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fú)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huán)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hénggāo),秣(mò)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miǎn)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dí)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对于现代来着,里面有许多生字。有一些只会念却不会写,可不知为何,今日写来却是如此的顺畅。
记得在现代,众人很是喜欢其中这么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yào)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f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yáo)兮若流风之回雪。”(情节需要,并非凑字数,这张有近1200字。作者玻璃心,别骂街。)
或许这段话用来形容他稍有欠妥,可是就觉得这段话是这般的好。
“公子。”
江映雪正写到第二段的开头,便远远的听到白薇的声音,不由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依旧一身的白袍,因着初夏的光芒站在花草园子之中,墨发被微风轻轻带起,阳光下还有丝丝金黄、色的光晕。依旧那样的好看。。。那样绝色。。那样脱俗。。。更是那样的让人心痛。
☆、第168章 不完美的东西要来作甚?
江映雪看了一眼梓昱,压下心里的种种翻腾,又低头看向自己的作品,方才还觉得甚是妥当的作品此时看来却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江映雪眉头一挑,执笔,继续默写洛神赋。
只可惜心境终是无法平稳。字句见不见洒脱与从容而是焦急,浮躁之色。
江映雪叹了口气将笔阁下看着只写了一半的《洛神赋》伸手就想要撕毁。却不想被一只白皙纤长却坚韧而有力的大手拦了去。
江映雪顺着那大手看上去,梓昱淡漠的脸庞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为何要毁去?”
江映雪伸出一只手拉开梓昱那只大手,微微一笑,光芒透过树影照射下来居然让人觉得恍惚,带着几分凄凉之美,仿佛片刻就要消散。
这样的感觉□□,梓昱心里狠狠的一阵钝痛。猛然伸手又一次紧紧的拽住江映雪的手腕。
后者一愣,感觉到手腕上渐渐明显的痛觉不由的笑道
“这是何意?”
梓昱一愣,想了想,还是纠结上一个问题,说道
“这是你所创?为何撕毁。”
江映雪眉头一挑,又一次笑了,梓昱看着眉头一皱,随即便任由江映雪将自己的手腕挪开。便听见那几乎要在阳光下消逝的女子伸手拿起那写了一半“洛神赋”的宣纸双手外力一扯,“嘶”的一声,成了两半。
“已是残缺之作,要来作甚?”
梓昱依旧皱眉,看着那已经撕毁的宣纸若有所思。江映雪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此文名为《洛神赋》,开始心境还算平稳,自然是满意的,可之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臆想的而已。心境不对,写出来的自然就残缺了,无法与之前所比肩。。。不要也罢。”
梓昱心中一跳,抿着唇说道
“世间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何不继续写下去?之后许会峰回路转呢?”
江映雪听闻嗤笑一声,伸手将两张成了一半的宣纸撕成无数纸片,盯着梓昱说道
“我从不委屈自己,有了第一次便罢了,却还愚蠢的在同一个地方又一次经历。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我不该委屈我自己。。。这张洛神赋既然有如此的残缺,何不弃之寻找另一张完美的洛神赋?”
说完微微一笑,转身就往主卧走去。真是呀。。。。出来打算静心,却不想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除了这张,你如何还能找到更好的?若是到最后,发现之前的一切不过障眼法,你又该后悔了。”
江映雪听闻气笑了,连着一早就翻腾的情绪也是压不住,开始泄露出来,转身一脸嘲讽的看着梓昱
“秦梓昱!我还真是昨天才知道你姓秦。之前我虽然知道你一直都是自信的,可是今日我才发现,你自信的真是可笑的很。我为何后悔?你又如何肯定你就是那张最好的《洛神赋》?你如何肯定我找不到更好的?我江映雪还不至于没人要!你秦梓昱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更是冷嗤一声,伸手轻抚了裙摆上的皱褶,说道
☆、第169章 父子!
“以前,你不过是我江映雪的男宠,还是个奸细,顶多算得上聪明一些,好看一些。如今。。。不过是我江映雪觉得有些惺惺相惜的敌人罢了。遇上你如此的敌人。。。即便输了也无悔。而你与我。。。也仅此而已。”
压下心里奔腾翻搅的巨浪,江映雪带着几分雍容华贵的笑容。气势凌厉,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深沉的不见底,让人摸不清。一时间,梓昱仿佛怎么都看不透江映雪,看不到她的心里。
而自己的心也是一慌,想要说什么,江映雪站着。。。意识上是理智的,可是行动上却在等着梓昱的回话,也正是这个时候,院外忽然想起一个稚嫩响亮的孩童之音。
“爹爹。。。。”
江映雪浑身一僵,脸上的惊愕没有一丝的掩藏。扭头就看着梅苑门口的方向,没一会儿便见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粉雕玉琢的锦衣男童欢乐的奔跑过来。江映雪的已经碎的零星的心瞬间崩裂成灰,被风一吹便再也没有了心,江映雪知道。。。自己的心。。。。死了。真的。。。死心了!
而梓昱同样也是一僵,看了看奔跑的小身子还有身后跟着追逐的下人,又猛然看着江映雪死寂一片的脸色。心里骤然变得冰冷。一股难掩的恐惧涌了上来。不懂。。。。为何心会冷?为何会恐惧?
为何不愿意她知道茵茵的存在,害怕她知道孩子的存在。。。明明。。。明明是自己当年心甘情愿的担下了他们母子的责任,明明自己是因为对茵茵的爱才如此的不是么?
可是为何。。。。好像自己所认为的东西都在变化着。好像曾经之前的所有认知都是错误的!可若不是如此。。。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
小小的孩童绕过极力拦着的白薇一下扑到梓昱僵硬的身边一下抱住梓昱的小腿仰头看着梓昱说道
“昨天便听下人说爹爹回来了,怎的这次爹爹回来都不来看孩儿?”
江映雪看着这番场景,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这对父子,便转身就往主卧走去。背影坚毅而孤寂,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这一刻,梓昱看着只觉得心疼。
抬脚便想要追上去。刚想要抬脚便感觉到了腿上的力量。低头看着天真无邪的孩童,说道
“你且先回去。”
那孩子很是不乐意的撅了撅嘴,却不敢再缠着梓昱,只得不情不愿的站好,扭头看着江映雪,露出一抹娇憨的疑惑道
“你就是爹爹带回来的姬妾?”
江映雪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孩子,并不理会,毫不犹豫的进了屋子。
一旁的白薇见状很是恭敬的朝梓昱和那孩子行了一礼,也就跟着进了屋子。
梓昱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扉,脑袋一片空白,有些迷茫,让人看着不由叹息。一旁的下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弓着身子看着地面,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是那孩童也收起了笑容,看看那门扉,又看了看梓昱,皱着眉想了想便嚷嚷道
“真无趣。。。”
☆、第170章 疑似避那啥的菜谱。
说着慢悠悠的就要走出梅苑,跟随那孩子的下人见状也连忙小心的跟着。梓昱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幽幽的,带着一丝丝的冷意说道
“往后。。。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入这里!”
说着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那孩童,那孩子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梓昱,可后者却是抿着唇沉思片刻便抬脚离去。
众人见状也不敢多留,皆是安静的离开。那孩童回过神来,恨恨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转身便走。
一时间,梅苑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让人压抑的静谧。
主卧内,江映雪躺在同样复制出来的摇椅上,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白薇见状叹了口气,说道
“梅主,您且放心,因着开始多留了一个心眼,这段时间内您是不会怀孕的。”
江映雪听闻一楞,有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白薇,呐呐的说道
“你说什么?”
白薇叹了口气说道
“从听闻府中又侧夫人时奴自作主张在梅主的膳食搭配中做了手脚。若是公子并无孩子,梅主诞下孩子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有孩子,梅主再怀孕。。。我怕。。梅主就是想回头也是无法了。”
江映雪听闻,又气又惊
“你给我下药?”
白薇听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恐的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只不过是菜色搭配的时候,比如梅主最近吃的莲藕,海菜。。。吃了几天,是有避孕功效的。”
江映雪依旧盯着白薇,白薇急得要哭了
“奴。。。奴该死。。。该死。。。可是梅主若想要回头就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若是梅主真的不在乎,想要孩子。。。这几天奴在膳食上做一些改善便可。”
江映雪暗了口气,知道白薇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般瞒着自己却着实让人恼火
“扣除三个月的奉银。下不为例。”
江映雪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白薇一听便知江映雪放过自己了。连连点头,哪里有不应答的?
“喏。。。喏。。。。谢梅主开恩。”
江映雪叹了口气道
“起身罢,我知你是好心,可是最起码的规矩你怎可忘记?况且。。。。你多心了,我不可能怀孕。。。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你且先下去罢。”
白薇听闻行了一礼悄然退了下去。江映雪见状,缓缓的闭上眼,方才的一幕在脑海中翻腾。
峰回路转?障眼法?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还是。。。。真的另有隐情?可这又有什么?妻子有了,孩子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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