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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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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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到她的心坎里了。

她确实不愿意在脸上、身上留下疤痕,偏偏医生说留疤是无法避免的,这让她失望透顶,才会赌气不治。

瞧她没有开口,徐秀岩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然就先让他替你重上石膏就好,其他的等你想做再做。”他退一步,摸摸她的脸,动作透着温柔。'网罗电子书:。WRbook。'

突如其来的亲匿举动和厚掌的温度,引起一阵像小虫在皮肤上爬的搔痒感,然后钻牙钻,钻进心底,融化成一波波的热流,史嘉蕾小脸一红,莫名的羞涩袭上心头,连怎么拒绝都忘了。

徐秀岩观察她害羞的反应,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温柔的弧度,黑眸深处浮现煦煦柔软。

久经工作磨练,他习惯用笑容来隐藏过于精锐的眼神,久而久之连笑容都成了疏离和戒备。唯独这个小女人,坚强中偶尔显露脆弱和单纯的模样,令他难以防备,不自觉便跟着她的情绪走了。

小心的把她自摇椅上抱起,放回床上,发现她神情有异地瞧着自己。

“怎么了?”他在床沿坐下。

史嘉蕾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摇摇头,“只是有点饿了……”

他笑了笑,“想吃什么?”

那不是没事的表情,她从来不会老实的承认自己的需要,这表示她在隐瞒什么。

是流产的事?还是其他?

认定现在不适合谈太重口味的话题,徐秀岩暗自决定将来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谈一谈。

“……热可可。”史嘉蕾垂下脑袋,小小声说了一句,有点困窘。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知不觉间把热可可的温度当成他的温度,那比安眠药还要容易哄她入睡;偏偏她自己就是泡不出那种温度和味道。

“不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徐秀岩不着痕迹倒抽口气,压下莫名躁动的欲流,好半天才应了声,匆促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女人的一个眼神而起了怪念头!

摸摸重新上好的石膏,戴着毛帽、墨镜、围围巾的史嘉蕾若有所思,听着门半掩的房外,徐秀岩和那个“密医”交谈的声音。

“现在虽然是慢了些,但还可以拆,等伤口再愈合下去就真的很麻烦了。”

她的小手摸上平坦的小腹,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疤痕。

现在还是会痛,但没那么痛了。

“当然脸部重建也是尽早开始比较好,久了伤口长出肉芽,处理起来问题比较多。”

她的小手往上移,摸摸歪斜的鼻梁和看起来像兔唇的伤。

现在脸已经不肿了,虽然仍丑陋。

“烧伤呢?现在有人工植皮,不能做到和以前没有不同吗?”徐秀岩询问得很仔细。

“我倒觉得该从心理建设先下功夫,才能承受长时间的治疗,而不至于打击病人的信心。”

“那声音……”徐秀岩压低声音问。

医生也配合减低音量,“得照内视镜才能知道是伤到声带,还是血肿压迫到声带,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例如喉返神经受损。”

“差别是?”他忙问。

“前两者还好,能治愈,只是需要花时间,但如果是喉返神经受损就非常麻烦了,因为神经断了就是断了。”医生简单解释。

“那不会好了?”徐秀岩沉了脸色。

“难说,复原有限吧。不过还是得看情况,有时候不可能救活的伤偏偏就好了,有时候简单的小感冒也能致命。”医生瞧了门内史嘉蕾的背影一眼,又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跟我说吧。”

从她只愿意打上石膏,其他伤连看都不愿意给她诊断一下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是从心理着手,否则说再多也没用。

徐秀岩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送他离开。

“医生走了。”听见他走回来的脚步声,史嘉蕾先开口。

“嗯。”他应了声,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好平滑。”她摸着手上的石膏,“想不到在家就可以打石膏,而且这位医生做得真好。”

“我事先跟他提过,所以他把工具都带来了,毕竟你不想到医院去吧。”他无奈道。

史嘉蕾不以为然地转移话题,“你说他是密医,难道还有诊所?”

“没有,他在世界各地的医院被踢来踢去,当人球医生。”徐秀岩眨眨眼。

史嘉蕾笑了几声,感觉有点紧张。

黑眸一黯,他突然问:“要不要到外面走走?”

她老是闷在家里,该出去透透气,心情才不会越来越灰暗,趁今天他休假,陪她到附近散散步,应该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墨镜下的眼里溢满惊讶。

“如果你担心陈太太的话,我已经提醒过她不要跟任何人说。”因为陈太太不会想经历第二遍的方式“提醒”。

见她还是犹豫,他又说:“况且她完全没认出你是谁。”

“不代表别人也认不出来!”史嘉蕾握紧双手,态度开始强硬起来。

“距离这里最近的一间民房,步行要三十分钟以上,不会有人来的。”他放软声音说服她。

史嘉蕾用颤抖地手摘下墨镜,问了一个问题:“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吗?包含家人?”

徐秀岩当然也想到这点,也询问过陈太太的家人。“所有知道的人,我都提醒过他们不得再转述。”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她家有会用电脑的孩子吧,你能把他们的网路线都断掉吗?你知道网路是这世界讯息散播速度最快,且毫无阻碍的媒介吗?”

徐秀岩想起有关她被网友批评的报导,霎时词穷了。

“网路是最不用负责的传播管道,人人都可以自由发表言论,自由攻击别人。”她愤慨道。

“但是陈太太并不知道你是史嘉蕾,就算有人上网写了什么,或有什么流言,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

“有心人就会做很多联想,穿凿附会,随意抹黑。”史嘉蕾讥刺的口气十分强烈,“到时候,你将会发现‘有心人’到处都是。”

徐秀岩蹙起眉心,发现她简直是草木皆兵。

难道公众人物都得像她承受这样的压力?

那他宁可把她关起来,永远别让任何人见到她。

从来没有面对过媒体的徐秀岩无法感同身受,只知道这逼得她精神紧绷,每当提起这件事,都会令她难以克制的发火、迁怒。

他的心拧紧。

史嘉蕾起身,绕过他,走到窗前,左手抓住窗帘,但没有拉开,“其实……我只是想唱歌,唱自己的歌给大家听而已。”

那曾是个很单纯的心愿。

“只要有人愿意听,写自己想唱的歌,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就好……第一次被唱片公司赏识,我好高兴,他们说我写的题材很新颖,表达的方式很特别,希望我继续努力下去。为了不辜负称赞我的人的期望,我好努力好努力的写,认为自己真的很行,不管写什么都会成功。”

她的眼神有些迷惘,但是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回想起过去美好的时光。

徐秀岩缓步踱到她身侧,只能瞅着她。

史嘉蕾仿佛没发现他的目光,继续说:“刚开始,我做得很好,陆续出了几张专辑,都被歌迷所喜欢,走在街上都能听到我的歌曲被播放,虽然也曾经被指点过哪些题材是不适合那时的我,但是初入行,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奇,唱片公司的人说什么我都听。渐渐的,我写的歌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不符合主流市场,公司看我能赚钱,便好声好气的要我修改,我也听了他们的话改了好几次,偏偏越改,我越搞不懂这是自己原本想要表达的歌曲吗?是我自己的东西吗?他们明明说过我的创作是主流音乐中的一股清流,却又要我走回主流音乐的路上,偏偏这些歌曲,确实把我推上歌坛一线歌手的地位。

“不过我心中的不满并没有因此消失,我还有想要发表的歌曲,想自我作主,但随着与公司在词曲创作上的理念不同,我渐渐感到不快乐。也许是自视甚高吧,别人的好意提醒听在我耳里变成批评,说话的口气也很冲,动不动就摆臭脸,认为他们不了解我。有一次,我终于受不了,用续约为筹码和公司谈判,要求做一张由我自己担任制作人,全权策划的专辑。公司拗不过我,答应了。

“能够做自己想做的歌曲,我把这视为自己积极争取的机会,发表了一张全创作的专辑,里头有许多题材,多元曲风,就是没有和爱情有关的主流歌曲。我信心满满,认为这集大成的专辑会突破以往的销售量……结果出炉,那不只是我卖得最惨的一张,也是当年度各家唱片公司中排行榜倒数有名的。

“公司数落我,唯有歌迷才是我的衣食父母,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这就是在演艺圈生存下去的方式——假如我还想继续走这行的话,就必须这么做!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楚了,我喜欢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我不能拥有自我,因为自我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屁!所以我开始在一起别人的眼光,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有时候我会讨厌那些支持我的人,因为他们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害得我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创作一些不再喜欢的东西;但我更厌恶那些批评我的人,只因为他们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过,也没有接触过我的音乐,就任一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史嘉蕾首次在他面前说了这么多话,把从未对人说过的过去和心情一字一句,全盘吐露。

她回过头,扯了扯嘴角,“我曾经一点都不在意的,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和男性友人出去吃饭,不怕被狗仔跟拍。可是现在,我却连拉开窗帘的勇气也没有。”她抓着窗帘的手因使力而泛白。

徐秀岩能嗅出她的恐惧,听着她有时淡漠,有时气愤的叙述,他的心好像被捏在她手中,随之起伏。

他不喜欢她惶惑不安的模样,张开健壮的臂膀,将她小心翼翼搂进怀中,几度张口,喉头好像鲠了鱼刺,吐不出声音来。

史嘉蕾安静地动也不动,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怀抱。

“你知道吗?以前我常常听到旋律,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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