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书可好?说起来这故事还得益于宁大哥,他于我大哥吃酒时就说起过若兰寺的神奇。”
阿黛说着,便盯着聂小倩的脸,但凡聂小倩若有一丝不愿意,那她也就不在多事了。
“甚好。”聂小倩点点头。她于宁采臣这一段本也是相当传奇,若是能像义妖传那样流传下来也是美谈。
更何况,阿黛这故上并未注明宁采臣和她的名字,于她的生活并无影响,如此,何乐而不为。
“嗯,我一会儿就让我大哥交给盲翁。”阿黛笑眯眯的点头。
于是接下来几天兰若寺的故事便又在钱塘茶馆里流行了起来。
而一些不方便出来的闺阁小姐也让家里的丫头出来听,听完了回去讲。
阮府。
刚吃过晚饭,天气闷热,阮秀坐在闺房里,半开着窗,凉风习习。
桑红一边为阮秀打扇子,一边说着兰若寺的故事。
不过,阮秀的心思显然不在故事上,她此时手里拿着一封信,信是由二伯带来的,是二伯家的三堂姐寄给她的。
这时,阮夫人推门而入,桑红放下了扇子便退了出屋。
“怎么了?我看你吃饭的时候闷闷不乐的,可是你三姐在信里又说什么怪话了?”阮夫人看着女儿手里的信问道。
“她还能有什么好话呀。”阮秀没好气的道,前世,这个三堂姐就处处踩在她的头上,而今世,重生后,她先是帮着提醒姑姑赵拓之事,使得姑姑逃脱了一场劫难,也使得阮家逃脱了一场劫难,现在家里的老夫人还有恭王妃都甚是看重她。
已经几次催她回京里,只是因着安修之的事情。她终是有些放不下。
如此,却惹的三堂姐忌恨在心。
也不晓得她跟安修之的传闻三堂姐是如何知晓的,这会儿居然巴巴定信来嘲笑了她一翻。
本来,她还在想着。等到安修之高中状元,到时再看看三堂姐的脸色是何等精彩,可没成想,又出现了学子上书一事。
赵拓之死,在朝中就十分的敏感,而钱塘学子一上书,立刻的朝中便风起云涌起来。
当然了,这些风起云涌于她一个小女子来说没甚么关系,但是作为上书首当其冲的安修之,王继善还有教谕沈槐三人。却总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娘,二伯可说了朝廷要怎么处置安修这他们?”阮秀拉着阮夫人坐下,有些急切的问道。
“好象是要罢了他们今年的乡试资格,让他们闭门读书,三年后才准参加。不过王继善和安修之两个为首的怕是不会这么轻,搞不好要革了功名。”阮夫人道。
“革了功名?”阮秀猛的惊跳了起来。
“是的,你二伯是这么说,不过,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让安修之避过灾祸。”阮夫人道。
“什么方法?”阮秀赶紧问。
“让安修之出来举证,说他的行为是受人胁迫,到时他自然就无罪了。”阮夫人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二伯从京里一来。就把夫君训了个狗血淋头,这不算还让她出面,让秀儿去劝安修之举证别人,这都什么事儿?只是二伯本就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的还还止一级,又抬出家里的老夫人。他一家终是阮家人,却是拒绝不得。
更何况安修之是自家夫君的学生,自家夫君也有教导之责,所以,这个法子也是不得不为啊。
“这法子怕是不成。”阮秀摇摇头。前世跟安修之相处了八年多,对于安修之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成就算,咱们就回京去,总有口饭吃。”阮夫人道,他二伯一来咄咄逼人的,她心里也是有些不愤的,倒不想逼着女儿去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对女儿家的名声毕竟是不好的。
“娘,我不甘心就这么回京,或许,不管成不成总要试一试。”阮秀却是拧着眉,前日,她无意中从巧姐儿嘴里知道一个消息,那安修之居然对王靛许下,王靛一日不定亲,他便一日不说亲的誓言,说实话,若不是前世她隐忍惯了,她当场就差点爆发了。
这一世,她贵为阮府的千金,没想到在安修之眼里仍然比不上王靛。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安修之一意孤行,那这一世,安修之的前程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
西湖河堤。
安修之被巧姐扯着到了曲院小亭,此时正是夏天,小亭外荷叶田田。
进得小亭,巧姐就避到远处,亭中,一女子窈窕而立。
“安大哥。”女子回过身,正是阮秀。
“阮姑娘,你找我何事?”安修之拱手,却也立在亭外。
“安大哥,我二伯从京里来了,带来了朝中对学子上书的处理结果,所有学子今年乡试不得参加,但安大哥和王训导,很可能会被革除功名。”阮秀道。
安修之心中一沉,随后却依然拱手:“上书之时便有心里准备,多谢阮姑娘告之。”
“其实,说是这么说,但只要结果未公布一日,都是可以改变的。”阮秀又道,远眺群山 。
“如何改变?”安修之问。
“只消安大哥承认上书是受人影响,便可避过此灾,之后便是青云之路。”阮秀盯着安修之道。
“阮姑娘,我敬你是先生之女,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上书击鼓是我自己的决定,于他人无关。”安修之说着,二话不说,甩袖就走。
“安大哥,你就真的从未想过跟我在一起吗?”阮秀终是忍不住问。
“缘份天注意,多谢阮姑娘看重,只我无福了。”安修这说着,人已走远。
“安大哥不要后悔。”阮秀咬着牙道。
“无怨无悔。”这是最后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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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传言
“娘,这几天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京了。”阮秀回到家里,便冲着阮夫人道。
“那安修之这边放下了?”阮夫人问道,这个女儿自大病过一场后,她就一直有些不懂,许多事情都有预见性,更得了王妃的赞赏,她们这一房因着这个女儿着实涨了脸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秀儿对这么一个贫寒子弟这么上心?不可否认,安修之有才,可这天下有才的何其多,以她们阮家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对安修之这么上心。
“本来就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念想罢了。”阮秀微沉着脸道。
一直放不下安修之,一是因为安修之最终的成就,二也是因为前世她确实曾喜欢安修之,再加上她不服气王靛。但今生,阮家已度过前世的大劫,安修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不是唯一的选择,如今,既然安修之依然如前世那般的绝情,那她也没必要再巴着这棵树。
更何况今生,安修之到底是草还是树也就未可知了……
毕竟重生以来,跟前世不一样的事情太多了。
……
且说安家。
正是梅雨时节,这几天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着小雨。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晴,安方氏便打算上街一趟。
安方氏昨夜又仔仔细细的量了量安修之的身量,准备今天去裁块料子,找姚娘子帮着儿子做一身新衣裳。
再过两个月就要乡试了,到时修之要去省里,怎么得也得裁一身体面的衣服,她的针线活一惯不行,只得求姚娘子子。
只可惜王家二姑娘的亲事退掉了,本来王靛那丫头脾气虽不好,性子也娇惯,但一手女红还是不差的。
想到这里,安方氏又摆摆手。这都什么跟什么?王家那丫头根本就不适合她家修之。
安方氏想着,一路到得姚家衣铺。
许是今天难得的天晴,衣铺的人比较多,队伍排的老长。主要是二期香会就要到了,一些祈福的多也是要裁件新衣,求个吉利。
安方氏不耐烦等,便伸长脖子冲着正忙活的姚娘子道:“姚妹子,来,我这个尺寸是量好的,你照着这个尺寸给我剪点天青的湖绸,做件男子秋衫。”
姚娘子听说尺寸是量好的,再加上安方氏也是常客,便抹了一把汗。先接过安方氏的尺寸,又亲手去扯湖绸,还回头冲着安方氏道:“还好,这天青的湖绸特别好销,这是最后一件了。这几天货都进不到。”
姚娘子利落的扯了布料道。
这时,排在前面的一个婶子不干了:“姚娘子,万事有个先来后道吧,我也是给我儿子扯这天青的湖绸,没道理我早来买不到,后来的倒是买到了吧?这可是有点欺人了啊?”
这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而平日里买绸的也不多。大多的是粗布,细布,毕竟姚娘子开的也就是普通的成衣铺子,跟那些个大东家是没的比的。
可今儿个就这么一个疏忽,就出纰漏了。
“什么叫先来后道啊,我这衣服可是早前几天就跟姚娘子打过招呼了。”那安方氏自是不甘示弱。
“呵。我还去年就跟姚娘子打招呼了呢。”那位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姚娘子一看这要争上了,连忙劝解:“于嫂子,你看这事情闹的,一切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考虑不周。本来是应该先给你的,只是安婶子这生意是我先接下了,我也不好出尔反尔,安婶子是给安大郎扯的,那是要穿着乡试的,安大郎若是中了举,那也是咱们钱塘人的脸,所以,这块料子还是先给安婶子,我这两天就立刻催货,怎么也把你那件淘出来,你就给我这个面子怎么样?”
姚娘子这番话说的极是诚恳,那于嫂子显然也有些却不过面子,只是悻悻的点点头。只是突然的,她想到什么似的又抬起头:“哈,安家大郎怕是没资格去参加乡试了吧?”
她这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个恶毒的妇人,不就是一件衣裳嘛,你至于这么咒我儿?”安方氏急了,朝着那姚娘子就扑去,安修之是她的命根子,更何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