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君夜离洋洋得意,“一样重要。”
“……”紫凝一把推开他,“那好,朝政之事你自己解决,正好我也懒得费心思。”
“不要吧!”君夜离一惊,顿时垮下脸来,扯住亲亲爱妃的袖子摇啊摇,“紫凝,你那么聪明,你不帮我,我一个人怎么成。”
紫凝白了他一眼,一脸“你少懞我”的不屑样,“怎么不成?你可是堂堂‘魅王’,杀伐决断的能力无人可及,有什么事是你应付不了的?平日里装出一副玩世不恭、不理世事的样子,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否则你何必沙场点兵,谋得‘战神’之名,难道只为流芳百世吗?”
君夜离明显一愣,好一会儿才突然一笑,伸指点在她小巧的鼻尖,叹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紫凝也!这次大月国一行,我真是感激上苍让我遇到你,且将你收入囊中,否则,我岂非要后悔三生!”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重视和尊重过,紫凝暗暗感动,失笑道,“不会用词语就别乱用,我是物什吗,要被你装口袋?”
眼前人如此清丽脱俗,巧笑嫣然,而且这笑容只为自己绽放,君夜离只觉得心中柔情满得要溢出来了,又是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如云的秀发,“我是想把你藏起来,只我一个人看,旁人休想……”
尽管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紫凝这次却连想推开他的念头都没有了。
君夜离,我正试着全身心相信你,倚仗你,并且……喜欢你,就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否则,借你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向碧蓉之事,你怎么看?”紫凝偎在他胸前,声音有点发闷。
“如你所想一样,向家绝没有胆子谋反,向碧蓉自己也绝对想不出这等方法来害四弟,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君夜离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柔滑细腻的感觉,真是舒服,越摸越爱不释手。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紫凝哑然失笑,难不成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那,会是谁?”
“暂时不知道,等父皇拿到向碧蓉,自然会审出个结果来。”
紫凝想想也是,只不过平白被冤枉这一回,心中憋闷罢了,若是有机会,必得将那凶手找出,出这一口闷气。
景澜宫处皇宫南面,环境幽雅,与君夜澜淡泊的气质很相符。平时除了他,也少有人会来,因而格外宁静。
进去之后,紫凝仔细替君夜澜诊了脉,知道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放下心来,一丈青之毒虽然厉害,但好在是慢性之毒,只要在七日之内将其解掉,再好生休养一个月,就会完全痊愈。
紫凝替君夜澜施针逼毒,再割开他两手中指放出毒血,然后留下一瓶药,叮嘱服侍他的侍卫沈然如何用药,明日再来替他施针放血。
沈然自然是千恩万谢,恭敬无比地将人给送了出来,回去好生服侍君夜澜不提。
从景澜宫出来,紫凝和君夜离坐在马车上,甜甜蜜蜜抱在一起,直到回了魅王府,才手牵手从车上下来,无华表示十分不愿意承认,那个笑的一脸傻样的人,是自己心目中冷酷锐利、高高在上的主子……
夏婕从里面迎出来,恭敬地道,“殿下,王妃,三殿下到。”
君夜离淡然道,“知道了,你去奉茶。”
果然如紫凝所说,自那日跟夏婕打赌之后,她虽然气得发疯,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足见她心思之深沉,也少有人及,真沉得住气。
君夜离便挑了个时机,将夏婕又调了回来,说是旁人用着不顺手,就只夏婕在他身边做事,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向紫凝讨了个人情,让她继续留下。
夏婕一时猜不透个中玄机,更想不到紫凝一上手就在怀疑她,自然是惊喜莫名,这次重回大殿下身边,一定要小心应对,找机会除掉北堂紫凝才行,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是,殿下。”夏婕转身下去,言行举止并无不妥之处,尤其对紫凝,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那种敌视和排斥,而是一个下属应该有的敬重与敬畏,像变了个人一样。
君夜离和紫凝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一起走了进去。
“大皇兄,大皇嫂,”君夜燎笑着起身见礼,“你们没事吗?”
紫凝对他微一颔首,算是回应。君夜燎的母妃即林淑妃,其父林敏之,为京兆府尹,外放官员虽然不及在皇帝面前容易得宠,但却有相当大的自治权,说白了山高皇帝远,蒙蔽圣听是很容易的事。
林淑妃为人心胸狭窄,尖酸刻薄,睚眦必报,在宣景帝面前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所以这些年常伴君侧,也算是极其得宠的。
至于君夜燎么,平时则是一副嘻嘻哈哈、与世无争样,跟谁都可以亲近,对谁都不设防,让人生不出要防他、害他的念头来。
君夜离示意他坐下说话,“三弟的意思,我们该有什么事?”
君夜燎一脸关切,“我听说四弟被人下毒,而且还牵扯到大皇嫂,心里着急,先去看了四弟,又过来见大皇兄,却没料到竟先你们一步过来,怎么样,大皇嫂没事吗?”
他得到消息赶到皇宫时,紫凝正给君夜澜解毒,等他去景澜宫看四弟,两下里又正好错开,而且他急着赶来魅王府,自不比那小两口悠哉玩乐,就早了一步回来。
“没事,”君夜离回眸看了紫凝一眼,“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愚蠢之举,怎能动得了紫凝分毫。”
“没事就好,”君夜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跟着又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向家竟会犯上作乱,如今父皇震怒,已将向家上下抓入大牢,要御前审亲。”
紫凝倒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但没作声。
“不过那向碧蓉还真是机灵,”君夜燎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注意着君夜离的反应,“从皇宫逃出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失了踪影,莫不是已经出了京城?”
君夜离岂会不知他的试探之意,无所谓地道,“京城禁卫宫岂是容易应付之辈,父皇自有定夺。”
君夜燎暗骂他一声“老狐狸”,面上笑道,“是,大皇兄。”
夏婕奉上茶来,分别给几个人放好茶杯,“大殿下,王妃,三殿下,请用茶。”
紫凝冷眼旁观,夏婕与君夜燎并没有直接的接触和眼神交流,彼此之间冷漠生疏得像是从来不认识一样。
不过,往往的情况就是,越是表现得疏离,彼此之间就越可能有猫腻,大意不得。
再随意聊了几句,君夜燎就适时告辞,夏婕将他送了出去。
不大会儿,夕月走了进来,“小姐,襄王已离开,夏婕并无异常。”
君夜离捏着下巴思虑,“夏婕这段时间没什么不寻常之处,对紫凝你很是恭敬,或许是我们多心了?”
“绝对不是多心,”紫凝冷然一笑,“就只夏婕对我的态度改变如此之大、之快,说肯定有问题,夕月,继续盯着她。”
就不信夏婕伪装的功夫如此到家,一点破绽都露不出。
“是,小姐。”
君夜离不软不碰碰了个钉子,宠溺地笑了笑,“紫凝,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襄王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紫凝摆摆手,意即我明白,“他对你的关心太过虚假,这种人,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君夜离看了她一会,忽地一笑,“紫凝,我想我不得说,你真的很聪明。没错,三弟表面与世无争,暗里有很多动作,我已让无华他们盯着他,绝不会让他得逞。”
他与君夜燎这么多年兄弟,彼此之间不可谓不了解,可紫凝才与三弟见过几面,已深知其心,这份洞悉人心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
“谢谢夸奖,”紫凝挑眉,“我不过是旁观者清。”
所以,我是当局者迷?君夜离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跟亲亲王妃说话,得时时动着心思,不然真逊。
“小姐,殿下,”沈娘端着托盘进来,慈爱地笑笑,“我做了点心,你们尝尝看。”
自从来到西池国,沈娘除了照顾紫凝的饮食起居,其他的活儿都不必做,日子过得也挺悠闲的。
秦戈原本是由无华带着,不过无华经常出任务,何况他自己还是大男孩呢,怎么会照顾一个心智有问题的人,紫凝便让秦戈跟在沈娘身边,她也放心些。
好在秦戈虽然心智有问题,大概也觉得沈娘温柔慈爱,像娘亲一样,格外乖巧听话,让怎样就怎样,从来不惹事。
“紫凝,紫凝!”秦戈跟着沈娘进来,一屁股坐到紫凝旁边的凳子上,眯着眼睛,露出白牙来笑。
“嗯,”紫凝淡然一笑,算是回应,“吃过点心了?”
“没,一起。”秦戈再往前凑一点,直直看着紫凝的脸,怎么瞧也瞧不够似的。
君夜离于是很理直气壮地把紫凝拉过来,放到自己另一边,冲秦戈瞪眼,“吃你的点心。”
秦戈噘嘴不高兴,不过没跟君夜离使脾气,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恨恨地嚼。
紫凝无奈摇头,君夜离吃谁的醋不好,跟秦戈较劲,幼不幼稚。
沈娘平时也见多了这些小儿女之间的打打闹闹,笑脸着摇了摇头,“秦戈,慢点儿吃,小心噎着。”
“唔……唔……”秦戈鼓着腮,胡乱点头。
“那你们慢慢吃,我去做晚饭。”沈娘转身出去,知道秦戈这会儿舍不得紫凝,就让他多待一会儿吧。
结果秦戈接着就给噎着了,君夜离好笑不已,端起茶碗,捏开他的嘴巴一通灌,末了再帮他拍背顺气,“咽下去没?”
秦戈使劲伸脖子,然后张开嘴,“啊……”意思是让君夜离看看,他都咽下去了,嘴里没了。
“……”君夜离无力地抚额,怎么感觉秦戈的心智,还不过三岁孩童?
谁知道他还没说出句取笑的话,就见秦戈忽地一皱眉头,反手按住右边肩膀,痛苦地叫,“紫凝!紫凝!”
紫凝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疼……疼……”不大会儿功夫,秦戈已痛苦得使劲咬嘴唇,眉眼之间泛起诡异的青色,用力抓紧肩膀,“疼……紫凝……”
紫凝心中一动,暗道不妙,“夜离,抱他进去,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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