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调教 年下 有虐身 he)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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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调教 年下 有虐身 he)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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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苏长卿懊恨地将酒杯一放,飞扬的眉目之间已是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惜欢小心翼翼地看著心绪烦乱的苏长卿,後身火辣辣地痛著也不敢动弹,只是咬著被子窥看对方。
  突然,苏长卿冷厉的目光扫视到惜欢身上,顿时将惜欢吓得浑身一颤。
  他起身走回床边,一把拉起惜欢,仔细地盯著他的脸,这张俊美过人的脸与苏重墨当真有几分相似。
  “以前你都很听话的,现在,你大了,翅膀硬了,为父便管不住你了……”
  满身酒气的苏长卿对著惜欢喃喃自语,冷厉的目光亦变得愈发失落。
  “看著你痛,为父心里何尝不痛,你怎麽就是不懂呢?”
  惜欢目瞪口呆地看著缓缓抚著自己鬓发的苏长卿,从这个凶残的暴君的眼中,他第一次看到了慈爱。
  天已经黑了,苏重墨根本无法入眠,剧烈的疼痛和随之引发的高热摧残著他的身体,也摧残著他最後的毅力。
  明天天亮,自己就会被抬出去行刑,而今天被送回来之後,替他疗伤御医告诉自己,他的脊骨已经快断了,如果想保命,就尽早向那位帝王屈服。
  但是如果不屈服,明天继续受刑,他的脊骨一定会断掉,这就意味著他日後只能像这样趴在床上,做一个废人,但是,如果他现在向苏长卿认错,至少他这条命,总还是能保住的。
  是坚持还是放弃,这将决定自己是否还需承受更多的折磨。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可现在,他也无力坚持了。
  “唔……”苏重墨稍稍一动,下身的剧痛便让他冷汗不止。
  他看到桌上的茶杯,意识到那将是他解脱的希望。
  父皇,抱歉,逆子不能再让你泄恨了。
  苏重墨在心中轻声向苏长卿道歉,他咬紧牙关,伸出双臂撑住地面慢慢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拖了下来。
  身子摔下床的一刻,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几乎喊出声。
  “呃……”苏重墨不敢喊叫,生怕引来守卫,他竭力爬到桌边,伸手摸到了矮桌上的茶杯。
  杯中还有一些冷茶,苏重墨颤抖著送入了口中。
  他握著冰冷的瓷杯,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有时候,活著比死更艰难,而这一点,竟是自己的父亲让他体味到的。
  苏长卿是被魏明之吵起来的,他一脸不快地捂著宿醉後的额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打断了有事要回报的魏明之。
  “啊……对了,今日就暂且不要再杖责太子了!那小子身子骨弱,要是这麽快打死真是便宜他了!”
  虽说君王一言九鼎,但是念及自己的亲生骨肉,苏长卿也顾不得面子了。
  他说完话,却发现魏明之只是跪著,不去传令。
  “你没听见朕刚才所说的吗?”
  忽然,魏明之缓缓抬起头来,苏长卿赫然看见他满眼是泪。
  “陛下……太子昨夜已自尽於冷宫之中了。”
  苏重墨的尸体是在清晨被送早饭的仆人发现的。
  他趴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碎瓷片,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鲜血。
  他是吞瓷自尽的。
  苏长卿不敢置信地走进了关押苏重墨的房中,他蹲下去,轻轻捧起了苏重墨的头,将他抱在了怀里。
  “墨儿……”他的声音难得如此温柔,似乎是怕吵醒紧闭著双眼的儿子。
  但是苏重墨已经无法再回应自己的父亲了,他半张著的嘴中依稀还能看到白色的碎瓷,被几近凝固的鲜血裹住,从他扭曲的面容上不难知道,他死的时候很痛苦。
  魏明之清楚,苏重墨是不堪忍受酷刑的折磨才选择自尽的,这个看似软弱的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和他父亲一样决绝的道路。
  “墨儿啊!”
  突然,苏长卿大恸悲号,嘶声如摧。
  周围的侍卫和宫人都吃惊地望向了苏长卿,他们不明白那个无血无泪,无情无义的暴君,为何也会有如此动情的一面。

  十 悔恨而终

  四肢被挑断筋脉的萧远图,在牢里已经听到狱卒谈论了苏重墨不堪折磨被逼自尽的消息,得知对方死讯时,他感到了一丝愧疚,但很快这缕愧疚之情便上升为了报复的愉悦。
  看著阴暗的地牢入口,他知道,苏长卿很快就会来了。
  暴君苏长卿或许是胤国历代最不拘小节的帝王,他经常穿著睡袍常服上殿听政,有时候甚至连鞋都不穿就溜达出宫去了。
  但是这一次苏长卿衣冠不整地来到地牢,并非是因为他的洒脱,而是因为他的悲怆。
  “萧远图,你故意的,对不对?!”
  瞪著布满血丝的双眼,苏长卿一把拉开地牢的铁门,冲进牢房就抓起了重伤在身的萧远图。
  这一刻他似乎再也不是那个谈笑自若霸气睥睨的帝王,只是一个中年丧子的悲怆父亲。
  萧远图干哑地一笑,涌血的嘴角。
  “太子本就对你积怨已久,我不过是许了一个虚幻的希望给他而已。”
  当苏重墨巡视西北之时,萧远图带他看了自己手下的重兵,又在言谈之间让苏重墨一时失言,这才一步步引导对方同意自己的谋反之计,看上去,他们两人乃是为国为民,不惜举义军反抗暴戾恣睢的苏长卿,但实际上,不愧是百姓也好,还是那些为了大义战死疆场的军士也好,都只是他复仇的棋子。
  叫他如何不恨?
  十年前,他和兄弟们为了苏长卿的霸业浴血沙场,换来的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
  “为什麽?为什麽啊?!我本都放过你了!”苏长卿一把掐住萧远图的脖子,将他抵在斑驳的墙上。
  “哈……你害死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为什麽不能害死你这一生最爱的人呢?”
  萧远图艰难地喘著气,眼中尽是报复的快意。
  苏长卿微微一愣,手稍稍一松,这才嘶哑地问道,“林安?”
  不错!”
  “怪不得当年我想将你一并除去的时候,他苦求我饶你一命……我早该料到,他与你之间绝非那麽简单!”
  想起林安,苏长卿不由咬牙切齿,这个人,死後果然还是要作怪的。
  一股怒意从苏长卿的心中急速升腾,他看著满脸得意的萧远图,目中寒光一闪,赫然冷笑道,“哈哈哈!林安为了你真是处心积虑啊。你可知道,当初要不是他肯乖乖地让我操弄,我是绝不会留给你任何生机的!”
  “什麽!”萧远图没想到原来自己当年能逃脱苏长卿的冷血肃清,背後竟有林安如此的牺牲。
  他虽然爱慕林安,但两人之间一直以礼相待,他实在不敢想象林安那麽清贵高雅之人被苏长卿侮辱的画面。
  “畜生!苏长卿,你这个畜生!”
  萧远图愤然怒骂,挣扎著想扑上去和苏长卿拼个你死我活,只可惜现在他四肢已断,身上又缠绕著重重铁链,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
  “哈哈哈哈哈!”
  看著萧远图痛苦至斯,苏长卿的笑声更厉,但是,很快他的神情就变得阴郁无比。
  “来人,即刻将萧远图拉去刑场,凌迟处死;另外,将林安的尸体从坟里给朕挖出来!鞭尸示众!”
  “苏长卿你不得好死啊,畜生!”
  萧远图没料到苏长卿竟会如此丧心病狂,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他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竟气得昏死了过去。
  自萧远图被凌迟处死,已是三日三夜过去了。
  苏长卿一直守在苏重墨的遗体身边,几天来不吃不喝,只是握著对方已经出现尸斑的手,喃喃自语
  “小时候,我们父子被流放北域,爹总是先让你吃饱,先让你穿暖,舍不得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是我害死了你。”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冷厉的眼中已是有了点点泪光,他颤抖著将手抚过苏重墨的面容,细细描摹著对方的眼耳口鼻。
  “爹知道你从小就善良,所以爹才不想你被自己的善良伤害。爹总会死的,爹死了之後,留太多权臣,无疑是对你不利。你总看到爹冷血无情的一面,但是你想想,爹这麽做都是为了谁啊?唉……或许也是我凡事做得太绝,终於自取其祸吧。墨儿,爹真的不想逼死你啊,你是爹这一生最爱的人,超乎父子之爱的人。”
  苏长卿双目一闭,一行泪水泫然而落,他又是一声叹息,凝眸盯了苏重墨的遗容半晌,终於是无可压抑内心的悲痛之情,颤抖著双唇吻到苏重墨冰冷的唇上。
  “墨儿啊……”
  探手将苏重墨紧抱在了怀中,苏长卿终於喑哑地哭了起来。
  天启十一年春,胤国太子苏重墨自尽於冷宫,镇北将军萧远图因教唆太子谋逆,凌迟於市,族诛,前任太傅林安因与萧远图有所勾结,鞭尸示众,与萧远图一并挫骨扬灰,凡参与此次谋逆者尽皆诛杀。
  八年之後,自太子死後便一蹶不振的苏长卿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刚满十六岁的二皇子苏宁远。
  虽然新帝年幼,但是胤国朝堂之中已没有了当年武如陈朗,文如林安这样的权臣,胤国的军政大权尽纳於新皇手中。新帝继位,大赦天下,三年免赋,天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太平景象。
  昔日繁华的重华宫,如今只剩凄凉。
  魏明之拎著药盒,缓缓走进了苏长卿的寝殿。
  “陛下,请用药。”他打开药盒,将熬好的药取了出来,小心地端到了床边。
  苏长卿已经病了很久了,自苏重墨死後,他本是极为强健的身体竟然迅速开始衰弱憔悴,直到数月前他咳血不止,心知自己将不久於世,这才将皇位传给了苏宁远。
  比起苏重墨来,苏宁远更为老实听话,只是他与苏长卿之间的生疏也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这个生於太平盛世的皇子,毕竟不像苏重墨那般与苏长卿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苏长卿前两天都一直在昏睡,今天才忽然醒了过来。
  他瞥了眼依旧恭敬伺候著自己的魏明之,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你去把远儿唤来,朕有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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