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后,我竟不知
这世界上,还有最后的爱情。
〃三儿,嘉禾来了,你还不快点儿出来!〃我刚一推开信婶家的小竹门,她便见着我了,于是扯着嗓子望后屋里喊了一声,院子里几只臃肿肥胖的大白鸭也因此而扑棱棱地窜起一片。
〃没事,天热,我来找三子凫水去。〃我伸手挡开扑到我脚上的鸭子,笑道。
〃很是很是。你们一起去,顺便上山给我割笼猪草来,现在那猪啊正是长膘的时候〃
〃阿娘,你别老叫嘉禾做这做那的。〃后屋里拐出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青色的几乎露出头皮的短发,和黝黑地象似每一个山里人的皮肤,他擦了擦汗,把一条发黄的白色毛巾别上腰,〃一会我给你割去。〃
〃哎呀,我也知道的,嘉禾现在是大学生了,不一样了,就要到省城里去了,和咱这些乡里人不一样了!〃信婶絮絮叨叨,〃哎,你们王家祖上积德,全乡好象就出过两个大学生,一个是咱村的王村长,还有就是你了〃
〃娘,我们走了,晚饭时候回来。〃三儿拉着我,几乎是逃似的离开家。
说实话,三子他娘那翻话我还是得意的,这次的高考全乡只我一个上了本科线,虽然不过是省城一家二流的大学,但足够让那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羡慕钦佩了。一贯看不起我读书的父母也突如其来地从王村长亲自送来1000元奖励金的行为中看出了原来读书上大学真能给他们长个脸,甚至破天荒地允许我不用做农活。有几亩水田的堂叔也突然收起了财主的嘴脸,看着我居然还咧出一口黄牙笑着叫我多上他们家坐坐,我只是在心里冷笑着,我绝对要离开这山沟沟,永远的。
若说这山村里还有谁让我牵挂的,那就是他了。
三儿姓柳,似乎让这个司空见惯的浑名儿也有了一丝文艺的味道,其实按族谱的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叔。小时候好强,死不肯唤那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小毛孩叫叔,乘大人不注意把他掀在地上好一顿打,硬是逼着他叫我〃哥〃。
这一打,居然打出了十年的孽缘。
〃嘉禾,你啥时候去省城呀?〃
我回过神:〃咋了?舍不得我?〃
〃我想送送你。〃
我扑哧一声笑了:〃这离大公路起码还十来里远呢?我还要赶车,你要多早起来啊?〃东水河已经在眼前了,我一面扯掉自己身上的背心一面笑道,〃还是你怕我跑了,不回来了?〃
他横我一眼,低下头去,轻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拦腰抱起,重重地摔进河里,溅起好大的水花,他气愤地从齐腰深的水里站直身子,瞪着我:〃王嘉禾!〃我就是喜欢逗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乐意了。
我哈哈地笑着也跳下水,他抱怨着:〃我衣服全湿了!〃我伸手去扯他的裤子:〃怕啥,湿了你不会脱下来啊?〃他一面叫着别别,可不是我吹牛,十个柳三也不是我的对手,很快就强迫他脱光了衣服,光溜溜地站在河里。
〃这样不挺好!?〃我欣赏他气地胀红的脸,心里也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他也是不会真和我生气的,他还没说话,岸边就传来一声尖叫,听那朝天椒样的声音,我就知道麻烦大了,三儿脸更红了,一下子凫到水里,我却不怕她,大咧咧地一转身:〃妞妞,你没事学那骡子叫唤个啥?!〃
王妞儿一下子捂住眼睛不敢看我的裸体,一面嘴里连珠炮似地骂:〃你们耍流氓,欺负人,不得好死!〃
〃有本事你叫你的村长阿爹来抓我呀!〃我故意用脚用力地踩着水,发出哗哗的声音,一面道,〃我可要过去了,你睁大眼睛看看哥哥的**!〃
〃啊1!!!!!〃王妞发出了濒死一样凄惨的叫声,掩面就逃,我叉着腰在水里朗声大笑。这女娃娃平常根本就是个辣子货,一个不顺眼就横眉竖眼地骂,天天打扮地和个绣花针似的,可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这时候最是知羞,我还就不信吓不跑他。
其实我在几年前还真是喜欢过这小妮子的,不光是我,村子里凡是光着屁股蛋满山跑的小子都中意她,可她占着她爹的地位,专横跋扈惯了,愣是不把人当人看,我就瞧不上了,到如今全村里似乎也就我敢和她叫阵儿。
〃人家一女孩子你怎么这样说,小心他爹找你麻烦。〃三儿等她走远了才浮出水面。
〃他爹现在哪敢得罪我呀。〃我话音刚落,随即不怀好意地逼近他,〃我知道了,三子叔是不高兴我给她看我的那个!〃
〃你!〃三儿脸顿时红了一片一转身就想游走,我一早准备着呢,在水下一攥他的脚踝,三儿一个抽搐,立时被我拉进怀里。
〃嘉禾。。。别。。。〃他脚都软了,声音更是抖的厉害,我得寸进尺地压着他望河边的青石丛中靠,一面牢牢地拧着他的胳膊:〃三儿,现在没人会来了,怕什么。。。这些天我可想你了,想死你了。。。〃
〃嘉禾。。。〃他嘶哑地叫出声来,推拒的双手却是一点真力也没使上。我伸手捏住他的小弟弟,三儿喘息起来,指甲深深地陷进我的肩膀里:〃嘉禾,嘉禾,快。。。再来。。。〃我将他反了个身子,两手从背后环住他的,忽紧忽慢地动起来
〃啊!啊~嘉禾,不要了~〃我伸出舌头舔过他的脖子让他敏感地又一哆嗦:〃三儿,叫我什么?〃
〃哥。。。嘉禾哥。。。我我不行了,要出了,你放开〃他忍不住啜泣出声,〃求你了〃我惩罚似地用力掐住顶端,三儿的腰剧烈地抖了一下,我的手心便一阵阵地滚烫,那白色的浆液混进河水里,打着旋儿,散了,远了。
和三儿玩这个,原本是死也想不到的。我喜欢他,那不错,可过了那条界,却是我从未想过的。
那时候高考放榜没多久,我心里高兴,买了几两高粱坐在玉米地里拉着柳三和建弟,狗蛋他们陪我喝酒。那几个都是谗鬼,家里平常谁有法子常喝,一个个都拼着命地抢。建弟喝到半醉突然大着舌头吼,他吗的老子家里就是穷!二十来几了还讨不上个媳妇儿!活着都跌份!我拍拍他的肩,讨媳妇有啥好啊?海子哥从前多疯玩的人,可自从有媳妇儿了连跟咱们说几句话,海子嫂就吹鼻子瞪眼地逼着下田干活去,年前有了娃儿,脸上越发没个笑了要是讨老婆也讨成她那样的泼辣货还不如不要!
狗蛋踢我一脚:〃扯你娘的躁!你现在都出息了,进了城还怕没姑娘交,寒掺谁呢谁叫我们几个合起来识的字都没你多,要知道读书能进城,老子当初也不辍学了!〃
〃你就算当初继续念了今儿也考不上。〃三儿咽了一口酒,道:〃大学你以为谁都能考上,全乡也就嘉禾一个罢了!〃
我抱着三儿大大地亲了一口:〃还是三子知道!我告诉你们,娶老婆就要找三儿这样的!其他人我还看不上呢!〃
哥几个对我的举动算是司空见惯的了,建弟拍了我一掌:〃你俩从小就穿一条裤子的。我问你,你可要老实答王妞儿是不是中意你?〃
三子一边从我怀里挣出来一边起哄:〃谁都知道妞妞中意嘉禾!妞妞爹准备上你家提亲了!你都快成村长家的倒插门女婿了!〃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和她的事说笑,尤其什么上门女婿之类,三儿平常最明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地和他们一起疯。我一下子扑过去,压着他,手玩命似地捏他的大腿啊腰眼啊,嘴里喊着:看你还满嘴胡说!
别别!三儿手脚并用地扑腾见我不肯放过他,话也软了,叫着:〃嘉禾哥,别,我乱说的,不敢了!〃
我心里一动,手也捏不下去了,长大后三儿就很少喊我哥,可他一喊我就没辙了,任他说什么我都应承,现在见他服了软我也只有起身,讪笑道:〃我对王家那女娃娃没兴趣,谁不知道她爹那些事儿。〃
狗蛋一 听这话题就乐,一捅刚刚坐起身还直喘气的三儿:〃你知道你家隔壁李寡妇和王村长的事不?〃
三儿脸色酡红地点着头:〃谁不知道呀?刚才我还亲眼看着他从土墙上翻进李家了呢。〃
我看着有趣,又说:〃那你跟去偷看了?〃
他不好意思地扰扰头:〃咳,看这个做什么?〃几个爱混闹地兄弟立即起哄着要看。三儿本说不愿去,可哪折腾的起我们闹他,又着实喝了好些酒胆子也大了,遂一起去了。
我们到了李寡妇家塌了小半边的土墙我琢磨着就是被王村长近百公斤的体重一来二去给压塌的那缺口只能容一个人的脑袋,我很够义气地让建弟踩着我的肩爬上去,看把他感动地一个热泪盈眶。
〃看到啥了?看到啥了!〃狗蛋急地眼都要红了,我也跟着催促。倒不是我有多好奇,只是这种事在我看来和偷窥我家俩猪交配一样,除了新鲜哪有什么看头?催促他只是因为这小子他吗最近长膘不少,一踩着我肩膀我就直晃悠,差点没把那剩下的半堵墙也给锤塌了。
〃他可真猴急,一上炕灯都没吹,就摸李寡妇的奶子,叫地还好大声。〃建弟说着还直舔嘴,仿佛身临其境,三儿在旁边直跺脚,小声地叫:〃快走吧,太缺德了这。〃我就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故意说:〃别!咱看看咱村长能撑多久。〃建弟低头笑道:〃不过是撒泡尿的时间。〃我也哈哈大笑。
三儿对我们的下流无能为力,可惜乐极生悲,我这一笑重心就不稳,建弟的身子一晃就再不能平衡,顿时重重地摔了下来。一瞬间现场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动静比泥石流还大,瓦房里传来一声喝问:〃谁?!〃
都说这小子别乱长膘了不是!我哪敢怠慢,拽起地上那死胖子拔腿就跑。
我心里知道,别看我看不起他这个那个的,一旦被王村长发现我干这事,我绝对比他急!想想那奖金,想想别人看我的眼神,我也绝不能和他撕破脸。
三儿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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