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苏长卿清醒过来,魏明之不得不让寒却给他用刑,但是月字间的刑罚终究过於狠辣,几日後,看到遍体鳞伤却依旧疯狂不屈的苏长卿时,魏明之也只能让寒却先罢手。
最後倒是有人替魏明之出了个主意,既然苏长卿这几日总是叫嚷求死,那麽不如让他真地尝尝“死”的滋味,看看他究竟能否清醒过来。
事到如今,魏明之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也顾不得苏长卿竹字间的调教才开始,便只得让人将他押去星字间,用死刑来刺激刺激他那癫狂的神智。
“你不是想死吗?那麽今日便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魏明之取下苏长卿的蒙眼布,对方的眼里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死灰以及冷硬的倔强。
苏长卿无法说话,只能含混地呜咽了几声。
对方怕他咬舌自尽,已令人在他的下颌处的穴道扎过针,使他整张嘴都使不上力,连言语也无法清楚表述。
落到这样的绝境,除了死,对於苏长卿来说,一切已是没了意义。
他当然知道这地方乃是昔日他处死男宠用的星字间,例如他现在躺的这张刑床上,便处死过好几个人。
现在终於轮到他躺了上去,也算是天道轮回。
无所谓了!
这些人要怎麽折磨自己也好,若能一死,便是解脱。
苏长卿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魏明之,他感到自己的手足很快就被人重新固定在了刑床之上,紧接著,一张湿润的锦帕盖到了他的脸上。
窒毙之刑而已吗?
这些人竟还想著给自己这样的暴君留个全尸呢!
苏长卿闷闷地笑了一声,感到又一张锦帕继续覆到了自己面上,并被人用手轻轻抚平。
魏明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寒却亲自将浸湿的锦帕贴到苏长卿的脸上。
苏长卿表现得极为平静,甚至连手足都竭力控制著不曾挣扎,唯有那攥紧的拳显示出他所受的痛苦。
“这就是你要的死,滋味不错吧?”
回应魏明之的只有苏长卿奋力起伏的胸口,以及难以忍耐时才会泄出的一丝丝痛苦呻吟。
薄薄的锦帕依旧在寒却冷静而平稳的手中一张张覆到苏长卿的面上。
他每盖上一层,总要仔细地将锦帕抚平,使它们能完全地贴在苏长卿的面上,最大限度地抑制住他的呼吸。
在苏长卿面上盖了四五层锦帕之後,寒却这才停下了手,他目示了魏明之一眼,这便站到了一旁。
魏明之应了一声,手轻轻一挥,随即便有御医上前轻轻地捏住了苏长卿的脉门,开始随时留意对方脉动。
无法呼吸的痛苦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难受,苏长卿即便可以遭受不吭一声,但是对於这种濒临死亡的刑罚却是让他无法自控。
湿润的锦帕厚厚地堆叠在他的口鼻之上,每一次呼吸都被湿漉漉的液体阻断。
初时,魏明之见苏长卿不肯挣扎亦不肯出声求饶,倒真有些怕把对方虐逼至死,然而就在他神色踌躇不知是否该继续对苏长卿用刑之时,寒却已然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且看御医指示,此刑酷厉非常,不会有人能坦然接受,即便帝奴性子倔强坚毅能坚持一时,但终究不能长久。”
本想著人替苏长卿掀开锦帕让他缓一缓气的魏明之在听了寒却的劝告之後,默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冷眼盯著被固定在刑床上不肯屈服的帝奴。
(11鲜币)六十六 死的滋味
如寒却所说那般,还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这窒息的酷刑,苏长卿亦是凡胎肉体,无法再坚持更多。
被绑在刑床上的他兀自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手足皆拼命想摆脱紧扣住皮肉的冰冷铁环,而让魏明之好奇的是,此时此刻,本该是陷入极端痛苦的苏长卿,分身竟有了抬头之势。
苏长卿被割去包皮的铃口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虽然依旧带著伤痕,肿大充血。
沈闷的呻吟声终於从湿润的锦帕下传了出来。
魏明之专注地盯著苏长卿那根傲人的器物,内心中自是百转纠结。
他本也是堂堂八尺男儿,奈何却因为一步之差而落得身为阉人的下场。
“这……”魏明之皱了皱眉,忍不住伸出手过去,轻轻摸了摸苏长卿那根颤抖著勃起的分身。
寒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受窒息之刑的男人常会如此不自知地催动性欲,殊不知,这乃是他们人生最後一次尽欲的机会。”
便在这时,一直小心谨慎观察著苏长卿脉搏的御医出声打断了二人,“大人,他已到了极限,不可再受刑了。”
听得此言,寒却立即抬手挥去了苏长卿脸上的锦帕。
“这死的滋味可好受?”魏明之松了手,缓步走到苏长卿身边,低头问到。
他看到对方面色已然呈现出紫涨之色,呼吸业已变得微不可闻。
苏长卿一时无法答话,双目亦难以睁开,他歪著头,费力地呼著来之不易的空气,好半会儿才轻轻翕动著双唇说道,“不过如此。”
魏明之大抵是知道依苏长卿的脾性必定不会轻易服软,当即也未生气,只是依旧笑道,“哈,你可知方才你的身体有何表现?在临死之时,竟能男根勃起,长卿吾奴,你口口声声不甘下贱,但是你这身体却并非如此啊。”
苏长卿冷眼一瞪,森然答道,“老子这身子再如何总比你这没蛋的阉人好!”
这番言语,可谓同时刺痛了魏明之,寒却以及其他在地宫用事的侍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都去势之人,生平最是忌讳别人说到此事,如今苏长卿这般恶言相向,方才还对他有些许同情的侍从们,也不由都面露愤恨之色。
魏明之被苏长卿骂得脸色铁青,他看了眼寒却,低沈的嗓音里充满了隐忍的怒火。
“继续用刑,不要弄死他,但是要他尝够死的滋味!”
说完话,魏明之便拂袖离开了地宫星字间。
苏长卿看著已经威逼过的寒却,眉峰微微一挑,旋即又舒展开去,只是淡漠地闭上了双眼。
不到万不得已,魏明之是不想将苏长卿逼至这一步的。毕竟他太了解对方的性格了,这样下去,苏长卿必定会与他们做鱼死网破之争,再用苏重墨去威胁他,似乎也难以轻易奏效了。
更何况如今林安重病在身,对朝廷的控制已是有心无力,而自己始终身为内臣,且只是废帝身边的内臣,除了能对付下苏长卿之外,亦不可能再对整个朝政有更大的作为。
渐渐将皇权牢牢抓在手中的苏重墨,已不是他们可以动的了。
但是没关系,他与林安本就不是为了要颠覆他苏家的天下才做出这般恣意妄为之举。
他们想要的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一个那个宁可死也不肯分丝毫爱给他们的爱人,哪怕一点点的爱也不肯。
林安是随後才听说内宫之变的。正在家中休养的他赫然一惊,被苏长卿刺伤之处又开始迸裂流血。
然而即便如此,他只是令人替自己草草包扎了伤口,不顾身体虚弱不适,硬是让下人驱车将自己送入了宫内。
他知道魏明之的性子,那家夥虽然是宦官,但以前毕竟是行伍出身,脾气暴烈,此次苏长卿又故意惹出麻烦来,想必对方不会轻易放过他才是。
只是如今看来苏长卿的身体和精神都几乎被他们打压到了极限,若施折磨,恐怕只会得不偿失。
“你将他带去哪里了?”
林安未在安乐殿内见到苏长卿,急忙追问魏明之。
魏明之看了眼脸色苍白,血色尽失的林安,喝了口酒,这才说道,“送回地宫去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调教他做什麽?”
林安责备地瞪了魏明之一眼,满面焦急。他料想苏长卿之所以会忽然与苏重墨翻脸,必是内心受了什麽伤害,这时候他们更该好好待他,试图软化他才是,而不是这样一味的酷刑加身,将其逼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没调教他。只是他自己求死,我便送他去星字间尝尝死的滋味了。”
“你!”林安又气又急,只觉浑身发冷,他站立不稳,倒退了两步,一口鲜血竟从口中喷出。
魏明之也没想到寒却他们会这样对待苏长卿,他原以为就是似刚才那般用湿锦帕教训苏长卿几次便是,但是这一次他扶了林安下来,见到眼前的场景却是被吓得心惊胆颤。
“你们这是作何?!还不放他下来。”
哄笑声被魏明之愤怒的声音赫然打断,正围著苏长卿的诸人急忙闪开。
赤身裸体的天启帝已经被从刑床上解了下来,双手被死死绑在身後,而在苏长卿脖子上正套著一个粗粗的绳圈,将他的身子半吊了起来,微微地晃动著。
苏长卿此时无法说话,他的面色涨得通红,连双目也布满了血丝,半张的唇间只能勉强正发出无助的呜咽。
魏明之上前一脚便踢开了站在绞架边的寒却,他飞快地取下了苏长卿脖子上的绳圈,将对方抱了下来。
苏长卿刚一缓过气来,便咳嗽不已,他涨红的脸色很快开始变得灰白,继而更是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没事吧?”魏明之後悔自己将他留在星字间中,只是此时後悔又有何用?
他们给苏长卿的伤害终究是越来越多。
苏长卿微睁著眼,气息微弱却凌乱,他挣扎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却只能靠在魏明之的怀中。
“下面好痛……”
林安心痛地也半跪了下来,他听见苏长卿说痛,立即回头去看,却见对方的男根居然被一根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了起来,只露出被勒得紫红的铃口处。
他颤抖著双手替苏长卿解开了分身上残忍的绑缚,不顾周围还站著那麽多小人,竟俯身将对方的分身含进了口中,温柔地吮吸起来。
(13鲜币)六十七 移宫
众人似乎都被当朝太傅之举惊呆了,他们一直以为这个昔日的暴君如今沦为帝奴,便当是受这世间最轻贱的对待,却没想到,本该比谁都恨暴君的太傅大人此时此刻居然这般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