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薇站起身在房间里打量着,她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儿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赵三拳的事。”
秀华不解道:“他不是和季大人在一起吗?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和他谈。”
如薇笑说:“不,我要和你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就是想要让你把赵三拳让给我,他和我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要有前途。”
秀华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种事能让吗?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争取,你争取不到,跑到我面前来,让我退出,这也太可笑了吧?”
如薇道:“像你这样的农妇见识短浅,你难道想要赵三一辈子在田里种地吗?他对你那么好,你娘照样不喜欢他,你觉得他在你身边会快乐吗?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呆在这种小地方,拜将封侯对他来说那都是可以达到的高度,身为男儿哪个不想建功立业,你难道要困死他一辈子吗?”
秀华顿了顿,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赵三非池中物,他可以短时间种地,但是以后呢,做一个农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的都是种地,他能熬得住吗?他甘于在这里窝一辈子吗?
秀华道:“倘若他当真想建功立业,我会支持他去参加选拔考试,相信他可以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上去,不需要你在他背后撑腰!”
如薇拿出了手绢轻轻遮了一下殷桃小嘴,她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以轻易就做成武官吗?一个没有立功的人,可以轻易拜将封侯吗?如果没有我的家族势力在背后提携他,让他平步青云,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得那么高,跟你在一起,他武功再好,充其量不过是个侍卫长,而和我在一起,那就不同了,他可以做到将军!统领万千兵马!手握重权!成为皇上的左臂右膀!你能吗?”
秀华很生气,一个家室比她好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要以他夫君的前程要挟她,任谁都会不高兴的,她道:“季小姐我念你是季大人的妹妹,才好言和你说话,你不要逼人太甚,赵三拳是我的夫君,我是不会把他让给你的,我家是没你家有后台,但是他想做什么,将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我或者你可以一厢情愿决定的,他有自己的决定权,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是跟我这个没用的人在一起,还是跟你这个可以让他平步青云的小姐在一起!你应该去问问他,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我的答案是绝不让你!”
“你!”季如薇拿着芊芊玉指指着秀华道,“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不顾你夫君的前程,枉费他疼你的一番心思。我实话告诉你吧,赵三拳已经决定替我大哥办事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而且他不会带上你,与其他走了之后你日夜苦等,枉费大好年华,不如和他散了吧,你放他自由,同时你也自由了,嫁给一个老实的农民汉,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秀华拿起了扫帚,紧紧地握着,她道:“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这件事我会亲自问三拳,不需要你来插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季小姐回去吧!否则我忍不住可能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来,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季如薇叹气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想要得到的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来人,带李氏!”
季如薇一声令下,一名黑衣杀手压着李氏就上来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李氏的脖颈上,她神态惊恐,头发散乱,十分狼狈,口里被塞得结结实实,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
秀华一惊,她道:“季如薇,你别太过分,你这是犯法的,如果季大人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如薇杏眼一转,笑说:“我哥哥不会知道的。我请的人是杀手组织的,那个人杀了你娘,和我又没关系,季大人也是找不到的。我知道你娘和你夫君不对盘,这样吧,不如把她杀了,就没人阻止你们在一起了,我也算帮了你一把!”
说着那名杀手又将刀子往里压了一点,李氏血流如注,一边呜呜呜哭着。
秀华忙道:“慢着,别杀她,季如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季如薇咯咯一笑:“看来你不是一无是处嘛,我还以为你为了男人连老娘的命都不要了!”
秀华气得牙齿紧咬,怎么会有如此胡搅蛮缠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如薇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和赵三拳的婚姻说白了那是假婚姻,有名无实,你只要离开他,签下这份决裂书,我就放了你娘,你要是不同意,你娘今天就得死!休怪我没提醒你!”
如薇朝着杀手使了使眼色,杀手拿出一根绳子套在李氏的脖子上,然后往房梁上一挂,他准备吊死李氏。还没等秀华说话,绳子一下就抽紧了,李氏惦着脚尖,吃力地支撑着,眼里满是哀求的神色。
如薇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百善孝为先,你忍心看着将你养大的母亲死在你面前吗?为了一个你才认识不到数月的男人?“
季如薇拿出那份早就写好的决裂书,扔给她:“抄吧,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和手印。”
秀华接过来一看,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落下来,她拿着纸的手都在抖着,这张东西一定会给三拳去看吧?
【三拳:对不起,我想了很长的时间,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不想嫁给王员外,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我努力想要爱上你,但是失败了,我假装对你好,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你是个好人,你不应该受委屈,被我的母亲如此对待,我们还是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再次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的爱你的人。——秀华 】
她呆呆地看着,这封信一旦被交到三拳的手里会怎么样?他会当真吗?
黑衣杀手猛得一下拉紧了绳子,李氏被挂了起来,双腿蹬着,秀华扔掉了纸张,抢着抱住李氏的身子,但是黑衣人飞身到房梁上,又往上提了一下,秀华终于声嘶力竭地道:“够了,我写,我写你们满意了吧,你们快放下我娘!你们快放她下来!”
杀手终于松手了。
秀华坐在案前,哭湿了手中的纸,她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在他们给的纸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上面的字,一边写一边心如刀绞,眼泪化开了墨汁,她抄写完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了一个血手印。
季如薇拿走了那张纸,将原来的那张放在烛火上烧掉了,成了,她开心地道:“放开李氏。”
李氏的嘴塞被拿掉了,也松绑了,她抱着二丫头哭了起来,她道:“二丫头,娘还以为你真的会为那个男人而至娘于不顾。”
秀华用手背摸了摸眼泪,她拿来了干净的白布,替李氏包扎了脖子上的伤痕,她道:是因为我不想害死一条人命。但我对他的心不会因这张纸,不会因为这次威胁而改变!
李氏心疼道:“傻丫头。赵三拳有什么好的,这次阴差阳错,断了就断了吧,季小姐说得对,她能给他更好的前途。娘以后再给你找个比他好的,啊,别哭了,别哭了!走,跟娘回家去。收拾收拾东西,跟娘走!”
秀华道:“不,我想等他回来。娘,你先回去吧。”
李氏道:“你要等他也罢,娘陪你一起等,当面说清楚了,你就跟娘走。”
秀华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一直等三拳回来,可是她等了三天,赵三拳居然没有回家,杳无音讯,就连金灿灿也不见了,她跑到驿馆,那里的人说,季大人早就走了,三天前就走了,秀华又问赵三拳的下落,驿馆的人说,那个武功很好的人跟着季大人一起走了。
秀华眼睛通红,一步步游荡在街头,为什么,叔卿,你走之前都不回家一趟?为什么?就算你拿到了那张纸,你也该当面来问问我,你怎么就相信了呢?你怎么连家都不回了呢?
秀华在荷塘沿呆了一个上午,淋了一身的雨,眼睛都哭肿了,下午的时候她搭着建忠的牛车赶往县城,她找到了县城的衙门,却被告知季大人和陆捕头都不在,她就一直等,直到第二天早晨,季大人回来了,才将她接入客房,秀华发烧发得很厉害,季大人焦虑不已,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还派人去丁大牛家告知秀华的消息。
过了两天秀华的烧总算退了,人瘦了一大圈,清醒之后,她第一件事就问:“季大人,三拳呢?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他?那封信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季大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他道:“秀华,三拳他去押运粮食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没有和你说,这趟任务非常危险,他也不想让你知道,你且回娘家去安心等着,事成之后,他自会回去找你的!”
秀华道:“可是那封信?”
季大人道:“什么信?我不知情。”
秀华将季如薇逼她写信的事都告诉季大人了。
季大人听后非常震怒,他连连道:“胡闹!!如薇简直太胡闹了!!”
他宽慰秀华道:“我已将如薇送回京,这件事我定会好好责罚她,至于赵三拳回头我会帮你解释解释。不过……”季大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担心。
秀华忙道:“大人但说无妨。”
季大人道:“出发前,他原本有些犹豫,但是后来突然又与我一同走,我当时问过他要不要回去和你道别,他说不用,看起来十分伤心,现在想来他是看到了那封信。这事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秀华听了之后越发担心了,可是她又不会武功,也帮不上什么忙。
季大人道:“你且先回去等候,与你父母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这次案件事关重大,可能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征破,少则四五月,多则一年,事关朝廷机密,在下不便相告。但是我答应你,等他一回来,就让他速速来见你!”
秀华向季大人道谢,心里忐忑不安地回去了,丁大牛委托建忠去接了她,至此,秀华就住在了娘家,为了缓解对三拳的思念,她问娘借了100两银子租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