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甩甩头,像要甩掉又生的犹疑,锦咬咬牙,终是狠下心来开口:「东,你说过,如果我要自由,你会给。」
虽然心中已有预期,但听到这话,仍是震得东身形一动。光亮的眼瞳瞬时失去神采,怔怔的望著锦,像要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要自由…」
“我要自由”…锦才出口的话,夹杂著前几日一样自他口中说出的誓言“…我不要自由,这辈子不要,下辈子不要,生生世世都不要…”,在东耳边反反覆覆回盪著。
生生世世…现在才短短几日?真是讽刺又可笑!
锦如一般时醇厚的美声,此刻在东耳中却飘飘浮浮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平日总是柔情万端看著他的温润眼眸,此刻却坚定锐利的像把利刃戳在他的胸口上,初时痛不可当,久了竟也麻痹没有感觉,或许是不想也不敢去感觉了吧!
冷…打从心底透出来的阵阵寒意冻得东再无知觉,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情绪锁在心里最底层,再张开,眸中已无暖意。
「好。」东面无表情的点头说道:「锦要自由,我给。」
走近锦,在锦的唇边留下轻轻一吻,深深望进锦的眼,接著退後一步,摘下手腕前几日才由锦亲手戴上的表,放在手心,直直伸到锦的胸前…
没有丝毫温度的绝情话语自东口中缓缓吐出:「我的心就像这表…」说罢,缓缓地翻转过手掌…
锦就这麽眼睁睁的看著见证二人情爱的表自东手中慢慢滑落…
不要!锦在心底呐喊著,东,求你不要…
表砸在石板地上的声音如此清脆,彷如二人同时心碎的声音。
没有再看锦一眼,东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绝裾而去。
锦楞楞看著地上的表,缓缓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拾起,放在颊边不停摩挲。唇边还留著东的淡淡馀温,耳边不断回盪著东离去时的话语,话虽绝决,但那双眼好孤寂、好伤心,他怎会看不出?!
东,对不起,好不容易要来你的真心我却无力守护,我…好该死!
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滴滴滑落,再也忍不住,锦对著天际嘶喊著:「东…东…东…」
回到车上,东把自己重重摔进驾驶座里,闭上眼,抚著已空的手腕。
锦,你的离开是为了我吧?!在你心里,我真的脆弱到要你牺牲俩人的情爱来守护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保护的所有物还是相守一生的伴侣?罢了,既然你已决定,我能做的也只有切断二人的羁绊,让你安心。
锦的呐喊穿透天际直达耳畔,泪早已随著椎心的嘶喊声无声无息滑落,东用著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低声喃著:「锦…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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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剧排练不因二人的分手而中止,反而因公演的逼近更加如火如荼。
锦往日最爱的双人舞排练,如今却成了他最残酷的刑罚。
看著东的眼,深藏的浓情蜜爱已成绝决的冰冷;搂著东的腰,愈见纤细却再没有逼他加餐饭的权力;牵著东的手,触感依旧,交缠的心却已仳离;闻著东淡淡的气息,空气中浮动的暧昧却已烟消云散。
每到这时,锦就希望自己就此死去,再也不必感受这磨人的伤痛。尤其眼见东日益消瘦,心中好不舍,这不舍在眼底化为无法掩饰的浓浓爱怜…
但这爱怜却让东更加气恼怨怼。锦,你既放不下心,又何必要求分手?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我!
好苦、好烦、好闷…
「长濑,陪我喝酒去!」重重一喝,东像要吼出心中的烦闷。
「这…」觑了锦一眼,长濑看得出来锦想拦又不敢,眼光却扫向他,警告意味浓厚,再转头看看东,连瞧也不瞧向锦一眼,不耐的等著他的答覆。
长濑呐呐道:「东师兄,不好吧,明天还要排练呢!」
锦的眼底满满是怜惜不舍,东的脸上却尽是苦闷烦忧,任谁都看得出来二人之间出了大问题,可谁也不敢劝解。
「几杯酒便醉得倒我?」东只觉满腔烦闷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再不发泄,只怕自己再撑不下去,再见长濑还是一付犹疑难定的样子,不由哼声道:「算了,我自己去!」
咬咬牙,长濑下了决心:「东师兄,等我,我陪你去。」
锦师兄,对不住了,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可怨不了我,只有这时,我才有些些机会。何况,我怎能放任东师兄一人喝闷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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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重节奏音乐回盪在密闭的空间中,舞池挤满狂欢享乐的扭动身躯,眩人耳目的声光极易让人沈迷,但长濑的眼里却只有东。
一身清俊高雅却豪迈饮著烈酒,完美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多了点阴郁,发梢随著仰首的动作微微飘扬,喉结在纤白的颈项上下滑动著,那模样比起平时的优雅持重更添几分狂宕却又脆弱,看得长濑有几分痴,待得回神,竟已让东喝得半醉…
「东师兄,该回去了。」
「什麽时候轮到你管我了?」斜挑著长濑的眼角因著薄醉的缘故,少了平日的威严,却多了几分难见的妩媚。
给那略微迷茫的湿润眼眸看著,长濑不由一阵脸红心跳,压下心中异念,长濑轻声劝著:「东师兄,我送你回去吧,钥匙给我。」
「不给,我自己还能回去!」东使著小小的性子,彷佛在撒娇一般,看得长濑心神盪漾起来。
「不行,喝酒不开车,太危险了。」长濑还是劝。
「嘻嘻…不给,不给,你要拿得到就让你送。」东像孩子般拿著钥匙在长濑的眼前东摇西晃,浑然不觉自己极天真的举动落在长濑眼中竟与挑逗无异。
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长濑伸手把钥匙夺了下来。
眯著眼,嘟著嘴,东略显不悦的埋怨:「可恶!长濑,你欺负师兄。」
看著那微噘的红灧唇瓣,长濑几乎失神吻了下去,所幸突来的乐声震醒了他。
架著半醉的东,回到东的住所,长濑将东扶上床去,怕东睡不安稳,体贴的替他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和腰上的皮带。
好纤细的腰身…长濑二只手不由得握上东的腰…
「嘻嘻…好痒,别闹…」
突来的声音吓得长濑赶忙放手,抬头一看,东却没醒。
舒展的眉、泛红的颊、微勾著淡笑的唇角…看著这私心爱慕的容颜,长濑不禁心旌动摇。
第一次见到东师兄是好久已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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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队三人一进练习室,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三人就像发光体般,牢牢吸引住每个人的目光。
克师兄笑得灿烂,锦师兄笑得热情,东师兄则浅浅淡淡的有些腼腆。
长濑最喜欢东师兄了,也是因为东师兄才加入杰尼斯,但现在看到本人,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
没上妆的东师兄太过白皙,一张略小的脸,衬得那精雕般的五官更加俊美细致。178公分的身量不只让他瘦削结实的身材显得修长有力,也让他太过优雅的气质不致显得柔弱。
他混身上下散发著一种未染世俗的乾净与高雅,那样子…与电视上刻意塑造出来的阳光偶像有著很大的差距,但这差距并不让长濑觉得失望,反而有种更想亲近和…保护东师兄的欲望。
没错,保护…不像护卫弱者的保护而是那种…倾尽所有也要让东师兄开心笑著的那种心情。
锦师兄不知在东师兄的耳边说了什麽,始终淡淡的笑意突然灿开,彷如春阳乍现…绝艳,映入眼里,直到心底。
长濑心里突起一阵羡慕,羡慕锦师兄轻易的就能让东师兄开心。
师兄们讲完几句勉励的话後,开始示范教导他们一些简单的舞步。一样的音乐和步伐,锦师兄跳来随兴放肆,东师兄跳来则优雅有致,全然不同的风格,却同样的赏心悦目,看得大家痴迷不已。
一阵掌声过後换小杰尼斯们练习,三人不遗馀力的指导著大家。长濑贪看东的身影不慎绊倒,来不及呼痛,一双白皙有力的大手已将他拉起。
「没事吧?」好听的低哑是东师兄的独特嗓音,柔柔的有著安抚人心的温暖。
长濑不好思意的摇摇头。
「旋转的时候要这样,才不会绊倒。」东仔细的演练一遍,鼓励著长濑再试一次。
「好极了,就是这样。」
望进东师兄温暖的笑眸,连最讨厌的舞蹈课都变得有趣起来,小小年岁的长濑心里不禁想著,今後一定要更加努力,当个让东师兄引以为傲的师弟,让这张笑脸永远对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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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望著东,长濑叹了口气:「东师兄,除了锦师兄,在你身边还有我啊,什麽时侯你才会注意到我呢?」
怕自己终要控制不住,替东掖了掖被子,长濑起身要走。
「别走…」
悠悠一声低唤止住长濑的脚歩,颤抖著转过身。东师兄听到我的话,愿意接受我了吗?望向东才发现他根本没醒,紧闭的眼角却挂著晶莹的泪,看得长濑心疼不已也…忌妒不已。
轻轻拭去东的泪,大手在东的脸上巡梭著,长濑低喃著:「东师兄,你的泪是为了锦师兄吗?看著这样脆弱的你,让我更想得到你、保护你。既然锦师兄让你这样伤心,以後就由我来照顾你吧!是你要我别走,後果,我也顾不得了…」
唇印上东的,需索著压抑已久的爱慕…
锦…不!不是锦。东猛然张开眼,压著身上的人竟是长濑,衬衫已被拉开,双手被长濑的一只手压在头顶上方,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该死的竟在自己身上游移。
「长濑,你在干嘛?」东冷叱了声。
长濑震动了下,看向东的眼有些歉疚与狼狈,却没有放开东。
「还不放手!」东锁著眉怒喝。
先是锦,再是鹰宫、罗伦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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