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退下。」
「是。」安公公答得不情不愿的。
「这二位是……」夏忌远疑惑道。
「呃,爹,这位是自小收养我长大的师父--雷九天;另一位是……他是……」夏玉娃为难地住了口。他是她的谁呢?他们似乎什么关系也不是。
突然一只手圈住她的腰,一道声音已回答道:
「在下慕容飞云。」
「你们……」夏氏夫妇看着他亲昵的举动,面面相觑。
雷九天不耐烦地一挥手,「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小丫头怕羞,所以不敢明说。」
「不是这样的,我……」夏玉娃亟欲挣脱那只锁在腰上的手。
这样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慕容飞云感到一丝不快。忽然一抹邪笑在他脸上荡开,他一把拉起夏玉娃,当着众人的面吻住她的唇。
这个疯狂的家伙竟偷袭她?!她惊愕地张嘴,却让他的舌更不客气地侵入。
实在太过分了!夏玉娃气极,她怎能这样让他予取予求?
她一僵用力咬了下他的唇,原以为可以制止他的行动,没想到适得其反,她得到的竟是更火辣热情的回应,吻得她险些虚软地站不住脚。
一吻完毕,慕容飞云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沙哑地低喃道:「原来你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显然在我的调教下,你的技巧进步不少。」眼中闪着情欲和一丝狡黠。
「你……」
他又啄了一下她红艳的唇,阻止她说话。
「这下子,你、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
雷九天轻哼一声,其余众人则傻楞楞地看着这一幕。
最先回复过来的是夏忌远,他低喝一声:「玉娃!」
夏夫人赶紧奔上前去,将失而复得的爱女一把拉开,淡雅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们、你们居然……」夏忌远的神情带着微愠。
夏玉娃红透了脸,低着头,纳纳地道:「爹……」
「你不要说话。」夏忌远说完又转向慕容飞云,审视的眼神有些犀利,「你是何人?」
慕容飞云收起白折扇,斯文有礼地略一欠身。
「晚辈慕容飞云。」他再度重申。
夏忌远挑起眉,「你可是江湖人称的浪子神医?」
「正是在下。」
夏忌远脸色变了,态度不善地沉声道:「慕容少侠温文潇洒,玉树临风,如此仪表出众的翩翩才子,自是有无数名门淑媛青睐于你;何况少侠红粉知己遍及天下,尽得世间美人,应当知足了。小女不是慕容少侠游戏的对象,请你自重些,适可而止吧。」
「晚辈并没有把玉娃当成游戏对象。」玩世不恭的调调收敛了。
夏忌远吐了口气,「请慕容少侠别再来接近玉娃了。」
「我是认真的,也不会死心,前辈可以不信,但我依然会做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动摇。」
夏忌远一怔,随即拧紧眉,「你……放肆!」
「晚辈失礼。」慕容飞云还是微笑,「但是我决定去做的事,就绝不会改变,请前辈明白。」
「好个狂妄的小子!」夏忌远冷笑,随即一挥手,「非常感谢慕容少侠陪同小女前来,本侯不送了。」
敢情是在下逐客令?他堂堂浪子神医,竟沦落到被赶出门的地步?
「爹!」夏玉娃挣脱母亲,跑到慕容飞云面前。
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出口赶人?
「玉娃?!」
夏忌远头痛地看着女儿,他这是在保护她呀!这个男人太轻狂,太危险了,教他如何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一个浪子?他不想第二度失去女儿。
「玉娃。」夏夫人又将她带离。
她也不赞同宝贝女儿和一个浪名远播的男人在一起。
「娘!」夏玉娃挣扎着。
夏忌远突然下令道:「把小姐带回房里去。」
「是。」两旁随侍在夏夫人身边的婢女将夏玉娃强行移离。
「你们放开我!」她扭动着想挣脱,看向慕容飞云。
她的视线和慕容飞云带笑的眼睛对上,他沉稳深邃的黑眸立时抚平她的不安,她停下抵抗的动作。四目交接,默默无言,然而她已理解慕容飞云方才眼神中的涵义。
她在他眼中读出一个讯息--等我。
夏玉娃缓缓地扬起了嘴角顺从地被婢女架进去。
随即,雷九天不雅地打个呵欠,嘴里嚷着什么「侯门深似海、他这一介粗俗不堪的糟老头不配待在这里」之类的话,匆匆起身和慕容飞云一道离开怀恩府。
在场只剩下夏氏夫妇、皇上、安公公四人。
「倒教皇上看笑话了。」夏忌远苦笑。
方才那亲热的一幕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他可不允许他的女儿如此轻浮随便。
「无妨。」皇上状似不在意地一挥手,然面一双星阵却黯淡无光。
如此甜美可人的姑娘,怎可许给慕容飞云那种轻佻浪荡的花花公子?她应当适合更好的对象。
想起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的情景,他不禁握紧拳头,心头一把无明火烧得正旺。
*****
一弯新月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徐徐的风透着沁凉。
夏玉娃斜倚着窗边。无趣地看着窗外,一向精亮有神的活泼大眼失去光芒,变得毫无生气。
她好想出去啊!
重重地一个踏地,她向房门走去。适巧门被打了开来,一位丫鬟银杏捧着茶盘走入。
「咦,小姐要去哪儿?」
「我要出去透透气,你别拦我。」
银杏将茶盘往桌上一搁,回道:「小姐还不安歇?你不能随便乱跑的。」
又是这些话,夏玉娃不耐烦了,「我只不过出去走走,有什么关系?」
只见银杏一脸为难,「小姐,你就不能安分的待在房里,要是时常往外跑,那会让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说我不安于室、忍不住空闺寂寞?」
「不是这样的,小姐。」银杏试着安抚她,「你现在是堂堂怀恩府的掌上明珠,进退举止都要讲规矩,随便不得的。」
夏玉娃轻哼一声,「我看你比我还有大小姐的风范。」
要她当个没有主见的娃娃,想都别想。
「小姐……」
「行了、行了,妳去休息吧!」她放弃地无力一黑手。
银杏依言无声地退下。
夏玉娃则怔忡地对着面前的烛火发楞,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这儿的?
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谁是她的亲生父母。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困在怀恩府里动弹不得。
这进是她要的吗?找到亲生父母、一辈子在这栋大宅子里扮演柔顺乖巧的名门闺秀?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她环视自己和周遭的一切,这里有最好的物质生活,精致美丽的房间、昂贵细致的华服美饰、珍贵讲究的美食佳肴……可是,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不喜欢众星拱月的生活,她总觉到自己被绑住了。
虽然现在的生活比过去要好上太多,她享受着荣华富贵、有一大堆仆役供她差遗,可她满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过去和师父在山上的优闲生活,和慕容飞云相遇相识、一块打闹嘻笑的快乐景象。
没有富贵生活,有的只是优闲、自由、快乐。
多愉快的日子啊!没有人会约束、管教,可以随心所欲、潇洒自在。起码不必处处受拘束,过着连走路步伐都要硬性规定的生活。
自小平淡的日子过惯了,对于大户人家的奢侈有些不能苟同。她怀念从前的生活,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奢靡浮华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自由,如此而已,进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
没人懂她想要什么,没有人。
一张潇洒中带着轻佻的笑脸蓦地浮现脑际,她一惊,甩甩头,混着思念的记忆却怎样也清除不掉。
只有他懂她,甚至不费任何功夫,便可读解她的想法。
心被占据,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她叹口气,她想念他,真的好想。自结识后,她从未离开过他这么长的时间。是习惯吧?她太习惯有他在身旁的日子,如今一离开他,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
房门再度被人推开,背着门的她却懒得回头。
这一定是银杏又来催她进寝。她朝后方敷衍似地一黑手,「你别催了,银杏,我马上会乖乖就寝,你去歇着吧!」
见后方并无反应,她心觉有异,正想转头,冷不妨地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给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一种熟悉的感觉令她讶然,她挣扎了下,急急转身地抬起眼。
「是你?!」
「怎么,难道你不想我?」慕容飞云低头就给她一个热吻,道尽数日的相思。
才近半月不见,他竟想念她想念得几乎要发狂!
夏玉娃紧紧攀住他颈子,感觉他真实的存在。
是的,她也想他呵!
好不容易才离开她的唇,慕容飞云轻声道:「你在这儿,过得可好?」
夏玉娃委屈地摇头,「好闷、好难过。他们把我关在房里,不准我出门,说什么我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我做不来啊!」
慕容飞云搂住她,似是保证地低语道:「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一定带你出去。」
说着便吻住她娇柔的唇瓣,不同于方才的戏谑,这回多了狂猛的火热欲望。
「飞、云……」她无力地攀附着他。要命!这儿可是怀恩府,连圣上也纡尊降贵暂居在这,有多少大内高手在旁保护就可想而知了,他们怎么可以在这儿.....更何况,还有原本隶属怀恩府的众多护卫……
不对!她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了。
夏玉娃吃力地从他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