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不光如此,两位主子和好了,院子里也能安静些。你知不知道呀,正院伺候的丫鬟里,有几个自持长得不错的时常在背地里议论,说什么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感情不好,根本不在一起睡,大少爷年逾而立还没有子嗣,身边也没有通房、姨娘,这几个小狐狸精还想着有朝一日爬上主子的床呢。哼,也不看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多好。”
“这个我也听说了,上回大少奶奶发作了几个,这次政变的时候,又死伤了几个,剩下的那几个伤还没好呢,就乱打听事儿,瞧她们一脸狐媚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
“哎呀,这下子可好咯,京城也安定下来了,主人们也和好了,咱们又能过上安稳日子咯。”
“就是就是,哎,你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到处都在办丧事,啧啧,一场政变下来,不知冤死了多少人呢,那些豪门贵族更是可怜,被抄家、灭门……”
两个奶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咬着耳朵。
屏风里,王绮芳睁开眼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扭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睡得正香的李靖天。
“娘~~”
小丸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白胖的小爪子攥成拳头在眼前揉搓着,撅着小嘴嘟嘟囔囔的说:“我我要喝水。”
王绮芳连忙坐起来,低声叫了奶娘,把小丸子抱起来递过去。
小丸子的奶娘抱着小丸子来到屏风外,倒杯温水,小口小口的喂着小丸子,另一个奶娘则抱来烘好的衣服,帮着同伴给小丸子穿上。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小丸子起来了,小新哥儿也开始哼哼起来,腾地坐直身子,小胖手揉了揉眼睛,小脑袋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床上踅摸了一圈,忽然看到李靖天后,小新哥儿咧着小嘴爬了过来,“爹,爹,起床啦”
王绮芳拎住儿子的小脖子,竖起食指抵在他唇间,嘘了一声,道:“小新哥儿乖,别吵醒爹,跟娘一起去外面穿衣服好不好?”
小新哥儿抬起头,看了看娘,又看了看熟睡中的爹,表情很纠结,馒头脸皱成了小包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靖天猛地睁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冲着小新哥儿招了招手,笑道:“来,儿子,跟爹一起睡。”
小新哥儿见状,兴奋的叫了声,挣开母亲的手,手脚并用的越过横在中间的母亲,一头扎进爹爹的被窝,小胖胳膊用力抱住李靖天的脖子,“爹,爹,一起睡,一起睡。”亲热的样子,仿佛八百年没有见过亲爹一般。
王绮芳见儿子小狗腿似的凑到李靖天面前撒娇卖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这对父子,起身披上衣服,越过他们两个,便下了床。
“娘~”小新哥儿紧紧的扒在李靖天怀里,抬眼间母亲沉着脸下了床,还以为他一门心思要爹的行径惹恼了娘,有些不安的对李靖天嘀咕道:“爹,娘怎么走了?是不是生我的气呀。”
李靖天见儿子可爱的小模样,心情大好,吧唧亲了小新哥儿一口,道:“娘没有生气,小新哥儿这么乖、这么聪明,谁舍得生你的气呀。呵呵,好啦,睡觉。”
大事已定,夫妻间的摩擦也已经消除,李靖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反手搂紧窝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拉好被子,父子两个一边悠闲的咬耳朵,一边赖床。
许是夜里的谈心有了成效,又许是王绮芳心里有了决定,早饭桌上,持续好几天的冷战,终于宣告结束,她如往常一样,一边哄着孩子们吃饭,一边跟李靖天闲聊,仿佛前两天的隔阂不存在一般。
“三公主救驾有功,被今上,哦不,现在应该叫上皇封为‘镇国皇长公主’,并御赐金凤马鞭一根,上可谏君,下可鞭臣,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李靖天给坐在一旁的儿子夹了个豆腐皮的素包子,这小子是个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青菜素菜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光吃肉可不行,营养不均衡不说,瞧瞧这都胖成啥样了。
“哦?上可谏君?”王绮芳挑了挑眉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指的说道:“呵呵,上皇果然英明呀。”
这不是给新皇上添堵吗。还来个‘先斩后奏’,摆明就是让三公主充当斩杀‘佞臣’的急先锋呀,即使不能动摇新皇的皇位,也要恶心恶心他。
只是这么一来,三公主的低位就有些尴尬了,王绮芳无声的叹口气,道:“就是三公主有些为难呀。”
“呵呵,三公主为难什么?她手里有三万娘子军,比南北衙的禁卫军少不到那里去,是戍卫京城的中间力量,新皇都要忌惮三分呀。”
李靖天弯了弯唇角,嘲讽的笑道。
“三万?这么多?”王绮芳楞了下,心说话,以前三公主不是才一万娘子军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三倍。手里握着这么多私兵,别说新皇上,就是太上皇也未必放心呀。她眉头微蹙,道:“其他地方赶来的府兵也都驻扎在京城吧?这么多府兵混杂在一起,不会再来一场兵变吧?”
京城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京中的世家显贵也死伤大半,如果再来上这么一场,恐怕新皇稳定时局后第一件事就是考虑迁都了。
“不会,”李靖天摇摇头,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新皇调派三公主的娘子军赶赴黄河北,责令她平定北唐。至于其他的府兵,则相互换防,并将千牛卫调到了燕地,驻守新皇的潜龙藩邸。”
王绮芳眨眨眼,“让三公主去跟北唐决战?”借刀杀人,还是卸磨杀驴?
“没错,新皇还拿出内库的一半积蓄作为娘子军的军饷,责令她们即日出征。”李靖天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额,新皇知不知道你跟那啥的真正关系?还有,他会不会再反过来找后账?”
不管燕王跟上皇的恩怨如何,他们都姓武,说穿了也是一家人的内斗,但是李家不同呀,李家谋算的是武氏的江山,北唐更是从大周的版图中分割出去的,李家跟武家可以算得上阶级敌人呢。
万一燕王,哦不,是新皇坐稳了江山后,又想起李靖天,反过头来收拾他们怎么办?
“放心,我既然找他合作,自然也不怕他找后账。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跟李家的渊源,还当我被国公爷剥夺了世子之位,对李家正满肚子的怨气呢。”李靖天满脸的自信,语气更是无比的笃定。
王绮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继续闲聊,“对了,京城也安定下来了,我想找个时间带着孩子们去趟赵府。”赵天青嗝屁了,作为嫡子,小新哥儿还得去露个面儿呢。
“嗯,我陪你们一起去,这些日子京城的丧事很多……”
正说着,李贵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平安坊的大舅爷派人报丧来了……”
PS:额,为毛越到结尾,某萨的思路越乱呢,纠结呀~~~~(》_《)~~~~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29章 喜事连连
第129章 喜事连连
报丧?难道是王名川死了?
王绮芳心里一动,不禁有些兴奋的想道。额,好吧,不是她不孝顺,天天掰着手指盼自家老爹早日归西,实在是这个父亲太极品了,活着都是个祸害。
在王绮芳万分期待中,报丧的人穿着一身素色的夹棉长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进门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声启禀道:“回禀七娘,咱们家五少爷没了。”
五、五少爷?谁呀。等等,王绮芳眯着眼睛回想了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五少爷不就是跟着王名川一起被赶出王家的王锦珏。是他死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有些伤感,王绮芳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问道:“他、他是怎么没的?父亲可好?”真是祸害活万年呀,这次死的居然不是王名川
“五少爷进京后,跟郑家来往比较多,‘庚戌之变’时,更是……”来人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很明白,王锦珏搭上了郑家,在几天前的政变中,被太子系的人当成郑家心腹清理掉了。
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来人叩了个头,继续说道:“老爷和大少爷都还好,政变前一天,大少爷不巧得了风寒,跟衙门告了假,在家里养病,所以躲过了那一劫。而老爷则在被困在了康乐坊,虽然不能回家,但幸好康乐坊的物资齐全,被官兵围困了几天,里面的人倒也没有受罪。”
这算什么?命大还是歪打正着?
王绮芳听了这话,竟有些佩服那位在青楼ji坊避过灾祸的王老爷,真是命大兼好命呀,不服不行。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王锦珏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如今人都死了,她好歹也要去露个面。正好,她也担心哥哥和嫂子,趁机去看看他们也好。
正如王绮芳私下里猜测的那般,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丧事不断,天天都有哀乐响起,白色的纸钱更是撒过一层接着又是一层,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哀伤中。
参见完王锦珏的葬礼后,王绮芳又带着孩子去参见了赵天青的葬礼。
没来赵家之前,王绮芳曾经猜测过赵家的现状,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儒商业协会赵家竟会落败成这幅模样:烧焦的断壁残垣,洗劫一空的房间,残缺不全的家具,以及双双被气晕在病床上的赵永年夫妇。
“小、小新哥儿——”
看到白白胖胖的孙子,赵永年因中风而歪斜的嘴激动的哆嗦起来,僵硬的手颤巍巍的伸向小新哥儿,浑浊的老眼里滚出热泪,“来、来,过来。”
小新哥儿回头望了望母亲,见母亲点头后,这才板着小脸郑重其事的走到病床前,抱着小胖爪子冲着赵永年行礼道:“孙儿给祖父请安。”
“好、好,你你你们没事就好。”赵永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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