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可让人听着怎么都像是肯定句,而且还是那种态度坚决蛮横的那种。完全不似一个下属跟总经理老板该有的口气。
叶欢一听桌子底下直拿手扯她衣服襟递眼色,意思是让她注意些,再太过份再把经理给惹恼了。而回到位置上坐下的邓芸芸,则是轻蔑的挑着嘴角,不屑的暗忖,你就等着吧,呆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她可是把审计所里的事添油加醋的一鼓脑的都说给了经理听,把所有责任都往李燕身上推了,审不完结算那就要不回工程款,看经理不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怪呢?
别说叶欢和邓芸芸了,就是李燕自己也都有了被喷的心理准备,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可接下来郭吉安的反应让三个人真是大跌眼镜。
“今天这假你可是请不了,别人不去你也得去呀?”对于李燕算不上太好的口气,郭吉安非但没跟她计较,还半点火气都没有,乐呵呵的道:“我还指望着你帮着挡两杯酒呢,李燕啊,我也知道你这几天受累了,再坚持坚持,过了这阵子就好了。至于审计所那个别人找茬儿你不用操心了,我会想办法去摆平。”
这番话说的李燕是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没寻思到他能这么说?难道是她小人之心了,邓芸芸并没有告的状,而是帮着说好话了?转头瞅了眼后者的表情,显然也是挺吃惊的模样,应该并不是。
“那行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经理慢走——”三人齐声送客。
郭吉安前脚刚走,后脚叶欢就趴到邓芸芸桌子前,问她:“哎,咱们经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这阵子也没见他露个笑脸儿啊?”这边说话那边李燕的电脑也没闲着,声音那么大她不信经理没听见?竟然连半个字批评的话都没有,这是啥么个情况?
邓芸芸让李燕挨批的计谋没得逞,没好气儿的冲她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渲泄怒气的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从办公桌抽屉里捞出瓶矿泉水,拧了瓶盖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子下去,喘了口粗气的瞪李燕一眼。
她要不来这么一下子李燕还在那郁闷呢,这么豪爽的喝水作派倒是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她,整个人松快不少。不为别的,就为刚才她喝的那瓶矿泉水是自家的牌子,任谁对一个乐意给自己生意捧场的顾客都不会太反感。
李燕真是巴不得她能再多灌几瓶,如果可以的话,都想过去跟她握个手合影了,词儿都想好了,邓芸芸同志,感谢你长久以来对高台矿泉的支持,你的这种以德报怨精神非常值得大家学习,我以后就向你看齐了,就冲着你的默默支持,我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她这里yy的挺乐呵,把邓芸芸和叶欢俩给整蒙了,心说这反常态还带传染的啊?刚刚才送走了一个,怎么这里还有一个?前者翻了个白眼,暗道了句神精病。后者则是靠过去,摸了下她脑袋,停了两秒钟,得出结论道:“这也没发烧啊——”
“边儿去,我不用被炒鱿鱼了高兴的还不行吗?怎么着,见不得我乐呵是吧?”李燕作势露出挑衅的表情。
叶欢也跟着轻松道:“哎呀,我求求你了还是乐呵吧,你看刚才那劲儿,爱谁谁都快赶上黑涩会老大了?”
李燕龇着牙乐。
“还乐呢,你今天运气好,幸亏经理心情不错,不然就你那态度不被炒还留着你啊?可别说我没警告你,李燕,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儿了,现在找份工作多难啊,咱们公司虽说不大,可是各方面条件都还是不错的,你可别不知道珍惜啊?”
“你说这些顶用吗,人家现在能行了,瞧不上咱们这样的小公司了,随时都打算跳槽呢。没看见比起刚来的时候牛逼多了吗?”
叶欢是真的出于关心,就算她再多吁叨几句李燕也就笑笑听着就结了,可是邓芸芸明显歪三拉四的口气,让她听着特别不舒服,“我跳不跳横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吉安公司姓郭,可不是姓邓,你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管得未免太宽了点儿吧?”
“我就是看你这德行不顺眼,怎么了?”邓芸芸仗着自已在公司颇有地位,对于李燕这后来居上的速度不太满意,一山难容二虎,现在就颇有点儿这个味道。
李燕‘哧’声冷笑:“你看不顺眼算个屁啊,有能耐你让经理也看我不顺眼,那才叫高杆儿。我听说有种风吹着特别有效果,我看倒是挺适合你,你不仿试试看哪?”
要说李燕有时候也挺阴险,故意含糊其词的说法,让邓芸芸怔了下,条件反射的开口问了句:“什么风?”直接就中了圈套,被带到了沟里去。
李燕看着她只笑不语,叶欢不无尴尬的小声道:“你就别问了——”
看这情形邓芸芸一下子明白过来,当时脸色就变了。
其实公司统共就这么几个猴的人儿,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能瞒得过谁啊?邓芸芸巴结郭吉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巴结有别于下属对老板的巴结,而是指的女人对男人关系。
别看郭老头儿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人老心不老,花花着呢。不过他有一点挺好,本着好马不吃窝边草的原则,都在外面得瑟从来不跟公司里的人乱来。
可是他没这个心,有的人却往这方面想。比起一个月辛苦挣个千八百块,有些方法途径更简便,不但在金钱方面得以满足,地位上也会有所不同。这些个优点集中起来,要不怎么那么多人上赶着被这个老板、那个总栽包养呢?
邓芸芸的这种心思但凡是眼睛没啥毛病的就都能看出来,李燕有双明亮的眼和聪明的脑袋瓜儿,来没多久就已经发现了。事不关已,那都高高挂起,一旦碰着自己的痛处了,像是这种小尾巴那还不是随便一说就出来了吗?
这吵架吗,当然是怎么赶道儿怎么来,对方有伤疤可以去掀,那谁还会闲着吗,不往她痛处戳干什么去?
别看郭老头儿已经到了这个年纪,那也不是谁想吹枕头风就能吹得上的。李燕拿这个埋汰邓芸芸,那真是拿刀子直扎要害,一捅就让她哑了火。
第二百四十章
淡漠内敛的人并不代表着她没有脾气,李燕平时的表现让人邓芸芸以为她就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意揉捏,很多时候说话方面也不太注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习惯使然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利。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忍耐那是有限度的,今天本来心情就不爽,再听她的那些话就显得格外刺耳,也懒得再跟她啰嗦,一下子兑囔住她就结了。
整个下午李燕耳朵边儿都清静了,邓芸芸出去了一趟,回来眼圈儿都是红的,估计是跑到卫生间哭去了。这人哪有时候就是发贱,越是让付着越是起劲儿,要是骂上两句就老实了。
经理办公室那边的邵红宇可能是听着点动静,过来当调和人:“你看你们屋里就两人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这么生乏多不好?要我说啊,拌两句嘴就拌两句嘴,舌头和牙在一起哪能不打架的呢,吵吵完就过去了,谁也别往心里去。公司里就你们俩个预算员,往后在一起还得和作呢,是不是?你看就拿这次结算来说吧,那审机所个别人总卡着咱们,还不是觉着你们俩个不和,要是枪口一致对外,看她们敢哪才怪呢?”
这次的预算邓芸芸有些欺负李燕,本不该由她负责的一部分也让她来作,加上在外人面前态度上也不去顾及,明白人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邵红宇说的不无道理,这次结算的不顺,跟这方面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当时两个人全都据理力争的话,就算是一两次不过,总不会拖到四次还不行,说白了,对方再想找茬儿,到底也只是个下属,上头管着的还有头头,就是找事儿的话可以往上面捅,一个人或许不行,两人一起找她们领导评理去,那肯定不会是眼下这种局面。
邓芸芸自知理亏不放声,李燕也只是低头翻着书不发表任何意见。邵红宇知道她们这都是听着呢,又继续道:“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吵过闹过后也就算了,完全属于内部斗争。可是在关键时刻那还得枪口一致对外,对公司怎么有利怎么去做?晚上经理招待甲方部门的一些领导,咱们都得使使劲儿,替经理多挡几杯酒,跟他们关系处好了,这进度款才能快点儿拨下来,才好给咱们开工资啊,这都押了三个月了,你们不着急我可是急了哈?”
邓芸芸嘟囔句:“谁不急谁孙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邵红宇道:“就是说呢,咱们可都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都指望着工资过日子呢。李燕还能好点儿,单身没那么多顾虑。可是也在外面租房子,吃住都得花钱,也好不了多少,这段时间也是过得挺紧巴吧?”
李燕笑笑,没说什么。
“所以说,你们俩就别再闹了,晚上饭桌上都好好表现,争取把甲方那帮人陪好了,把钱要出来是正经事。”
以前打战的时候战前做动员那是为了激励士气,开战的时候好有勇气多消灭掉几个敌人。现在和平时期,又有了全新的演绎。饭前做好动员,为的是让就席的陪座的她们多喝几杯酒。两者虽然异曲同工,但是却极具讽刺意味。
郭吉安是个精明的老板,懂得充分去利用手上的资源,既然公司里这么多位女性,那不用白不用。通常很多时候,酒桌上单位员工坐陪,往往更能拉近双方的关系,远比花钱另外找人更有效果。
像是此类的应酬哪个公司都会有,如果换个大公司,会专门设立个营销部,交际方面就由里面的员工来做这件事。而像吉安这种小公司,人员就那么几个,另外再多设个部门显然不切实际。于是,郭吉安就想到了这么个妙招儿,这是好听点儿的说法,换个词儿那就是损、缺了。
当然,公司里的这些人也并非每个人都买帐,主管会计每个星期来上班两天,解决下会计冯容不能处理的问题,除了活少却拿高薪外,其他事情可是一概不理的,像是这种应酬她是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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