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祈未篱愣愣地看着他。
“我可以抱你吗?”
啊?祈未篱睁大眼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不禁红了脸。思索了片刻,她回以一个令人炫目的灿颜。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忘却烦恼的话。”
“篱儿!”不待她反应,卫扣寒紧紧搂住她,一心只想将她揉进他的生命里。这样的一个女人已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此生能与她相守将会是他最终的梦。
祈未篱被他搂得死紧,愣愣地发觉卫大哥的胸膛和王兄的胸膛是不同的。不同在哪里呢?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加速。在王兄的怀里,她觉得舒服、温暖、安全,却从不会心跳加速的。
捧着她的小脸,卫扣寒轻声说着:“篱儿,好好爱我可好?”说完,再度将她埋入胸膛中,怕她会消失似的。祈未篱没有回答,但一种异样的情愫,已在她的心中燃起。
远方的一艘画舫里,江南名妓沈秋棠不能置信地盯着这一幕,她握紧双拳努力控制情绪,不让它发泄出来。那是卫扣寒没错,她深爱多年的卫扣寒,何时给过她如此深情的拥抱?他清朗的俊容何时给过她一个温柔的笑意?
那女人是谁?她凭什么吸引卫扣寒所有的注意力?沈秋棠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被卫扣寒精实的身躯给挡住。她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愁怨,久久不散。
* * *
“紫芹,上回你和司傲去逛市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距离上次游西湖,又过了两、三天无聊的日子,祈未篱已经不想等卫扣寒有空再来陪她了,反正她和紫芹又不是没有脚,自己去不就成了?
“有啊小姐,上次司傲大哥陪我逛市集,请我吃好多甜食呢,还有江湖卖艺,连刀子都可以吞到肚里去呢!我还听到人家说书,说些江湖奇侠的事迹,说得挺精采的。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不晓得是不是同名同姓,还是紫芹听错,我听到说书人讲到云祯两个字喔。”紫芹忙将她的所见所闻贡献出来。
“真的?说他甚么话来着?”祈未篱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云祯的来历她从没问过,也从没听王兄提起过,只知道他的武功相当高。
“那说书人说啊,云祯是天下间最高深莫测的武学奇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剑宗创立以来,最有慧根的弟子,他五岁拜入剑宗门下,十二岁便在剑宗举办的三年一度较量赛里,打败他的大师兄。小姐,你猜他大师兄几岁?”紫芹神秘兮兮地询问祈未篱。
“几岁?”祈未篱眼眸里充满兴趣,但心头却隐隐觉得不安。
“四十五岁。呵,一名壮年男人打不过一个十二岁小孩,那景象光想就觉得有趣。那场比试造成了轰动,江湖群雄都想上剑宗瞧瞧云祯这传奇人物,想必他大师兄一定觉得很呕吧!”紫芹说得眉飞色舞,眼底尽是对云祯的崇拜。
岂止是很呕,在师兄弟及自己师父面前,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师弟,面子铁定挂不住,恐怕还怀恨在心吧!祈未篱心头这么想着。
“紫芹,然后呢?”
“然后……”紫芹犹疑一会儿,才道:“听那说书先生说,剑宗内斗,分成两大派系,闹得四分五裂,剑宗掌门似乎就是那位大师兄所毒杀的。后来他约云祯在白云山决斗,之后云祯就消失无踪了。有人说他对师门失望灰心,远走塞外,有人说他为他大师兄所不容,为他大师兄所杀;也有人说他悔恨自身武功卓绝,招致‘剑宗’没落惨败,因而举剑自尽,众说纷纭,他的动向至今仍是个谜。却不知咱们府中的云护卫,是不是说书先生口中所说的传奇人物云祯了。”八九不离十吧!祈未篱忖道。莫怪云祯常常仰望苍天,黯然无语,平常若没什么事,就惜言如金,却不知王兄是怎么结识他的?
“紫芹,别想了,以后咱们再问问王兄吧!若说书人所说的真是云祯,我想云祯经历那么一段,相信他也很心痛,不愿提起才是。”祈未篱说完,回头看一眼紫芹,贼兮兮地问道:
“紫芹哪!司傲对你可好?”
只见紫芹双颊一红,手指绞在一块儿,低头嗫嚅道:“他……呃……对紫芹不错呀!”
“呵,看样子司傲是认真的喔!紫芹,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时候,假如你还挺喜欢得话,主子我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嫁给司傲,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小姐,你……你说到哪儿去了,”紫芹跺了跺脚,不满地瞪着郡主。
“嘿!别气了!我说过些时候嘛,又不是现在急着把你嫁出去,瞧你紧张的。对了,街头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嗯……对了,有个地方挺怪异的,司傲却不让我进去瞧瞧,他说那不是姑娘家进去的地方,叫什么‘怡春院’来着,夜晚最是热闹。”
“怡春院?听起来挺美的喔,反正咱们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去瞧瞧那是什么玩意儿。”祈末篱一脸兴致勃勃,拉着紫芹就要往外走。
“小……小姐,可是司傲大哥说,那不是女孩子家去的地方呀!”
“那咱们就扮男装去不就成了?”
对喔,扮男装不就好了?
“可是小姐,咱们的男装……好像莫名其妙不见了。”
对喔,进寒衣社第一天沐浴完,寒衣社的婢女送来多件女装,而男装莫名其妙就不知所踪,想必是卫大哥为防她俩乱来,命人丢弃了吧?
“那咱们就去借两套来穿穿喽!”山不转路转,祈未篱勾起唇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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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郡主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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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寒衣社大厅。冷凝的气氛让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希望不被脸色难看的魁首点名,只因为魁首的客人不见了。
但司傲可就没那么幸运,这段期间魁首还特别交代要他好好照顾尉姑娘主仆俩,别出了差错,但现在……人除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不见了之外,还多了两、三个昏迷的守卫,显然是被人下了迷药。
司傲战战兢兢地向管剑情投以求救的一瞥,但管剑情只冷淡地瞄他一眼,甚至还恶劣地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划,分明是告诉他也没得救了。
“人呢?被迷昏的守卫又是怎么回事?”卫扣寒扫视全场,咬牙问道。
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司傲心头泛嘀咕,却不敢这么说出口,只得呐呐地回道:“呃……魁首,人……不见了。”但见卫扣寒眉头竖得老高,司傲看得心惊胆跳,连忙道:“魁首,我真的不知道哇!我……我下午去解手回来,就没瞧见尉姑娘她们俩,我以为……她们午憩去了……”
“那守卫怎么说?”冰雪般的声调依旧。
“守卫……很显然……被迷昏了……”
这不是废话么?卫扣寒闻言大怒:“该死!没有人知晓她们的行踪么?难不成你们下午全睡死了?寒衣社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
众人被骂得臭头,还是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寒衣社的两位娇客会突然不见了?
“魁……魁首……”过了许久,一名照顾花圃的长工被守卫带进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神色难看的卫扣寒一眼,才呐呐开口,脸色苍白地道:“属下有事情要禀报,尉姑娘的丫环紫芹,她……昨儿个向属下要了两件男装,今天尉姑娘二人就失踪,这!时间上太过巧合。”
管剑情听完,首先笑出声,在惊觉卫扣寒的寒眸射向自己,才勉强清了清喉咙,正经道:“魁首,看样子尉姑娘她们是换男装出门的,至于昏迷的守卫……”看来魁首当初故意取走她们的男装这举动,并没多大帮助。
“也是篱儿的杰作。”卫扣寒冷哼,他可没忘记当初李家四兄弟就是被篱儿的药给迷昏的,当初见篱儿驾轻就熟的手法,就知道栽在她手上的人肯定不少。
“司傲,要是人没找着,你皮给我绷紧点。”卫扣寒说完,便怒气冲冲转身出门,打算亲自去逮人。管剑情和司傲见状,也紧跟在后,其余人在他们离开后,皆如蒙特赦地松了口气。
* * *
“哇,紫芹,咱们上次逛的时候怎没这么多东西呢?”祈未篱从下午直逛下来,真是大开眼界,手中拿着根冰糖葫芦,忍不住嚷嚷。
“小……公子,咱们那天肚子饿,急着吃东西嘛!您……吃东西专心点儿,别噎着了。”瞧那冰糖葫芦这么大颗,郡主还能含着它讲话,紫芹还真有点害怕郡主的死法竟是吃东西噎死,那说出去可丢人了。
祈未篱笑睨她一眼,继续边吃手中的甜食边看周边的玩意儿,丝毫没有察觉街上姑娘惊艳的眼神。她男装的模样面如冠王,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派优雅,在告诉街上的姑娘们,他可是出身名门的世家公子,这可是姑娘们心目中的良人呢!但……为什么心目中的白马会在街上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