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
看到他这样,洋洋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低下头,小声说道:“魏啸朗,要不,咱们考虑一下咱们的关系吧。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太成熟。”
魏啸朗愣住了,不相信似的问:“恒源祥,你说什么?”
洋洋豁出去了,她坐直身体,挺直胸脯,朗声重复道:“咱们考虑一下咱们的关系吧,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太成熟,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虽然我这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我也知道这种事马虎不得。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和我玩爱情游戏,所以我思量再三……”
魏啸朗面色铁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真和周琅有一腿。”
洋洋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与他无关,与你我的态度有关。既然你我都想正正经经地处朋友,我们就不得不正视我们的关系。魏啸朗,说实话,我认为我们两个人更像好朋友,我对你没有类似爱情的感觉。趁现在纠结得不算深,我们应该分开,好好考虑一下。”洋洋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盯着魏啸朗的眼睛,“这回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魏啸朗像被谁敲了一棒似的,呆住了,只知道木然地看着洋洋。半天,他才悠悠地说道:“可我对你有爱情的感觉,洋洋,是因为周琅吗?”
洋洋想了想:“我说过跟他无关,”她看看窗外,“可能是因为我还没下决心一辈子留在东北吧。”
魏啸朗扭过身,疲惫地靠在了驾驶座上:“恒源祥,我觉得你在玩我。我这人脾气好,人缘好,也没坏心眼,家里也没啥负担,你干嘛三天两头地跟我分手啊?你不想留在东北为什么不早说?借口,无耻的烂借口。”
车外,雪下得越来越大。洋洋心一横,快刀斩乱麻:“不管你怎么说,祝你光棍节快乐。”说着便推门下车。
“今天不是光棍节。”魏啸朗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的颤抖。
“有光棍的日子,就是光棍节。”洋洋文艺了一把。
“可我不是光棍。”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了。”说完,洋洋关上车门,决绝的转身朝银行走去。雪越下越大,鹅毛状的雪片在狂风的追逐下仓皇乱飞,不时撞在她脸上,激起了万千涟漪。
她回忆起她和魏啸朗恋爱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大吵小吵,生涩的初吻,开心的交锋等等等等,脸上不自觉浮起了一丝微笑。虽然两人分手了,但这段恋情在两人的生命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美好的回忆,挺好的。
回到银行后不久,手机响了,拿起来一听是魏啸朗。
“恒源祥,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吧?”听声音魏啸朗平静了许多。
见魏啸朗如此通情达理,洋洋心里暖呼呼的:“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
“那我还有追你的机会吧?”
洋洋想了想,肯定地答:“嗯,有。”
“那就行,恒源祥,你虽然迷迷糊糊,但你是个好姑娘,挺招人稀罕的,真的。”
“谢谢你夸奖。”
“你跟我客气啥?真是的。不过,好东西都容易招苍蝇。现在你单身,肯定会有意图不轨的人打你的主意,凡事多长点心眼,别吃亏,有事儿吱一声,能帮的我一定帮,啊。”
“嗯,也祝你早日遇到更适合你的女孩。”
“哎呀呀别墨迹,我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说不定过一阵子咱们又和好了呢。我在这说明白喽,我稀罕你,我不会放弃追你的。好啦,我一会儿有课,改天聊,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洋洋像喝了山泉水般全身轻松,魏啸朗是个好人,她再次确定。
没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洋洋一看来电显是周琅,脑海中浮起了周琅站在落地窗后微笑地样子,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这周琅又打什么主意?
她看看左右,小心地按了接听键:“喂,周琅,什么事?”
“昨晚你的钱包忘在我家了,今天下班后我来接你。”
洋洋赶紧翻包包,确认钱包不在。可恶,昨天她到周琅家后根本没动过钱包,周琅是故意的。
有真理作支撑,她的底气足了起来:“周琅,你把钱包顺便送来就行了,我不用去你家。”
“帮你送来?”周琅的声音还是那么慵懒,“好。哦,还有,你的身份证也在里面,你自己来取?”
洋洋哭笑不得:“你和钱包一起送来不就得了。”
“又送钱包又送身份证,好累,你还是等我来接你吧。”说罢,周琅无赖地挂了电话。
混蛋周琅,洋洋气极,冲着空气练起了左勾拳。
part32 桃花朵朵开;…)
这边周琅刚放下电话,旁边的人就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靠过来:“周琅,你看看这个厨房设计效果如何?全黑色系,高贵典雅,符合你的身份。”
周琅瞥了一眼草图,摇摇头:“不好,颜色太暗,很压抑,不衬她的皮肤和气质。”他掏出手机递给那人,“你的设计风格要和她相衬。”
手机屏保上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正撅着屁股上一辆悍马。那人一看,有些发愁:“和她相衬?她不太成熟,设计出来的房子恐怕与你不配。”
“屋子的风格当然要和女主人一样,好好干,这单干得好我新开发的那片房子的装修交给你。”
那人双眼一亮:“放心吧哥们,绝对让你满意。不过周琅,你不是不喜欢泡妞吗,怎么这次为一个丫蛋费这么多心?”
周琅没回答那人的问题,他收好手机,想了想:“这是婚房,慢慢设计慢慢来,加上通风,半年够不够?”
“婚房?”那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啥时候办事?”
周琅像品尝美食般轻轻咂咂嘴,淡淡地一笑:“明年五月,定抱新娘归。”
“阿嚏——”在银行的洋洋莫名其妙地打了喷嚏。
下班后,洋洋出门就看见周琅的车停在门前。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周琅正闭着眼睛听歌,听洋洋来了,他睁眼微微一笑:“上车,外边冷。”
洋洋点点头,听话地钻进轿车。不料,她还没坐稳,周琅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怎么了?”洋洋不解。
周琅没作声,他表情严肃地甩上车门,大步流星地朝旁边走去。走到一块落地招牌旁,他一弯腰,将面红耳赤,手里还拿着手机的文文提了出来。
“在干什么?拿来。”周琅伸出手,语气似冰,眼神似刀。
文文咬咬嘴唇,飞快地把手机藏在身后,用颤抖的声音顶嘴道:“这位大叔,光天化日,你竟敢抢未成年美少女的手机,你信不信我喊人了。”
周琅冷冷地眯了眯眼:“我叫你拿来!”
洋洋急忙钻出车门打圆场:“算了周琅,她是夏玲的外甥女。”她望向文文,“文文,我和你魏哥哥已经分手了,你不用再拍什么给他看了。快进屋吧,你小姨刚才在找你呢。”说到这,洋洋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酸意,迟到的分手之痛来了。
周琅回到车内时,洋洋正一脸落寞地看着前方。周琅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高兴?”
洋洋敷衍道:“在想事情,这首歌叫什么?”
“《I FEEL FREE》”
“能不能换首中文的?”
“好,我记得东博有张CD在我车上来着。”
周琅翻翻CD套,取出一张新碟放进机子。不一会儿,车上就响起了欢快的歌声,“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
洋洋那点小惆怅全被震耳欲聋的锣鼓伴奏给吓没了,她赶紧说道:“你还是换回刚才的吧,我觉得刚才的更好听。”
周琅突然露齿一笑:“可我觉得这首歌更好听,就听它。”说着,他伸手将音量调得更大,震得车玻璃嗡嗡作响。
看着周琅罕见的灿烂笑容,洋洋坐立不安,心脏跟着锣鼓声的节奏一下赶着一下地跳:“我真的觉得刚才的歌好听,真的,你换过来吧……”
周琅没听她的辩解,一踩油门,轿车载着满满一车的“桃花开”飞快地向前驶去。
雪很大,路很滑,从银行开回周琅的别墅花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周琅像着了魔一样,不光嘴角边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将《桃花朵朵开》放了至少五十遍,听得洋洋头昏脑胀,几欲呕吐。不过鉴于周琅的淫威她没敢反对半句,只是暗自下决心,以后绝不再听《桃花朵朵开》。
好不容易熬到周琅家,洋洋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钱包。这回她学乖了,拿起钱包先打开看了一下,确认身份证在里面,这才向周琅告辞:“周琅,东西拿了,你能不能送我到最近的公交车站?”
离开了桃花朵朵开的环境,周琅总算恢复了正常。他慢腾腾地穿上拖鞋,走到沙发边,一席无耻的话被他说得像谈生意般冷静和理所当然:“这个点最后一班公交车早没了,我看你还是走路吧。赶紧的,从这到你住的地方至少得五六个小时,走慢了天会黑。”
洋洋欲哭无泪,在周琅面前她总感觉自己是一只戴着项圈的小羔羊,被周琅牵得团团转。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乖乖就范:“那我打车走。”
周琅瞥了她一眼,赞同地点点头:“哦,好主意,不过今天下大雪,市郊的出租车不干活。”
洋洋早在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就有不祥预感,现在预感成真,满心委屈:“周琅。”
“嗯?”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嗯哼,”周琅毫不在意地扬扬眉毛,轻轻一跃,舒舒服服地倒在沙发上,“现在,给我做饭去。”
“凭什么让我给你做饭?”
“今夜的房租。”周琅闭着,懒洋洋地说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洋洋认命地进了厨房。
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鸡蛋,一把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