其实也是因为三拳的事顶嘴了,她道:“没什么,和你没关系。我惹娘生气,才挨打的。”
三拳转身嗖一声将剑往泥地一插。
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坚实有力的后背,随手往后一扔,道:“别白费力气了。先穿我的吧。”
赶巧不巧的,此时正好一个打柴的村民路过,瞧见了这一幕,这瞧见了也就瞧见了,可偏偏他只瞧见了下半幕,丁家二丫头衣服都被扯光了,那个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两个似是刚进行了激烈的肉搏!他不敢多瞧,就匆匆走了。
秀华的手一直都止不住地颤抖,她穿了好一会总算是把三拳的衣服罩上了。
三拳帮她把洒落一地的莲蓬都捡了起来放回框子,严厉地道:“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跑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采莲蓬?遇到危险,可有想过你的爹娘?”
秀华心情本就十分不好,加之受了惊吓,三拳又教训她,不由得把几日来憋的委屈都化作眼泪落了下来,她一边用沾着泥的手抹着脸擦着泪,一边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采莲?我……我想卖钱,然后挣点盘缠逃婚!”
三拳被她给噎住了,本想再说她几句,但瞧她那伤心的样子,顿时把话憋了回去,他心里莫名软了下来:“好好好,你有理由,你娘要把你嫁给谁?还得逃来着?”
秀华道:“临村的王员外60多岁的一个老头子。”
三拳道:“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逃婚岂非不孝?”
秀华道:“难道我就一定要遵从母亲那不合理的命令而成全孝义吗?孝不是听话就行了,而是要奉养双亲,不离不弃,我可以在父母膝下尽孝,不管嫁不嫁人,都会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