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棠往后瞅了瞅,兄弟俩真是听话的没带一个人过来。
“凌子棠,你赶紧把微微给我放了!”秦萧然刚想跨步走过去,就被她架在微微脖子上明晃晃的刀给吓住了,“你……你别冲动。”
“哼!”凌子棠轻蔑一笑,“今天叫你们来,不过是想算算过往的旧账。”她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自己一点没有怨恨。
“子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秦萧珂,你对我除了愧疚还有其他么?”她怔怔望着他的眼睛,不自觉泛起泪珠,“哪怕是一点点喜欢都好……”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点点,那你昏迷卧床,我一样能够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哪怕你没有醒的一天。”
“而你,秦萧然,你更可恶,同意了和我的婚约却一次次让我再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凌子棠情绪激动起来,握着刀的手不自觉颤了颤,“所有原本属于我的,都被白微微夺了去……”
“子棠……没有被她夺走,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未婚夫妻……”
十三年前,凌子棠爱上的就是一个心里全装着白巧巧的男人,她势利世俗的得到A市几乎所有女人都妄想的秦萧珂,那一刻,她以为她赢得了所有。
听过愿望破裂的声音么?她傻傻的以为白巧巧死了,他心里吃到会给她一席之地,等了十年,却等来他的昏迷,连成为他的未婚妻,都是借由他的愧疚和舆论得到的,他不爱她,从来不爱。
而刚刚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为了她绑架的另一个女人,愿和如此不堪的她重新来过。
凌子棠抬手擦掉眼泪,笑的可悲,“呵,秦萧珂,你欠我的是一个人,而秦萧然,你欠我的是一个秦氏!”
“你要的我都给你……是我欠你的。”
如果没有一开始需要凌家的帮衬,秦萧珂无论如何不会接受凌子棠,不是不爱,是因为不想伤害,可他做了卑鄙小人,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秦氏可以给你,还有,我刚说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
她等了足足十三年之多,从没听过半句甜言蜜语,而到这一刻,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所作所为全是为了白微微?
“呵,秦萧珂,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一脸嗤笑,她能抛开他一次,自然能抛弃无数次。
“我不过想证明你们兄弟谁更爱白微微,现在的选择题是,谁愿意留下来代替白微微,另一个就能带着白微微走。”
“你!”秦萧然真想冲过去一顿好打,只是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晃得人心惊胆战,他真怕凌子棠如她所说一个不留神,他们没做好决定之前就不小心动了刀子。
谁去谁留?
留下的会有怎样的结局,谁都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谁带白微微走,都永远不可能和她好好生活下去,因为留下的那个,会永远在白微微心底。
“她是我老婆,当然是我替她死!”和白微微的婚礼,秦萧然可以说从前至后的错过很多,但惟独师父面前两人的誓言牢牢记着。
“哦?那行,等你死了,他们也就估计心里难受几年,接着两人互相扶持,嗯,不错不错,估摸着会是伉俪情深的一对。”
凌子棠半笑不笑,对秦萧然的深情自是没半点怀疑。
“等等,小然,你和微微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幸福,让我去吧。”秦萧珂始终不知道如何说辞才能极尽圆滑到不伤害别人。
“呼呼,大哥救弟妹,也挺感人的,那今后白微微估计心里都是你了,还怎么和小然好好生活?”
“谁都不用救!”被绑在椅子上的白微微忽然出声,“你们只需要帮我照顾好我爸妈。”
Chapter 65.
显然没料到这招,凌子棠急的想让她闭嘴已经来不及。
只是凌子棠要的效果似乎达到了,兄弟俩对望了一会儿,又盯着凌子棠。
“时间不多了,你们赶紧商量商量,到底谁替她死,要么我说,白微微的建议也挺好!”说罢,凌子棠抡起刀子,作势要插过去。
“住手!”秦萧然急吼,“让我死,让我替她死!”
“不,萧然,我不许你……”
“微微,你忘了咱们的宝宝?给他一个睁眼看看世界的机会……”得知自己快做爸爸的喜讯,没多久又接到她被绑架的消息,秦萧然只觉得心里从天而降的悲痛
凌子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是说白微微怀了孩子?!
十年之前,懵懂无知的她,误入秦皇酒店,傻傻的闯进以为有秦萧珂的房间,却被陌生人逮住以为是傲娇的小姐,将她吃干抹净就下五千大洋便扬长而去。
“嗯,周姐物色的果然是人间极品,看你是处的份上,五千不找了。”
女人和男人的力气是无法比较的,凌子棠躺在床上整整一天才接受自己受污的现实,直到秦萧珂带着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走进来,她害怕的躲在床角,恨不得就此消失能多好。
父亲是出了名的家教严,又一直有着将她嫁于秦萧珂的心思,凌子棠不敢多说,随着秦萧珂在秦家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那时候,同样的小生命在她肚里诞生了,秦萧珂只好对外谎称是他的骨肉,但事情没能瞒得住凌云霆,凌子棠至今都记得父亲恶狠狠的闯进秦家,命令她打胎无果便直接将她从楼梯推下。
殷红的血肆意蔓延,她哭到无力,眼睁睁看着那个生命自自己身体流逝而丝毫抓不住,那是她头一次体验做母亲的欢乐,却何其短暂。
“啪”的一声,刀子自手中滑落。
“子棠,我知道你原本没有恶意的,是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秦萧珂几近哀求,瞧见她一脸动容又大着胆子说:“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是啊,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是如果当初父亲能够听进她的哀求苦劝,那孩子若活着也已经算个小大人了。
自己受的伤何苦连累别人?
苍白的脸上无力的笑显得越发可怜,凌子棠连连后退几步,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秦萧然冲过去帮白微微松绑,眼看着被大哥拥住的凌子棠又捡起地上的刀子,正猛的朝哪里扎去!
“啊!”
白微微扯掉绳子,没站稳便跌了下去,直直扑在倒在一边的秦萧然身上,他干嘛要那么傻,替别人去挡刀?!
刀子插在靠近胸口的位置,血液似乎一点看不见白微微的眼泪,没有半点同情的肆意流淌,嘲笑着所有人的恶作剧。
凌子棠,她不过是害怕的不想面对现如今多么恶劣的自己,想了结生命作罢,可是秦萧然,为什么偏偏替她挡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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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微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秦萧然仍旧昏迷着。
“微微,你先吃点东西把。医生说小然麻醉过了就会醒了。”
秦萧珂劝说无果,只好拉着凌子棠出了门。
握在手里的手渐渐动了,白微微有那么会儿恍惚,直到看到他睁开眼,才真的确定秦萧然醒了。
“老婆,你哭了?”
这是秦萧然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惹得白微微刚好一点的情绪又悲伤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你做事怎么都这么不考虑后果?”
她自私的希望他永远没去挡刀,只要他不受伤就好,其他人都与她无关。
“她怎么说都算是对我好过,又是子言的姐姐……”
白微微破涕为笑,“好呀,我看你还记挂人家是你初恋情人这档子事吧?”
“哎哟~”秦萧然想举双手头像,只是右手似乎拉扯到了胸口受伤的地方。
“好了,别动了。”白微微检查检查伤口,忍不住又开始气他,“你这么不乖,看来我要收回复婚的念头了。”
秦萧然急的差点坐起来,瞅了她一本正经的神色,半天憋出一句话,“之前医生给我检查了,说遗传病什么的……”
“什么?”白微微仿佛又跌倒谷底,“家族遗传病?医生确诊了?”秦萧然似乎没有开玩笑,白微微懊丧起来,“你说真的还假的?现在没人逼你结婚,你吓唬谁呢?”
秦萧然一言不发,白微微就知道确有其事了,虽说大哥的病有了药物控制,但谁知道能不能根治呢?
“小然,我……我们抓紧时间把证领回来吧。”
不会再有任何原因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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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风衣包裹的两人渐行渐远,单看背影,多么和谐般配的上流社会的一对璧人。
没有司机,秦萧然自己开着车,又不时看看身边有些憔悴的女子,那天撒谎撒的好像过于严重了,他不喜欢她的一言不发,他不喜欢她的空洞无力。
车子缓缓开上了颠簸的小路,女子没有留意周边熟悉的风景,漠不关心。
他优雅的为她打开车门,“微微,下来吧。”
白微微才缓过神,这是哪儿?
是植物园,她和华羽来过的植物园!
她站在旅店门口,忍不住哭了起来,被他牵住的小手颤抖着,误会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大的?
“前段时间这里卖地皮,我就收下了,也不曾动过。”他一直想带她来看看,“走,我们进去吧。”
他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她心底的伤痛。
关于误会和嫌隙。
围墙有些残破了,零零散散的,院子里有种的一些菜,白微微似乎跟着他的步伐才有勇气,进了屋子。
她忽然蹲下来,嚎啕大哭,他不知所措,她的悲伤远远超过他的估计,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多想,抬起她的脸,为她擦拭掉眼泪。
现在他们和好如初,只是上天给的时间却有限,白微微想到这里又强颜欢笑起来,她不要用哭泣面对每一天。
秦萧然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拉着她生怕她跑开似的,费劲的擦着桌子,
白微微回过神,拿开他手上的布,“你就别擦了,坐着休息会儿吧。”堂堂秦家少爷,白微微从未想过他会做这些,他能带她来这里给她足够的解释,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