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胡乱揣测什么，适可而止。”
崔任考语调有松一点，亚卉心理笑他矫情：“让我借你的势放纵一下吧，这里不好停车，就停在那里给他拖吊，明天再请司机牵，我们打的回去，反正吃大排檔哪有不喝扎啤的？”
崔任考把rolls…royce往边上一停。
亚卉心道，不就想小小叛逆释放郁闷嘛，连放纵都选那么闷骚的方式，太可怜了，怂恿道：“我知道你不能吃辣，我们去吃麻辣小龙虾配扎啤，叫些毛肚、内脏，肯定让嘴麻腰酸。”
“腰酸？”
“您肠胃不好，肯定会拉肚子，这种程度一定会腰酸脚软。”
加油点火下，崔任考吃了一些不新鲜的内脏、麻辣海鲜、没洗干净的蔬菜、冰冷的啤酒……。
自作自受，有些后悔，崔先生只是想要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抒解一下而已，她可以想出七八种简单安全方便的方法，偏偏也想顺势恶搞，现在老板在拉肚子，她要在外面候着，递毛巾、倒水、喂药、报告公事、闲聊……。
这晚折腾一整夜，崔任考也不让亚卉安生，就算是他故意放纵自己，也要拉一个垫背，更何况他知道她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凌晨三点，翻绞的肠胃终于消停些，疲惫脚软的身躯，郁闷一扫，尤其是看到苦瓜脸还要装香瓜脸的亚卉，人很奇怪，有时候虐待自己、虐待别人就是爽。
崔任考在亚卉全身冲洗按摩后，很快的进入梦乡。
她整理完残局离开时天已微亮，亚卉有点纠结，当底要不要报今天的服务费，报上去不就是明打老宅的脸，不报今天又特花气力，衡量一下，这是阶段性工作，不需要保留良好观感，倒数68天。
8
索性不睡了，亚卉在家打理完就直接去公司，只比开门保全晚一步到。
安奇今天特地提早一小时到公司，亚卉已经在办公桌上跑程序了，发青的脸色像一晚没睡。
“小奇早，今天还是一样我做你看，先别问问题，体会酝酿后再说。”亚卉快累瘫了，今天走开门见山法。
“亚卉姊……”
“桌上的单子等等舀给陈特助，今天我比较累一点，小事妳多跑跑腿担待些。”那张单子是申请『营养费』的签呈，就让安奇去多想吧。
今天虽然累，还好昨天把很多事情都处理完，加上拉肚子的人，早餐准备粥最合适，非常容易准备的料理。
亚卉拉上我很忙得帘子，埋头比对建模数据，这段时间缺钱，有空档就接外快，土木专业，会接些建模跑程或施工图设计的小case，但还是营养费赚最多最快。
安奇早来一个小时，只能摸摸鼻子将秘书室擦擦洗洗，看亚卉在忙，就顺手想要将里间总裁办公室也整理。
“里面我整理过了，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茶水间。”亚卉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微笑和蔼的对安奇讲。
安奇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陈特助打电话来，崔先生早上不进公司，亚卉跟安奇说后，就趴在桌上小玻б换岫琫tabs跑模程序运算完会发出声响，亚卉会起来核对数据，然后存盘改参数继续执行，趴回去再睡，秘书室电话也不少，明明不少事还可以迎刃有余的找时间休息，安奇觉得亚卉是神人。
下午崔先生直接走行程，也不进公司，亚卉跟力轩哥说，有两份急件要签名，款项明天到期，总之亚卉安排安奇送过去。
安奇像干枯的菜叶子浇了一盆水，瞬间容光焕发，三分钟之内就出发了。
亚卉也容光焕发，年轻就是本钱，经过早上的小玻В形绲拇蟛＇，下午又是一个人的办公室，把握时机把手中房产、现金迅速规画一番，合约终止可以再舀两栋房产，一到手要连同第一栋要马上变现，三栋跟远洋相关的房产要转手洗干净，能握在手上的就是后来投资的两栋跟现在要抓的这一栋，先处理第一栋变现，手上资金会充裕一点，亏一点就亏吧。
亚卉做完决定，先打电话给中介，第一栋房产原本预估赚一倍，决定让出一个点求急售，再打电话给要抓的那一栋屋主，谈判付款方式，很顺利，六十万先汇过去，一个月脱手第一栋房产后再付一半，三个月脱手尾款房产后一次付清。
差不多定论，亚卉满足的微笑，三间畸零房产报酬，两年操作下将会变成跟远洋毫无关系的另外三栋优质房产，以及一两百万的现金。
傻笑完后，亚卉继续努力结束手上case，现在手头没有钱，必须蝇头小利填肚子。
下午安奇来电，说跟崔先生他们行动，不回公司了，看来安奇还有两把刷子，天助我也，她能顺利接手，亚卉能走得更安全。
人逢喜事精神爽，五点钟，处理两个礼拜的case完成，亚卉舀出一张很旧的sim卡装入现在的手机中。
亚卉打电话：“学长，我是洛水，案子好了，给你查核。”
“你接手的我放心，比预计的早一个礼拜，一起晚餐？”
“好呀，我也想早些报告，学长在哪里？”
“纯吃饭，又不是催你谈什么公事，我在x大附近的工地探班监工。”
“呵呵，学长还是一样，都副总工了还时常亲临工地，我们约六点半，那边有间不错的简餐店。”
一年多前王亚卉叫洛水，合约结束后洛水回来，王亚卉消失。
亚卉提早十分钟下班，离开公司后进卖场化妆室卸妆、盘头改马尾、正装外套换下，套上刚才随手抓的针织薄衫；六点半准时到达简餐店，赵前还没到，亚卉在柜台留memo：洛水，302包间。
亚卉刚放完包打开笔记本，赵前推门而入。
“学长。”亚卉微笑，摆出学生时期的腼腆样貌。
“洛洛真准时，我晚了一步，先点先点，帮我来杯冰白开。”赵前话刚说完服务员就舀一大壶冰镇菊花茶进来。
亚卉接过，帮赵前到满一整杯：“我怎会不知道工地情况，贴心吧。”
“土建真不是女人干的，就算研究所转数值模拟，干这行能不下工地？你当初还不如直接转系，现在还不是跨领域就业。”赵前一口干了菊花茶，又为自己到满一杯。
亚卉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以前认识她的都不知道，亚卉把话题绕开：“这case是私人要求结构鉴定吧，混凝土钻心、钢筋探测数据都比标准多一倍。原设计图我已经跑过，完全正确合乎标准，委托部分，氯离子含量合格，但是强度有点偏低，钢筋数量与图相辅，某些地方有换小号钢筋，不过都在高楼层，也还可以，实测数据建模，虽然比设计强度低，但还是在可容许范围内。由于没有地基桩脚的实际数据，我是用设计参数下去跑的。”
“你还是这么认真，我都还没缓口气呢，这案子，雇主希望能结构补强。”
亚卉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其实标的物施工质量，算是还行，哪个工地不偷偷减减？设计时候本来安全系数就是多估，这里不是地震带也没有其他天灾，算安全结构物了。不过洛水这角色是学院正直派，跟图说不符合就是错，怪不得这案子交给她跑，看来有牵扯利益纠纷。
“嗯，地基除非开挖，不然谁都不知道施工情况，上面有偷工，下面难保不减料，我的报告书会列出可能性以及补强方案，预算部分比较偏实务，我再交给你。”
洛水照着剧目走，赵前很满意：“妳办事我怎么不放心，大家有两年多没见吧，上次校友会电话，总说连络不到妳，看来还是我有桃花运，与蝉联五年的系花还有联系。妳账户给我，我打两万给你。”
“别，行情给就好，不然我以后还好意思跟你接案子吗？我不参加审核辩证会，没资质没威信架不住场，结案报告书预算表我也是给你回去后制的，所以你给我五成就好，别讨价还价，我是照规矩走，给我留点面子吧。”虽然知道赵前本就不要她参加审核，预算也打算绕开她，亚卉非常识相的自己提出不堪负荷。
两人达到共识后，这顿饭就没意思了，约好三天后报告书完成，两人便饭吃吃就散会了。
亚卉有些后悔，一个月前真是荒不择食，没想到后期资金链没那么紧张，勾引崔任考、联络前关系，希望不会留下隐忧。
赵前吃完饭有通来电，结构鉴定案的金主刚好来这附近，mark在车上看到marina也就是亚卉跟赵工出来，赵前上车。
郭小彬（mark）：“你女友？挺标致。”
赵：“你不是要找非业界的人？她我学妹，毕业后没走专业，数值分析底子不错，学院派报告会写严格些，她不留名，还是盖我们院的章。”
郭：“不是妳的女人就好，叫啥名？”
赵：“洛水，别看她学生气息重，其实很圆滑，没人沾到她手过。”
郭：“我知道。”
9
接下来两礼拜，亚卉安份守己，崔任考也没有跟亚卉再多接触，至于安奇有没有跟崔任考厮磨，亚卉不用刻意观察也知道，没有。
“亚卉姊，陈特助跟我说，那个费用直接跟他报，不用由你转，这和大屋的指示相违背，可以吗？”。
“亚卉姊，今晚我有事，可能要准时下班。”
“亚卉姊，昨晚崔先生喝了好多酒，我们早上做些暖胃的。”
“亚卉姊，怎么办，我那个快来了。”
每天安奇都有些小动作，让亚卉想不知道安奇没有得逞都不行，亚卉还是稳稳如常，这不只是对安奇的测验，也是对亚卉的。
两个礼拜后，安奇没有做任何小动作，变成完美的实习秘书，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速度快、反应正确。这时候亚卉才认为安奇有可能接任。
52天，亚卉要脱手的房产前顺利入账。
51天，崔任考找亚卉，那天生理期，取消。
48天，力轩哥找亚卉共进午餐，安奇与崔先生一起外出。陈力轩与亚卉是去公司楼下日式料理。
陈力轩帮亚卉倒茶梗茶：“妳要走了？也不说一声，好歹也合作一年多。”