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姑娘可以自己回去……喂!你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我可以自己走吗?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夏玉娃被她抱在怀中,怒气冲冲地挣扎着。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喜欢拒绝人家的好意?」慕容飞云始终温文潇洒、带着笑容。
「没有,你是第一个!」夏玉娃咬牙切齿。
「那真是太荣幸了!」慕容飞云哈哈一笑。
「你这个死无赖……」
*****
「你可以滚了!」
「干嘛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那是我的事。」夏玉娃坐在床沿,厌根儿就不想理他。
慕容飞云笑着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刚才那四个黑衣人和你有仇?下手那么重,完全不留一丝情面。我很好奇,究竟怎么回事?」
一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夏玉娃不禁又皱了眉。
「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搞不清楚所有的状况。」
「我相信他们还会再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慕容飞云轻轻道出重点,「也许,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
「怎么可能?」夏玉娃立即回道,「我才来这儿几天,在这之前,我一直住在山上,没下来过。」
就是这样才令她莫名其妙嘛!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为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要杀她;而她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受了伤……
很疼耶!她最近几天都不能走路了啦!真是气死人。
「哦?」慕容飞云一挑眉。
他和那四名黑衣人交过手,发觉他们全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据他猜测,应是某组织中的一份子。只是他不懂,这个外表看来清纯活泼、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为何会惹上那些人?
夏玉娃从身上掏出三天前收到的那支飞镖和字条,递到慕容飞云面前,「这是我前些日子收到的。」
「这是追魂帖。」他看着字条,随即注意到上头不寻常的红色字迹,他想也没想就道:「看起来像是已干涸的血迹。」
夏玉娃摊摊手,对他无奈地一笑,「你说对了,这的确是用鲜血写成的,由此可知对方有多恨我;离谱的是,我居然不晓自己得得罪了谁,看这多可笑?」
慕容飞云又看向那枝有着骷髅头印记的银色飞镖。
在他的印象中,江湖上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暗器,是新兴的势力?还是在背地里行事的神秘组织?
「你看出了什么端倪?」夏玉娃间他。
其实这个登徒子也不全然一无是处嘛!起码他武艺高强,医术又举世闻名,而且她在不久前才发现,登徒子虽看来玩世不恭,但眉宇间却有一股别人没有的特殊气势。
慕容飞云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对她道:「你恐怕是惹上麻烦了,丫头。」
「他们是谁?」
「八成是不简单的人物,江湖上似乎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暗器及印记。」
「完全没有他们的线索?」夏玉娃眉心皱得更紧。
「还不一定,这得深入调查。」
「唉!」她烦躁地拍拍头。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啊!真是倒楣透顶。
「你的亲人呢?」
「不知道,或许死了也说不定。」夏玉娃耸耸肩,「我刚满月就被丢弃在荒郊野外,被我师父收养,他在山上隐居,我也跟着他生活,直到最近才下山来。」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找回你的亲人?」
「我是想啊,但这岂是说找就能够找得到的,况且说不定他们还不欢迎我呢!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她坦白地道。
「你不怨恨他们抛下你?」
夏玉娃吐了一口气,「我承认,被人抛弃的感觉的确不太好受,但那又如何?日子还是得过啊!何况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我还是我,并不会因为少了他们而有所改变。」她是真的这么想,总不能一直缅怀在自怜自艾中吧?
「难得你这么豁达、想得开。」慕容飞云一贯保持微笑。
他一向欣赏独立坚强的女人。
夏玉娃耸耸肩,「我没那么高尚啦!只是尽量让自己快乐一些,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为何不努力去接受呢?既然已经是那么不开心的事,没必要再把它弄得更不愉快、更惨兮兮吧?」
「说得好。」慕容飞云依然从容潇洒地挥着白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些。
这个丫头果然有意思。
「喂!你真的是那个传说的浪子神医?」夏玉娃忽地贼兮兮地笑,一脸兴奋地跳下床来,一跛一跛地挨近他。
慕容飞云见了她的举动,据实说道:「你的脚伤得并不轻,差点儿伤到骨头,若是想早些康复,就安分点儿,否则若造成二度伤害就麻烦了。」顿了顿,又道:「当然你也可以依然故我,你有权利不相信我的话,毕竟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素昧平生、恰好救了你一命的登徒子而已。」
夏玉娃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接话。奇怪,他怎么这么清楚她对他的评价?
「谁教你的所作所为都让人如此认为,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一个登徒子?」她斜睨着他。
哼!她怎能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来,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个登徒子说中了她的心思。
「哦?」慕容飞云缓缓地收起白折扇,挑了挑眉,他突然有股想捉弄她的念头。
正当夏玉娃觉得他的笑容透着狡诈和诡异时,慕容飞云忽地急速凑近她。
他带着邪狭神色低喃道:「想不想知道,真正的登徒子会在此时此刻做什么事情?」
「你做什么?离我远一点!」夏玉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乱了阵脚,随着他的逼近,她也反射性地直往后退。
「怎么了?为什么躲呢?」慕容飞云又靠近了她一些。
「我不是叫你离我远一点吗?」夏玉娃气急败坏,扬起手里握着的玉箫就要挥去。
慕容飞云轻而易举地接住,笑道:「没人告诉过你姑娘家要温柔些吗?」
夏玉娃更生气了,怒道:「对你?不必了!」
就在她急忙向后退的同时,因脚行动不便而绊了一下,还来不及呼痛就整个人往后仰倒。
「不是叫你别乱动吗?」慕容飞云依旧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捞,立刻将夏玉娃牢牢接着,对她笑道:「这是我第三次救你了。」
「该死的登徒子!你滚开!」她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
慕容飞云终于笑出声,轻轻将她放下。
这个丫头真的很有趣!
「你、你……」夏玉娃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视着他。
而慕容飞云始终闲适从容,潇洒中带着优雅。
而后,夏玉娃忽然从盛怒中硬是挤出一个笑容道:「基本上,你还不了解我。」
「你想说什么?」
夏玉娃情绪已平静了些,笑容扩大,又道:「我的专长,和你的本业有点相似。」
她自认自己是个使毒高手。
「然后?」他等着她的结论·
夏玉娃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伸手指着他,笑容十分自信且慑人。「然后是,我要打破你浪子神医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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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玥《浪子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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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经过数日的休养,夏玉娃的脚伤总算是完全康复了。
自由的感觉真好!夏玉娃兴奋地将原本受伤的脚往地上用力跺了跺。
嘿嘿!不痛了耶!
其实伤口会好得这么快,她自个儿也觉得挺讶异的,她原以为还要好久才会好呢!
在这段期间中,慕容飞云总是定期来客栈帮她换药,这下她总算相信他就是传说中的浪子神医了。细想之下,他并不像她当初认定的那样一无是处;说他是登徒子,似乎也没那么坏,虽然看来是有些不正经,但也勉强可以说是风流倜傥。
再说他三番两次的救她的命,先是打跑那四个擅使长鞭的蒙面黑衣人,再来又替她疗伤,还好心的在事后定期来帮她换药治疗呢!反倒是她单方面的排斥人家……
咦,怎么想到最后竟变成是自己不对了?
算了,不管他,夏玉娃用手抚着纤白细致,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疤痕的右脚踝,又不禁钦佩起慕容飞云高明的医术。灵活生动的大眼浮上了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哼!浪子神医的名号实在太响亮了,她看不过去,再说她也不差呀!连师父那个老顽固都说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用毒高手呢!所以她决定试试自己的能耐,和浪子神医挑战!
这就当作是下山来的第一项游戏吧!否则太枯躁乏味的日子她是过不下去的,总得找个新鲜有趣的事儿来做才不会无聊嘛!
呵呵!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好玩的。她愈想就愈情不自禁地窃笑出声。
冷不防的,房门被推了开来。
「怎么,好像很开心?」慕容飞云笑容可掬地挥着白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